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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身體太過虛弱,他們不敢下重手,只將毒素逼出了一些。

  太醫見皇帝絲毫沒有好轉,脖子涼颼颼的,有種腦袋要搬家的感覺。

  很快,當值的太醫都來了勤政殿。

  德公公用內力逼毒之後,被蟄的位置消腫了,但疼得越發厲害。

  他覺得不對勁,立刻讓太監取來銅鏡。

  鏡子裡,他被叮的地方,爛了有雞蛋大小,血糊糊的。

  「這毒好厲害!」

  有太醫聽到這話,立刻過來給德公公上藥。

  這時。

  護龍衛的首領拿著韓沖的飛鴿傳書到了勤政殿。

  他原本該將信件呈給皇帝。

  但皇帝病危,而韓沖傳來的消息,和今日皇上被馬蜂蟄有密切關係。

  於是,他將信件呈給了德公公。

  「大監,這是韓統領的飛鴿傳書,和馬蜂有關。」

  德公公一聽這話,立刻接過捲成細棒的書信,展開。

  看完後,他一巴掌將桌案拍得粉碎。

  「竟然是北蠻人!」

  「大監,如今葉初棠將解藥都用完了,皇上要怎麼辦?」

  「不是抓了幾個北蠻暗探嗎?總能審出點東西。」

  護龍衛的首領看了眼龍榻,一臉焦急。

  「臣擔心以皇上如今這情況,等不了那麼久。」

  德公公看著信件,表情平靜。

  「流放的隊伍總共就死了兩個人,這馬蜂的毒要不了人的命。」

  這話並沒有讓護龍衛首領放心。

  襲擊皇上的馬蜂,明顯和襲擊流放隊伍的不一樣。

  但他沒有反駁德公公的話。

  「下官立刻去查這些北蠻暗探,希望能在醫師赫哲這裡,找到解藥。」

  德公公擺了擺手,「去吧。」

  ***

  當整個皇宮因皇帝病危而人心惶惶時,葉初棠找到了一棵山杏樹。

  杏子已經過了成熟的季節。

  但樹林裡溫度低,還有幾顆黃里透紅的果子掛在枝頭。

  她剛要飛身上樹去摘,祁宴舟就來了。

  「阿棠,讓我來。」

  他將兩大把刺泡兒遞給葉初棠,上樹摘山杏。

  葉初棠趁此機會,扯了一根刺泡兒的灌木,放進了空間。

  祁宴舟將樹上所有的山杏摘完,兩人往湖邊走。

  葉初棠和祁宴舟聊了一下朝堂的局勢。

  然後趁機問了一下皇帝要抄家的那三個官員。

  都是大貪官!

  工部尚書因修建無數道觀,而偷工減料,斂財無數。

  司農寺卿因掌管著所有農事,時常倒賣糧食果蔬等,霸占良田。

  禮部侍郎家出了個受寵的皇貴妃,經常借著各種典禮斂財。

  葉初棠知道三人是貪官後,暗道一聲。

  「可惜。」

  十日之後,她已經離京五百里。

  瞬移回京搬空三家,至少得消耗十萬功德值,得不償失。

  而且搬空需要時間,以她現在的情況,是沒辦法消失那麼久的。

  祁宴舟見葉初棠悶悶不樂,還以為她在憂心朝堂。

  「阿棠,北辰國的根早就爛了,貪官奸佞占一半,事不關己占三成,剩下的兩成艱難求生。」

  因為那一半的官員,想將這兩成官員趕出朝堂!

  葉初棠沒有解釋自己為何悶悶不樂。

  她靠近祁宴舟,在他耳邊說道:「我等著你,翻天覆地!」

  「好,最多五年,北辰國必亡!」

  雖然秦慕雲說的是十年,但他會想辦法將時間縮短。

  早一日改朝換代,百姓就能少受一點苦。

  只是欽天監算出來的這個「新帝星」,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葉初棠知道祁宴舟有本事,「我相信你。」

  說完,她突然想起了他的火毒。

  「今日的馬蜂,身上攜帶了誘發火毒的藥,幸好你的火毒被徹底控制住了,才沒有受影響。

  但你的時間不多了,苗疆巫醫能在你毒發之前,來找你嗎?」

  祁宴舟對上葉初棠擔心的眼神,眉眼溫潤。

  「你放心,西澤已經去找阿蠻了。」

  葉初棠知道西澤是帶著預防和治療瘟疫的藥方,去江南救百姓的人。

  「江南的水患,已經控制住了?」

  「嗯,救濟糧已經發放,賑災銀用於重建,瘟疫得到控制。」

  聽到這話,葉初棠放下心來。

  「如此一來,百姓就能度過百廢待興的階段。」

  祁宴舟贊同地點頭,「是啊,若不是你的藥方,這次的水患的危害,不可估量。西澤的使命完成,就南下了。」

  「也是江南百姓運氣好,若我還在鄉下,這次的瘟疫定會蔓延極廣。」

  「阿棠,因為有你,一切都剛剛好。」

  祁宴舟有時候會有些慌,眼前的葉初棠是真的存在嗎?

  她太完美了,不似凡人。

  看著她,觸碰她,才會讓他心底的不安消失。

  於是。

  他握住了葉初棠的手,感受她的存在。

  結果被立即甩開。

  「兔子!」

  祁宴舟看到一隻肥碩的兔子鑽進了草叢。

  他用輕功追上兔子,抓住了它長長的耳朵。

  葉初棠看著瘋狂掙扎的野兔,驚喜地說道:「這是一隻還在餵養期的母兔子。」

  說完,她四下看了眼。

  「兔子窩應該就在附近,我們將小兔子也抓了。」

  等養肥了再殺。

  祁宴舟沒領會葉初棠的意思。

  「小兔子沒什麼肉,還不夠折騰的。」

  「不是現在吃,是先養著,等養肥了再吃。」

  兔子長得快,三個月之後就能吃了。

  祁宴舟想著兔子吃青草,很好養,就將手裡的母兔子放了。

  受驚的母兔本能地往窩裡跑。

  然後,一家五口被一鍋端。

  祁宴舟扯了一根藤蔓,將四隻小兔子綁在一起。

  他一手拎著兔崽子,一手拎著母兔,回到了湖邊的營地。

  祁老夫人詫異地問道:「舟兒,你怎麼將這么小的兔子也抓回來了?」

  其實兔崽子已經不小了,被母兔餵養了一個月左右,每隻都超過一斤了。

  「棠兒說養起來,留著以後吃。」

  老夫人雖然覺得不妥,但這是葉初棠提的,她沒有反駁。

  「棠兒,這小兔子要如何餵養?」

  在流放路上養兔子,有點不現實。

  葉初棠將手裡的刺泡兒放在油布上,「娘,您放心,好養的。」

  說完,她看向祁宴舟。

  「阿舟,我來烤乳豬,你去砍點樹枝,做一個兔籠子。」

  祁宴舟擔心葉初棠聞到豬肉的腥味會孕吐。

  「時間還早,我先去砍樹枝做籠子,一會再烤豬肉。」

  說完,他不想別人懷疑,笑著加了一句。

  「阿棠,我燒烤的手藝一絕,想給你露一手。」

  葉初棠明白祁宴舟的意思,「好,我們等你回來。」

  祁鶴安有點迫不及待想吃烤乳豬了。

  「二哥,我去幫你,兩人能快一些。」

  兩兄弟離開後,葉初棠將山杏扔進桶里,招呼祁家兩老和許姨娘吃。

  大家看著黃里透紅的果子,很有食慾。

  結果一人吃了一口後,差點被酸掉牙齒。

  「這杏的果香味那麼濃,沒想到味道這麼酸。」

  葉初棠嘗了一口,覺得酸甜適中,很好吃。

  「爹娘,姨娘,我喜歡吃酸的,這山杏都留給我吧。」

  用山杏做梅子酒最合適了,可惜數量太少,做不了。

  祁老夫人擦了下嘴角,點頭,「行,但你一次也別多吃,太酸了,傷胃,且不易克化。」

  說完,她就將實在無法下咽的山杏扔了。

  然後指著超大的兩把刺泡兒問道:「棠兒,你們采這麼多,是要留著明天吃嗎?」

  葉初棠吃完一顆山杏,扔掉棕色的核,搖了搖頭。

  她從板車上拿了一個盛湯大瓷碗過來。

  「爹娘,姨娘,你們幫我把刺泡兒摘下來,我一會做點果醬。」

  三人雖然不明白「果醬」是什麼意思,但摘刺泡兒卻聽得清楚。

  四個人,八隻手。

  沒一會就將刺泡兒摘完了。

  大湯碗放不下,還用上了兩個吃飯的碗。

  葉初棠對許姨娘說道:「姨娘,幫我生火,我來做果醬。」

  「行。」

  許姨娘生火時,葉初棠將刺泡兒洗乾淨。

  等火生起來,她將其全部倒入鍋中,用鍋鏟將果子壓碎,然後倒入適量的白糖翻炒。

  趁大家不備,她擠了點檸檬汁進去。

  果肉很快就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散發出酸甜的果香。

  「姨娘,小火慢煮。」

  「好。」

  這時,祁宴舟和祁鶴安抱著兩捆手指粗細的樹枝回來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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