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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抽出腰間的刀,架在了酒鬼的脖子上。

  「說實話,我留你全屍。」

  鋒利的刀口一點點割開酒鬼的皮肉,鮮血染紅了他髒兮兮的衣裳。

  酒鬼嚇得兩股戰戰,哭喊著求饒。

  換來的卻是刀口又深了一些。

  「再不開口,禍及家人!」

  這話嚇得酒鬼屎尿齊流,連忙道出實情。

  「是一個男子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製造混亂,說事成之後再給我十兩銀子。」

  他沒想污染聖水,只想將人絆倒,製造混亂。

  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想看到。

  「說說男子長什麼樣?」

  官差的話音剛落,一粒帶著內力的石子就擊打在刀背上。

  鋒利的刀刃深入酒鬼的脖頸,了結了他的性命。

  祁宴舟立刻順著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

  人頭顫動,無法確認是誰。

  官差一一排查,也沒能找出扔石子的人,只能就此結案。

  之前,官差總共查出了十二個直接或間接導致聖水被污染的人。

  落水的五人,直接污染了聖水,被施以水刑。

  剩下的七人,因推搡導致他人落水,間接污染了聖水,被罰吊在城門口三日。

  不吃不喝,被暴曬被寒風吹,鮮少有人能活下來。

  「這就是褻瀆聖水的下場!」

  「若再有人對聖水不敬,將禍及家人!」

  「天已黑,城門將閉!」

  這話一出,被嚇得不輕的百姓和遊客,紛紛湧入城內。

  葉初棠和祁宴舟也回了驛站。

  晚飯早就做好了,如今已經有些泛涼。

  祁家人已經聽說了達里湖發生的事。

  祁老夫人連忙拉著葉初棠的手,上下打量,「棠兒,你們沒事吧?」

  她會這麼問,是因為葉初棠看起來有些慘。

  頭髮亂了,簪子掉了,鞋上也都是雜亂的腳印。

  葉初棠安撫地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

  「娘,我沒事,大家久等了,先吃飯吧。」

  祁宴舟說道:「城內晚上會戒嚴,早點吃完早點休息。」

  祁家人點點頭,立刻吃飯。

  吃完後,葉初棠去找韓沖,問道:「葉思音今天有沒有什麼動靜?」

  她之前以為撒落胎藥粉是葉思音乾的。

  後來有人滅了酒鬼的口後,她便知道不是。

  「沒有,葉家人一直待在驛站。」

  韓沖的回答肯定了葉初棠的猜想。

  「驛站里有沒有人和葉思音接觸過,此人還離開過驛站?」

  韓沖並沒有一直盯著葉家人,不太確定。

  「祁夫人稍等,我去問問。」

  韓沖離開後,祁宴舟走到葉初棠身邊,問道:「阿棠,你覺得這驛站有問題?」

  「應該說,驛站里的人有問題,有狗皇帝的人。」

  自從祁家屢次揭穿皇帝的陰險算計,讓他失去民心後。

  狗皇帝立刻安分下來,還用減免賦稅和控制糧價來拉攏人心。

  也沒有再對祁家出過手。

  但這不代表他之前布的局,埋的人,都撤了。

  而達里州是很適合對祁家人動手的地方!

  因為這裡權力最大的不是受皇權控制的官,而是能操控巫術的薩滿。

  若祁家做了什麼惹惱薩滿的事,很可能會交代在這裡。

  祁宴舟想到撒向葉初棠的那一把藥。

  他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問道:「阿棠,之前那藥粉是什麼?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巫術自古皆神秘詭異。

  據說薩滿巫師有與天神交流的能力,能驅邪避凶,占卜乞福。

  法力高深的,還能攝人魂魄,將其變成聽話的傀儡。

  當然,這些都是祁宴舟道聽途說。

  他並沒有接觸過薩滿,不知真相如何,十分擔心葉初棠會受其害。

  葉初棠看過一些有關薩滿的書籍,可書里並沒有詳細描寫何為巫術,只寫了和巫術有關的事件。

  是真的,還是杜撰,她不得而知。

  她對上祁宴舟擔憂的眼神,說道:「藥粉和薩滿無關,是落胎藥,我只吸入了一點,對孩子無害,別擔心。」

  祁宴舟聽到「落胎」二字時,神情變得緊繃,抓著葉初棠的手都變得用力。

  「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難道不信我的醫術嗎?」

  「當然信,幕後的人我一定會揪出來,要他的命!」

  祁宴舟滿身殺意,讓周遭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竟然對他的孩子動手,該死!

  葉初棠的胳膊被祁宴舟捏得有些疼,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阿舟,皇帝的人交給你來查,我帶著你的信物去監牢見大哥。」

  祁宴舟鬆開葉初棠。

  他叮囑道:「萬事小心,以自己的安全為先。」

  「我會的,等我好消息。」

  達里州的驛站太小,容納的人又多,哪哪都是眼睛。

  加上石知州對流放對付很是警惕。

  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並不是一件易事。

  葉初棠回了房間,在屏風後面換了身黑色的夜行衣。

  「爹娘,我出去一趟,一個時辰內回來。」

  祁家人從來不干涉葉初棠做什麼,只叮囑她要小心行事。

  然後看著她跳窗離開。

  葉初棠已經看過府衙監牢的地圖。

  跳窗離開後,她立刻進入空間,閃現兩次後,出現在府衙的監牢。

  監牢只有一個出入口,所以守衛集中在入口處。

  越往裡,越沒人看守。

  祁書硯被關在最裡面的水牢里。

  水牢外面的牆壁上掛著兩盞油燈,光線昏暗,不足以照出牢內的場景。

  兩個體型壯碩的獄卒守在牢門口,一臉嚴肅地盯著被鐵鏈五花大綁的祁書硯。

  突然,他們的脖頸傳來輕微的刺痛。

  兩人同時伸手去摸後脖頸。

  手剛抬到一半,身體就僵硬得無法動彈。

  他們意識到出事了,想要喊人,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很快,雙眸里的驚恐也被定格。

  祁書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兩個獄卒的不對勁,警惕地看向通往水牢的過道。

  然後,他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黑衣人出現。

  「你是誰?」

  葉初棠來到水牢門口,一邊在獄卒的身上摸鑰匙,一邊回道:「祁宴舟的髮妻,葉初棠。」

  祁書硯面露驚訝,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直到葉初棠沒有找到水牢的鑰匙,他才回神開口。

  「鑰匙不在獄卒的手裡。」

  葉初棠聽到這話,立刻停止尋找的動作。

  她看了下巨大的銅鎖,然後在腰間摸了摸,從空間摸出一根發卡。

  搗鼓了兩下後,鎖開了。

  祁書硯劍眉微挑,「沒想到弟妹開鎖的本事這麼厲害。」

  葉初棠小心翼翼地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防止發出聲響。

  水牢顧名思義,牢房裡都是黑漆漆的髒水,散發出難聞的臭味。

  有一條寬闊的石板路,從門口直通水牢深處。

  她掩住口鼻,來到祁書硯面前。

  水牢的水很深,黑水淹沒了祁書硯的胸膛,襯得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他和祁宴舟長得有三分像,但更書生氣一些,眼角的黑痣給他添了風流韻味。

  葉初棠從懷裡拿出墨翠牌,證明自己的身份。

  「大哥,沒想到我們的初次見面,會是這種情形。」

  祁書硯看著代表祁宴舟身份的墨翠牌,笑著道:「我也沒想到,讓弟妹見笑了。」

  葉初棠將墨翠牌放回懷裡。

  「大哥,時間有限,我們長話短說,聊重點。」

  祁書硯知道葉初棠進來不宜,連忙點頭。

  「好,你問我答。」

  「大哥是不幸被抓,還是以身入局?」

  「以身入局。」

  「入的什麼局?」

  祁書硯將自己為何被抓的經過,言簡意賅地告訴給了葉初棠。

  他之前在塔城,收服駐軍的緊要關口,赫塔將軍的女兒突然失蹤了。

  於是對方提出條件,只要替他找到女兒就歸順。

  他查線索查到了達里州的薩滿巫師。

  巫師有個女兒對巫術頗有造詣,可她重病纏身,命不久矣。

  他便找到了同年同月同日且同時辰生的將軍女兒,想要以命換命。

  這是被明令禁止的邪術,需要很複雜的儀式。

  而且必須在祭台之上以命換命。

  所以巫師便想用祭天儀式來遮掩邪術。

  祁書硯知道後,便以身入局,和賈府的小姐合謀,成了祭天的貢品。

  祭天那日,他會拆穿薩滿巫師的偽善,救出赫塔將軍的女兒。

  葉初棠聽完祁書硯的講述之後,問道:「大哥,你有幾成的把握?需不需要幫忙?」<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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