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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們的逃離策略進行的怎樣?】

  【團隊-一劍破↘千山:所有不死海盜的屍體都已經處理並收納完畢!】

  【團隊-羽化登仙:報!我們已經在以最高速向坐標行駛,但是這個副本的時間流速很快,目前我們才行駛了四分之一的距離,天色就已經變暗了,我覺得以這個速度計算,到達海盜灣至少得再行駛兩天兩夜!

  單純以數學概率計算,我覺得我們沒法在天黑之前登陸。我建議趕緊把船長室內的情報看完,我們過完這一波流程看看今晚會不會有轉機出現。

  如果不死女王號的規則是超出一定航行距離就追不上的話,那這條路可能還走得通。】

  今日有雨翻了翻航海日誌,發現後面只剩下最後一頁,上面只有非常簡短的一句話:【她,追上來了!】,以防萬一,她把船長室里所有的書本資料都塞進了背包,包括那張藏寶圖。

  【團隊-今日有雨:船長室沒有更多的情報了,航海日誌後面也戛然而止,只寫著『她,追上來了』,我估摸著真實劇情線上,船長和不死女王號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劇情。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避過不死女王號的炮火齊轟的劇情殺。】

  【團隊-瀘州老窖:逃不掉的話,也只能打了吧?】

  【團隊-一劍破↘千山:上一次海盜在我們船上的事實也沒阻止安妮向我們開炮,如果今晚幽靈船再追來,可能最好的方法就是強行登船反殺了。登船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在存檔點、兩艘船被鉤索緊緊捆一塊的時候。

  上一次不死女王號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就直接對我們開炮了。】

  【團隊-蒼凜:我有鉤索槍,可以試試強行登船,如果你們能變成章魚,我也能儘可能的多帶幾人。】

  【團隊-今日有雨:這一次我們有小可愛生物甲,可以試試浮空登船。】

  【團隊-羽化登仙:關於小可愛生物甲的使用,我覺得有必要提個醒,如果我們死亡的時候它不在背包裡面,大概率會隨著這個幻境的軀殼一起丟失。如果不能保證這一次有希望存活,要不我們乾脆躺了,讀檔重來。】

  眾人商量間,夜幕再一次地降臨,玩家們從船的各個角落匯聚到甲板上,看著海面上泛起的霧氣,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要不,躺吧。小可愛生物甲太貴重了,強行推進劇情判定,未必能贏得過系統設置的劇情殺。」羽化登仙道,「存檔點還在,一切皆有可能。」

  「大家把小可愛生物甲收進背包吧。」今日有雨也同意,「但是蒼凜可以試試鉤索槍,萬一能成功登上不死女王號,至少也能給我們後續的戰鬥增加一些線索。德魯伊們也試試催生藤蔓,剩下的人能變章魚就變章魚,我們試試搶攻一次。」

  白霧越來越濃,不死女王號的身影逐漸在霧中顯現,她巨大的船身像是衝破了白霧的紗帳,忽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船前。

  「嘖,一整天的航行,它只用了一秒鐘就追上了。」羽化登仙咋舌。

  「劇情殺,沒辦法。」蒼凜舉起鉤索槍,打開【彈道判定】,然後又默默地放下了槍:「這波無了,這距離太長,超過鉤索槍200米射程了。」

  「草,離那麼遠?」

  「海盜船火炮射程四五百米很輕鬆的,停太近反而容易被波及到吧。」

  這四五百米的距離成為了眾人逃生的最後天塹,眼看劇情殺的CG動畫已經開始,眾人默默地將重要武器裝備全都塞回背包,利落躺平。

  然後他們就被轟鳴的火炮再一次地送出了副本。

  第389章

  艾德華·洛斯特在鬆軟的單人床上醒來。

  鬧鈴滴滴作響,屋內漆黑一片,供暖水管和魔導熱能平衡裝置還在穩定的運轉,房間裡一片暖意。

  他伸手摁掉鬧鈴,直直地盯著天花板,過了好半晌,藍眼睛裡的迷茫與睏倦才不情不願地散去,清醒的意識重新回歸。

  在這種沒有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灑落的日子裡,他總是很難分辨日夜。

  他抬手抹了抹臉,從已經記不清內容的噩夢帶來的煩躁感中掙脫,光腳踩在地板上的冰涼感,讓他感到了一絲冰爽的愜意。

  艾德華走進浴室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子,鏡子裡那個藍眼睛的黑髮青年,滿臉水痕,眼角微紅,濕漉漉地回望著他。

  「我是人類。」他低聲道,抬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頰。

  昨晚,他似乎又陷入了困擾自己多年的噩夢。

  艾德華·洛斯特是個孤兒,洛斯特這個姓氏,是他養父母的假身份。

  但和其他不知父母是誰的孤兒相比,他又比較特殊——他知道一點關於自己親生母親的信息。

  在他開始記事之後,光明教會的嬤嬤曾經告訴過他,她的母親是鎮上一名遠近有名的美人。那位少女美麗的臉龐和悠揚的歌喉,一直是鎮子的驕傲。

  直到這份美麗與歌喉被某個在深夜夢境中穿梭的深淵魔族盯上。

  那位不幸的少女在某個深夜突然失蹤,在消失了將近一年後的某個夜晚,她瘋瘋癲癲地出現在光明教會的教堂外面,雙腳赤裸,渾身只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睡裙,懷裡抱著一個襁褓,裹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

  她敲開了教會的大門,將孩子塞給守門的嬤嬤,只留下了一句話:「艾德華,他叫艾德華。」

  狀似瘋癲的少女再度在黑夜中消失,有人看到深淵惡魔似乎又再次帶走了她,但卻沒有人來要走那個被留在教會的孩子。

  那個少女的家族的人每天都在光明教會的教堂前經過,他們看著漸漸長大的艾德華與少女相似的眉眼,卻從未想要將他領回家。

  艾德華就這麼被光明教會收養了,沒有人明確知道那個少女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但所有小鎮的人端詳著艾德華與她相似的側臉時,似乎又都明白了些什麼。

  理論上,艾德華應該是個混血人類。

  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大部分人都猜測是可以在深夜夢境中來去自由的深淵魔族,這便可以解釋那位少女的離奇消失。但也有人堅持認為,這不過是又一個被戀愛迷惑了心智的少女的叛逆逃家,對方很有可能是個沒錢沒勢甚至什麼都沒有的流浪漢,兩人不被他們的家族接受,這才拋棄了孩子,浪跡天涯。

  直到艾德華被選中成為光明教會培養的間諜,送去魔法聯邦被光明教會指定的養父母所撫養,那個少女的親人都沒有再來看過他。

  艾德華·洛斯特自認為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仿佛這就能改變他真實的血脈。

  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的身體素質、壽命都優於普通人類,即便在他踏上超凡者的道路之前,這一點已經充分的顯現。甚至,他開始在夜晚會落入一個個不屬於他的夢境,大多是奇幻詭譎毫無規律與秩序的混亂噩夢,每次從中醒來,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這一點,他從未在禱告中上報。

  ——自己很有可能具有深淵魔族的血統的事,並不是什麼可以津津樂道告訴他深愛的神明的事情,他無法想像他的神明對他露出厭惡的、看魔族一樣的鄙夷的目光。

  好在,對於他們這些間諜,光明神並不要求他們每天嚴格按照教會要求與儀式進行禱告——這是為了更好地隱藏他們的身份——而且,神明也沒有興趣聽渺小人類的每日瑣事。神明是極其忙碌的,而一名優秀的間諜,就是要將自己獲得的情報篩選整理之後,將最有價值的那些進行匯報。

  匯報過多無用的廢話,也會遭來神明的處罰,雖說那種處罰回想起來也是神明愛意的體現……

  思及此處,艾德華的記憶告訴他,神明降下的處罰也是一種奇妙而美好的體驗,但他的身軀卻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與抗拒,仿佛那是什麼極為可怖的事情。艾德華迷茫地感受著這種身體與大腦的違和感,最終只能搖搖頭將其拋到腦後去。

  「還是不要受到懲罰比較好。」他想,「我不該讓我敬愛、深愛的神明生氣。」

  他一絲不苟地穿好制服,拉開了窗簾,人造的陽光點亮了街道,虛假,但著實給看膩了黑夜與冰雪的人帶來了一絲溫暖與慰藉。

  不可否認的是,莫伊烏教授和他的冒險者們,確實將這個城市打理的很好。

  「教授這些年,真的變了很多。」艾德華低聲感嘆。

  他猶記得當年見到擔任客座教授的莫伊烏時,這位魔法世家出身的教授,渾身氣勢不顯,溫和可親,對世間的一切都帶著一種浪漫的憧憬和喜愛。

  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和普通人的界限並沒有那麼涇渭分明,事實上,魔法聯邦的絕大部分超凡者,都喜歡十分低調地隱藏自己的實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除了真正的神明之外,幾乎沒有一個超凡者會大大咧咧的將自己的能力彰顯在世人面前。

  揭露自身底牌,那是自找死路。沒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個遇見的強者會不會勝過自己,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神階會不會互相重合,敵暗我明往往就意味著攻擊會從下一個拐角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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