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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孩子活下來了,可他自己卻永遠留在了那年冬天!」

  「而我,就是那個孩子。」

  說到後面,夏教授已經淚流滿面。

  在場的人也有不少感動落淚的。

  而沈枝枝愣在原地,只覺得雙腳仿佛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夏教授也不再搭理她,而是一把激動地握住了阮莞的手: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看到老師的作品!」

  「孩子,你可以把這個手串賣給我嗎!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我想讓我的學生們都能看到老師的作品,包括我本人在內,也想繼續研究老師的雕刻技巧。」

  阮莞搖搖頭。

  就在夏教授失望之際,卻見阮莞把那串檀木放在了她手中。

  她聲音溫柔又堅定道:

  「徐老大義,只是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禮物,她身體不好,常年在國外養病,如今昏迷不醒,醫生也說無能為力。」

  「聽聞國內聖手廖院長擅長我母親的病症,但她老人家週遊世界,居無定所,所以……」

  阮莞嘆口氣,「還希望夏教授能體諒我為人子女的自私,無法割愛。」

  「但這枚手串我願意無限期借給您以及您的學生們研究,傳承徐老未竟的事業。」

  聞言,夏教授原本落寞的眸子再一次點亮了光彩。

  無限期。

  這相當於是贈送給了她們!

  「孩子,你是說廖愛蓮廖院長?」夏教授問。

  「是的。」

  「我知道她在哪兒!」夏教授立刻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聯繫上她!但我不能保證,她能否治好你的母親。」

  阮莞眸色一亮!

  「多謝夏教授!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想試試。」

  望著面前眼眸亮晶晶的女孩,夏教授連連嘆道:「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她轉過頭,眸子掃向了江頌和沈枝枝,嚴肅道:「你們剛才無憑無據,就冤枉人家小姑娘偷東西!怎麼看人家母親病了,好欺負?以為沒人幫她撐腰?」

  她捶了捶手中的拐杖。

  「告訴你們,阮莞丫頭以後就是我的干閨女,你們誰要欺負她,就是欺負我夏秋萍!」

  阮莞鼻子一酸。

  一直以來,她就像是一個摔倒後又站起來的孩子,哪怕被嘲笑,被冷落,被謾罵,她都能拍拍灰,繼續大步走。

  可真的有人問她疼不疼時,所有的委屈一股腦涌了上來。

  她忍著洶湧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

  望著極力壓抑情緒的阮莞,厲明瀾愣住。

  他知道阮莞母親生病,卻沒想到竟然病到了這種程度。

  可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如果告訴他,他可以幫忙的。

  他聲音一沉,對厲雅沫道:「你還不快向你嫂子道歉!」

  厲雅沫緊咬著牙,「嫂子,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偷東西。」

  阮莞表面溫和應下,心中卻止不住冷笑。

  ——厲明瀾把妹妹推出來道歉,只是想保護沈枝枝罷了。

  與此同時,江頌一臉複雜。

  當他仔細端詳被他幾次三番敷衍過去的手串時,竟然發覺像極了十年前地下賽車場驚鴻一瞥的那抹木色。

  而讓他更困惑的是。

  為什麼沈枝枝送他的手串,會和阮莞的一模一樣?

  不,阮莞的那串無論是雕刻技藝,還是檀木品質都是上乘。

  他是怎麼會把兩者混為一談的?

  他腦子亂得很,耳朵也嗡嗡作響,抬腳想要去安靜的地方獨處靜一靜。

  ——「慢著!」

  是一直沒說話的厲淵開口了。

  他狹長幽深的眸子掃向了沈枝枝,「真正偷東西的人,還沒道歉吧?」

  第42章

  前夫哥:不對勁

  厲淵這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尤其是了解厲淵的人。

  他很少會參與這些爭執,在剛被接回厲家的那段時間,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中,都獨來獨往,疏離孤傲,鮮少出席宴會活動,沒有什麼人和事能牽動他的心緒。

  可眼下,他卻開了口。

  「沈小姐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親手雕刻的手串會和徐老的作品一樣嗎?」

  沈枝枝緊抿著唇,似乎沒想到厲淵會對她發難。

  厲明瀾幫忙解圍,「大哥,枝枝可能也是看錯了。」

  江頌也開口,「淵哥,剛才是我和厲太太開了一個玩笑,我的手串的確借了人,枝枝她只是認錯了而已。如果厲太太計較的話,我可以道歉。」

  玩笑嗎。

  厲淵沒說話,只耷著薄薄的眼皮,眼睫覆蓋半瞳,讓人看不清他琢磨什麼。

  江頌暗暗咬牙,走到了阮莞面前:

  「對不起,剛才是我看錯了,誤會你了。」

  厲淵依舊沒說話,只懶懶抬手,逗弄著籠中的鸚鵡。

  可他不說話,沒人敢動。

  氣氛凝滯仿佛實體。

  有人實在忍不住了,對沈枝枝道:「點你呢,你剛才冤枉了人家,我可都聽到了!」

  半晌,沈枝枝見厲淵沒有絲毫鬆動,才忍著委屈道:「阮小姐,抱歉。」

  阮莞搖搖頭,「沒關係。」

  厲淵閒散的聲音響起,「仿造手工品無傷大雅,別學術造假,剽竊別人的論文就好。」

  沈枝枝緊抿著唇。

  她的學術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成績,不允許任何人的污衊。

  她仰起頭,堅定道:「厲大公子,我知道像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是無法共情我這種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的窮人,但還請你不要將窮人和品行低劣畫等號,我一路走來,堂堂正正,不懼人言。」

  「玩笑而已,沈小姐何必當真?」厲淵輕笑。

  聞言,江頌眉心攏起一片陰影。

  厲淵是把他剛才的「玩笑」還了回來。

  他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可荒唐的念頭很快一閃而過,他也沒能抓住。

  只聽厲淵又道:「沈小姐自謙了,你這一身高定款動輒八位數,可不是窮人能穿的。」

  沈枝枝:「您是認為,我是一個搞科研的,不配穿這種裙子嗎?那這種裙子應該穿在女明星的身上,又或是從事時尚行業的人,比如阮小姐?恕我直言,您一點也不尊重科研。」

  阮莞:「……」

  她挺想繼續當一個啞巴的。

  但這段話槽點太多。

  她沒忍住道:

  「陸氏是國內晶片產業的龍頭,每年花費在研發上就有幾百億,囊括全國乃至全世界晶片行業的尖端人才。」

  「如果尊重能與金錢畫等號——」

  「那作為陸氏繼承人,厲淵可能是最尊重科研的人了。」

  話落,沈枝枝的臉色格外難看。

  而人群中,大師補刀:

  「嘖!總把科研掛在嘴邊上,或許在別人面前還能當碟子菜,但在京城陸氏眼中根本就上不得台面,投簡歷第一輪都會被刷掉!」

  「有些人就喜歡偷東西,今天敢偷禮服,明天就敢偷人家丈夫!」

  「……」

  沈枝枝臉一白,求助地看向了厲明瀾。

  而厲明瀾在想其他事。

  ——他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沈枝枝會穿阮莞的衣服。甚至,他壓根不知道她今天會來。

  這時,厲雅沫跳了出來:「這件禮服是寫著阮莞的名字了嗎,你憑什麼說枝枝姐偷了她的衣服,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大師攤手,無辜道:「我可沒說是誰。」

  厲雅沫:「……」

  她深吸一口氣:

  「這禮服是高定秀款,只在十年前借出過一次,無論是歐美還是國內,多少明星都想借這套禮服,可品牌方都沒有借。」

  「這次是看在了我哥的面子上,對方才肯點頭的,況且費用也是我哥出的,和阮莞沒有任何關係!」

  有人嘀咕:「那怎麼是情侶款?」

  厲雅沫:「你們知道的,像是這種歐美品牌的頂奢秀款在借出衣服前,都會有一套評估,至於為什麼為我哥和枝枝姐選中了這兩件衣服,可能是因為品牌方覺得他們比較般配吧。」

  她還是有些腦子的。

  知道把問題拋給了品牌方。

  人群中響起了議論聲:

  「這倒是,國外的審美和國內的審美不一樣。」

  「是啊,說不定國外覺得沈枝枝這種寡淡的面相更高級呢。」

  「就是說,審美本來就是多元化的,只是我們太保守,這一點歐美就做得很好。」

  豪門資本圈,本質還是崇洋媚外的。

  這套說法成功地說服了眾人,連帶著看沈枝枝的面相,都高級了幾分。

  厲雅沫的姐妹團更是圍在了沈枝枝身邊。

  她們還不忘陰陽怪氣,內涵阮莞。

  「某些人在時尚雜誌工作有什麼用,還不是借不到這種高奢禮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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