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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搖頭,語氣中滿是釋然:「……大哥,都過去了。」

  回想起曾經深陷困境,在絕望中掙扎的日子,能重新陪在女兒身旁,在父親跟前盡孝,對她而言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而如今不僅心愿達成,還能與大哥摒棄前嫌,已讓她知足了。

  姜初霽卻神色淡淡,開口道:「事情還沒過去。」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這麼多年,母親和我受盡苦難,罪魁禍首不是周宜芝,而是姜炳榮。」

  姜初霽聲音清冷,一字一句如冰刃出鞘,「矇騙娘親的是他,寵妾滅妻的是他,偏心偏愛的是他,將我送去寺廟不聞不問的還是他。」

  「這些年,外祖父對先帝有救命之恩,姜炳榮靠著侯府的扶持,才坐上相國之位。他一邊享受著侯府帶來的榮華富貴,一邊迫害我和母親。」

  「如今,姜炳榮和周宜芝都已被皇御司帶走。我希望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們不僅要死,還要受盡折磨再死。」

  謝廉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決絕。

  之前為了保全妹妹的名聲,也為了孩子們的前程,他默許姜炳榮繼續坐在相國之位上。

  可如今,妹妹已與姜炳榮和離,污名得以洗清。這般寵妾滅妻、狼心狗肺之人,他定不會輕易放過。

  「初兒,你放心,」謝廉也咬牙切齒道,「有侯府介入,舅舅定然不會放過姜炳榮和他那個心機歹毒的賤妾。」

  老侯爺趁著神志清醒,當即親筆寫了一封書信,當晚就讓謝廉進宮呈給南煊帝。

  次日,姜炳榮在相府殺害百姓,偏寵的妾室殘害正妻的事情,就在京城傳開。

  案子移交刑部,不過三日就有了判決。

  三日後於菜市口,姜炳榮和周宜芝被當眾處以絞刑。

  行刑當日,九月初一,菜市口圍得水泄不通。

  按相府以前的慣例,初一這日,姜初霽還得去給姜老夫人請安,陪她用早膳。一個月前的姜初霽,也是這般做的。

  而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姜老夫人日日被咳疾折磨吐血,神志不清,活不了幾天了。姜炳榮和周宜芝,則在蕭瑟秋風中被押赴刑場。

  兩人面如死灰,滿臉驚懼絕望。姜炳榮這位昔日相國,往日的威風蕩然無存,雙腿發軟,當場嚇尿了褲子。周宜芝則猶如一攤爛泥,被嚇得癱軟在地,被人拖著走。

  監斬官一聲令下,帶著倒刺的繩索緩緩收緊。

  剎那間,姜炳榮的脖子被緊緊勒住,整個人雙腳離地,身體劇烈扭動。

  他雙手瘋狂地抓撓著繩索,眼睛瞪得滾圓,眼球仿佛要從眼眶中迸出,臉部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舌頭也伸了出來,嘴角不斷溢出白沫。

  一旁的周宜芝同樣遭受著折磨,繩索深深嵌入脖頸,帶來鑽心的疼痛。她的身體劇烈抽搐,雙腿在空中胡亂蹬踢。越是掙扎,繩索勒得越緊。

  行刑的人像是得了上頭的指令,有意折磨一般,行刑的過程無比漫長。

  眼見著他們快咽氣,繩索就會鬆開些許。

  待他們喘過這口氣,繩索又被瞬間拉緊。

  愣是生生折磨了近半個時辰,才送兩個人上了路。

  姜初霽特意來刑場觀刑。

  她坐在不遠處國公府的馬車裡。

  墨池霄掀開車簾,讓少女懶懶靠在自己懷裡,陪她一起看戲。

  姜初霽漫不經心,將刑場上這兩人死前的慘狀盡收眼底。

  一同來觀看這場行刑的人,還有別人。

  姜初霽命人將已經挑斷腳筋的姜洛薇也帶來,讓她親眼看看自己這作惡多端的娘,死得有多麼慘。

  將姜洛薇挑斷腳筋囚禁這些日子,按照姜初霽的吩咐,姜洛薇只能吃豬油拌飯,一碗接一碗。

  讓她吃到撐,吃到吐,吐乾淨了再繼續吃,沒日沒夜地吃。

  僅僅六七天,姜洛薇整個人像吹氣球般又胖了一大圈。

  皮膚粗糙冒痘,滿臉浮腫油光,雙目呆滯無神。癱坐在輪椅上,連眼球轉動都顯得極為困難。

  然而,當看清那絞刑架上受刑的人是誰,姜洛薇渾濁的雙眼驟然瞪大,瞳仁不受控制地劇烈收縮。

  她下意識想要起身,肥胖的身軀卻將輪椅壓得吱呀作響,挑斷的腳筋卻讓她動彈不得。

  「娘!」她聲嘶力竭地尖叫,聲音尖銳又帶著哭腔。

  由於過度用力,臉上的肥肉跟著抖動,嘴角殘留的飯渣和唾沫四處飛濺,卻被旁邊的人一把用破布堵住了嘴。

  當晚,姜初霽在自己的邑主府得到消息,姜洛薇受刺激過度,當晚摔碎了碗,搶過碎片。旁人還來不及阻攔,她就一下用碎片割了自己的喉嚨,血濺當場。

  姜洛薇也死了。

  姜初霽聽到這消息時,波瀾不驚。

  只一味讓人把姜炳榮被當眾絞死的消息,也去姜宅,告訴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聞言,當即噴出一口老血。雙目圓瞪,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

  這四個人,吸著她娘的血,過了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的日子。

  如今讓他們一家四口,整整齊齊,一起上路。

  她已經很慈悲了。

  第265章 二哥終於知道當年真相!

  這晚,夜幕降臨,烏雲逐漸籠罩。

  檐角掛著的燈盞,在愈大的風裡輕輕搖晃,將院內少女慵懶的身影,搖曳得忽明忽暗。

  姜初霽斜倚在湘妃竹躺椅上,指尖隨意撥弄著鬢髮。清冷的月光穿透厚重雲層,為她精緻的側臉勾勒出一層銀邊。

  沉舟腳步輕緩,捧著狐裘披風走來,衣袂帶起細微的風聲:「小姐,要落雨了,您早些回房吧。」

  見小姐坐起身,他熟練半跪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地將披風系在姜初霽頸間。不經意間,指尖擦過她鎖骨處的肌膚。

  姜初霽順勢伸出藕臂,環住沉舟的脖頸,聲音帶著幾分懶倦:「我乏了,阿舟抱我進屋吧。」

  沉舟耳尖瞬間染上薄紅,面上卻愈發沉穩,應了聲「是」。

  雙手穩穩托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將人熟稔地抱起來,抱進臥房裡。

  鎏金燭台上的燭火跳躍著。

  沐浴間裡,已經準備好的浴桶水汽氤氳,花瓣散落漂浮在水面上。

  姜初霽斜躺在撒滿玫瑰花瓣的浴桶里,玉臂搭在桶沿,青絲如墨般散開。茯苓在一旁服侍小姐沐浴。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

  門外傳來護院恭敬又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小姐,姜宅的姜凌翊少爺來了,非要見您。」

  「我們說您歇下了,他根本不聽,硬要往裡闖,我們怕是攔不住他。」

  姜初霽聞言,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甚至睫毛都未顫動一下。

  姜凌翊來了也好。

  正好,她還有件事沒解決。

  她掀起眼皮,對著門外道:「既然攔不住,那就別攔了。」

  茯苓聞言,忍不住滿臉擔憂:「小姐,自從您和夫人搬來邑主府,就再沒回過姜宅,也沒見過大少爺和二少爺。二少爺脾氣急躁,被您這般冷落,今日肯定又要來鬧了。」

  姜初霽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伸手攪了攪水面,花瓣隨著水流打著旋兒,水汽裹挾著馥郁的花香。

  漫不經心道:「你去外面吧。一會兒,我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姜凌翊找到院子來的時候,在院內與端著瓶瓶罐罐、準備進屋的茯苓撞了個正著。

  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問道:「姜初霽呢?」

  一夕之間,他爹從堂堂相國,淪落到和周姨娘一起被當眾絞死。祖母聽聞消息,當場吐血而死。姜洛薇也從寺廟消失,不知所蹤。

  而自己的妹妹,先前就帶著母親搬到了這裡來,仿佛姜家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如今偌大的姜宅空空蕩蕩,除了下人,只剩下他和大哥兩個人。

  姜凌翊知道,他們父親和周姨娘的死,一定有姜初霽的手筆。

  可他想不通,明明他們血脈相連,母親是他們三個人的母親,姜初霽卻完全把他和大哥排除在外。

  就好像,他們對她而言,也只是陌生人一樣。

  這些天,大哥日漸頹廢消瘦,閉門不出。

  明明母親說,她並不責怪他和大哥。

  可他還是很慌,沒由來的慌。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他很急切地找過來,哪怕是和姜初霽說幾句話,哪怕是被她像之前那樣罵幾句,甚至扇巴掌都行。

  最起碼,那也是證明,自己的妹妹還在乎自己,只不過是在生他這個哥哥的氣。

  茯苓像是被嚇了一跳,怯生生回道:「二少爺,小姐正在房內沐浴。」

  沐浴……

  得知妹妹就在屋內,姜凌翊總算安心了一些。

  他緊繃的肩膀稍稍放鬆,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茯苓手中托盤,俊逸的臉不由得微微蹙起眉來:「你手上,這是端著些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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