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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奶牙欺騙了德雷克,讓他認為奶牙能夠阻止光明神的神降,使自己活下去。但德雷克也沒有完全把賭注全都押在奶牙身上,他去翻了老主教的保險柜,試圖從其中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也許是奶牙給了德雷克靈感,德雷克找到了那本《邪神儀式》,並且選擇了泡泡。」

  今日有雨掏出了隱匿老人找到的那張被撕下來的書頁,展示給眾人:「你們看,這儀式的題目——《全視者之門》,以血祭打開門,可向萬物歸一者與時空的支配者尋求三個問題的答案,而且這些答案必定是真實的。

  真實的答案對被老主教欺騙過的德雷克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誘惑。」

  「可是,就為了知道答案,就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鎮民?」齧球球不忍地道,「這決定也下得太武斷了一些吧?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與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鄰居朋友啊!」

  「我覺得,血祭一開始恐怕是旅館主人的主意。」羽化登仙說,「巨噬蠕蟲是旅館主人在飼養的,而最初記載失蹤事件的報紙上也有提過一嘴,這個小鎮裡十幾年來都陸陸續續有人失蹤,只是間隔很長,數量不多,大概一年才不見一兩個人,還都是外鄉人和流浪漢,並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或許旅館主人是依照奶牙的命令,想要弄髒德雷克的手,讓他不得不徹底成為自己這一方的人,才逼著德雷克加入,而德雷克則是借著這機會,啟動了血祭儀式。」

  「德雷克這時候,應該已經被污染侵蝕了。」今日有雨也補充道:「奶牙的污染和那本書頁上邪神知識的污染,使得德雷克的SAN值不斷降低。偏執、被害妄想也往往是SAN值降低會帶來的效果。

  我不是在為德雷克開脫,他親手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行,但SAN值下降所帶來的瘋狂也對此推波助瀾。」

  第848章

  在受到污染侵蝕,堅信『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德雷克,在步步緊逼的巡迴教團即將到來的威脅、與奶牙和旅館老闆的持續施壓之下,會陷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心態,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而從羽化登仙所收集到的那些報紙新聞來看,德雷克一開始膽子不大,手法也比較拙劣,多是衝著流浪漢、小孩、寵物、老人下手,後來才逐漸向年輕人、婦女、成年男子動手。

  這些血祭不但壯大著德雷克的膽子與實力,也使得他越來越瘋狂,最終變成玩家們在副本中所看見的那位『黑暗聖子』。

  「時間線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今日有雨在孤兒院的院子裡清除了一片野草,用樹枝在空出的泥土地上畫了一條長長的線段:「以巡迴教團到達鐘樓小鎮的日子為D10——這裡我繼續延用隊長之前的時間線標記——那麼巡迴教團到達一個月前,即D40天,德雷克知悉了神降的事情,逐漸被旅館老闆哄騙,投靠向奶牙。

  巡迴教團到達半個月(D25),城裡的流浪漢成為了第一個失蹤的人,此時旅館老闆已經開始動手殺人餵養巨噬蠕蟲。德雷克也應該已經獲得了儀式的書頁,利用這個機會開始了血祭。

  巡迴教團到達小鎮的前4天(D14)、也就是光明神誕辰的前兩周,城內已經出現了不少失蹤事件,並逐漸登上了報紙新聞。

  唔,這個地方要特別注意,這個時代的通訊手段不足,報紙新聞的時效性比較差,從事件發生到記者注意到事件發生都過去了好幾天、再加上調查、寫作、刊印……起碼也有三至五天的誤差,這應該是製作組挖的一個小陷阱,在倒溯時間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留出餘量才行。

  接下來,就可以用隱匿老人做的那張時間表了。」

  今日有雨繼續補全了那張表,她加入了許多自己的想法與注釋:

  【D10-巡迴教團到達鐘樓小鎮(巡迴路線最終站),帶來了神降的神諭,老主教安排教團入住旅館(奶牙大本營)。

  D9-巡迴教團正式選中德雷克為神子,德雷克的反應為慌亂與恐懼——他已經於一個月前從旅館老闆處知道了神降的真相,並不斷打聽伊亞利恩相關的事情,仍在尋求出路,由此可見,在此時,他尚未與泡泡聯繫上。

  D8-德雷克在山洞完成奶牙的儀式,成為黑暗聖子(與單人本中起始事件相符合,但單人本日期為7,尚不知道哪個時間點為真。)老主教注意到德雷克近日出現SAN值降低與虛空對話的異常行為。

  D7-老主教察覺保險柜被人動過,事實上德雷克很早就已經動過保險箱,只是主教現在才發現——那麼德雷克在這一天做了什麼?這一日會是消失的那一天嗎?【單人本起始日期-7?】

  D6-第一次身體檢測日期-玩家進入副本循環第一天-德雷克與老主教吵架,通過地道到達旅館殺死巡迴教團-復活教團-通過檢測。

  D5-老主教覺得神使狀態有異。德雷克的血祭儀式完成,泡泡在夜晚出現。

  D4-教眾宣稱鎮子裡發生怪事,開始向德雷克禱告並尋求賜福。德雷克的態度轉變,他變得平靜,不再抗拒成為神子,仿若下定了決心。

  D3-第二次檢測。民眾開始集體被邪神(奶牙、泡泡)影響,SAN值降低,而德雷克卻睡得像個嬰兒。

  D2-恐懼的民眾進入教堂。

  D1-(受奶牙操控的)巡迴教團提議提前進行神降-暴民湧入教堂襲擊主教-老主教死亡——【雙重神降】

  D0-光明神誕辰,德雷克從光明神身上撕下一片血肉(可能是隱喻)——神明的血肉、一個苦痛的靈魂、一鎮的血祭、無盡的污染……凝聚成了一個封印物,德雷剋死亡,封印物形成幻境吞噬了小鎮,毀滅一切。】

  「我猜測,在D5,德雷克完成儀式見到泡泡,他成功地問了泡泡三個問題,並得到了真實的回答。」今日有雨說,「這三個問題是什麼,我們目前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支撐。

  但我想,按照邏輯,德雷克問的第一個問題應該是『奶牙是否可信』,答案是『否』。

  至於第二個、第三個問題,德雷克可能向泡泡詢問了這個必死之局的解法,也可能作為代價,與泡泡達成了某種交易。於是從D4開始,民眾受到了泡泡的影響,SAN值不斷下降,看見各種怪物,進入教堂尋求庇佑,卻反而成為了暴民。」

  「所以,成為暴民,其實是民眾在泡泡一方的操控之下,試圖按照德雷克的願望阻止雙重神降的發生?」羽化登仙問。

  「應該是。」今日有雨點頭,「從我們打這個本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些暴民的出現非常突兀,鐘樓小鎮實際上是光明神與奶牙的博弈場。

  但這兩個詭計多端的神明,實際上都想以德雷克為戰場,實現雙重神降,進而吞噬對方,祂們立場對立,但目的卻詭異的重合,都是促進雙重神降的發生。

  那麼,企圖破壞教堂、殺死老主教,摧毀光明教會那一方勢力的暴民,又是哪來的?只有可能是被強制召喚、牽扯入這一神戰局的泡泡方,也可以說是想要阻止雙重神降、絕地求生的德雷克的一方。」

  「但是,在單人本里,要求殺死老主教的是奶牙。」羽化登仙想起了當時唐門煲煮的解法,疑惑地道。

  「奶牙是個樂子神,實際上泡泡在鎮上的行動不可能瞞得住祂,」今日有雨搖了搖頭,「但也正是因為奶牙是個樂子神,祂的立場非常多變,在不影響自己的目的達成的情況下,祂甚至會推波助瀾。

  D3民眾宣稱看見了奶牙的形象,應該就是奶牙出手攪渾水的鐵證。奶牙要求德雷克殺死老主教,估計是想看到德雷克糾結地在自己的生命與老主教的生命中做出抉擇,這很奶牙。」

  第849章

  「現在想來,德雷克態度從慌亂、不安到下定決心猶如接受命運一般的轉變,正是從泡泡的出現開始。」今日有雨回想道,「這個本之所以撲朔迷離,就是因為其中牽扯的各方勢力過多。

  其中最明面上的一條線,就是光明教會這方,選擇德雷克作為神子,進行神降。

  一開始,副本里的各種線索,都在引導我們得出光明神是為了修補自己基石的缺陷,而不得不使用神子們進行神降。

  但如今,根據我們推出的主線劇情,光明神進行神降,不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基石。祂從一開始就有計劃地利用與自己長相相似的神子們,竊取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攀登自己無法兼容的神階,以超越世界的限制、獲取更多的力量與權柄。

  貪婪的光明神引來了邪神,試圖通過吞噬邪神而獲得超越世界的力量,成為世界之上的至高之神。

  所謂基石的缺憾,不過是光明神為了掩蓋自己想要成為世界之上的終極野心,同時也為了示弱迷惑『敵人』,而弄出的幌子。

  祂不僅想要占用無辜的孩子們的軀殼獲得力量,還想要藉機吞噬邪神。

  我猜想,德雷克在一開始,對光明神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軀殼而已。光明神不需要修補基石,祂只是在不斷地壯大自身,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祂很乾脆地『放棄』了神降被污染的伊亞利恩,而轉而尋找新的神降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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