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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憂她是想何事出了神,原是為他捨棄皇位一事而困擾,楚扶晏面色淡然,像是已尋到了帝王人選,為將來做好了打算。

  「本王認真思索了幾夜,皇位人人想爭得,奪得此位者易成各方洶湧之勢的箭靶,倒不如掌舵此權,繼續讓位給他人坐去。」

  他仍然只願做一個攝政王,是因朝堂明爭暗鬥過於耗費心神,加之皇子間的奪嫡爭位很是兇殘,便由著他們爭去。

  這話說得卻是順理成章,她頻頻點頭,覺大人所言當真在理。

  「嗯,大人說得有理。」端盞欲飲上幾口,又感茶水燙了些,她輕然放回案幾。

  身側嬌影似真信了他胡編的原由,楚扶晏正色一咳,隨即更換了解釋:「後宮太過勾心鬥角,本王不願夫人去承受。」

  「況且,本王應過夫人,今生不作他娶。」

  「嗯,大人說得太有理了。」她仍舊依順地回語,端然坐久了,腿還有些酥麻。

  已道出實話,她竟然絲許討好之意都未有之……他可是為了她才放棄的帝位,前思後想,楚扶晏甘心不過。

  見此女似有若無的嬌羞樣,他便想從她身上討要些賞賜來。

  「本王可是為你棄的皇位……」起身彎腰俯下,將女子禁錮於椅凳上,他倏然湊近,停至她唇邊,垂目沉聲問道,「夫人不誇讚本王一番?」

  溫玉儀絲毫未動彈,心底越燒越烈,雙頰一染緋色:「大人想我如何誇讚?」

  「這天下大人待我最好,我不知該如何讚譽……」

  「本王可待夫人更好……」實在欣喜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他眼睫微動,低啞再道。

  言語猶未道盡,他微撇了頭,輕而易舉地覆上溫軟櫻唇,二人間的氣息頓時渾濁了起來。

  這柔吻似是在逐漸加深,使端坐的姝影嬌意綿綿,卻無處而逃。

  「大人……」她呢喃低喚,迷惘中覺察大人未有停下之意,不經意瞥見殿門正敞著。

  更令她羞愧的是,一名隨侍立於門邊,似有要事相稟。

  她心下一驚,又趕忙換了稱呼,欲讓他快些止下,更是清醒些:「阿晏……」

  豈料這一喚,使這玉樹般的身姿不由微滯,隨即愈發肆無忌憚地劫掠,將她死死圈至懷中,受下他深不見底的情愫。

  殿門處的侍從瞧望此景微瞪了眼,頓覺來得不是時候。

  慌忙退步闔了門,侍從左右為難地讓身旁跟隨之人稍待片刻。

  被問是何緣故,那隨侍僅是笑笑,答著楚大人正在興頭上。

  可如此等著也並非是個良策,侍從思來想去,硬著頭皮叩門而道:「大人,人已帶到。」

  「進來吧。」

  得大人應許,門旁隨侍才放下心來,緩然推門而入,為旁側的小公子讓出一條道。

  溫玉儀見勢忙端坐回原樣,桃頰上的羞色還未褪盡,唇瓣還留有方才落下的餘溫。

  轉眸瞧看時,她不覺驚愕,才明了大人所道的故友是項轍。

  「扶晏哥,溫姑娘!」

  少年聞訊歡步而入,卻見殿中二道身影頗為可疑,尤其是溫姑娘,這般正襟危坐必有事相瞞。

  項轍回想起隨侍適才之語,大徹大悟般凝滯瞬息,也覺自己來的時機不妥。

  「項小公子……」她詫異喚著,想那項仲明已自戕而終,項府滿門被斬,這少年竟活了下來。

  「項太尉被定下受賄斂財之罪,我原先以為……」

  以為項太尉被削去官職後,家道中落,此少年定遭受了不少劫難……

  然而她眼下看著,小公子容光煥發,鮮活得很,與舊日沒什麼兩樣。

  項轍知她疑慮所在,偷瞥向如今隻手遮天的肅穆人影,感恩地朝其一拜:「是扶晏哥提早告知了我,我便騎著驚瀾出城避了風波,躲過了此次劫難。」

  「還有我娘,扶晏哥也一同接出了城,才保住我們母子平安。」

  她怔然瞧向一側的大人,感他當真是事無巨細,如若不然,

  她真要對項轍愧疚一世。

  項仲明行惡是真,可這少年是無辜受了牽連,當初好意相幫,最終換來的卻是家父慘死。她若是項轍,多少也會心存芥蒂。

  對此長嘆,溫玉儀斂了斂眸光,生怕少年將她憎恨:「無事就好,我險些要為此心生愧疚……」

  「家父作惡,死有餘辜……」

  豈料眸中少年已看了開,提起項仲明,竟也生起憎惡之氣來:「可他因一人之過連累了娘親,就連整個項府都……」

  項轍緊緊攥住拳,清澈眸底溢滿了恨意,宛若已知曉項仲明所做的行徑,可謂是慘無人道,罪無可赦。

  「項府成今日模樣皆拜他所賜,我又恨又怨,卻已無處可解恨……」他雙眸一暗,隨後抬起目光,鄭重恭敬拜下。

  「家父咎由自取,我一點也不怨你們。」

  忽而想起這回是收了婚貼才趕了來,少年眸色驟然一亮,不再提那舊往之事:「扶晏哥邀我前來參加婚宴,這是要和溫姑娘重行大婚?」

  楚扶晏卻像另有他意,單獨喚這位項公子來此,應有旁的考量,她靜觀身邊的肅影,待大人道出下文。

  長指閒然地叩於椅凳扶手上,楚扶晏微凝起清眸,極為沉冷地開了口:「以項轍之名恐是難以容身,那些被項仲明殘害過的平民百姓怕會將此債加於你身上。」

  「本王命你改名換姓,往後為朝廷效力。」

  此語卻非是詢問之言,而是容不得一絲違抗的命令,溫玉儀忽感欣喜,回望項轍時,見少年呆愣了好幾瞬。

  少年良久才醒悟,楚大人這是命他入朝為官。

  「可我是罪臣之子……」少年滿頭霧水,神色飄忽不定,難堪地說出口來,「我理應……理應被避嫌的。」

  小公子定是怕這身份不服眾,會讓朝中官臣道上閒話,可有大人頂著,又有何人敢作亂……

  她垂首輕笑,為之推上一把:「大人都發話了,項小公子是在質疑楚大人的思慮?」

  「草民不敢……」項轍聞語驚嚇而跪,一念及楚大人如今所掌之權,便敬畏萬般。

  黛眉輕微上揚,她斂聲再作反問:「還自稱草民?」

  「微……微臣不敢。」

  哪裡這麼自稱過,少年稱得不習慣,抬首偷望時,看她正投來讚許的眸光,似默然在將他鼓勵。

  第102章

  項轍沉寂片晌,猛然直身再拜,語聲嘹亮:「微臣定當誓死效忠大人,為朝廷,為天下黎民的安定盡一份力!」

  王府內春花開遍滿園,原先已破舊的府邸被重新修,一切皆愜心順意著。

  正於這兩日,攝政王府翻了新,卻未給王妃騰出間寢房。府中上下盡知,是楚大人慾和溫姑娘同居寢殿,夫妻齊心,再不分你我。

  「大人有這心思,也不和我說一聲……非要鬧得下人皆知,唯我不知……」溫玉儀羞惱得緊,可惱意也不明該從何發泄,只好啞口無言地搬入殿內。

  想著大人今日要輔佐新帝登基,定是忙碌的,心頭那埋怨之意又褪了下來。

  昔日在書案邊批閱奏摺的清瘦身軀映入心裡,她倏然消了慍惱,起身走去庖屋為大人煲上一碗蓮子羹,以迎接他下早朝。

  今早新皇登基一事鬧得城中沸沸揚揚,各處酒肆都在談論著那新帝為何人。

  可閒談之語未過多久便止了,因楚大人揚言,再聽到有妄議者,殺無赦……

  僅有幾名剛入城的外鄉人走鏢路過此地,不知楚大人下的命令,悄然在一酒樓中言談起來,邊飲酒邊話著閒。

  「今日登上龍椅的,傳言是先帝的一位遠房表戚,頭腦有些愚笨,應不敢再生事端。據說楚大人不願要那皇位,偏是將這江山拱手讓出……」

  一位身材高大的鏢師飲盡碗中濁酒,輕問向身旁較為瘦弱的公子:「你說這位大人意欲何為?」

  「不論誰坐上龍椅,皇權皆已落到大人手中,」至於為何不接皇位,那公子閃過一念,以扇掩面道,「我估摸著,楚大人是覺得原先的陛下不安分了,才想著再換一人得以操控……」

  「畢竟在幕後操縱著傀儡之君,可是比自己稱帝有趣多了。」

  大漢聞語,謹言慎行地斂了斂眉,覺公子所言有些無禮,為圓其場,又道上一句:「我看啊,將來若誰還敢和楚大人作對,下場只會比先帝還慘……」

  「楚大人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咱們還是莫議論了。」

  這些茶餘飯後之言仍是被酒樓的掌柜聽進。掌柜生怕招來禍端,差遣上幾人,將桌上酒水與下酒菜皆撤了下。

  「放肆!何人准你們如此妄議楚大人!」

  掌柜抬袖高喝,示意跟隨來的小廝,將二人抓進衙門裡:「方才可是有幾名散步謠言者被當街斬首!楚大人有令,從今往後再有議論者,格殺勿論……」

  殊不知楚大人竟還有這皇令,若真去了衙門,豈非是去送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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