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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老夫人見兒子對兒媳如此體貼細心,嘴角含笑。

  「棠兒,你幫了祁家良多,本就該吃最好的。」

  說完,她看向祁宴舟。

  「舟兒,這湖裡應該有魚,你看能不能抓兩條起來,一會燉湯喝。」

  祁宴舟知道葉初棠聞不得魚腥味,立刻拒絕。

  「娘,湖水太深,魚不好抓,我一會去樹林裡看看,或許能打到野味。」

  「也行,但你要注意身體,別逞強。」

  「知道了,娘,先吃點西瓜再忙做飯的事。」

  聽到這話,葉初棠突然想起一件事。

  「娘,蘇姨娘和祁靜瑤欠我二百兩銀子,用幹活來抵帳,所有的髒活累活,都交給她們。」

  說完,她叮囑了一句。

  「這兩人不安分,她們幹活的時候,得盯著。」

  祁老夫人一邊吃著西瓜,一邊點好,「好,娘知道了。」

  西瓜雖大,祁宴舟卻沒有分給蘇姨娘四人。

  葉初棠快將碗裡的西瓜吃完時,韓沖帶著三個北蠻暗探,以及被蟄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魯格回來了。

  他將魯格扔到葉初棠面前。

  「他身上的傷,是祁夫人所為嗎?」

  葉初棠之前用土系異能將魯格的身上割出了網狀的傷。

  他被馬蜂蟄得渾身腫脹之後,傷口被完全撐開了,有種「腰花」的既視感。

  「是我乾的,你現在應該相信我的話,是我救下所有人了吧?」

  韓沖信了,但魯格身上的傷太詭異,不像還人為。

  「你是怎麼將他傷成這樣的?」

  「一根極其鋒利的鐵線。」

  葉初棠說完,在腰間摸了摸,從空間拿出一小卷帶刀口的細鋼絲。

  這的確是她的武器,在末世的時候,用來切割喪屍的。

  那時候,她內力深厚,輕鬆就能將喪屍大卸八塊。

  她晃了晃手裡泛著銀光的鋼絲,問道:「官爺要不要試試?」

  韓沖總覺得葉初棠在說謊,指腹從細鋼絲上滑過,留下一抹血痕。

  「很鋒利,我想試試。」

  「行,等我吃完西瓜,就讓官爺感受一下。」

  葉初棠將所剩不多的西瓜吃完,將空碗擱在板車上。

  「官爺這邊請。」

  她將韓沖請到一旁的空地上,用力一抖手腕。

  鋼絲猶如活物,一圈一圈地纏在韓沖的身上,割破他的衣裳,勒進肌膚。

  鮮血瞬間將官服染紅。

  他的手下臉色微變,連忙喊道:「快住手。」

  葉初棠沒有理會,手腕一抖,收走鋼絲。

  緊接著,再次抖腕,鋼絲反方向纏住韓沖。

  她看著韓沖身上網格形狀的傷痕,挑眉問道:「官爺,現在信了嗎?」

  韓沖武功高絕,卻做不到讓魯格的傷口如此均勻,才會懷疑葉初棠。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點頭,「信了。」

  葉初棠收回染血的細鋼絲,在粗布衣服上擦乾淨,藏回腰間。

  「大丈夫立於天地,有恩必還,是否?」

  韓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答反問:「祁夫人是如何讓魯格自食惡果的?」

  按理說,控蜂人死了,馬蜂應該群龍無首,自行離開才對。

  為何會集體攻擊控蜂人?

  葉初棠笑著道:「因為我是醫者,有惑人心神的藥,能讓其聽命行事。不然官爺以為我是如何能得知有十六位暗探,並知曉他們的名字的?」

  說完,她又問:「官爺要我驗證一下嗎?」

  韓沖其實已經信了葉初棠,但他還是為了以防葉初棠和北蠻人有勾結,提出驗證。

  葉初棠長長嘆了口氣,「哎,想撈個救命之恩,怎麼就這麼難呢?」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瓶吐真劑。

  韓沖看著透明玻璃瓶里的透明液體,問道:「這是什麼?」

  「讓官爺聽話的好東西。」

  葉初棠說完,隨手指了個護龍衛。

  「就你了,割破脖子。」

  護龍衛得到韓沖的同意後,用劍劃傷了脖頸。

  葉初棠將吐真劑倒了些在傷口上。

  手心蓋住傷口,將藥水逼入護龍衛的體內,並用內力催化藥效。

  護龍衛的雙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迷離。

  「你是誰?」

  「韓十,隸屬於……」

  自報身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沖一記手刀砍在後脖頸上,暈了過去。

  葉初棠挑眉,「官爺可還有疑問?」

  「沒有,在下欠祁夫人一條命,若有需要,隨時來拿。」

  「好,湖邊的桶里是解藥,一人喝一小碗。」

  韓聰朝葉初棠抱拳,「多謝。」

  說完,他就帶著手下和北蠻的暗探走了。

  葉初棠對上祁宴舟困惑的眼神,笑著道:「一會和你細說。」

  祁宴舟點了點頭,看向葉初棠的腰間。

  「阿棠,你怎麼總在身上藏那麼多東西?」

  葉初棠聽出是試探。

  她也不怪祁宴舟多想,畢竟她總能從身上拿出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她當眾拿出來的,都是小件,能圓過去。

  「流放的一路不太平,保命的東西,我自然要隨身攜帶。」

  這解釋很合理,祁宴舟沒有再問。

  「我之前去過那棵參天大樹,沒看到任何人。」

  他和葉初棠的想法一樣,操控馬蜂的人,定然立於高處,眾覽全局。

  所以他進樹林找她和祁鶴安時,也順便找了操蜂人。

  葉初棠並不意外祁宴舟會去巨樹那裡。

  「我在巨樹上發現魯格後,他便逃了,我追了好久才抓到他。

  我聽到你喊我了,但我要全力應對魯格,沒法分心應聲。

  抓到他之後,我忙著從他的嘴裡套出秘密,抱歉。」

  祁宴舟要的不是葉初棠的道歉,而是坦誠。

  她的解釋,他沒有全信,但也沒有追問。

  「我去樹林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味。」

  說完,他就走了。

  葉初棠將中午要吃的菜拿出來,遞給祁老夫人。

  「娘,大家都累了,中午就隨便吃點,做個南瓜蒸蛋,白菜燉粉條,涼拌蘿蔔絲。」

  「娘聽你的,你說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完,祁老夫人吩咐祁老爺子。

  「老爺,官爺們已經喝完解藥了,你去把水桶洗洗,打桶水來。」

  祁老爺子應了一聲,朝湖邊而去。

  這時,許姨娘拿著洗乾淨的鍋碗回來了。

  葉初棠就教她和祁老夫人做菜。

  祁鶴安過來打下手。

  他的屁股已經消腫了,但還有些疼。

  「二嫂,謝謝你。」

  葉初棠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一家人,不用客氣。」

  許姨娘放下手裡的南瓜,鄭重地向葉初棠行了一禮。

  「夫人,您救了我和鶴兒的命,以後有事儘管吩咐,絕不推辭。」

  「好,快做飯吧,有點餓了。」

  祁家人在葉初棠的指揮下,像模像樣地做好了三道菜。

  煮飯的時候,祁宴舟回來了。

  他抓了兩隻小野豬,還摘了不少刺泡兒。

  「阿棠,你之前在鄉下莊子,應該吃過這個,給你。」

  刺泡兒的杆上原本有很多小刺,都被他抹掉了。

  他還用樹葉包了一圈,不會扎手。

  葉初棠看著黃紅相間的覆盆子,回想了它酸甜的味道,立刻伸手接過。

  嘗了一顆後,她點了點頭,「好吃。」

  雖然現代培育的沒有籽,但偏甜,少了原有的果香味。

  等天氣不那麼熱了,她要挖兩株,種空間裡。

  祁宴舟見葉初棠喜歡吃,笑著道:「一會再去給你多采點。」

  「好,我們一起去。」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肥肥胖胖的野豬崽上。

  「晚上烤乳豬吃。」

  祁宴舟也是這麼打算的,「好。」

  野豬崽不大,一家六口吃兩隻,剛剛好。

  祁鶴安好奇地問葉初棠,「二嫂,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要在鄉下受苦?」

  這話一出,祁家兩老也朝葉初棠看過去。

  葉初棠揪了好幾顆覆盆子,一股腦地塞進嘴裡。

  「藏拙,所以我任由葉家人污衊我的名聲,想藉此脫離葉家,結果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被帶回葉家了。」

  「原來如此,幸好二嫂來了京城,不然也不會和我二哥促成良緣了。」

  葉初棠和祁宴舟對視一眼,眼裡都藏著笑。

  「是啊,都是緣分。」

  誰能知道,他們的緣分早在鄉下的莊子,就開始了。

  飯很快就煮好了。

  葉初棠也將刺泡兒分食完了。

  她從放乾貨的箱子裡拿出一些之前曬的鹿肉乾,當做一盤菜。

  「這是我在葉家時做的,新婚前夜藏了起來,採買時拿上了,你們快嘗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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