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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回嘶了聲,「你嚴肅點兒,我要和你聊聊我職業發展的問題。」

  她從舊印辭職後,他們還沒就她的職業發展聊過。

  「初衷」雖被侵權,設計是被認可的,「贏家071227」也成功了,再加上方知有那邊出過的爆款,從新中式到高級時裝,再到TB賽道,星回的設計相當於扛住了全領域市場的檢驗。

  她沒急於投入下個階段的工作,不是懈怠,更不是迷茫,而是在慎重思考未來的設計定位。她要重新擇一個方向。

  栗蕭里本以為,依星回的脾氣,想好後會以通知的形式和他說一聲,也可能說都不說,直接就去做了。她一向有主見,不聽他的,不然不會有前期那些矛盾。

  栗蕭里因此先表態,「你想怎麼都行,我同意。」

  星回詫異,「我是要和你商量,你聽都不聽,就同意了?」

  栗蕭里立場明確,「不用商量。你想做什麼,我都同意。」

  星回沒再和他玩鬧,直接說:「我要做『新中式』設計,做純手工定製,把那些沒落的刺繡技藝用起來,把非遺穿在身上。」

  栗蕭里瞳孔微縮,顯然是沒想到她思考後的結果是這樣的,他沒再急著發表意見。

  星回見他斂了笑,遲疑了下說:「我知道這很難。除了『初衷』我從來沒有涉足過『新中式』領域,而『初衷』相比向老的設計也差了不止一個段位,我這樣選擇,等同於放棄了自己擅長的東西,去探索一個新領域。」

  栗蕭里聽到這,肯定她,「『初衷』是你第一組『新中式』設計,雖然有不足之處,但市場表現已足夠好。」

  「設計方面我並不擔心,我相信自己可以,實在不行還有向老和你。」見栗蕭里點頭,她說:「要做純手工定製,首先要讓市場認可我的設計,否則沒人來找我定製。而純手工耗時耗力,商業空間小。」

  栗蕭里調侃道:「我們星回老師什麼時候也開始考慮商業空間的問題了?這不是我這個俗商人該考慮的嗎?」

  星回打他一下,「還聽不聽?」

  栗蕭里抬手示意她繼續,「你說。」

  星回捋了下思路,「以刺繡為例,我們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四大繡。但除了這些,全國各地還有很多不被熟知的地方繡,像是滿繡,顧繡,魯繡,還有以北方民間刺繡為基礎的京繡,都應該得到大力的推廣,否則這些技藝都將面臨市場萎縮的困境,沒準哪天就失傳了。」

  她能關注到這些,栗蕭里意外又驚喜,他微斂了神色,接口道:「業內也總在說『傳承』的問題,『傳承』說來容易,可如果只靠『父傳子承』確實不能保證代代相承。『子』少了或『子』不喜歡,都是問題。」

  星回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傳承』的方式要變,不應該只是保護,還要廣泛傳播。我們得把那些技藝穿在身上,用到生活里,讓更多的人看到它,近而喜歡它,想要了解和學習,不然最終那些技藝的歸宿只能是博物館。那好不容易申請下來的那些『非遺』就真的只是『遺產』了。它的意義在哪裡?僅僅是存在過嗎?」

  她從來沒有這樣鄭重又嚴肅地和他討論過這些,每一句話都分量十足。栗蕭里盯著面前那張神色凝重的小臉,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星回的成長,他意識到,在認知和專業上,她已足夠獨立和強大。

  栗蕭里內心湧起了波瀾,鼓勵她往下說:「看來你是想到要怎麼用起來了。」

  星回的想法是,「古老手工藝的凋零說到底是與現代化的生活融合不了,大家都在追求時尚,覺得那些技藝過時了,不好看,不實用,那我們就以設計進行轉化,通過設計處理把技術延續下來,讓它好看,讓它為我們所用。」

  栗蕭里聽完所有,稍蹙著眉,故意打擊了她一下,「你應該清楚,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沒那麼容易。」

  星回以為他是不贊同,有顧慮。儷色由栗董創立,幾十年了,儘管在新中式領域是老大,發展也有諸多掣肘。連栗董和向老都沒做到的事,她想和栗蕭里做成,難度可想而知。

  星回理解栗蕭里身為栗炻集團執行總裁擔負的責任和壓力,很多時候,他其實並不能隨心做決定,因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集團發展,上萬員工的收入和職業前途。

  她把自己思考了多日的想法告訴他,「我不關聯儷色,單獨註冊一間工作室,先把我的『新中式』設計打出去,然後向純手工定製轉型。我再去找那些手工藝人,把他們的技藝學過來,或者索性成立一間『非遺工坊』,把他們集中起來,在為工作室所用的情況下,通過他們把技藝傳授出去。」

  只要她的設計得到認可,那些技藝就能得到傳播。

  這個方向完全正確。

  栗蕭里確認她想得很清楚了,問:「怎麼有的這些想法?」

  星回坦白道:「從你告訴我『初衷』是我的,我就在研究那組設計,想知道我當時的靈感來源。」

  結果自然是想不出來,除非能恢復記憶。星回卻沒氣餒,居然從「初衷」的命名上尋到了蛛絲馬跡。

  她挑眉看著栗蕭里,「做『新中式』設計說不定就是我最初的目標。」

  栗蕭里忽然笑了下,實話實說:「我也猜過你取名「初衷」的用意,但是,是真沒想到你對中式也有情結。

  星回把自己這段時間內心的糾結和盤托出,「前段時間我雖然動了做『新中式』設計的念頭,可儷色的『新中式』已經很成功了,我怎麼都不可能超越向老,我不知道我做的意義是什麼。」

  栗蕭里在那個喝茶的下午也聽故十方談過李子故,他隱隱明白了,「現在堅定了想法,是受伯母影響嗎?」

  星回點頭,知道母親是做純手工定製的國內第一批服裝設計師,還差一步成為滬城地區滿繡的傳承人,聽故長山說:「這是她一針一線縫的,上面帶著她的感情」,她對融合了古老刺繡技藝,並融入了個人情感的手工製作t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提到『新中式』,儷色是業界龍頭,向老是首屈一指。但這個領域沒有被挖掘出來和需要去繼承的東西還有很多,需要更多人涉足,我想做那個『更多人』之一。」星回語氣鄭重,「我堅定了,要將那些古老的手工技藝融入到『新中式』的純手工製作中。」

  栗蕭里眼睛裡情緒很滿,他覺得此刻的星回在發光,熠熠生輝,他傾身上前抱住了她,「我相信,你能做到。」

  星回意外,「你不反對嗎?」

  栗蕭里溫柔地以手指梳理她散著的長捲髮,「我直管儷色,為了就是做這件事。我一直在等,等那個和我有共同理念的設計師出現。」

  星回愣了片刻,隨即推他胸口一下,「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栗蕭里握住她的手,「我雖然霸道,但並不想左右你的設計定位。」

  可老天自有安排,他跨越八千公里追回的愛人,和他有著共同的目標。

  星回摟住他脖子,「我替從前那個我向你道歉,你安排我去儷色實習的用心,我當時應該是沒有理解,對不起。」

  栗蕭里撫了撫她的背,「不怪你,你那個時候還小,自身有才華,自尊心又強,肯定聽不得別人說靠我才能進儷色。是我欠考慮。」

  星回和他擁抱片刻,又一把推開他,「那我就計劃行程準備出發了。」

  栗蕭里手僵在半空一兩秒,「又要去哪兒?」

  星回理所當然地說:「去東北,去西南,親眼看看那些手工藝人們,尋找設計靈感。」

  她回身看他,認真地說,「我不是丟下你啊,我只是出差,我帶袁滿去。你不放心的話,派人跟著我也行。」

  栗蕭里語氣無奈,「要這麼急嗎?」

  星回的理由是,「早去才能早回啊。」

  栗蕭里走過去把人攔腰抱起來,往臥室走,「不許去!」不給星回說話的機會,他嚴肅聲明,「這次我是認真的!強制阻止!」

  星回猜到一說要出門,他就會緊張,會有意見,但她也不是明天就走,倒也沒和他爭辯,想著事後再做他工作,於是摟住他脖子主動親他。

  栗蕭里哪會不知道她打的什麼鬼主意,把人放到床上,欺身覆上時說:「這件事沒餘地。」

  星回不怕他,邊扯他睡衣邊撩他:「捨不得我啊?」

  栗蕭里輕咬她耳朵,「之前欠下多少債不清楚嘛,還沒還上又想跑了?」

  滾燙的氣息鑽進耳里,星回抖了下,指甲微微用力地刮過他背脊。

  栗蕭裡脊椎一麻,「背上都被你抓壞了,小野貓。」

  星回一仰頭,主動親他一下,「我控制不住。」

  栗蕭里對她的撒嬌毫無抵抗力,深吻下去,「那就別控制。」

  當晚,栗蕭里糾纏得格外激烈,星回都以為他是在為她要出差的事生氣,後來她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完事後直接睡了過去,沒來得及哄他。<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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