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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楚將蘇成宗的手書遞給宋景寧。

  「這是蘇將軍的意思,還請先生不要推辭。」

  這話是說給守在門外的官兵聽的。

  宋景寧聽不懂孫楚話里的深意,無視蘇成宗的手書,接著往下說。

  「不知這位娘子想求的是哪首詩?」

  孫楚挑了首葉初棠寫給德公公,暗戳戳辱罵他的詩。

  這首詩的流傳範圍不廣,一般人都沒聽過。

  你宋家人一定知道!

  宋景寧聽完詩,立刻就明白這兩人是葉初棠派來見他的。

  他穩住情緒,看向祁宴舟。

  「這首詩很不錯,夫人好文采。」

  這話表示他已經知道了詩的出處,也知道了祁宴舟的身份。

  他看向一旁的書童,「去準備筆墨紙硯。」

  「是,五公子。」

  孫楚提議道:「要不我們去裡間,這擱茶的方桌太小,不適合寫詩。」

  宋景寧:「兩位裡面請。」

  門外的官兵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對舞文弄墨的事不感興趣,並沒有跟著進去。

  裡間沒有外人,宋景寧立刻看向祁宴舟。

  「寧州城暗流涌動,祁公子不該來。」

  祁宴舟不方便在孫楚的面前透露葉初棠和宋景寧之間的關係。

  「宋公子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

  「蘇成宗只有六萬兵馬,鬧不起來,祁公子不用擔心我。」

  天下的學子都不止六萬。

  蘇成宗只敢威脅他,卻不敢動他。

  而且,蘇成宗是打著皇帝的旗號將學子收押的。

  說明他只是在試探,看自己是否能拿捏宋家和祁家,幫他改朝換代。

  一旦他發現形勢對自己不利,便會偃旗息鼓。

  宋景寧考慮到的事,祁宴舟也想到了。

  「蘇成宗雖然給自己留了餘地,但保不齊他會突然發瘋,畢竟寧州城在他的掌控之中,將你說成想要推翻皇權的亂黨逆賊,便能將你就地正法!」

  學子再多,也只能事後報仇。

  有什麼用呢?

  宋景寧是葉初棠唯一的至親,絕不能讓他冒任何風險!

  祁宴舟的話讓宋景寧無法反駁。

  人在不理智的時候,的確會做出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

  「祁公子來找我,可是有了拿下蘇成宗的法子?」

  「我調了兵,估計得六七日才能到。」

  宋景寧有些詫異,他靠近祁宴舟,壓低聲音問道。

  「祁公子是準備反了嗎?」

  這可是宋家可見其成的事!

  但現在的時機不合適。

  有點太早了,推翻皇權所付出的代價極大。

  祁宴舟剛要搖頭,書童就送了筆墨紙硯進來。

  他看出三人有事要談,連忙說道:「五公子,我去給貴客沏茶。」

  說完,他就走了。

  祁宴舟往雁塔里滴入茶水,拿起墨條研墨。

  「宋公子多慮了,來解寧州城之危的兵,與我無關,現在的北辰國,還不能亂。」

  言外之意,有人會領下這個功勞。

  宋景寧也是這麼想的。

  天下要奪,但不是現在。

  「祁公子考慮周全,乃天下百姓之福,兵臨城下之前,需要我做什麼?」

  祁宴舟喝了一口孫楚帶來的果汁。

  「順著蘇成宗,讓那些被關押的學子認錯,寫悔過書。」

  宋景寧嘆了口氣,「試過了,蘇成宗不放人。」

  若不是為了保住監牢的那些人,他早就脫身,去和葉初棠會合了。

  祁宴舟的雙眸陡然變得犀利,殺氣騰騰。

  「那就將他反了的事捅破,公之於眾。」

  蘇成宗想要進可攻退可守,做夢!

  第268章 要不用美男計?

  宋景寧之前也想過將蘇成宗的心思捅破。

  但怕沒了退路的他,變得激進,便沒有動手。

  如今有祁宴舟幫忙,解圍的兵馬也快到了,的確可以逼蘇成宗一把。

  消息一出,蘇成宗肯定慌得不行,想要闢謠。

  這時候,他會站出來,用釋放學子當條件,幫蘇成宗澄清。

  當兵臨城下,他再反悔就行。

  宋景寧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祁宴舟笑著道:「想到一塊去了,那就這麼辦。」

  孫楚聽完,佩服得豎起大拇指。

  「幸好我沒有站在你們的對立面,不然被賣了還喜滋滋地幫你們數錢。」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笨,不然也研究不透那些兵法。

  但在權謀這方面,他和這些玩弄權術的「土著」比,就是完敗!

  祁宴舟壓下孫楚的手,「知道就好,既然認了我夫人當主子,就不要有二心。」

  這話是在表明孫楚和葉初棠的關係。

  孫楚雖然對「主子」二字有些反感,卻沒有反駁。

  因為在他完成葉初棠交代的十件事之前,的確受制於她。

  宋景寧好心情地拿起一塊蛋糕,放進了嘴裡。

  鬆軟香甜,很是美味,讓他沉重了一天的心情,輕快了很多。

  吃完後,他說道:「希望能在中秋節之前,解決寧州城的危機,讓百姓好好地過個團圓節。」

  祁宴舟肯定地說道:「一定會的。」

  離中秋還有十天,足夠破寧州城的局了。

  這話讓宋景寧徹底放了心。

  他用鎮紙壓住上好的宣紙,拿起狼毫筆,開始寫詩。

  孫楚看著宋景寧堪比書法的字跡,問道:「皓月公子的墨寶,值多少銀子?」

  宋景寧:「……」

  他輕咳一聲,「只送不賣。」

  「以後轉換思路,學學祁夫人,名聲金錢兩手抓。」

  聽到這話,宋景寧的嘴角染上笑意。

  「祁夫人乃妙人,旁人不可及。」

  「這倒是也是,算了,我以後還是獨家銷售她的墨寶比較好。」

  祁宴舟看著專心寫詩的宋景寧,叮囑道:「宋公子,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先保全自己,你的家人在等你。」

  宋景寧想到和葉初棠,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會的,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在不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時候,他會盡力保全所有人。

  若自身難保,便只管自己。

  畢竟沒意義的犧牲,是最愚蠢的。

  祁宴舟得了宋景寧的保證,提著的心落在。

  等他拿到寫好的詩,讓孫楚隨便聊了幾句有關文采的話,便起身告辭。

  兩人從書院會客的正屋出來時,書童剛好端著泡好的茶回來。

  「兩位貴客這就要走了嗎?這茶……」

  孫楚指了指祁宴舟手上的墨寶,笑嘻嘻地說道:「最主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不走留下用膳嗎?這茶你自個喝吧,肯定沒我千金賭坊的好。」

  守在門外的官兵聽到這話,將祁宴舟手上的紙要走了。

  確定只是一首酸詩後,他還給祁宴舟。

  然後譏諷了一句。

  「大老粗聊詩詞,就是小媳婦耍大刀,可笑!」

  祁宴舟收好詩,笑著道:「官爺這話可別被蘇將軍的千金聽到。」

  這話讓官兵變了臉色。

  他連忙解釋,「你不要亂說,蘇小姐是巾幗英雄,可不是什么小媳婦!」

  「官爺說得是,草民受教了。」

  孫楚催促道:「你小子都拿到想要的墨寶了,還磨嘰什麼,趕緊走。」

  「是,掌柜的。」

  因孫楚是拿著蘇成宗的手書來的。

  離開時,兩人並沒有被盤查。

  回了千金賭坊。

  祁宴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拉著孫楚回了他的房間。

  「你對寧州城的駐軍了解多少,可有漏洞鑽?」

  孫楚不僅對生意場上的事有所了解,也將定州城的官員摸得門清。

  他和官員是合作關係,也是博弈關係。

  若手裡沒點東西,會被吃干抹淨。

  「你若是問我官員的漏洞,我能告訴你一二,駐軍的話,我無能為力。」

  他做生意,和駐軍扯不上關係,沒有過多了解。

  祁宴舟知道駐軍的事不好打聽,沒指望孫楚能說點什麼出來。

  「那就說說官員。」

  「定州城的知州有點貪財,但懂得適可而止,整體來說是個好官。

  刺史家有個母老虎,卻好男風,生了個兒子亦如此。

  蘇成宗治軍嚴明,卻是個好色的,還寵妾滅妻。」

  說到這,孫楚的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我想到了對付蘇成宗的辦法。」

  祁宴舟看著孫楚促狹的臉,覺得他的辦法肯定不怎麼樣。

  「說說看。」

  孫楚挑了下眉,吐出三個字。

  「美男計。」

  「怎麼?想讓我去勾引他的寵妾,裡應外合對付他?」

  「計劃沒錯,但得換個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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