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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他的腰被軟劍捲住,狠狠砸在地上。

  鋒利的劍尖直指咽喉。

  殺手的視線開始渙散,也沒了反擊之力。

  劍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是誰?為何長了一張和夏姝一樣的臉?」

  嵐月嘲弄地勾唇,沒有回答殺手,一劍拍暈了他。

  此時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醫館一片漆黑。

  真正的夏姝從後院進來,點亮油燈。

  祁書硯跟在她身後。

  夏姝看著和自己別無二致的嵐月,恭敬地行了一禮。

  「多謝姑娘。」

  嵐月連忙將夏姝扶起來,說道:「夏姑娘無需多禮,我不過是聽命行事。」

  說完,她向祁書硯告辭,從後院離開。

  夏姝看著昏迷的殺手,問祁書硯,「現在怎麼辦?」

  祁書硯不答反問,「阿姝,和我在一起,以後這樣的危險還可能會發生,怕嗎?後悔嗎?」

  問出這話之後,他的心就提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夏姝想過簡單平靜的日子。

  夏姝沒有立刻回答祁書硯,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阿硯,我既然選擇了你,以後不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退縮。」

  下決定很難。

  可只要做好了決定,她就不會輕易改變。

  祁書硯提著的心落下,低頭在夏姝的額頭落下一吻。

  「放心,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說完,他踢了踢腳下的殺手。

  「阿姝,先解了他的迷藥,我有話要問。」

  夏姝從藥櫃裡拿了解藥,拔掉瓶塞,放在殺手的鼻子下。

  當刺鼻的味道逸散時,祁書硯拿出匕首,刺入了殺手的心口。

  他下手有分寸,傷了殺手,卻不會要他的命。

  殺手悠悠轉醒之際,尖銳的刺痛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入目的,是祁書硯的冰冷的笑臉。

  視線往下,一把匕首正中心口。

  哪怕殺手這些年幾經生死,也被眼前的畫面嚇得心跳驟停。

  祁書硯滿意地看著殺手的表情,將匕首往下按壓。

  更劇烈的痛楚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疼得神經緊繃,身體發顫。

  慘叫即將破口而出之際,祁書硯用手指壓住唇瓣。

  「噓」了一聲。

  「別叫,不然我會捅得更深。」

  這話嚇得殺手本能地咬住唇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額頭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祁書硯沒時間和殺手廢話,直白地問道:「找你的僱主是誰?讓你來醫館做什麼?」

  雲飛鸞很謹慎,並沒有和殺手接觸,而是院裡的丫鬟外出時,找了跑腿的。

  反正只要銀子夠,殺手就會接單。

  而殺手的消息,則是老祖宗讓人透露給雲飛鸞的。

  祁書硯知道她找了殺手,卻不知道具體計劃。

  他擔心夏姝出事,就找祁宴舟借了易容高手舒月,讓她來頂替夏姝。

  畢竟舒月武功高強,自保沒問題。

  因時間太趕,舒月的易容術並不完美。

  若是熟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夏姝。

  但殺手不了解夏姝,自然認不出來,便著了道。

  殺手對上祁書硯充滿殺意的眼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想死,可也不敢出賣僱主。

  不然傳出去,死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家人!

  祁書硯沒什麼耐心,手裡的匕首繼續往下壓。

  「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會放過你的家人?在天山郡,祁家是王!」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殺手再次心跳驟停。

  是啊。

  以祁家兄弟的能力,想要查他滅他,輕而易舉!

  想明白這點後,他鬆開被咬出血的唇瓣,如實告知了自己接到的任務。

  「僱主出了五百兩,買夏家父女的命,讓我火燒醫館,未造成醫館失火的假象。」

  夏姝聽完這話,臉上浮現怒容。

  「連我的父親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說完,她一把揪住殺手的衣領,怒吼道:「和我去官府,將僱主供出來!」

  殺手立馬和祁書硯談條件。

  「可以,但祁大公子得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沒敢提過分要求。

  祁書硯答應下來,「好。」

  對君子,他重諾。

  對殺人犯,他行騙。

  殺手以為祁書硯一言九鼎,提著的心落下。

  「祁大公子,我只能幫你指出找我的人,幕後黑手得你自己去抓。」

  他們這行有規矩,只接單,不查僱主。

  除非僱主事成後反悔,不給尾銀。

  祁書硯點了點頭,看向夏姝。

  「阿姝,你將緊缺或貴重的藥材收一下,做戲做全套,這間藥鋪得燒了,五百兩足夠你在天山郡最好的地段開間更大的醫館,主街也更安全。」

  言外之意,他要殺手做戲,假裝殺了夏家父女,去領尾銀,抓住中間人。

  到時候對簿公堂,找出罪魁禍首後,這五百兩便是給夏家的補償。

  第325章 雲飛鸞被判斬首

  夏姝有點捨不得燒仁心醫館。

  這醫館是她和父親花了十來天的時間,親手布置的。

  但祁書硯說得有道理,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她點了點頭後,去後院和父親夏川柏說明情況。

  父女倆連忙收拾藥材和行李。

  殺手看著扎在心口的匕首,說話小心翼翼的。

  「祁大公子,你能不能將匕首拿走?我若死了,你就沒證人了。」

  祁書硯用手指彈了下匕首的手柄。

  匕首震動,讓殺手的傷更加嚴重,疼得他齜牙咧嘴,臉色白了幾分。

  「放心,你暫時死不了。」

  說完,他問了下黑市的情況。

  每個州郡都有見不得光的生意,於是就有了黑市。

  黑市有存在的必要,但得受管制!

  殺手不敢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話音剛落,夏家父母就收拾好了。

  祁書硯一把抓起殺手,對夏川柏說道:「伯父,倒上油燒了吧。」

  夏川柏不舍地環視了醫館一圈,潑油點火。

  有油助燃,火勢瞬間就大了起來。

  當周圍的鄰居發現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滅火,只能去報官。

  雲飛鸞讓丫鬟找的跑腿就躲在另一條巷子裡。

  確定仁心醫館燒起來後,他立馬去了和丫鬟約見拿尾銀的地方。

  順便拿屬於自己的跑腿費。

  兩人相約的地方在城北,魚龍混雜之地。

  若是出現什麼變故,方便脫身。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祁書硯的人盯上了。

  雲飛鸞的丫鬟沒有露面,而是讓另外的人將銀子送給跑腿。

  跑腿的並不知道銀子上塗了毒,清點之後拿走。

  在去見殺手的路上,他貪婪地摸了又摸,還用牙齒咬了咬銀子。

  以至於剛和殺手碰上面,就口吐鮮血死了。

  殺手看著跑腿人發紫的嘴唇,知道他是中毒而亡。

  祁書硯的人從暗處出現,說道:「主子,這人咬過銀子,怕是銀子上塗了劇毒。」

  這話讓殺手慘白的臉浮現怒容。

  「殺人滅口!」

  這四個字向來是他做的事,沒想到有天也會用在自己身上。

  祁書硯踢了踢沒了氣息的跑腿人,冷笑。

  「以為殺人滅口就能擺脫干係?天真!」

  說完,他將殺手交給手下,讓他帶去知州府,說明情況。

  而他則去安頓夏家父女。

  祁書硯在天山郡有好幾處宅子。

  因夏家只有兩人,他便選了離主街比較近,面積卻相對小一些的宅子。

  「伯父,阿姝,你們以後就住這裡,我明日安排兩個下人過來。」

  夏川柏連忙拒絕祁書硯的好意。

  「書硯,我和姝兒不喜人伺候,別安排下人,還有,這宅子多少銀子,我給你。」

  說著,他將手伸進懷裡,去掏這些年攢下的銀票。

  祁書硯一把按住夏川柏的手。

  「伯父,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您別和我客氣,這宅子就當我送給尚書的聘禮之一。」

  「不行,一碼歸一碼。」

  「如果伯父堅持,那我就不勸了,下聘之時,我會買十個這樣的宅子,送給阿姝。」

  夏川柏:「……」

  夏姝看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父親,說道:「爹,聽阿硯的吧。」

  說完,她問道:「阿硯,那個殺手如何了?」

  「送去知州府了,蕭大人今晚有的忙,但開堂會審得明日。」

  夏川柏:「提親的事,往後推一推?」

  祁書硯搖頭,「伯父,明日是好日子,提親的事,照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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