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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婉在這湍急的水流中艱難地掙扎著,她的體力在一點點地消逝,手臂也漸漸變得酸痛無比,手掌心被扎出細密的疼痛來,在這種時候也變得微不足道。

  然而,她依舊咬牙堅持著,不肯放棄,這時候沒有什麼比求生的欲望更加強烈的。

  突然,一股強大的急流席捲而來,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瞬間將林婉婉身下的木板沖得歪歪斜斜。

  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一側傾倒,下半身瞬間泡進了那冰冷刺骨的水中。

  渾濁的污水如惡魔的爪子,無情地拉扯著她,試圖將她徹底拖入深淵。

  林婉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雙手本能地緊緊抓住漂浮的木板,指甲深深地嵌入木板之中,用力到指尖發白,卻依舊難以抵擋那強大的水流衝擊力。

  「唔……咕嘟……咕嘟……」

  她的口中不斷地灌入髒水,那冰冷的帶著雜質的水順著喉嚨直灌進胃裡,讓她的身體瞬間一陣痙攣,意識也在這冰冷的侵襲下變得越來越模糊。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倉庫門被水沖開的那一絲縫隙中拼命地雙腿打水劃了出去。

  外面的水勢更加洶湧,一次次地推動著林婉婉的身體,她只能緊緊地趴在木板上,用手中那根幾乎快要拿不動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努力敲打著倉庫的鐵皮門。

  這敲擊聲,不僅僅是提醒倉庫裡面人的信號,更是她向外發出的求救呼聲。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如果此刻有搜救隊正好在這附近,那麼這敲擊的聲響定能將他們引來,為眾人帶來生的希望。

  林婉婉的手臂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每一次舉起木棍她的肩膀都在痙攣,用來綁緊木棍的布條已經被血反覆浸透,然後在污水中被沖刷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她的身體在冰冷的水中瑟瑟發抖,渾身濕透,本來保暖的衣服如同沉重的枷鎖,束縛著她的行動。

  敲擊聲不能停,她不能停下來……

  林婉婉只有這一個念頭,她實在再舉不起手臂,她便用自己的身體、用肩膀趴在漂浮的木板上,拼盡全力地去撞擊那扇鐵皮門。

  也許是那撞擊聲真的吸引來了救援之人,在林婉婉即將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雙眼。

  透過那渾濁不堪的污水,她竟然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可靠的臉龐。

  是將死的幻覺嗎?他不會出現在這的。

  胸肺里已經被擠壓到沒有一點空氣,很痛很痛,痛的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在林婉婉模糊的視線里,那一向剛毅的面容上第一次失了分寸,帶著焦急與緊張,林婉婉想要抬手,讓他別來,可身體失控下墜,她已經做不出任何動作了,連在水中努力睜眼,眼球都刺痛難忍。

  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感受到了有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她,在生死的瞬間,有柔軟貼了上來,唇上的溫度,在這冰冷的水中顯得格外溫暖,讓她憑著本能不斷從那人口中汲取更多。

  第50章 婚姻不是兒戲,人家同意了嗎你就申請!滾滾滾!

  幾天前。

  簡深手上拿著份牛皮紙文件袋,剛從總工辦公室里出來。

  文件袋裡,是他剛提交被打回來的結婚申請。

  「胡鬧!你簡直是胡鬧!婚姻不是兒戲,人家同意了嗎你就申請!滾滾滾!」

  「你一個人結個屁的婚,昏了頭了!我說的聽到沒有,別給我搞什麼強權壓迫,腦子放清醒一點!」總工看到文件袋裡內容後的呵斥聲還在耳邊。

  因著工作單位的特殊,簡深這種稀有人才是國家保護級別的工程師,在緊急必要時刻可以動用一些特權,同樣的,一旦有人以後成為他的家屬,那麼也將會被納入特殊的保護體系之中。

  在面臨危險的關鍵時刻,將會有專業且訓練有素的人員專門負責其安全保衛工作,確保家屬的生命安全。

  這一系列的特權與保護機制,皆是基於他對國家所做出的特殊貢獻以及其工作崗位的重要性而設立的,一切都遵循著嚴謹且高級別的規範與流程,容不得半點馬虎與隨意。

  所以,這就是簡深迫切要提交他和林婉婉結婚申請的原因。

  正常流程走不通,那就只能走不正常的渠道了。

  -

  除夕的夜幕如墨般暈染開來,城市的大街小巷還殘留著鞭炮炸響後的硝磺氣息。簡深在單位那靜謐得有些清冷的值班室里,心中卻總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期待在悄然滋長。

  室內昏黃的燈光灑在桌椅和閃爍的儀器上,唯有儀器發出的單調嗡嗡聲,如忠誠的夥伴陪伴著他。

  等同事們歸來交接,簡深才開啟了休假模式。

  他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急切地催促,車窗外的街景在眼前快速掠過,他的思緒卻全然被林婉婉占據。

  師範學院的門口,往昔的熱鬧不再,只有寥寥幾個留校學生行色匆匆地走過。

  此時,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些許冬日的凜冽。簡深下了車,理了理衣角,穩步走向門口保衛處。

  簡深禮貌地向大爺微微點頭,聲音平和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大爺,勞煩您,我找外語學院的林婉婉。」

  大爺抬起頭,目光透過老花鏡打量著簡深,隨後緩緩低下頭,在那本翻得有些毛邊的登記冊里仔細翻找。

  「林婉婉……嗯,在這兒嘞,她前兩天簽字離校了,喏,你看著,現在人已經不在校內了。」

  大爺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審視簡深,眼中多了幾分探究,「小伙子,你是她啥人呀?」

  簡深的眼神微微閃動,稍作停頓後沉穩地回應:「我是她朋友。」

  大爺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地點點頭,轉身走向身後的雜物櫃。

  柜子里堆滿了學生們臨時存放的東西,大爺在其中翻找了一會兒,終於取出一個包裹。

  他走回來,將包裹遞到簡深手中,說道:「這是林同學走之前留在這的,說要是有人來找她,就把這物件轉交。」主要是他瞅簡深這氣度,這穿的筆挺噌亮的飛行夾克衫,看起來就是靠譜人。

  簡深接過包裹,「多謝您了。」

  他轉身回到車上,車內的空間瀰漫著皮革與淡淡的菸草混合的氣息。

  緩緩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副黑色男款皮手套,皮質柔軟,款式簡約而經典,透著質樸的暖意。手套下面,安靜地躺著一張紙條。

  簡深迅速展開紙條,整齊端秀的字跡映入眼帘。

  「簡深,這手套是感激你邀我共度新年的心意,雖不昂貴,願你喜歡,再次祝你新年快樂。新歲已至,寒假尚余大半月,我決定回鄉一趟。」簡深看著紙條,落款是『林婉婉』,他眉頭不易察覺地輕皺,心中暗自思忖:『為何突然要回老家?』

  思緒瞬間飄回到陪林婉婉去郵局寄錢的那日。

  那日陽光正好,郵局裡人來人往,略顯嘈雜,林婉婉站在櫃檯前專注地填寫匯款單,簡深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等待。

  明明那個時候她說過,放寒假不回老家,簡深還記得她那時候的表情,林婉婉微微抬眸,眼中似乎有落寞:「不回了,回去也無沒什麼要緊事,還能節約下車票錢。」

  可如今她卻改變主意,他坐在車中,沉思片刻後,驅車去了某處。

  一開始只當作她突然回家是家中發生了什麼急事,但在簡深用了些自己的手段人脈去查林婉婉是哪一日坐哪班車離開京市的,得到的結果卻加深了那種不好的預感。

  同一班車上竟然還有他那個好久都沒有出現在簡家過的小姨門麗華,看樣子是門麗華帶走了林婉婉,幫她買的車票。

  林婉婉捨不得花買一張火車票過年回家的錢,可查到她們離開京市去南省的車票還是價格更貴的臥鋪,簡深眼神一凝,望向車窗外的樹木,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小姨把人帶走,還用回家這種藉口做掩飾,她們去做什麼了?

  還沒等簡深把事情查出來,就從廣播裡得知了南省全境暴雨的新聞,和那晚偶然路過書房聽到父親電話中所說的內容,他就動了要去南省的念頭,第二日一早就拿著準備好的結婚申請去了找了院長,說明他的訴求。

  結婚申請沒有雙方簽字,按照正常流程,理所當然的被打了回來。

  簡深就沒想過尋求家裡的幫助,因為林婉婉和簡銘之前有過一段的關係加上母親門麗柔也親眼目睹了他和婉婉在學校里距離親密的一幕,爸媽對她的看法有些微妙。

  總工是個即將退休的小老頭,也算是簡深的老師。他一生未婚,性格古板不近人情,卻在學術上有著極高的造詣,常因性格太過剛正不阿在人情世故上容易得罪人。

  簡深本以為自己會如總工一般,將一生奉獻給科研,可如今,南省的災情慘重,尋人刻不容緩,為了心中那個人,他甘願將手中的這份研究材料作為交易的籌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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