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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言先一步下車,然後走到另一邊將車門打開。

  蘇屏看著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意外。

  這人之前不是只顧著自己下車不管她死活的嗎?什麼時候這麼紳士了?

  陸知言見她沒動,咳了一聲示意她趕緊將手搭上來。

  蘇屏忽然想起來今晚的正事,配合地將手搭了上去。

  兩人手挽手往門口走著,表面上都在微笑,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看到蘇屏在偷偷擰陸知言的手。

  「你別抓這麼緊,我的骨頭都要碎了!」

  蘇屏忍無可忍,踮起腳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陸知言才後知後覺地鬆開她的手,白皙如玉的手背上頓時出現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阿言來了?」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朝外面看過來。

  陸知言一一和那些人打過招呼,蘇屏站在他身旁始終保持著微笑。

  她能感受到那些人將目光偷偷落在自己身上,畢竟自己如果帶著爸媽留下來的遺產嫁進陸家的話,陸家的地位絕對會上升好幾個檔次。

  其中不乏羨慕嫉妒的人,沒想到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他撿去了。

  樓上,陸母今日換下了素雅的衣裙,穿著修裁得體的旗袍,頭髮用一根白玉簪子別在腦後,看上去比平時凌厲不少。

  但是目光在看到蘇屏後頓時染上了笑意,朝她招招手。

  「屏屏,到這兒來!」

  蘇屏挽住陸知言的手往那邊走去。

  其他人看到他們倆這麼親近,神情各異。

  「伯母,生日快樂。」

  蘇屏笑著將手上的禮盒遞了過去。

  陸母餘光掃了一圈周圍那些太太羨慕的眼神,臉上樂開了花。

  「屏屏有心了。」

  陸知言在旁邊恨得牙痒痒,明明就是他付的錢,這女人倒是會借花獻佛。

  陸母握住蘇屏的手: 「屏屏,今天沒有外人,伯母想將你和知言的事情跟大家說一下,可以嗎?」

  蘇屏愣了愣,裝作羞澀地點點頭。

  陸母很滿意她的反應,給眾人介紹完她後,底下的人紛紛鼓掌祝賀。

  那些虛偽的嘴臉,蘇屏應付得有些頭疼。

  因為是家宴,廚房那邊說菜好了後,跟在陸母身邊穿著旗袍的女人招呼大家落座。

  陸母拉著陸知言和蘇屏一起坐在主桌,陸父頗有些吃味地坐到對面去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蘇屏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正事。

  於是她故意蹭了點食物在裙子上。

  旁邊的陸知言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心裡冷笑一聲。

  這女人又想幹嘛?

  「伯母,你們先吃,我去後面清洗一下。」

  陸母忙著招待賓客們,倒也沒有多的心思管這邊,點點頭後就任由她去了。

  陸知言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哪裡說不上來不對勁,索性不去想,專心吃麵前的食物。

  為了陪她做妝造,自己從上午一直餓到現在,早就已經餓的兩眼發暈了。

  蘇屏裝模作樣的走了一段路後,發現身後沒人跟上來,連忙調轉方向,朝另一邊走去。

  「喵嗚~」

  熟悉的貓叫聲響起,蘇屏看向不遠處。

  發現黑貓從旁邊的樹叢裡面跳了出來,乖巧的蹭著她的小腿。

  蘇屏面帶笑意蹲下來,在黑貓放鬆警惕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揪住他的後脖子。

  黑貓甚至來不及叫出聲,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和她大眼瞪小眼。

  「讓我抓住了吧!」

  蘇屏大仇得報的感覺,伸手拍了拍它的屁股。

  黑貓一臉惶恐,四肢開始亂蹬。

  嘴巴裡面也喵嗚喵嗚地叫著。

  蘇屏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忍不住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

  「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讓你把我的紅繩叼走!」

  被說了幾句後,黑貓放棄掙扎,垂下了四肢,開始裝死。

  蘇屏搖了搖它,沒有一點反應。

  該說不說,裝的還挺像。

  蘇屏樂了,索性將它抱在懷裡往那邊走去。

  大概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邊的燈也沒開,前方一片漆黑,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蘇屏又不敢打開手電筒引起其他人注意,只能不斷擼著懷中的貓給自己壯膽。

  黑貓一開始還反抗兩聲,後面被摸舒服了索性眯著眼睛在她懷裡咕嚕咕嚕睡覺。

  走了一段路後,那個熟悉的屋子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門上的符紙依舊張貼著,在慘澹的月光下看上去有點滲人。

  懷中的黑貓似乎受到感應似的,忽然不安的掙扎了起來。

  蘇屏被它撓了一爪子,吃痛的鬆手。

  黑貓頓時身手敏捷地跳到地上,不一會兒就從那個小洞鑽了進去。

  似曾相識的場景,蘇屏有些無語。

  她趴在門縫試圖往裡面看,卻發現換了鎖,根本看不到裡面。

  屋子裡面也是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來一聲貓叫。

  蘇屏看了一眼高高圍起的牆,放棄了翻牆進去的念頭。

  但是旁邊有一棵大樹,爬上那個樹的話,也許就有機會看到裡面的景象。

  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爬樹了,上次爬樹還是小學在姥姥家和他們一起上去掏鳥蛋。

  偏偏今晚上自己這副妝造也不適合爬樹。

  蘇屏索性將高跟鞋脫下來,摩拳擦掌。

  樹倒是挺大的,使點巧勁的話應該還是挺容易爬上去。

  蘇屏試了一下,沒兩下就滑下來了。

  好在漸漸的掌握了要領,兒時的記憶開始復甦,終於一鼓作氣爬了上去。

  樹上倒是挺涼快,蘇屏穩定好身形後,朝下面看去。

  隱隱看到院子裡面似乎站了一個人。

  第175章 說她是荒野求生回來的都信

  那人身材高大,似乎是個男人。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那人抬頭看過來。

  蘇屏恨今晚沒有月光,她根本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就在她想湊近一點看的時候,腳下一個打滑從樹上摔下去,嚇得她連忙伸手抱住樹幹。

  整個人跟鞦韆一樣在空中晃蕩。

  失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叫出聲,這棵樹可是有兩三米高,要是摔下去不殘也得斷條腿。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往這邊走了兩步,但是礙於面前的高牆和鐵網,他根本過不來。

  黑貓爬上屋頂,看著在空中晃蕩的蘇屏,喵嗚喵嗚叫出聲。

  手漸漸酸痛起來,再過一會她就要堅持不住掉下去了。

  蘇屏看著半米遠的樹幹,咬咬牙往那邊晃蕩。

  只能賭一把了。

  蘇屏找準時機,鬆開手上的樹幹,跳到了另一邊樹幹上。

  一顆心嚇得砰砰直跳,還好沒有掉下去。

  再看院子裡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

  蘇屏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裡剛剛絕對是站了個人。

  【宿主,你看一下柱子那裡呢。】

  蘇屏看過去,果然看到那個人艱難地順著柱子往上爬,應該是想爬上房梁從上面跳到圍牆上再跳下來。

  柱子被特意打磨過,很滑,男人爬了幾次後都滑了下去。

  但是男人沒有泄氣,鍥而不捨地往上爬。

  蘇屏看著他,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是剛剛聽到自己的叫聲了才想著爬出來救自己嗎?

  這時,天空忽然打了聲雷,閃電下,蘇屏勉強看清了那張臉。

  是失蹤很久的鐵牛。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再次看到他的時候,蘇屏還是有股異樣的感覺。

  所以他那次是被陸家人抓回去關在了這裡面嗎?

  陸知言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陸母和聾啞人下人是知道的,陸母為什麼要對外宣稱當年的雙生子只活了陸知言一個呢?

  蘇屏用腳踹了踹樹幹,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音引起了鐵牛的注意。

  「別爬了,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蘇屏說完,確定鐵牛聽到了,下了樹。

  樹下,蘇屏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高跟鞋。

  這個院子四處都是高牆,想要救鐵牛出來只能打開那扇門。

  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身狼狽。

  身上的禮服裙擺上的黑紗已經被樹枝劃破了,身上都是泥巴,做了兩個小時的髮型一團糟。

  說她是剛從荒野叢生回來都信。

  裡面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她,紛紛一臉震驚,不敢將她和剛剛的高貴形象聯想到一起。

  動靜不小,陸知言端著香檳抬頭看過來,愣了一秒後認出了她。

  當即放下杯子大步朝她走過來。

  「你這是?」

  陸知言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不是說去清理裙子嗎?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蘇屏眼睛一紅,上前摟住他的腰身,將臉上和手上的泥巴都擦在他身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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