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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猩紅:「我問你話呢!誰動過我的柜子!」

  他的表情生氣中帶著無助,果然他連學姐留給她的最後一點東西都留不住嗎?

  助理徹底清醒過來,回想了一下後,忽然說下午的時候護士好像來過一趟。

  雲祁聽完後,連忙摁響床頭呼叫鈴。

  幾分鐘後,值夜班的護士推開病房的門。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雲祁死死盯著她:「你們是不是拿了那封信?」

  護士眼前一黑,這人大半夜按床頭鈴,就為了找封信?

  而且她剛過來接班不久,她怎麼知道有什麼信。

  但是為了穩定他的情緒,只能跟他商量:「先生,明天早上交班的時候,我再幫您問一下好嗎?」

  她說完就想轉身離開病房,誰知道下一秒那個男人就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行,我現在就要找到那封信。」

  護士剛想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就看到他身後的助理連忙朝她使眼色。

  再看面前這個男人的表情,她嚇了一跳。

  眼睛猩紅,目光陰鷙。

  真的很像一個瘋子。

  但是現在白班晚班護士都下班了,大半夜的她去哪裡給他找?

  雲祁不管那麼多,抓住她手腕的手指漸漸收緊。

  「你現在就打電話,把她們都叫過來。」

  護士長特別吩咐過這個病房裡面住的人是位爺,千萬不能得罪。

  在得罪同事和得罪他之間,她果斷選擇給同事打電話。

  白班護士和晚班護士挨個打。

  終於晚班護士睡得迷迷糊糊間,說好像是快下班的時候看見地上有張廢紙,還以為是垃圾就丟到了垃圾桶裡面。

  「垃圾桶?」

  雲祁在旁邊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醫院每天的垃圾都是裝到垃圾車裡面拖走,也就意味著學姐留給自己的那封信……

  他忽然往後踉蹌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問護士:「你們的垃圾都是運到哪裡去了?」

  護士一臉懵,老實回答。

  「有專門的師傅將垃圾送到不同的垃圾站焚燒銷毀。」

  雲祁聞言,痛苦地大吼出聲,一拳砸在牆上。

  手被颳了一個口子,正往外冒著血。

  護士嚇壞了,她剛剛差點以為那個拳頭會落在自己身上。

  她忽然想起來每天下午的生活垃圾被收起來放在了樓道間,每天阿姨上班的時候就會收走。

  現在應該還在。

  看著沉浸在痛苦中的雲祁,她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上前說道。

  「先生,您先別著急,那封信應該還在……」

  雲祁猛地看向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在哪!」

  護士想說讓他先包紮一下手背,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我問你在哪!快帶我去!」

  神經病!

  護士有些害怕的連忙帶他過去。

  下了電梯後,她推開一樓樓道的門,後面堆放著十多袋大的黑色生活垃圾。

  每個垃圾袋都長一樣,也沒有備註科室,要找那封信的話就得一個個拆開垃圾袋去翻。

  她剛想說等她回去拿雙手套幫他一起找,結果就看到他不帶絲毫猶豫的在那堆垃圾面前蹲了下來。

  然後解開袋子,將裡面的垃圾一個個翻找出來。

  頓時難聞的氣味溢滿了整個樓道間。

  護士有些受不了,但還是忍著噁心想過去幫他一起找。

  但是雲祁現在誰也不相信,死死的瞪著她。

  「你別過來!我自己找!」

  說完自顧自得在地上翻找那堆垃圾裡面起來。

  護士在旁邊看著,終於忍受不了那個味道,忍不住轉身離開了樓道間。

  雲祁手上的血還在往外冒,但是他絲毫不注意,也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找了三四袋垃圾後,還是沒有找到那封信。

  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垃圾,他抿緊了唇,又拆開一袋垃圾。

  等到助理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跪在一堆垃圾裡面,不知疲倦地翻找那封信。

  終於,又翻找了十幾分鐘後。

  雲祁驚喜的撥開覆蓋在上面的垃圾,如獲至寶地將下面那封浸染著不知名黃色液體的信封抱在懷裡。

  他終於找到了。

  雲祁緊繃著的弦終於能放鬆下來,靠著背後的門忍不住哭出了聲。

  第183章 幼稚鬼

  陸母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對外宣布了陸知硯要訂婚的消息。

  蘇屏看著屏幕上呲著顆大牙笑的自己,眼前一黑。

  咱就是說這選照片能不能選漂亮一點的?

  這張照片她雙下巴都笑出來了,她自己都不想承認那是自己。

  下一秒,陸知硯的電話打了進來。

  蘇屏接通後,聽到那邊陸知硯支支吾吾地問她什麼時候方便訂婚。

  他害羞的模樣還怪可愛的。

  陸知硯聽到她笑出聲,臉更紅了,耳朵嗡嗡的,已經聽不清她說什麼了。

  蘇屏說了半天也沒聽到他的回應,還以為是電話掛了。

  結果一看發現還在通話中,對面陸知硯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

  蘇屏懶得再說,直接來了一句:「我都聽你的,越快越好。」

  她竟然這麼想嫁給自己嗎?

  陸知硯心裡甜絲絲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傻笑。

  陸知言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在和誰打電話。

  「知硯,母親叫你去一趟書房。」

  蘇屏聽到陸知言的聲音響起,連忙說道:「那你先快去吧,我先掛啦。」

  陸知硯不舍地掛了電話,等他推開書房的門才發現陸母並不在裡面。

  他想到剛剛陸知言看自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還真是個幼稚鬼。

  醫院裡面,喻姐推開病房的門。

  床上屠桁川呆呆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忽然想到護士說他不能一直躺在醫院裡面,得出去走走散散心,這樣才會對他的病情好一點。

  「桁川,我幫你跟公司請了假,你去國外散散心吧。」

  屠桁川輕輕應了一聲,其實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但是他不在乎了。

  有時候他甚至都在想,要是自己能就這麼死了好像也挺好的,就可以見到屏屏了。

  許奕忱聽到宋一菲要單獨和屠桁川出國的消息,不由分說地也要跟著一起去。

  宋一菲有些無奈,最近弟弟的事情她很頭疼,公司那邊又要她陪川哥去國外散散心。

  許奕忱將她手裡的行李箱接過來,交給旁邊的助理。

  「奕忱,你不是還要忙工作嗎?」

  宋一菲不想讓他為了自己耽誤工作,問道。

  「最近剛好有個項目要跟國外對接,順路而已。」

  許奕忱沒說的是那個項目根本用不著他,是他自己厚著臉皮要去的。

  聽到他這麼說,宋一菲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要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讓許母甄香接納自己,如果讓她知道奕忱為了她放下國內的工作跟她一起去國外。

  怕是好不容易好一點的印象又要沒了。

  許奕忱知道她不會相信,嘆了口氣,只能將公司的行程給她看。

  還好他早有準備,讓助理做了個假的行程表。

  看到行程上面確實寫著後面半個月要去國外的時候,宋一菲才放下心來。

  但是又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會不會太湊巧了點?

  許奕忱連忙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別懷疑了,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這張行程表嗎?」

  宋一菲只得作罷,坐上他的車去醫院接屠桁川。

  屠桁川整個人仿佛沒有生氣的娃娃,跟他說話說到一半就開始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但是好在情緒還算穩定。

  公司給兩人買了票,是坐在一起的。

  許奕忱看著坐在宋一菲旁邊的屠桁川,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索性出了兩倍的價錢,和他們對面的人換了位置。

  宋一菲看著暗暗吃飛醋的男人,樂得不行。

  她以前在學校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愛吃醋呢。

  屠桁川看著外邊的景象,眼睛漸漸地沒有焦點。

  又開始想她了。

  他痛苦地躺在座椅上,將眼罩戴上後企圖睡覺。

  但是無一例外的,閉上眼睛腦海裡面想的也是她。

  這些天他就像中了蠱毒一樣,對屏屏的思念越發深入骨髓。

  痛苦,但也難忘。

  這種心情,比小時候失去那條陪伴自己的狗狗還要難受。

  如果能找到她的屍體的話,他一定會製作一個冰棺,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正在海邊吹風的蘇屏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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