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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茂聞言頗為驚訝,「沈公子你竟是演戲博師姐的憐憫!」又一想有些為師姐擔心,沈公子此人頗有些心機啊。

  「誒,你這話實在難聽,我沒有日日為師姐送藥送補品嗎?我沒有日日守在師姐身邊嗎?我是實打實地為師姐付出一片真心,奈何師姐不入紅塵我待如何?我只能將心中的酸楚表現得明顯些,好讓師姐知曉,這也有錯?」沈岳君說得振振有詞。

  常茂點點頭,他說得在理。自己付出了這麼多,若是不讓人知道,那豈不是白白費了心思?既付出了,索要一些回報也無可厚非,況且師姐的確是比他還要更加不通人情世故一些,點一點實屬正常。

  徐枳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雙手交叉抱在腦後懶懶地往前走,道:「你喜歡師姐,何不直說?」

  「你喜歡喬娘子,何不直說?」

  「我正準備說。」

  「我也正準備說。」

  「你待何時說?」

  「等她允許我喜歡上她的那天。」

  「你又待何時說?」

  「等她喜歡上我的那天。」

  「……」

  常茂跟在兩人身後,被一來一去的對話繞暈了頭,他此時只想去找師妹,師妹在的話,這兩人這些煩心事恐怕會被師妹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斷不會糾結這麼久。

  荊從的寢殿連著藏經閣,原想師父此刻尚在休息,卻見藏經閣的門開著,三人不作多想,便往藏經閣去,進門一瞧,果然荊從端著茶盞正在翻閱典籍。

  徐枳也本想悄聲過去嚇師父一跳,不想走到桌前,見上頭擺著好幾本圖騰典志,而師父正在看的那一頁,上頭的圖騰似乎與喬苑珠眉心那枚法印有些像,可是典志上頭畫得更加繁複一些,喬苑珠眉心那一枚似乎是簡畫。

  見他們過來,荊從不著痕跡地將典志收了起來,呷了一口茶,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有什麼事要通知我?」

  徐枳也沒再管典志的事,笑盈盈道:「不是通知您老人家,是來求您一個準允,我、師姐、常茂、岳君,準備進一回妖市。」

  荊從先是一愣,後徐徐道:「嗯,進就進唄,來問我做什麼?」

  「這不是擔心您老人家不同意嘛,再一個,求師父要一些仙丹靈藥、法寶法器。」徐枳也在荊從面前沒皮沒臉慣了,仙丹靈藥當糖吃,法寶法器弄壞了一庫房,這些都是小時候真實發生過的事。

  荊從知他是在打趣,道:「靈藥你去逍遙閣拿便是,說到法器,我這兒還有什麼法器能比得過你的卻邪寶劍?」

  「嘿嘿,多多益善,有備無患嘛。」

  與荊從道完三人便一起下了山,沈岳君需得回去報明爺娘,徐枳也也得回王府說明一聲。

  打馬到王府門口時,天已經黑盡,只見著一輛簡樸的馬車自街對面亟亟而來,一身穿官服的人影從馬車上下來,正是甄定遠。

  「甄司直,何故如此匆匆?」常茂問道。

  甄定遠額頭有些細密的汗,似是趕路急了,他匆匆擦過,又行了禮,道:「世子,東市牙行現命案。」

  未待徐枳也開口,他又道:「那日李府的小娘子也在,似乎與命案多有牽連。」

  第79章

  人彘星疏月朗,一綹不明不暗的黑氣猶……

  星疏月朗,一綹不明不暗的黑氣猶如一條絲帶纏繞在牙行上方,此時喬苑珠和阿禾雙雙蹲坐在牙行正堂的角落,兩名官兵持兵把守著。

  廳堂正中央躺著個死屍,四肢被砍去,人彘模樣,身下滿是血污,那血污一路蜿蜒至一面牆上,牆面上空空如也。

  廳堂右邊的窗洞開著,深秋的風卷著枯葉灌進屋中,冷月透過窗欞照耀到死屍上,讓本就陰冷詭譎的牙行變得更加可怖。

  阿禾似乎是睡著了,頑童的心性便是,到哪裡、何種情形都無所畏懼,倒頭就能睡著。喬苑珠閉目思索著屋中的情形,今夜阿禾突然身燥睡不著,衝出逐影齋後一路往東,來到這間東市牙行。她本以為是阿禾頑皮,可當她一接近牙行,那日李府當中感受到的那股妖氣如同煙火,「砰」地炸開了一下,隨後便再感受不到了。

  環視牙行一圈,大門緊閉,只餘下西面的窗悄悄掩著,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翻窗進去瞧瞧,阿禾便不管不顧,一個騰身竄了進去,無奈她也只好跟進去。

  翻窗進到屋內之後,血腥之氣撲鼻而來,但是牙行裡頭很黑,她什麼都瞧不見,她小聲喊阿禾的名字,忽而聽見一兩聲細碎的響動,她正欲過去瞧,便見著一道漆黑的影子翻窗逃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大理寺的人便來了,燈火點燃,屋中赫然躺著一具人彘。

  喬苑珠下意識覺得有些冷,伸出雙手欲往手心中呵一口氣,正在這時一雙修長的手伸到她跟前,手中遞上來的是一件青色龍紋大氅,為她罩在肩頭,香味是她熟悉的,不用想,是徐枳也,身後還跟著常茂。

  常茂同守衛的兩名官兵說了句什麼,兩人便讓開了,隨後常茂便堂而皇之將她和阿禾帶上了馬車,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阿禾睡得更沉了,徐枳也才掀簾進了馬車。

  「道長,我和阿禾是冤枉的。」喬苑珠眸光清明,為了不吵醒阿禾,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十分鬼祟。

  徐枳也笑了笑,道:「現在想起來為自己爭辯了?先前做什麼去了?」

  「先前?先前我在想,那血跡蜿蜒的牆上究竟有什麼。」喬苑珠道,她想了想又說,「還有從屋中竄出去的黑影為何身型如此矯健。」

  來的路上徐枳也已經聽甄定遠將案情陳述了一邊,當時是大理寺接到報案,說東市牙行有人行兇,甄定遠派人過去的時候,恰逢喬苑珠在屋中,她道是她追著黑影這才翻進了屋內查看,而黑影已經翻窗逃了。

  她只為自己爭辯了一遍,反正也說不通,便不說了,只思索著那面牆和黑影,總之能將那黑影捉住的話,她的嫌疑自然就解了。

  徐枳也往後靠了靠,擇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道:「別想了,你說的黑影已經捉住了。」

  喬苑珠一,道:「捉住了?」

  徐枳也輕嗯一聲,雙目輕輕閉上,似乎是有些累了,月光從他對面的小窗透進來,灑到他濃長的睫上,翩然若蝶翼,「死的這人叫劉大保,是這間牙行的老闆,他手下有一套東華坊的宅子,原本就是一普通宅園,

  年初的時候定給了一家曹姓鐵匠,還收了人定錢。可是後來這宅子不知怎得,被一個算命的拿去相看了一番,看過之後算命的斷言此宅風水極好,住進去的人不是升官兒發財,就是長命百歲,因此這宅子突然就成了香餑餑。這劉大保貪財,將已經簽了定契的宅子又拿出來賣,自然被一個當官兒的給相中了去,那當官兒的出了曹家兩倍的價錢將宅子定了。」

  「莫非劉大保昧下了曹家的定錢,所以那姓曹的鐵匠過來行兇報復了?」喬苑珠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得出了這個推測。

  徐枳也點點頭,他有些乏,強打起些精神道:「嗯,的確是行兇報復。」

  「可是我來之前,分明有一道妖氣炸開了,與那日在李府一模一樣,」喬苑珠見徐枳也靠在馬車上似乎快要睡著了,她靠近了些又道:「道長可感受到了?」

  喬苑珠身上那股天然的玉蘭花香蓋過她系在腰間的橘子香粉,隨著她的步步靠近縈繞在徐枳也的鼻尖,他昏昏欲睡間似乎聽到她在問感受到什麼了,他點點頭,想告訴她,他感受到了,玉蘭花的香味很香,很甜。

  「感受到了?那鐵匠就不是真兇啊!」

  徐枳也一下驚醒,眼睫掀開的剎那喬苑珠還彎身在他跟前,一臉疑惑地盯著他看,他保持靠睡的姿勢,回想了半晌剛才都發生了些什麼,忽而笑著道:「我何時說他就是真兇了?」

  徐枳也派人去捉拿姓曹的鐵匠的時候,他已經在家中懸樑自盡了,家中妻兒早已被送走,而他至死似乎還在掩藏什麼東西,旁邊的火盆當中還有餘燼。若是沒有與孔鳧師叔打聽到蓮花散人的事跡,他恐怕還真要將矛頭對準這曹姓一家,可是那餘燼,分明就是一副畫卷的殘角,那此事便又同蓮華散人扯上了關係。

  回觀劉大保的屍首,除卻四肢被盡數看去做成了人彘,他渾身上下還有無數淤青,像是被重石砸過……死法與李兵全然不同,他很想搞清楚,這蓮華散人究竟是使了何樣的手段將人殘害致死,又是為何要將屍體殘殺至此。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進妖市,將蓮華散人捉拿。

  見徐枳也盯著她看,喬苑珠忽覺得自己靠得太近了,往後仰了仰,道:「我來的時候門是緊閉著的,除了西面的窗半掩著,屋內屋外的情形與上回在李府都太像。」

  她往窗外看了看,又道:「還有那道黑氣也是,此刻妖氣全無也是……哦對了道長,白日我去裁衣局的時候,遇見李兵的一個故人,她道李兵此前與人因一幅畫兒發生過齟齬,不知這回的妖邪是否是與一幅畫兒有關?先前在屋中,我見著牆上血跡噴灑,似乎那處原也是掛過一幅畫兒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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