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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想到,那一下會那麼刺激。

  這真不賴她。

  …

  茯苓過來的時候,對姜初霽道:「小姐,我剛才看見周姨娘和大小姐也在花園這邊,她們有撞上您和世子嗎?」

  說沒撞上,也算是撞上了。畢竟差一點,她和裴妄就被發現了。

  說是撞上了,也沒有真的撞上。畢竟,還有那假山之隔。

  姜初霽想了想,回了兩個字:「如撞。」

  茯苓一臉懵。

  回到正廳之後,裴妄的神色依舊淡漠如水,清冷眸光平靜無瀾,仿佛在花園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姜炳榮的目光在裴妄和姜初霽之間來回遊移,試圖從兩人的神情中探尋出些許端倪,卻一無所獲。

  靖北王妃對姜初霽的態度格外熱情,拉著她的手,關切地說了好一番話,期間更是問了諸多問題,那看重之情溢於言表。

  末了,王妃還一臉真摯地告知姜初霽,靖北王府不日將舉辦接風宴,言辭懇切地極力邀請她前往參加。

  姜初霽聞言,下意識看了一旁的裴妄一眼。眼波微微流轉,接著溫婉地應了下來。

  裴妄見狀,眉心也微微一動。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第三面。

  姜炳榮眼見著自己一直竭力討好的靖北王妃,此刻卻對自己的女兒如此關懷備至,另眼相看。

  他在一旁張了張嘴,好幾次都想插上話,卻始終尋不到合適的時機,只能幹著急。

  待到靖北王妃和裴妄離開相府後,姜炳榮立馬將正準備回自己院子的姜初霽叫住,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初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到底是何時與靖北王府有了往來?又是幫了他們什麼天大的忙?竟使得王妃如此重視你,還親自帶著禮物上門來道謝?」

  姜炳榮連珠炮似的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帶著不加掩飾的好奇與急切。

  姜初霽卻只是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此事涉及機密,不便告知旁人。」

  涉及機密,不能告知旁人?

  姜炳榮萬萬沒想到女兒會如此回應,這讓他這個一家之主的威嚴往哪擱。

  於是,他頓時瞪起眼來,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與威嚴:「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你爹,又是當朝相國,怎麼能算是旁人?」

  姜初霽像是未聞他的話語,表情紋絲未動,仿佛眼前不滿的姜炳榮只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

  抬起下頜,依舊冷淡道:「不能說就是不能說,換了是誰,都一樣。」

  姜炳榮看著這個以往在自己面前總是溫順乖巧的女兒,如今竟這般大膽,甚至當面忤逆自己,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

  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了起來。

  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都跟著震了幾震,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你這丫頭是不是反了,竟然敢頂撞你爹?」他的臉漲得通紅,雙眼圓睜,瞪著姜初霽。

  姜初霽聽到這話,眼眸卻忽然抬起。

  由上而下打量了發怒的姜炳榮一眼,扯了扯唇角,漫不經心吐出五個字。

  「是,又怎麼樣?」

  第133章 見識到,什麼是報應

  姜初霽目光平淡,看著眼前怒髮衝冠的姜炳榮,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覺得有些想笑。

  叫他一聲爹,這人還真把自己當爹了。

  擺出一副嚴父的架勢,仿佛全然不記得自己這些年對她的漠視與苛待。也不想想,他配不配得上這個稱謂。

  初來這個世界時,她身陷囹圄,無權無勢,不過是收斂鋒芒,韜光養晦。

  但今時今日,還當她是那個被相府拋棄輕視,還得討好裝乖的可憐嫡女嗎。

  她這些天步步為營幹了這麼多事,又不是白乾的。

  姜炳榮滿臉寫著震驚,眼睛瞪得滾圓,不敢相信這般挑釁的話竟出自眼前的少女之口。

  氣得胳膊高高抬起,指著姜初霽,半晌說不出話:「你……」

  姜炳榮當然憤怒。

  這丫頭,定是仗著在宮裡嶄露頭角,得了太子與九皇子的青睞,如今又成了靖北王府的座上賓,便有恃無恐,膽敢騎在自己這個父親的頭上作威作福。

  姜初霽對他的憤怒仿若未見,眉眼間依舊是漫不經心。

  輕啟朱唇,語調帶著幾分散漫:「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旁的茯苓早已嚇得小臉都發白了,她從未見過自家小姐與老爺這般針鋒相對。

  此刻只能戰戰兢兢地快步上前,攙扶起姜初霽:「小姐,您慢點。」

  姜初霽卻神色自若,根本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回到宜蘭院,茯苓看著桌上靖北王府送來的豐厚禮物,不由得也滿臉感慨,滿心好奇。

  「小姐,別說老爺追著問您,就連奴婢也實在想知道,您不在府里的時候,到底是做了什麼。」

  茯苓一邊整理著禮物,一邊忍不住感嘆。

  短短時日,太子、九皇子、國公爺,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似乎都與自家小姐有了交集,為小姐傾心。

  現如今,小姐又與靖北王府搭上了線。

  姜初霽慵懶地靠在床榻上,手中的書卷輕輕翻過一頁,眼神卻並未落在書上。而是聞言,若有所思地抬起眸子,看向了正在桌前碎碎念的茯苓。

  思緒飄回到她剛從梅香院解除禁足之時。

  那時,周姨娘搞不清楚她為什麼會發生這樣大的變化,迫不及待想要掌控她的一舉一動,第二天便妄圖往她院裡安插眼線。

  好在她借著姜硯川的手,斷了周姨娘的念想。

  可周姨娘不死心,順勢想要用銀錢收買茯苓。

  自那之後,她身邊便只留下茯苓一人伺候。

  今日之事,姜炳榮從她這兒一無所獲。想想也知道芳華院那邊,周姨娘和姜洛薇此刻必定心急如焚,挖空心思也想不出這其中的緣由。

  很可能會從茯苓這裡入手。

  姜初霽向來未雨綢繆,便對茯苓道:「周姨娘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可能會叫你去問話。」

  茯苓反應過來,立馬問道:「若真是這樣,小姐希望我怎麼說?」

  姜初霽道:「你就實話實說,說你也不知,之後可幫她旁敲側擊打聽,別叫她為難了你。」

  「但若是你已經這麼說了,她不光不相信,還想要逼問你,甚至想對你用什麼手段……」

  說著,姜初霽從床榻的枕頭下,將墨池霄送給她的那把匕首摸了出來。

  刀把上嵌著的那顆紅寶石在燭光照射下,顯得愈發得紅。

  茯苓看見刀鞘上雕刻的[墨]字,不由得睜大眼睛:「小姐……這是?」

  姜初霽眯了眯眼:「若是她們想要對你做什麼,你就拿著這把匕首自保,不用擔心惹出什麼麻煩。」

  茯苓在小姐的示意下,惶恐把匕首接了過來。

  姜初霽隨後起身,準備開始洗漱。

  又狀似不經意,問起茯苓另一件事。

  「老夫人身體,近日如何?」

  這些時日,姜老夫人一直待在自己院裡,幾乎沒怎麼露面過。

  她上次見姜老夫人,還是及笄宴後,她被蕭珩從宮裡送回相府的次日。

  一大清早,姜老夫人和姜炳榮就派人叫她去吃早膳,變著法兒地從她這打聽,她在宮裡發生了什麼。

  聽小姐問起這個,茯苓小聲道:「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人近日咳疾越發嚴重了,老爺前幾日又給老夫人找來幾個大夫看過,但也不見好。」

  「我聽那邊院裡的人說,昨日老夫人甚至咳了血,頭也昏昏沉沉。只是那幾個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不敢讓老夫人知道,悄悄把帕子藏了起來。」

  的確。

  要是身體好,聽說她今日靖北王府的事情,姜老夫人早就出來露面了。

  但姜老夫人身體不好這件事,她不是有所不知。

  而是早就想到了。

  因為,就是她讓姜老夫人身體越來越差的。

  這件事除了她,沒有旁人知道。

  十幾天前,她在那天藏起姜老夫人最心愛的那支芙蓉簪子的時候,其實順勢往那支簪子上,撒了毒粉。

  那毒粉是她精心調配,細細研磨,專門能刺激加重咳疾,微小粉末嵌入簪子繁複的花瓣中也不會被察覺。

  每當簪子拿起來,細微粉末隨著晃動會飄散在空氣中,一旦被吸入,就會侵襲堵塞呼吸道,引發咳嗽甚至咳血,痛苦不堪。

  那支芙蓉簪子,是姜老夫人心頭最愛,時不時就會拿出來看看。

  所以她吸入有毒的粉末,不過是早晚的事。

  姜初霽的眼底,一片寒霜冷意。

  當年通姦之事發生,她的母親跪在地上被姜老夫人當眾扒衣羞辱,各種不堪入耳的骯髒詞彙都施加在她母親身上。

  既然把她母親看成是賤婦,那她和兩個哥哥就都是賤婦的孩子。若是一視同仁都厭惡,她都能高看姜老夫人一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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