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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地下竟暗藏甬道。

  而且這泥土氣味並不新鮮,說明這地道已經時日不短了。

  不知除了此處,是否還有其他通道。

  穿過黑暗,眼前忽地明亮起來,下一刻傅詔便滑落到一處十丈見方的寬大地洞中。

  說是地洞,倒其實稱得上是一處地下宮殿。

  只見四根高大的石柱將地宮撐起,地宮牆壁上處處燃著蠟燭,將此處的每個角落照得明亮。

  地宮四周還有幾扇關閉的厚重鐵門,不知門後是什麼地方。

  傅詔身下是一個寬大的軟榻,他琢磨了片刻沒有起身,老老實實在榻上待著。

  不過一盞茶時間,地宮中一處角落的門開了,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前面的是已經摘了幕離的沈臨綺,而後面那個…竟是國師!

  原來如此!

  傅詔恍然大悟,怪不得無論是太子還是熙慧貴妃,亦或是三皇子和沈臨鶴,在新年祈福之後都尋不到國師一絲一毫的蹤跡。

  她竟是躲在了地下…

  不過國師沒有出聲,反倒是沈臨綺開口道:

  「傅將軍一會兒可要好好配合啊,這樣你的痛苦也能小一些。」

  她停頓了片刻,說道:

  「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嗎,待我成為你,倒是可以幫你做完。」

  傅詔心中『咯噔』一下,沈臨綺要成為他?

  傅詔的目光在國師和沈臨綺身上來回逡巡,有個想法在腦海中漸漸浮現。

  片刻後,他朝著沈臨綺身後的國師開口道:

  「不知國師以前可有喝過城北喬老頭釀的林木春?」

  國師一聽,原本冷肅的面龐竟有了些動容,她張了張嘴,遲疑片刻還是說道:

  「未曾。」

  站在國師前面的沈臨綺不明所以看向國師,此時國師已經恢復了不苟言笑的模樣。

  傅詔好似只是隨口提一句,「想來國師日理萬機,沒時間品嘗民間的酒釀,甚是可惜。」

  可方才國師那一瞬間的表情,沒有逃過傅詔的眼睛。

  年少之時,有一次沈臨鶴又叫著他去喝喬老頭鋪子裡的林木春,臨走前,沈臨鶴非要給他阿姊帶一壺,還喜滋滋地說他阿姊定然喜歡。

  可下次再見面,沈臨鶴卻蔫蔫地說,他阿姊見他喝了酒,一氣之下把沈臨鶴送她的林木春連壺帶酒的摔在了地上,並且狠狠打了沈臨鶴三個板子,跟他說沈家人從不貪酒。

  從那之後,果真再未聽沈臨鶴提起『林木春』三個字。

  原來竟是如此。

  換魂之術。

  『國師』是沈臨綺,『沈臨綺』才是真正的國師。

  而現在,這換魂之術要用在他身上。

  國師要藉由他的身份,光明正大在外行走。

  且無論到哪裡,可謂暢行無阻。

  金吾衛統領、丞相的兒子,單就這兩個身份,便可以讓國師擾亂京城!

  『沈臨綺』,也就是國師,仿若已經再沒有耐心,她走到軟榻之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傅詔。

  「傅將軍且放心,我定會好好利用你的身份,你往日在你老子手下著實太過憋屈了,我倒是可以替你反抗傅慶堂那個老傢伙!」

  傅詔眸光冷冽看著『沈臨綺』,「你要做什麼?」

  『沈臨綺』勾唇一笑,眸中是嗜血的亢奮,「做什麼?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尖銳,聽得人心中一沉。

  「我啊,沒別的,就想改了這天,換了這地,傅將軍以為如何?」

  她眸中的癲狂盡現,傅詔面容冷然,趁著『沈臨綺』不注意,偷偷去摸袖口中藏著的銀針。

  他從小警醒慣了,總要帶武器防身。

  平日身穿鎧甲時必隨身帶著佩刀,休沐時帶佩刀不便,於是便藏著銀針在袖口。

  『沈臨綺』獰笑著,一隻手成爪狀,朝著傅詔的脖子伸了過來。

  她的手與傅詔隔著一段距離,但傅詔已經能感受到那隻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頸。

  此時,他也摸到了袖口中的銀針,下一刻就要朝著『沈臨綺』飛射出去!

  可猛地,地宮中的另一扇鐵門一下被人撞開。

  第180章 過招

  來人沒有站穩,骨碌碌滾了幾圈才停下。

  她仿若被人追趕一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還不時朝那扇鐵門看去。

  她神情驚恐,慌張喊道:

  「東平寒月,你快把那女人趕走!」

  『沈臨綺』一臉怒意,她鬆開了傅詔的脖子,向後朝來人吼道:

  「不是讓你離開此處,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嗎?!我正引魂,你偏偏這時來打擾我,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這條賤命了!」

  傅詔脖子一松,呼吸順暢起來。

  他定睛朝來人看去,見竟是今日在街上看到的那個老婦人。

  聽她和『沈臨綺』的談話,想來這二人很是熟悉,但關係卻不怎麼樣。

  那老婦人見『沈臨綺』惱了,卻不怎麼在意,反而依舊直勾勾地盯著那扇鐵門。

  她後退到『沈臨綺』身後,急急說道:

  「我倆的帳以後再算,你先把她殺了再說!」

  「她?」

  『沈臨綺』目露不耐又疑惑,目光也緊緊地盯著那扇門。

  誰有本事能尋到此處?

  且不說這老婆子是有些能力的,竟能被嚇成這樣,單就在這歪歪扭扭的地道中不迷了路,就算厲害了。

  『沈臨綺』向那鐵門的方向走了幾步,她此刻著急給傅詔引魂,不管來者是誰,她只想速戰速決。

  可下一刻,她神色一變,忽地頓住了腳。

  竟是…南榮嫿!

  只見素衣女子閒閒散散踱步而來,她手中提著的燈籠,如同催命符一般在『沈臨綺』眼前張牙舞爪。

  她的腳步聲很輕,但每踏出一步,就重重地壓在那老婆子和『沈臨綺』的心上。

  『沈臨綺』把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警惕道:

  「是你…」

  那老婆子有些吃驚,問道:

  「你們二人…認識?」

  但南榮嫿不屑回答她,『沈臨綺』此刻更是顧不上她,地宮中一時安靜下來。

  南榮嫿停下腳步,神情平靜地環視地宮一圈,而後看到了角落裡的傅詔。

  南榮嫿有些意外,但目光很快便移開了,仿若與傅詔不相識一般。

  傅詔從驚訝中緩過來,也垂下了眸子。

  「堂堂國師,如今竟如同一隻耗子一般,居於地下?」南榮嫿的目光冷冷落在『沈臨綺』的臉上。

  可沒想到還不待『沈臨綺』說什麼,那老婆子瞪著眼,先一步開口道:

  「耗子怎麼了!憑什麼這麼說耗子?!」

  南榮嫿好笑地瞥了那老婆子一眼,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養的貓鬼,不止一隻吧。」南榮嫿語氣肯定。

  今日在宅子門口,來旺離開後,南榮嫿原本想仔細問問雙喜關於那夢境的事,可卻突然察覺到一隻貓鬼避人而過,速度極快。

  貓鬼一般白日不會出現,於是南榮嫿猜測定是因那養蠱之人召喚,貓鬼才會現身。

  可沒想到一路跟著那貓鬼,竟到了一處荒廢的院子裡。

  院中有一口枯井,貓鬼一個閃身便跳了進去。

  南榮嫿毫無遲疑,跟著跳入了井中。

  倒是讓她發現了這地下的蹊蹺。

  地下通道彎彎繞繞,通往京城的各個方向,也不知這地道已經建成了多久,頗有規模。

  南榮嫿一路跟著貓鬼,她猜的不錯,那養蠱之人便是自稱林文成遠房嬸子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見是南榮嫿,先是一驚,而後便出了殺招。

  可不過才一招,她便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南榮嫿的對手,便奪路而逃了。

  南榮嫿也不著急,只慢慢悠悠跟著那老婆子,那老婆子見如何都甩不掉她,便無可奈何入了地宮,看樣子是想要尋國師的幫助。

  可她偏偏沒料到,國師竟是南榮嫿的手下敗將。

  那老婆子躲在國師身後,這才沉住氣好好打量了南榮嫿幾眼,開口道:

  「你根本就不是那林夫人的妹妹!」

  南榮嫿唇角勾起,緩緩道:

  「彼此彼此。」

  那老婆子雙眼一眯,對身前的『沈臨綺』道:

  「快把她解決了,要是讓她逃了,我們的地宮就暴露了!」

  『沈臨綺』暗自咬牙,這老婆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若她能殺了南榮嫿,豈會留到現在!

  老婆子見她不動彈,焦急喊道:

  「這地宮可是我給你挖的,怎的,用完了我便要一腳踹了嗎?!我告訴你,你想要將地洞挖到太郯山這事…」

  「夠了!」國師猛地喊道,她雙目迸發著怒火,這老婆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南容嫿眸光一轉,國師竟也與太郯山有關係?

  國師目光沉沉,死死盯著南容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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