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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時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是給一個陌生alpha看,還那麼心甘情願的,就想把時言撕成碎片。

  他既然那麼喜歡渣男alpha,就應該狠狠渣了他,不該對他溫柔。

  可是,時言為了那男的學夾子音、穿內衣的樣子划過,水流伴隨著嘰嘰咕咕的奇怪聲音驟停的時候,陸梟腦子裡響起的是時言懨懨的臉。

  反差這麼大,時言,真欠/草。

  陸梟不想承認時言喜歡的是虛假的自己。

  時言喜歡渣男,但他又控制不住用渣男身份說些怪話。

  很煩。

  怪時言太可愛。

  陸梟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千百遍,也不知道生氣什麼,明明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和時言聊,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但就是很不爽。

  時言根本不在乎他。

  陸梟用毛巾裹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表情陰雨綿綿。

  時言困的哈欠連天,在外面都快站著睡著了。

  「站著都能睡?」陰鬱妒夫alpha老不高興。

  時言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你在裡面幹嘛了,這麼久?」

  陸梟指了指止咬器和項圈:「我能幹嘛?一點自由都沒了。」

  時言看他被全副武裝,有點想笑,「那走吧,回帳篷。」

  頓了頓,「回帳篷,咱倆睡一被窩行了吧?」

  陸梟這才有了點滿意,回去之後,時言躺下睡覺,背對著陸梟,陸梟隔著止咬器盯著時言的腺體,突然意識到這是時言折磨他的一個陷阱。

  第21章

  時言睡得很熟,根本沒在乎陸梟的死活。

  陸梟盯著時言起伏的後背,胸腔里的醋意翻湧不息,差點被自己給氣笑了。

  人家睡的舒舒服服,他在這內心陰暗給誰看?

  隔著止咬器,陸梟的鼻尖幾乎要觸碰到時言後頸的腺體。

  昨天臨時標記時還留下了齒印,糜爛的傷口很難癒合,更何況還被alpha一遍又一遍地咬過。

  陸梟恨得牙痒痒。

  時言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翻了個身,翻起紅肉的脖頸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陸梟眼前。

  alpha的目光掠過少年脖頸處尚未消退的紅痕,那股專屬於時言的香甜氣息,如同帶有魔力的鉤子,一下又一下勾著他的心。

  陸梟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少年的睡顏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唇瓣微微張合,仿佛在咀嚼著什麼。

  絕對的勾引,這個有心機的傢伙。

  陸梟喉結劇烈滾動,伸手想觸碰時言,又怕吵醒他,指尖懸在半空,猶豫再三,最終輕輕落在時言發梢。

  算了,睡煎的話太沒道德。

  陸梟就這麼想想,他可捨不得。

  忽然,時言呢喃著含糊不清的夢話,陸梟瞬間繃緊神經,湊近想聽清內容。

  時言微微皺眉,嘴裡嘟囔著:「別……別離開我……」

  陸梟心臟猛地一顫,難不成時言夢裡惦記的還是那個「渣男」?

  這種只能得到肉.體卻得不到心靈慰藉的感覺太令人窒息。

  就在這時,時言一個翻身,手臂隨意地搭在陸梟腰間,腦袋也靠了過來,溫熱的呼吸透過止咬器,噴灑在陸梟下巴上。

  「……別動,陸梟,否則我閹了你。」

  「說夢話都這麼狠?」陸梟冷笑,「對別人就柔情蜜意,對我就冷言冷語?看來你是真的對我不滿意。」

  只不過原本洶湧的妒意,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悄然驅散。

  雖然時言夢見他的時候是在罵他,不過沒關係,夢到就行。

  陸梟摟著時言,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

  實訓結束後,所有同學搭乘星艦返回赫墨斯軍校。

  時言分化成omega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傳遍校園,所有同學都蜂擁到校門口,只為一睹omega的風采。

  別怪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他們這輩子連omega的手都沒摸過,更何況親眼看見了。

  星艦艙門緩緩打開,時言剛踏出艙門,無數裹挾著好奇與驚嘆的目光便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像一根根細密的針,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時言感覺自己很快就要化身超級冰火人了。

  「時言,就是他!咱們軍校首個分化成omega的學員!」

  「沒想到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居然是個omega……」

  「都看夠了?」時言目光如刀,冷冷掃視一圈,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再盯著我看,別怪我下手不客氣!」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戛然而止,不少同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沈逸寒瞭然一笑:「時言校霸氣質不減當年,還是這麼蠻不講理。」

  祁司嶼嘴欠地湊上前問:「時言,現在全校都知道你是omega了,以後肯定會有不少alpha打你的主意,你打算怎麼辦?」

  時言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戲謔:「我能怎麼辦?該訓練就訓練,該學習就學習。別以為我成了omega就好欺負,收拾你這樣的alpha,我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祁司嶼:?

  雖說嘴上這麼硬氣,可時言回到出租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注射抑制劑。

  這些天和陸梟離得太近,他有快進入到發情期的症狀,所以必須人為阻止。

  被alpha標記過後再打抑制劑,無異於與身體的本能進行一場慘烈的對抗,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但時言此刻已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不想讓自己對陸梟的信息素造成依賴,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端倪,明明不喜歡陸梟,但是非常喜歡人家的信息素。

  甚至到了一聞到就腿軟的程度,滿腦子想的都是alpha艹omega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完了完了,已經被洗腦了,不會真的有一天,他會求著陸梟上他吧?

  時言咬著牙,將抑制劑緩緩推進靜脈。

  剎那間,渾身的肌肉緊繃如弦,冷汗如決堤的洪水,順著額頭滾滾而下,浸濕了發梢。

  公寓裡安靜得可怕,只能聽見他劇烈的喘息聲。身體仿佛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穿刺,每一寸皮膚都在痛苦地叫囂著抗拒。

  這哪裡是抑制劑?分明是魔鬼在抽乾他最後一絲力氣。

  窗外的暮色悄然降臨,將房間切割成明暗不均的色塊,時言蜷縮在沙發上,意識在模糊與清醒間反覆拉扯。

  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陸梟的身影,他的笑,他身上那股濃烈得化不開的咖啡豆氣息,還有標記時那近乎失控的瘋狂。

  這一切,無疑是最奢侈的引誘。

  想讓陸梟在。

  這個想法一出來,時言就被自己嚇死了。

  時言喘著粗氣,為了給所謂的「渣男」一個驚喜,他趁著清醒網購了兔耳朵和兔子裝扮,然後把智腦一扔,又給自己扎了一針抑制劑。

  第二天早上起來,抑制劑的藥力還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時言光是站立,雙腿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顫,更別提大大方方地去上課了,他總不可能夾著腿去上課。

  若是就這麼去了教室,雙腿不自然地交疊、走路時細微的踉蹌,一定會引來同學們探究的目光,說不定還會造謠他昨天晚上和哪個alpha睡了。

  想到這兒,時言拿起智腦,向授課導師發送了請假申請,言辭間稱自己身體突發不適,需要臥床休息。

  隨後,他像被抽去骨頭一般,癱倒在柔軟的床鋪之上。

  房間裡靜謐無聲,只有時言紊亂的呼吸聲。

  他的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腦海里陸梟的身影愈發清晰。

  時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陸梟產生如此複雜的情感。

  不是宿敵嗎?不是好兄弟嗎?

  那好兄弟是不是應該撫慰一下什麼的呢?

  借用一下信息素好像不是不行

  那,深度標記一下,應該也不會被責怪?

  反正宿敵之間是不會存在相互喜歡的情況的,陸梟易感期紊亂症,他可以讓陸梟安撫,都是兄弟,不用介意那麼多。

  不過時言沒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他昨天晚上訂好的毛茸茸的兔耳朵髮帶和一身精緻的兔套裝很快到了。

  時言趕快拿回宿舍換上,對著攝像頭整理頭髮。

  「嘖,有點丟人。」他小聲嘀咕著,但是老老實實拿起智腦,開始給「渣男」拍攝視頻。

  視頻里,時言戴著毛茸茸的兔耳朵,身著俏皮的兔子裝,本應可愛的裝扮,在他身上卻多了幾分冷艷。

  蓬鬆的尾巴垂在身後,柔軟的兔耳隨著動作輕輕顫動。

  時言看著鏡中的自己,竟帶著幾分他從未察覺的嫵媚,覺得有點可怕,但是渣男應該會喜歡。

  就在時言調整拍攝角度時,門鈴突然響了。

  他警惕地皺眉,透過貓眼望去,竟是陸梟?

  時言的心猛地懸起來,慌亂中想找地方藏起這身裝扮,可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了。

  干!怎麼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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