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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漾側過身去,抬手端起杯盞去用茶,不回他的話。

  待她用過茶後,就要從謝懷硯懷中下來,被謝懷硯再握住手腕,帶動著她的纖白指節挑開他的衣襟:「若話是騙你的,身上的傷總作不了假。」

  桃漾抬眸看他一眼,將手從他手中抽出。

  謝懷硯眉心微抬,溫潤的嗓音再在桃漾耳邊響起:「陳益背叛是真,桓氏與庾氏在涼州使絆子也是真,若非不得已,我怎會讓你走。」

  「此次請命作戰拿回寧安郡,本就是一場不能輸的仗,欲速則不達,我在建康事做的急,得罪了不少人,這兩年在豫州大肆動用豫州兵馬,自也有人暗中記著。」

  「若不能拿下寧安郡,將成為眾矢之的,牆倒眾人推,所有的罪名都會被安在身上,」他抬手將桃漾被風吹起的青絲拂回,神色散漫的笑:「桃漾,我若敗了,謝氏家主之位也將易主,拿什麼來娶你護你。」

  院中靜謐,葉落無聲,桃漾抬手落在頸間,將那枚白玉墜解下,塞在他手中:「物歸原主。」

  謝懷硯提起玉墜上的紅繩,淡淡的蓮子清香撲面而來。

  他修長指節插在桃漾發間,拖住她的後腦向前,俯身吻住嫣紅唇瓣,唇舌相纏間,他微涼指腹按在桃漾手心,將白玉墜再擱回她手中,嗓音微啞道:「我總是忙不完的,日後你來打理——」

  他不給桃漾回答他的機會,握住她的手,將玉墜握進她掌心,再次深吻下去。

  桃漾自來到長陵郡後還未出過別苑的大門,在院中待了半個時辰後,她起身就要再去水榭,被謝懷硯阻止,帶著她出了別苑往長陵郡城內行去。

  待入了長陵城,街市上行人來來往往,人聲鼎沸,熙熙囔囔,道路兩側的鋪子也都已開張,正熱熱鬧鬧著,桃漾已許久不曾見識過這種喧囂了。

  她整日裡沉浸在五石散中,忽然走進鬧市,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謝懷硯見她趴在窗邊神色怔然的出神,讓空淵停下馬車來,他和桃漾下了馬車,走在人群中,待走上有一刻鐘,桃漾聞到了很多種氣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她抬眸四下里去瞧。

  謝懷硯側首與她道:「涼州山脈居多,氣候濕潤,盛產藥材,尤以長陵郡的藥材最為豐富。」他抬手給桃漾指了指:「那間藥材鋪,便是謝氏在長陵的鋪子。」

  「走吧,進去瞧瞧。」

  桃漾當初在北朝和陳月漪把藥食同源鋪開起來後,最讓她頭痛的事,便是藥材。無論是陳月漪做的糕點中還是她做的藥囊里,都離不開藥材。

  起初,她沒有合適的貨源,就在街市上的攤販那裡購買城外村子裡村民們采的藥材,那時候,她對各式各樣的草藥如何分辨不是很精通,常常花了大價錢買到劣質品或是假貨。

  回到院中後,還要再自己加工處理。

  後來,為了保證鋪子裡用的藥材都貨真價實,就只能去藥材鋪子裡高價購買。

  直到鋪子開了近半年時,才認識了一位藥材貨商,之後都在他那裡拿的貨。

  藥材鋪『前店後坊』,也收購附近村子裡村民們送來的藥材,桃漾和謝懷硯走進藥材鋪時,正有好幾個背著竹筐的婦人在售賣她們剛挖下的草藥。

  店裡夥計忙著給她們上稱,桃漾走上前去,垂眸辨認著她們背簍里的草藥,待幾位婦人拿了銀子離去,夥計看了眼他們的穿著,上前笑問:「兩位是買藥還是做生意?」

  桃漾對他道:「隨便看看。」夥計應下後自去忙,桃漾在鋪子裡垂眸看著這些藥材,時不時的拿起來聞上一聞,長陵郡的藥材確實都是極好的。

  她認真的分辨著,謝懷硯就站在一側看著她。

  在這裡待了有半炷香的時辰,再去街上隨意走了走,已是午時,桃漾看到不遠處有一家餛飩鋪,正冒著熱騰騰的煙氣,她抬眸看了謝懷硯一眼,低聲道:「你先回馬車吧。」

  謝懷硯眉心微抬,往餛飩鋪子裡看過去一眼:「怎麼,吃碗餛飩還要把我趕走?」

  桃漾淡聲問他:「你吃麼?你若不吃高高在上的陪我坐在那裡,會擾了阿婆的興致。」謝懷硯聞言輕笑:「雅俗共賞,有何不能吃的。」

  他這樣說,桃漾也沒再說什麼,抬步走進了餛飩鋪,對阿婆道:「阿婆,兩碗薺菜餛飩。」阿婆應了一聲好,就去忙活著給他們煮餛飩。

  片刻後,兩碗餛飩端上來,桃漾拿起桌上的醋倒了些,再遞上幾滴芝麻油,垂眸自顧自的吃起來,謝懷硯看著她,也放了醋和芝麻油。

  待兩碗餛飩吃完,阿婆笑著走過來,看著他們不由說道:「兩位郎才女貌,可真般配呢。」謝懷硯聞言看了桃漾一眼,掏出一錠銀子擱在了桌上。

  回到別苑已是申時,桃漾有些睏乏,去了臥房內休息,別苑內午時就來了拜訪的客人,謝懷硯自去見客。

  待桃漾睡醒已是酉時,她起身在院中走動片刻,再去了常去的那處水榭,窗邊的棋盤還在,擱著五石散的檀木盒卻早已不在那裡,她回身去問沈婆子:「盒子呢?」

  如今謝懷硯回來了,沈婆子的話也硬氣了不少:「公子命老奴收起來了,不讓姑娘用。」桃漾淡淡凝眉,再與沈婆子道:「他不在,你拿出給我。」

  沈婆子不給。

  桃漾在水榭內用了盞茶,再回到院中,沐浴後早早的上了榻,謝懷硯來到這裡時,她神色清淡正在手中隨意翻看著一本書,謝懷硯在她眉眼間掃過,嗓音平和問她:「看的什麼?」

  他在榻邊坐下,桃漾合上手中的書,抬眸看向他,她這些日子用慣了五石散,突然不給她用,心間如火在燃一般的悶燥,語氣不善道:「怎麼,書都不許看了?」

  桃漾知道,沈婆子定是早就去回稟過了。

  謝懷硯聞言輕笑,微涼指腹觸在她眉眼間:「一日不用便這般大的脾氣,」他頓了頓:「這東西傷身,除了它,別的你做什麼都可以。」

  桃漾凝了凝眉,把他的手拍開,手中書卷隨手一扔,鑽進被褥中,丟給他一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側躺著,背對著謝懷硯。

  臥房內靜謐片刻,謝懷硯在她身後再道:「日後,我亦不再用了。」他從前在淮陽本就是偶爾用上一回,並不貪戀此物,不過是與好

  友一同飲酒時作陪。

  只是後來他徹夜不能眠,才開始頻繁服用此物,尤其是在建康的那段時日——

  他這般說,桃漾依舊不理會他,時辰還早,謝懷硯起身去了淨室沐浴,兩刻鐘後,待他再從淨室走出,身上只著了件月白寢衣,桃漾躺下也睡不下,又倚靠在迎枕上繼續看書。

  謝懷硯坐在榻邊,沾染了水汽的溫熱指腹落在桃漾下頜,讓桃漾抬起眼眸來看他,午時在院中樹下,桃漾只看了眼他衣襟下的傷,此時,他身上的寬大寢衣半敞開,若有似無露出寬闊勁瘦的肩腰。

  除卻之前的舊傷外,又添了好些新傷。

  謝懷硯低聲與她道:「桃漾,你看看,也心疼心疼我。」

  他握住桃漾的手,用她的指尖微挑,他身上的寢衣就整個落下。

  他再把桃漾的手觸在自後腰划過的一道深深的刀痕上,垂眸凝著她:「現在願意信我了麼?」

  桃漾轉開眼眸,看去別處。

  他剛沐浴過,身上的傷口雖結了痂卻還需上藥,沈婆子走進臥房送來了藥罐和紗布,桃漾被謝懷硯撈起來把他身上的傷都給上了藥。

  臥房內燭火昏黃,銅獸爐里檀香裊裊,顯出幾分旖旎意味,待傷藥塗好,謝懷硯將桃漾攬在懷中,俯身去吻她。

  吻的深了,他寬大手掌鑽入桃漾寢衣內,就要扯下她的小衣,午時院中的親昵已讓他難以克制,一旦碰上,總是不能善了的。

  他指腹剛一用力,就被一隻軟柔的手給按住,謝懷硯離了她的唇,眉心微抬,低聲:「嗯?」

  桃漾趁機推開他,道:「不是讓我心疼你麼,離我遠點!」

  說完,她自他懷中掙脫再鑽回到被褥中躺下。

  謝懷硯神色無奈,垂眸看了眼腰間的傷。

  倒是忘了這茬。

  他起身熄滅了榻邊燭火,再要上榻來,桃漾忽然在枕上側過身,抬手給他指了指:「去次間睡。」謝懷硯聞言呵笑一聲,上了榻將她攬在懷中,咬在她耳邊,嗓音低啞:「若再過分,我可就不饒你了。」

  他的氣息滾燙,落在桃漾頸邊,桃漾瞪他一眼,轉過身去。

  ——

  在長陵郡別苑待了幾日後,就要出發往建康回,此次奪了寧安郡後,謝懷硯先行來到長陵郡,大軍已在回返途中,他需要回建康面見蕭肅。

  坐上馬車往回走,就要出涼州地界時,馬車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隨後響起一道粗沉的嗓音:「公子,大軍已至司州,我前來有事相稟。」

  桃漾當時正在馬車內看書,聞言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是誰,她抬手掀開簾帳,看到馬車外高坐馬背之上的人時,眸光瞬時放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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