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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思音將葉靖川的失神和後悔都看在眼裡。

  她眺望宋景寧離開的方向,回想著他和葉初棠極其相似的眉眼,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得找機會證實一下!

  ***

  接下來的半個月,除了用水不是太方便之外,其他都很順利。

  沒有遇到不長眼的山匪,皇帝也沒有動作。

  但路上的流民越來越多,北地的旱情也越來越嚴重。

  雖然皇帝早就頒布了皇榜,管控糧食的價格,不讓漲價。

  但離皇城較遠的地方,還是出現了官商勾結的情況,抬高了糧食的價格。

  祁宴舟盡力而為,卻沒什麼效果。

  讓糧商降價,他們不辯駁,聽話地照做。

  但糧食卻供應緊張,開門不到半個時辰售罄。

  百姓買不到便宜的糧食,只能花高價買「別人家」的餘糧。

  而這個「別人家」,是官商推出來的人。

  葉初棠見祁宴舟的眉頭總是皺著,抬手幫他撫平。

  「哪怕是一心為民的皇帝,也管不到所有地方,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糧食漲價是災情之後的必然效應,誰也改變不了。

  祁宴舟握住葉初棠泛涼的手,包裹住。

  「我知道,盡力而為。」

  說完,他看著暗沉的天色,「最近幾天都陰沉沉的,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葉初棠肯定地說道:「不會。」

  她在末世很多年,觀察天氣是最基本的能力。

  上空的雲層厚度不夠,空氣中也沒有濕度,下不了雨。

  祁宴舟溫柔地揉了揉葉初棠的頭,「我家娘子怎麼什麼都懂?」

  葉初棠挑了下眉,「你難道沒看出來?」

  祁宴舟行軍打仗多年,預測天氣也是他的基本技能。

  他知道下雨的機率不大,但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

  「希望我看錯了。」

  說完,他看向烏魯郡的方向,臉上浮現愁容。

  「再有三日,我們便能進入烏魯郡的地界,這個州郡多戈壁灘,除了官道,鮮少能碰到人,司南也可能會失去作用,若沒有太陽,很難辨別方向。」

  葉初棠聽完,總結出三個字:無人區。

  「沒事,只要有路線圖,一般不會出錯。」

  有她在,便不會在方向上出錯。

  秋風吹來,捲起涼意。

  祁宴舟換了個方向,幫葉初棠擋風。

  「越往北,氣溫降得越快,得早點到烏魯郡,為入冬做準備。」

  這幾天沒太陽,北風又大,穿薄秋裝走一天,都不會出汗。

  從這裡到烏魯郡,最少也得十二天。

  那時,就該入冬了。

  葉初棠攏了攏衣襟,說道:「這幾天的天氣還行,多走點路,早點到烏魯郡。」

  祁宴舟點了點頭。

  他剛準備讓韓衝出發,葉靖川就走了過來。

  「初兒,我能和你聊聊嗎?」

  這半個月,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嫡長子沒有死,變成了宋景寧。

  宋景寧叫他「爹」,給葉家開枝散葉,還讓葉家封侯拜相。

  夢境有多美好,醒來後的現實就有多殘酷。

  他快要被折磨瘋了,所以來找葉初棠,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麼。

  葉初棠已經許久沒和葉靖川說過話了。

  她不解地看著臉色極差的他,「你想聊什麼?」

  葉靖川看了祁宴舟一眼,「初兒,是家事,我想單獨和你聊。」

  「葉家的事與我無關,不聊。」

  「是很重要的事,和你娘有關。」

  「那也不聊。」

  葉初棠很清楚,葉靖川無事不登三寶殿。

  找她絕對沒好事!

  葉靖川還想說什麼,祁宴舟一記冷眼看過去。

  他嚇得立馬轉身離開,回到了葉家人所在的位置。

  祁宴舟問葉初棠,「阿棠,你知道葉靖川要和你聊什麼嗎?」

  離開寧州城後,他發現葉靖川總在偷看葉初棠。

  他讓人盯著葉靖川,想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卻又沒發現他搞小動作。

  葉初棠在葉靖川提到母親時,就猜到他想聊什麼了。

  「他應該在懷疑宋景寧是我那早夭的兄長。」

  她和宋景寧走得越來越近,眉眼又一樣,葉靖川不懷疑才怪。

  祁宴舟知道葉初棠並不想葉家知道她兄長還活著。

  不然以他們的貪婪,一定會賴上宋景寧,並毀了他!

  「要不要永絕後患?」

  葉初棠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

  「不用,沒有證據的事,懷疑沒用,只會讓自己內耗。」

  說實在的,她有點期待葉靖川知道宋景寧是他兒子,卻給宋家光宗耀祖的畫面。

  說不定能將這狗渣男氣死!

  「走吧,該出發了。」

  葉初棠現在的身子越來越重,起身都有些費力。

  祁宴舟扶著她,對韓沖喊道:「出發!」

  天氣轉涼後,他便取消了午休。

  只有兩刻鐘的時間,吃完午飯,稍作休整就出發。

  每天最少能走六十里路。

  沒人有怨言,大家都想早點到流放地,不想凍死在冬日的路上。

  當流放隊伍動身後,葉思音走到葉靖川身邊。

  「爹,您剛才去找長姐,是有什麼事嗎?」

  葉靖川這些天憋壞了,葉思音一問,他就說了實話。

  「音兒,你有沒有覺得宋景寧的眉眼,和初兒很像,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他說得很小聲,依舊被身旁隨行的護國軍聽得清清楚楚。

  葉思音早就有了這個懷疑。

  不然葉初棠沒道理和宋景寧走得如此近。

  成婚賀喜,流放送行,涼州相遇,寧州解圍。

  兩人還突然成了義兄義妹。

  怎麼想都覺得可疑。

  但她並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而是套葉靖川的話。

  「他們的眉眼的確有些像,爹,您問這個做什麼?」

  「音兒,你說有沒有可能,初兒的雙胎哥哥當年沒有死,就是宋景寧?」

  葉思音佯裝驚訝,「爹,您在胡說什麼呢?宋景寧是宋家最出色的兒子,怎麼可能是早夭的兄長。」

  否定完,她問道:「爹,您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可是發現了什麼?」

  葉靖川若是有證據,就直接找葉初棠對質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五官相像之人雖然多,但一模一樣的並沒有見幾個,就胡思亂想了。」

  說完,他將食指壓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音兒,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到,別到處亂說,若惹惱了初兒,我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葉思音當然不會和葉靖川一樣蠢,將自己的心思袒露出來。

  押送官差都是武功高手,剛才的對話,肯定被他們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她笑著道:「女兒當然不會瞎說,爹也別胡思亂想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視線落在葉初棠身上。

  她一定會將證據找出來的!

  若宋景寧和葉初棠是親兄妹,她就有了談判的籌碼!

  三天後。

  流放隊伍到了寧州和烏魯郡的交界處。

  兩個州郡涇渭分明。

  一邊是高低起伏的丹霞地貌,一邊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

  戈壁灘上沒有遮擋物,北風捲起沙塵,黃土漫天。

  最關鍵的是,更難尋到水源。

  城與城之間也離得非常遠,有的得走十天半個月。

  當然,流放的路線選得是比較合理的,城與城之間最遠也就五天。

  不然補給不足,無水可飲,會讓所有人死在路上。

  葉初棠提前準備絲巾和布巾,用來遮口鼻。

  不然要吃一嘴沙。

  陳家和葉家人沒買布巾,用的是平時洗臉的布巾。

  雖然短了點,但能用繩子綁在臉上。

  吳成剛背風而戰,對所有人說道:「烏魯郡是最難走的一個州郡,我以往押送流放犯人去西北,在這裡死的人最多,有次我也差點交代在這。」

  若遇上沙塵暴,很容易迷失方向,和隊伍走散。

  再加上缺水的話,活不過兩天。

  他那次是運氣好,被躲避風沙的商隊撿到,保住了一條命。

  而他押送的十多個犯人,只活了三個。

  同行的押送官差,只活了兩個。

  吳成剛講了一下進戈壁之後的注意事項。

  「戈壁灘雖然人少,但馬匪橫行,千萬不要落單。」

  「流放路線上有兩個綠洲,到那裡之後,不要擅自取水。」

  「烏魯郡秋冬的風沙格外大,容易迷失方向,一定要跟緊隊伍。」

  「若遇到水源,儘可能地多帶些水,這是救命的東西。」

  「戈壁灘看似只有沙石,其實有很多毒蟲,一定要及時往衣服上補防蟲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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