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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初霽緩緩開口:「雖然謝侯爺查不到人,但真正的幕後黑手,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謝廉瞳孔不由得一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初霽直視謝廉的目光,隨後將視線精準地投向謝芊月。

  漫不經心吐出一句:「你是打算自己交代,還是要我替你說?」

  此話一出,察覺到少女的意指,像是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倒吸一口涼氣。

  柳如蘭更是瞠目結舌,她將謝芊月牢牢護在身後,幾乎咬牙:「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想說,是月兒給老侯爺下的毒?」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月兒是老侯爺的親孫女,天底下哪有孫女會謀害自己的親祖父?」

  姜初霽沒有反駁柳如蘭,只是一臉淡然地說起之前的事。

  「那日查出外祖父中毒,我曾私下裡叫來侯府管家問話,問他最近半個月或一月內,有什麼侯府之外的人來見過老侯爺。」

  「管家告訴我,本月並無外人來侯府見過外祖父,只有謝芊月被接回侯府後,見過外祖父兩次。」

  「第一次見面時,外祖父神志不清,一把將她推開,還說什麼她不是月兒,讓謝芊月十分尷尬。」

  謝廉和柳如蘭對視一眼,這件事他們也都記得。

  但在他們看來,老爺子常年神志模糊,連他們都時常認不出,認不出剛尋回的月兒也屬常理。

  姜初霽繼續道:「謝芊月第二次見外祖父,就是在外祖父毒發的五六日前。」

  「那盒安神香丸,一盒有十幾粒,下毒之人只需在其中兩粒摻入紫玉蘭乾花粉。不出十幾天,外祖父便會毒發身亡,無力回天。」

  「若是謝芊月在第二次看望外祖父時,偷偷對兩粒香丸動了手腳。外祖父在那個時候毒發,就是時間差不多剛好。」

  聽到這些話,謝芊月渾身劇烈顫抖,幾乎要當場窒息,喘不過氣。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人站在她面前,直接道出她先前所做之事!

  她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但此刻,她不能表現出任何慌亂,唯有聲音顫抖道:「表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確實在當時五六日前探望過祖父,可我只是擔心祖父身體,我對什麼安神香丸、紫玉蘭乾花粉更是一無所知。你怎能毫無證據,就肆意污衊我。」

  「而且,你為何會覺得是我給祖父下毒?我好不容易被侯府找回,想要孝敬祖父還來不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說著,她泣不成聲,緊緊抱住柳如蘭,「娘,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表姐了,她才要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陷害我。」

  姜初霽看了她一眼,眉毛微挑:「是啊,如果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給外祖父下毒。」

  「除了你因為第一次見面外祖父不認你,你心虛,怕侯府發現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謝芊月,我想不出別的理由來。」

  「所以我就去拜託了那位疏國公,讓他幫忙查查你。你猜,皇御司的人查出了什麼來?」

  第262章 跳樑小丑

  皇御司?!

  謝芊月瞳孔驟縮,只覺得自己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像是被迎頭重創。

  來京城這將近一個月,她對那位疏國公的位高權重、皇御司的雷霆手段早有耳聞。

  人人都說,這天下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皇御司查不出來的。也沒有什麼犯人的嘴,是皇御司撬不開的。

  姜初霽的話像一道催命符,讓謝芊月不由得雙腿一軟,卻拼命撐著。

  ——因為第一次見面老侯爺不認她,所以她心虛,怕侯府發現她不是真正的謝芊月。

  謝芊月做夢也想不到,姜初霽竟然在上次來侯府時,就懷疑到了她身上,甚至精準猜到了她的動機。

  還不動聲色,暗中找上皇御司去查她。

  謝芊月冷汗一瞬間濕透後背,下意識看向一旁謝廉和柳如蘭的反應。

  只見謝廉聞言,猛地上前一步,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眼中滿是震驚:「你,你說什麼?」

  柳如蘭則嘴唇忍不住顫抖,喃喃道:「不,不會的……月兒後頸的胎記,與我記憶中分毫不差。」

  「而且她頸上的紅繩吊墜,更是她出生時我親手所系,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話雖如此,柳如蘭卻下意識地與謝芊月拉開了距離。

  再看向謝芊月,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滿是陌生和審視的目光。

  謝芊月看到柳如蘭的表現,心中愈發慌亂。她強裝鎮定,聲音卻忍不住發顫:「母親,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是月兒啊!」

  她抬起手,胡亂指向姜初霽,雙眼通紅哭著道,「是表姐,是表姐她胡說,是她想構陷我……」

  可回應她的,只有廳內令人窒息的沉默。

  謝懷瑾也沒想到,自己這位表妹會突然爆出這般讓人震驚的消息。

  此刻,姜初霽看謝芊月,就像是看一個跳樑小丑一樣。

  她微微抬眸,目光穿過雕花木門,對著門外喚了聲:「墨九,進來吧。」

  墨九?

  就是皇御司的那位統領?

  眾人神色各異。陳清莞也滿臉詫異,完全沒料到,她和初兒從邑主府前往侯府的一路上,竟有皇御司的人暗中隨行。

  隨著衣袂飄動聲,一位身姿筆挺的帶刀侍衛闊步邁入廳內。墨九周身透著一股冷峻之氣,腰間長刀的刀柄上,金絲纏繞的紋路在日光下若隱若現。

  他先向謝肖恭敬行了禮,又轉身對著謝廉拱手:「老侯爺,謝侯爺,卑職乃皇御司統領墨九,此前奉我家大人之命,替姜二小姐徹查這位芊月小姐的身世。」

  柳如蘭心急如焚,當即上前一步,聲音顫巍巍道:「你究竟查出了什麼?」

  墨九神色嚴肅,緩聲說道:「據皇御司所知,謝小姐三歲時在集市意外走失。這些年,侯府從未停止尋覓。」

  「直至前些日子,有人在集市上瞧見一位跟隨中年婦人賣菜的少女。少女後頸的胎記,與夫人描述絲毫不差。」

  「侯府即刻派人前往查證,最終在鄉野的一戶人家找到了這位少女。確認胎記和信物皆屬實後,便將人接回了侯府。然而,這背後另有隱情。」

  廳內眾人屏氣斂息,目光緊緊鎖在墨九身上,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墨九繼續道:「事實上,當年真正的芊月小姐被拐賣到了那戶鄉野人家,被那婦人當成自己痴傻兒子的童養媳養大。」

  「十二年來,芊月小姐不僅要承擔繁重的田間勞作和家務,白日跟隨婦人進城賣菜,還時常遭受婦人的打罵虐待。」

  「當那婦人得知自己買來的童養媳可能是京城侯府千金時,嚇得六神無主,生怕虐待之事敗露,遭到侯府嚴懲。就在她惶惶不可終日時,鄰居屠戶一家聽聞風聲,找上門來。」

  「屠戶提出,將真正的芊月小姐囚禁起來,讓自己的女兒冒名頂替。如此一來,既能避免虐待行為被追究,屠戶女兒到了侯府,還能為養母美言幾句。」

  「為了以假亂真,屠戶女兒比照真正芊月小姐的模樣,在自己後頸燙出相同的胎記,還奪走了那條紅繩吊墜。此後,便順利被侯府派去的人接回了京城。」

  這番話說完,全場寂靜。

  柳如蘭渾身抖得像篩子,一瞬間眼前發黑,天旋地轉。

  尤其是當聽見,自己真正的女兒是被拐去做一個痴傻兒的童養媳,這麼多年做農活,受虐打,淚水霎時奪眶而出。

  墨九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般敲在她的心上,那些原本被忽視的細節,此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自謝芊月被接回侯府,柳如蘭曾多次心疼地詢問她在農戶家的生活。每次謝芊月都說,那婦人待她如親生女兒,日子過得安穩又幸福。

  可現在想來,自己的女兒不是被好心人撿回去,而是被那婦人買回去。在那鄉野間,哪有人會專門買女孩回去,就為了好吃好喝當成親女兒照顧著?

  那些刻意說出的好話,更像是怕他們追查而提前準備好的謊言。

  此刻,柳如蘭看向謝芊月的目光,從最初的滿眼疼愛變成了溢出眼眶的怒火與滔天恨意。

  原來,這麼久以來,自己疼愛的,竟是個冒牌貨!而真正的女兒,此刻又在何處受苦?

  她顧不上追究這個假謝芊月的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猛地衝上前,雙手緊緊抓住墨九的衣袖,聲音顫抖地問道:「墨統領,你所言都是真的?那我的女兒,我那可憐的親生女兒如今在何處?」

  墨九神色肅然,微微頷首,語氣沉穩地說道:「夫人無需擔憂,真正的芊月小姐已於昨日被皇御司的人接回,此刻就在門外。」

  「那婦人和屠戶夫妻,卑職也已派人將他們一併緝拿歸案。在皇御司的審訊之下,他們對所做之事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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