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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臨鶴挪開了腳步,指了指房門大聲喊道:

  「金公子,去吧!你今日便可去求娶檀兒姑娘!我們都給你作證!」

  金高興的眼淚一下就收了回去,他看看周圍越聚越多的人,酒也醒了一半。

  這…不可能啊!

  就算蘇茹檀以前的身份再高貴,長得再美貌,再有才情,她如今也只不過是個風月場所的罪奴!

  讓他一個高門公子去求娶身份如此低賤的女子,那是萬萬不能啊!

  他只不過是想讓原先高不可攀的才女伺候自己,看看她是如何低三下四博得自己憐惜的。

  可沈臨鶴如此一說倒讓他有些下不來台。

  「我…我這…不是…我這…」

  金高興說話磕磕絆絆,奈何沈臨鶴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金公子這是太過高興了?美夢終於要成真了?」

  「我想檀兒姑娘會被金公子的真心所打動,願意考慮一下公子的!」

  金高興這麼一聽,一下回過味兒來。

  沈臨鶴這是故意的?!

  「一個花樓女子而已,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考慮一下?!呸!」

  說完,金高興帶著他的幾個跟班怒氣沖沖地下樓了。

  沈臨鶴裝作可惜的模樣,對著周圍人嘆道:

  「大家看看,我還以為金公子多麼真心呢,給他機會他竟然不珍惜,唉…」

  說著,搖了搖頭轉身回房了。

  房內,蘇茹檀已煮好了茶,茶香飄散開來。

  「呵,相羽,你這煮茶的功夫再練也比不上蘇姑娘!」

  沈臨鶴在茶几旁坐下。

  蘇茹檀忙給他斟了杯茶,說道:

  「多謝沈少卿為我解圍。」

  沈臨鶴擺了擺手,歉意說道:

  「若想擺脫金高興的糾纏,只得出此下策了,逼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蘇姑娘莫怪。」

  蘇茹檀面帶笑意,但掩不住落寞的神色。

  「不打緊,事實便是如此,經過這段時日我也習慣了。一朝零落成泥,便被碾作塵土。」

  文相羽見她這副模樣,目露憐惜之色。

  他輕輕握住蘇茹檀的手,溫聲安慰道:

  「檀兒莫傷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蘇茹檀回望文相羽,眼中悲哀之色褪去,柔情盡顯。

  「咳…」

  劉巡撇過頭去,而杜縉更是擋住了眼。

  蘇茹檀笑容嬌羞,不好意思地說道:

  「外面沒人了,我先出去,你們繼續聊。」

  說完,對文相羽莞爾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文相羽的目光一直粘在蘇茹檀身上,直到她出了門才收回視線。

  「哎呀,真讓我們這種獨身老男人羨慕啊!」劉巡表情誇張道。

  杜縉也撇著嘴拉著長音道:「比不上——比不上吶——」

  文相羽好笑地搖了搖頭,待看向沈臨鶴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文相羽先開口道:

  「如今有這半年時間我已經很滿意了,半年後,我自己想辦法,多謝臨鶴!」

  若不是沈臨鶴,蘇茹檀來了這種地方豈能保住清白?

  沈臨鶴幫了他們倆,而他自己卻將紈絝的名號背了個徹底。

  第25章 聽聞沈少卿已心中有人了

  「一舉兩得之事,」沈臨鶴對此倒不甚在意,「原本就是『紈絝』,不怕再多一些閒言碎語。」

  「倒是你與蘇姑娘…以後的路怕是艱難。」

  此話雖沉重,卻是事實。

  劉巡和杜縉也收了玩笑的神色,目露擔憂地向文相羽看去。

  文相羽端起茶杯,裡面是蘇茹檀方才煮的茶。

  茶香味縈繞鼻尖,如同她就陪在身旁。

  「蘇家是書香門第之家,師父他學識淵博、學生眾多,才二十八歲時便被選為太子太傅。」

  「師父他一生清白,最終卻因惹怒了國師而落罪被斬,蘇家滿門只留檀兒在世,世道何至於此!」

  文相羽目光堅定道:「我定會為蘇家正名,不能讓師父就這麼含恨而去,也不能讓檀兒一輩子以罪奴的身份遭人冷眼,困在這種地方!」

  「對!」

  劉巡受到感染,憤慨道:

  「連蘇太傅這樣一生清廉的大學究都能倒在國師的三言兩語之下,那滿朝文武豈不都戰戰兢兢、朝不保夕!?」

  「聖上只一心尋求長生不老。那太子呢?國師對自己的太傅下手,他竟也無動於衷!」

  「偌大的大慶國朝堂竟成了國師的一言堂!」

  杜縉緊擰著眉,長嘆了口氣道:

  「奈何國師真有些詭道本事,我們無法正面相抗,只能徐徐圖之。希望朝堂上別再出什麼風浪了!」

  沈臨鶴手中的茶杯已空,他修長的手輕輕摩挲著杯壁,一言不發。

  「臨鶴?你倒是說句話呀!」劉巡最是沉不住氣。

  沈臨鶴將茶杯放下,不自覺地輕敲桌子,片刻才開口道:

  「如今太子對國師越來越言聽計從,甚至連從小教導他的太傅都可不顧,若有一日聖上真的放權給太子,那國師才是真的執掌朝政。」

  「到時,我們再想把她扳倒,便是難上加難了。而且,未遲的處境也會更加艱難。」

  「即便最近國師並無動作,但眼看新年宮宴將至,我總擔心有什麼事要發生…」

  提到三皇子李未遲和即將到來的新年宮宴,在場幾人皆是沉默不語,垂眸凝思。

  -

  「咚——咚!咚!咚!」

  魁首道上傳來更夫的打更聲。

  已是丑時。

  「往年宮宴都是在宮中舉行,但今年因國師的命令,改到了雁望湖旁,於是少不了要對雁望湖修整一番,還要新修一座祈福高台。」

  鄧籍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講給南榮嫿。

  「沈少卿與我做的交易,便是希望我鄧家能從工部接手此事。原本這種事便是吃力又得不到好處的,再加上工期又緊,我自是不願。」

  「不過今日既然答應了南榮姑娘,我必舉京城鄧家商號之力,將此事辦好。」

  南榮嫿眉眼低垂,目光落到桌上木盒裡的碗。

  又是國師…

  「對了,」鄧籍目光有些閃爍,「今日本以為南榮姑娘與沈少卿關係…甚好,可如此看來,姑娘深夜避開沈少卿來找我問話,想來是我原先誤會了。」

  「但沈少卿今日能不顧安危回來找姑娘,想來姑娘對他來說還是有些特別的。」

  「所以鄧某還是想提醒姑娘一句,沈少卿此人京中名聲甚是不好,少卿一職也是因祖上有功而得,且不說有無功業,單就整日流連花叢這一點,就配不上姑娘。」

  南榮嫿覺得有些好笑,但神情依舊淡淡。

  鄧籍見她沒有反應,琢磨了一下,還是好心勸道:

  「世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若沈少卿為了南榮姑娘不再拈花惹草當然好,可是…聽聞沈少卿已心中有人了。」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南榮嫿一點點八卦的興致,畢竟沈老國公一直念叨著自家孫兒的婚事。

  若沈臨鶴有了心儀之人,沈老國公該高興才是。

  鄧籍見她看過來,趕緊解釋道:

  「那女子本也是高門貴女,是前太子太傅蘇恆的獨女蘇茹檀。蘇明志此人博物好學,門下弟子甚多,但或許是聖賢書讀的多了,此人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性子又剛烈,竟然在朝堂上公然對峙國師!」

  「最後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他的弟子們憤慨上書,齊齊跪坐於宮門前三天三夜,最後聖上怕引起大慶國上下學子不忿,於是留了蘇茹檀一命。」

  「但往日高高在上的貴女已淪為罪奴,如今在知意樓為妓。開門攬客那日,沈臨鶴便豪擲千金,買了她的…咳…初次,之後更是包了蘇茹檀半年時間,這半年蘇茹檀只能服侍他一人。」

  「外界傳言,沈少卿這花花公子,這次是真正對蘇茹檀動了真心。」

  鄧籍目光真摯,說道:

  「鄧某不知南榮姑娘和沈少卿關係到底如何,若是姑娘對沈少卿沒有那般心思,那這些話姑娘權當聽個故事吧。」

  南榮嫿唇邊勾起一抹弧度,她知鄧籍是好意。

  「多謝。」

  鄧籍見狀,心下稍定,展顏一笑。

  他活了二十五年,但這二十五年卻如同生活在迷霧之中。

  直至今日,歷經生死,他才看得透徹,整個人如改頭換面一般。

  此事還要多虧眼前的女子。

  雖不知來歷,甚至不知她是人是神還是妖鬼,但若不是她,自己會沉淪深淵吧。

  「是鄧某該多謝姑娘。」鄧籍鄭重其事地朝南榮嫿抱了抱拳。

  南榮嫿挑眉看向鄧籍,見他樣貌依舊,眼中卻已有了滄桑之色。

  「不用謝我,有件事還需鄧公子幫忙。」

  「姑娘請說,只要鄧某能辦到,必定竭盡所能。」

  南榮嫿的目光又落到那隻看似尋常的碗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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