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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榮嫿瞭然點頭,只不過沈臨鶴實在離的太近了,那股冷梅香又源源不斷傳到她鼻子裡。

  其實自從今日知曉沈臨鶴與蘇茹檀的關係不像外界傳的那般,南榮嫿突然覺得他原先身上的茶香味倒也不錯。

  大堂中人的視線都隨著樊公向高台處看去。

  高台背後有幾層狹窄的台階,樊公雖年紀大,但手腳竟然出奇地靈活。

  只見他順著台階幾步便到了高台之上。

  無頭的紅衣舞娘就在他眼前,但見樊公耷拉著眼皮,神色絲毫不變。

  他湊近了細細看舞娘的斷頭之處,甚至還貼上去聞了聞。

  台下的劉巡同在場大多數人一樣,見到這一幕一下子捂住嘴,差點吐出來。

  「還…還有這種驗屍法?」

  沈臨鶴點點頭,「斷口處有鮮血,若是兇手用了藥物,便可聞個六七成。」

  南榮嫿眸光一轉,以前聽沈老國公說若是他孫兒好好查案便沒有陸光遠什麼事了,原以為是對自家孫兒過於偏袒,沒想到竟是真的。

  高台之上,不知為何,樊公連隨身帶的木匣子都沒有打開,幾個常規的驗屍操作後,便順著台階下來了。

  等候在一旁的幾個大理寺差役,抬著架子上了高台,輕車熟路地將屍體抬了下來。

  唯一不同的是,即便平躺著,舞娘的屍體依舊保持著跳舞的姿勢。

  如同一個硬邦邦的假人。

  那個大理寺的年輕評事雖然對沈臨鶴沒什麼好臉色,但辦起公事來倒有些陸光遠的風範,行事乾淨利落,半個時辰便將大堂中的客人全部登記在冊。

  他抬頭向樓上看去,對芳姨問道:

  「樓上還有人嗎?」

  芳姨面色遲疑,「方才便讓僕從去樓上將客人都叫下來了,只是…還有一個房間的貴客,說什麼都不肯來。」

  「哦?」年輕評事皺眉,「出了命案竟還躲在房中不出,莫非是心虛不成?!」

  正說著,樓梯上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了下來,對年輕評事神情倨傲道:

  「將場中人都清了,我主子自然會下來。」

  「你…」年輕評事氣不過,剛要上前理論卻被傅詔伸手擋住了。

  傅詔沉聲道:

  「反正大堂中人都已記錄完畢,本就可以走了,大夥在這等候多時,不若讓他們先行離開吧。」

  年輕評事見是金吾衛統領,自然不敢不從。

  他舒展眉頭說道:

  「那便如傅將軍所言,大堂中人可以走了!」

  那小廝掃了傅詔一眼,趾高氣昂地勾了勾唇,便上了樓。

  待大堂中只余南榮嫿他們幾人,再加上大理寺和金吾衛的人,樓上房間的門終於緩緩打開。

  一個身穿暗灰色織錦蟒袍的男子嘴角噙著笑意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方才還一臉倨傲的小廝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後。

  待看清來人,沈臨鶴的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低聲喃喃道:

  「太子?」

  第104章 都有嫌疑

  李赫全今日只帶了一個侍衛便出了東宮,本想著在知意樓喝酒聽曲,沒想到卻遇到了命案。

  更沒想到在此處會見到這麼多熟面孔。

  「我今日特來品嘗一下知意樓的桃花釀,竟這麼巧遇到了諸位。」

  李赫全嘴角挑著一抹笑,緩緩從樓梯上下來。

  待他的目光掃過南榮嫿時,忽的一怔。

  那日在宮中,雖只隔著轎簾看了半張臉,但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今日一見便認了出來。

  「你是之前入了極泉宮的那名女子?」李赫全眼中帶著一抹興味,「你竟然能從極泉宮出來?」

  沈臨鶴不著痕跡地擋在南榮嫿身前,朝李赫全拱了拱手,說道:

  「太子,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子南榮嫿。之前那次入極泉宮全是誤會,解釋清楚便放她出來了。」

  「哦?原是如此,」太子的視線挪到沈臨鶴臉上,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先前請沈少卿入東宮一敘,不料沈少卿公務繁忙不得空閒,今日一看,莫非是在陪著美人沒空搭理我吧。」

  李赫全面上雖有笑意,但這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久居上位的威壓落下來,然而沈臨鶴似乎絲毫未覺。

  他粲然一笑,對太子說道:

  「我忙公務是真,陪著美人也是真,我與嫿兒便是因著一個案件相識的。」

  李赫全恍然道:「那倒是有緣,婚期定在何時?」

  「尚未納徵和請期。」

  「唔…」李赫全遲疑道,「那可得把如此美人看緊些,定了親都能退,何況這定親儀式才走了一半。」

  「你說對嗎,沈少卿?」李赫全眼神真摯,似乎很為沈臨鶴考慮。

  沈臨鶴大笑兩聲,「多謝太子提點,我定當看好自己的未婚妻子,如此深得我意的女子定不能讓她跑了!」

  李赫全見沈臨鶴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無趣地一撇嘴,不想再跟他多說,抬步便要向外走。

  「等等。」南榮嫿突然開口道。

  在場中人莫不驚訝地看向她,李赫全更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叫我等等?」

  「是。」南榮嫿神情自若。

  李赫全挑眉,倒沒有發怒,反而啞然笑道:

  「姑娘有話要對我說?」

  南榮嫿凝眸掃視李赫全周身,突然問道:

  「方才太子在房中應當也聽到了樓下的嘈雜聲音,為何沒有出來看呢?」

  李赫全眸色一冷,原本勾起的唇角也壓了下去,「怎麼,你在懷疑本王?」

  南榮嫿直視他的眼睛,絲毫不退,「此為案發現場,只要案發時在知意樓中的人都有嫌疑,方才大理寺評事已詢問過在場的每個人了,難道獨獨太子有特權嗎?」

  李赫全目光如電,誰都能感覺到他此時的慍怒。

  他身後扮做小廝的侍衛緊緊擰著眉頭,想要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教育一番,可他剛向前邁了一步,便被李赫全阻止了。

  「姑娘言之有理,」李赫全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不過方才在房中,我一絲嘈雜聲都沒有聽到。」

  此話一出,在場其他人都愣住了。

  今晚燭火熄滅時,樓下人的驚呼聲、抱怨聲不斷,沈臨鶴他們與李赫全一樣都在三樓的房間,可他們就算緊閉著窗戶也將樓下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其他房間的客人亦是紛紛到走廊上查看,為何獨獨李赫全沒有聽到聲響?

  南榮嫿直直盯著李赫全的眼睛問道:「方才太子房中還有其他人嗎?」

  李赫全神情一滯,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他語氣肯定道:「房中除了我和侍衛,沒有別人了。」

  南榮嫿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然後便抬頭望向李赫全方才走出來的房間,那處看似與三樓其他房間沒什麼不同,不過…

  南榮嫿一句話沒說,抬步便上了樓梯。

  「這…」

  一直在一旁站立的年輕評事敢怒不敢言。

  一介不知從哪來的小女子哪懂什麼查案?

  還煞有介事地向太子問話,當真是膽大包天!

  沒看出太子已經隱隱有些發怒了嗎?!

  不過在場比他官職大的都沒有發話,更輪不上他來說了,只等著待會那女子什麼線索都發現不了,看看太子會不會治她的罪!

  在場唯有沈臨鶴和傅詔知道南榮嫿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有此一問。

  於是跟在南榮嫿身後上了樓。

  其餘人一看,很是好奇,便也呼啦啦地跟在了南榮嫿後面。

  往日,這個時刻定是知意樓最熱鬧的時刻,可今日燈火依舊輝煌,三樓長長的走廊中卻空無一人,竟顯出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劉巡寸步不離地跟在杜縉身側,目光警惕地四處張望,好似生怕突然從哪冒出個鬼怪來。

  似乎為了呼應這詭異的氣氛,樓外的風雪驟然變大,大門猛地被吹開,風雪瞬間便灌了進來。

  三樓走廊上裝飾用的紅色綢帶霎那間飄動起來,燈籠也隨著晃動。

  「啊!」劉巡嚇了一跳,一把摟住了杜縉,閉著眼臉緊緊地埋到杜縉的肩膀上。

  杜縉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摟抱著,心中一陣惡寒,趕緊地將劉巡推開,還不忘拍了拍被劉巡碰到的地方,仿若有什麼髒東西。

  其他人雖不似劉巡這般明顯,但心裡頭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南榮嫿素手提燈走在最前方,絲毫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如同閒庭信步一般。

  她白色的裙裾被風吹得揚起,反倒給她增添了一絲乘風歸去的灑脫氣息。

  待走到李赫全方才所在的房間門口時,南榮嫿停下了腳步。

  她側目望向房門,房間中有燭火映照到窗戶上,靜心去聽,房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其他人見狀,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視線專注地看向前方的白衣女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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