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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志見狀,嚇得臉色慘白如紙。

  他拼命張嘴,本能想要求饒,可舌頭被割,只能如啞巴一般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咽聲,身體拼命往後縮,徒勞地想躲避即將到來的厄運。

  姜炳榮走到李志跟前,毫不猶豫舉起手中的刀,猛地將刀捅進了李志的胸口。

  噗嗤一聲,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濺射到姜炳榮的臉上、衣服上。

  李志的身體如死魚般抽搐幾下,就沒了氣息。

  當年那無辜的十七歲少年,臨死前一天還在跟著好心夫人送的識字書學寫字,即使生於泥潭也對生活抱有積極向上的希望。

  結局卻是被人當成工具陷害,因為是啞巴,未能替自己辯駁一句,就被亂棍打死。

  也不知道,這個李志死前,有沒有體會到那少年當時的絕望。

  溫熱的鮮血觸感,讓姜炳榮有了片刻清醒,可轉瞬之間,洶湧的憤怒再次將他淹沒。

  周圍的下人目睹這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姜炳榮惡狠狠地掃視一圈,一如當時讓人收拾翠雲的屍體那般,警告道:「把這個李志拖去亂墳崗埋了,今日之事,誰敢透露半個字,就休怪我心狠手辣,讓他小命不保!」

  緊接著,姜炳榮大口喘著粗氣,猛地看向一旁的周姨娘。

  周姨娘被嚇得肝膽俱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老爺!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姜炳榮此刻面容扭曲,根本聽不進周姨娘的辯解,拿著刀就一步步朝著周姨娘逼近。

  陳清莞是侯府嫡女,就算給他戴綠帽子,他也不敢動她。難道這周宜芝,以為他也不敢動她嗎?

  姜炳榮恨不得立刻將刀捅進周姨娘的身體,解自己心頭之恨。

  可當刀刃湊近周姨娘時,他的手卻僵在了半空。

  眼前的人到底是他還是個窮書生的時候,就陪在他身邊的。

  多年的枕邊情分,讓姜炳榮一時之間難以徹底狠下心,下不去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幽深莫測,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忽然響起。

  「姜相國,你剛才,可是當眾殺了人?」

  風雲驟變!

  相府後院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聞聲,姜炳榮拿著刀的手一僵,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不可置信地緩緩向後轉頭,脖子像是生了鏽般僵硬,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即使剛才聽出來了這聲音,他也不敢相信。

  然而此刻,他親眼看見,那位疏國公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

  男人身姿挺拔,氣場強大到讓人膽寒,無法忽視。

  周身帶著與生俱來高不可攀的矜貴。月色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幽冷的銀輝。

  姜炳榮的目光觸及墨池霄的瞬間,手下意識一抖,手中的刀一下掉落在地,在寂靜的夜裡發清脆的聲響。

  而站在墨池霄身側的,是一位身穿靛藍錦袍的男子。

  身形修長而筆直挺拔,像是剛抽出新枝的白楊樹,帶著蓬勃朝氣又不失穩重。面如冠玉,透著溫潤之感。

  沒認錯的話,這是侯府謝廉的獨子,謝懷瑾。

  姜炳榮整個人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

  為什麼墨池霄和謝懷瑾,會出現在他們相府的後院??

  此刻,李志的屍體就靜靜地躺在院子裡,已然沒了氣息,鮮血在地上緩緩蔓延,殷紅一片。

  原本他就算殺了人,也可以命人把屍體拖去亂墳崗,根本不會有人知曉。可現在——

  墨池霄身為皇御司指揮使,掌管著朝廷機要情報,擁有先斬後奏緝拿官員之權,如今竟被他親眼撞見自己殺人!

  姜炳榮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腳下的土地都在塌陷。

  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疏,疏國公,你怎麼……」

  這時,姜初霽卻在一旁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爹爹是不是很好奇,疏國公,還有侯府的這位謝世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微微歪頭,「是我請疏國公帶著謝世子過來看戲的。他們來的,時間剛好呢。」

  第249章 陳清莞露面,大哥二哥來

  謝懷瑾自記事起,從未踏入過相府。

  兒時,他常聽府中下人們私下議論,說他的姑姑身為侯府嫡女,卻執意要下嫁一個出身寒微的窮書生。甚至那人在迎娶姑姑之前,就已納了妾室。

  祖父祖母雖滿心不願,卻拗不過姑姑的堅持,最終無奈應允了這門婚事,自那以後,兩家關係便陷入僵局,姑姑甚至都未能回門探親。

  十年前,他聽聞姑姑在相府犯下大錯。祖母本就身體孱弱,聽聞此事後急火攻心,竟就此撒手人寰。祖父也因悲痛自此一蹶不振,精神恍惚,漸漸神志不清。

  父親總是眼神怨恨地告誡他,侯府的種種不幸皆因姑姑而起,讓他權當從未有過這麼一位姑姑。此後,父親斷絕了與相府的一切往來,更是嚴禁他與相府有任何交集。

  直至今日,這位疏國公突然找到他,稱有一事,需他今晚前往相府見證。

  謝懷瑾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來了。

  他也沒有料到,一踏入相府後院,便撞見了這般混亂不堪的場面。

  他親眼目睹自己名義上的這位姑父姜炳榮手持利刃,狠狠捅進那男人的胸膛,鮮血四濺。

  而姑父的那位小妾,衣衫凌亂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眼前的場景,任誰都能輕易猜出先前是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謝懷瑾的目光抬起,落在了不遠處那位身著淺粉羅裙的少女身上。

  少女身姿纖細窈窕,宛如被月光輕輕籠罩,絕美出塵。

  這是謝懷瑾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位表妹。

  他的目光下意識微微一顫。

  並非因為少女的傾世容顏。而是因為,他認出了她。

  那日在侯府池塘邊,他為救險些落水的小裴大夫,伸手攬住對方的腰身。在那晃動的帷帽間,他驚鴻一瞥,瞥見了對方一閃而過的側臉。

  此刻,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個站在不遠處雲淡風輕的少女,就是當日來到侯府,將祖父從鬼門關救回來的那位大夫。

  而她,說是她請疏國公帶他過來看戲的。

  「……看戲?看什麼戲?」

  姜炳榮嘴唇哆嗦著,聲音乾澀而顫抖,整個人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此前,先是在外面聽見不堪入耳的活春宮,又親眼撞見自己的寵妾與下人通姦,讓他失去理智,幾乎陷入瘋狂。

  可此刻,看見少女冰冷的眼神,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終於動起了腦子。

  不對……這不對。

  姜炳榮的腦海里如走馬燈般閃過十年前的場景。

  同樣是在自己的壽宴,同樣是這間柴房,同樣是下人通姦。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他突然想到,剛才那個李志,直到被他捅死都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先前發出的,也是那種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他為什麼不說話,是說不了話?

  就像當年的那個啞巴一樣?!

  這個念頭閃過的一瞬間,姜炳榮驟然間脊背發涼。

  姜初霽看著姜炳榮驟變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她輕輕地開口,聲音雖輕,卻字字如箭簇一般刺入姜炳榮的心。

  「爹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蠢啊,都已經動手殺了人,又一腳踹死了小妾腹中自己的孩子,才意識到不對。」

  小妾腹中,自己的孩子?

  「你,你說什麼?」

  姜炳榮不可置信地望著女兒,渾身劇烈地顫抖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茫然,嘴唇也哆嗦起來。

  姜初霽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份被姜炳榮一怒之下撕碎的信。

  她輕輕地甩了甩信紙,緩緩說道:「我只不過是讓那李志模仿了一下周姨娘的筆跡,就像當年他模仿那啞巴少年的筆跡一樣,寫了封信,爹爹依舊能輕易相信,給人定下死罪。」

  姜炳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他看向姜初霽,顫巍巍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只見姜初霽對著一處淡淡道:「茯苓,扶娘親出來吧。」

  少女聲線平靜,話語卻如石子投入湖面,一時激起千層浪。

  娘親?

  聽到這稱呼,姜炳榮滿臉驚愕,瞪大的雙眼寫滿不可置信。

  周姨娘原本癱軟在地,此刻也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一眾丫鬟下人也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

  只見,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道身影自陰影處緩緩步出。

  陳清莞身著一襲素色流雲長裙,脊背挺直。一頭柔順的烏髮精心挽起髮髻,以溫潤的玉簪固定,恰到好處地凸顯出她的端莊。

  在女兒今日為她精心的梳妝下,仿佛歲月未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肌膚與脂粉融合得恰到好處,顯得細膩瑩潤。眼角幾縷淡淡細紋,非但未損她的容顏,反倒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婉。<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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