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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夜,只陪著他。

  握住少女腰身的大掌,終於緩緩鬆開。

  薄唇吐出三個字:「你去吧。」

  姜初霽眉眼彎彎。

  聽話的狗狗,當然也要獎勵啦。

  這下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貼近男人耳垂。

  身下輕輕動了動,耳鬢廝磨:「……想要之前那樣的親親了,大人親完,我再走。」

  墨池霄終於忍無可忍,抬起那雙晦深如墨的眸來,一隻手捏住少女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

  茯苓在門外等候了許久,才終於看到小姐從屋內出來。

  只見小姐身著一襲石榴紅裙,那鮮艷的顏色襯得她肌膚更加白皙勝雪,宛如雪中的一抹紅梅嬌艷欲滴,髮髻重新梳理過。

  此刻的小姐,面色紅潤。不是昨日發燒時那種面色蒼白的臉頰潮紅,而是肌膚由內而外透著淺粉,神色也帶著幾分慵懶與饜足。

  像是被什麼滋潤了一般。

  明明沒有塗口脂,唇瓣卻水潤潤的,泛著光澤。

  好美。

  連茯苓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姐是怎麼做到這樣清麗至極,偶爾又隱隱透著這般撩人媚態的。

  茯苓不敢想小姐和那位國公爺在房裡這麼久發生了什麼,更是半點不敢朝著屋內看一眼,只是立馬上前攙扶:「小姐,那我扶您去前廳。」

  -

  前廳。

  氣氛略顯凝重。

  在等候姜初霽過來的這段時間裡,姜炳榮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王妃,我能否問問,您為何專門過來要見小女?」

  靖北王妃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而端莊,儀態優雅。

  她已經聽自己兒子說過,玄安寺刺殺之事不宜宣揚,於是微微頷首,說道:「令千金曾幫過我靖北王府大忙,所以我今日,是特意帶著妄兒來道謝。」

  「此外,我還帶了些薄禮送給姜小姐,希望她不嫌棄。」

  靖北王妃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示意,一排侍女魚貫而入,手中各自捧著精緻的禮盒。

  朱紅色的漆木盒內,是流光溢彩的珍珠項鍊。每一顆珍珠都圓潤飽滿,色澤溫潤,堪稱世間罕見的成色。

  精美的檀香木匣里是一套翠玉髮飾。質地細膩,翠綠欲滴,水頭十足。配套的步搖珠簾相撞,聲響清脆悅耳。

  還有用蜀錦裝裱的名家字畫,金絲楠木盒裡的羊脂玉鐲,雕刻著纏枝花紋的瑪瑙手串……這些禮物無一不彰顯著靖北王府的重視與誠意。

  姜炳榮聽到靖北王妃的話,又看見這些禮物,更是一頭霧水。

  靖北王和王妃身處邊關多年,前日才回京,他實在想不出,姜初霽究竟是何時幫了靖北王府什麼大忙。

  但他也不敢多問,只是連忙賠笑道:「王妃太客氣了,小女能為靖北王府效力,那是她的榮幸。」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眾人下意識轉頭望去,只見姜初霽在茯苓的攙扶下,有些艱難地走了進來。

  姿容堪稱精緻絕色。一襲石榴紅裙明艷,裙擺隨著少女步伐輕輕擺動。髮簪上的流蘇輕晃,為少女增添了幾分靈動之美。

  靖北王妃一時間都有些屏息。

  沒想到這位救了自己兒子的姜家小姐不僅有那般勇氣,還生得如此貌美。

  她本以為,裴妄說要和她一起來相府,只是為了和她一起表達謝意。

  而此刻,注意到向來清冷淡漠的自家兒子,目光直直看向少女的視線,靖北王妃也不由得十分驚訝。

  該不會……她兒子這是,鐵樹開花了?

  裴妄的確在看著姜初霽,卻不是沉醉於她的容貌,是在看著她行動不便的腳。

  她走起路,看上去比前日還要艱難。一定是腳上的崴傷,到了最腫脹的時候。

  每走一步,都會很疼。

  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受這樣的疼,吃這樣的苦。

  可如今在相府,又是在這麼多人眼皮下,他也不能做些什麼,不讓她受這樣的疼。

  姜初霽遠遠對上裴妄目光,眸光微動,帶著幾分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羞澀,欠身行了個禮:「……見過王妃,世子。見過父親。」

  「初兒,你的腳這是怎麼了?」姜炳榮這才看到女兒行走不便。

  姜初霽搖了搖頭:「昨日在宮裡,不小心崴了一下,父親不必擔憂。」

  靖北王妃卻是清楚怎麼回事。

  她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地位,上前握住姜初霽的手,語氣中帶著感激與幾分心疼:「姜小姐,我今日過來是為著那份恩情,向你道謝。那些薄禮,也望你喜歡。」

  姜初霽的視線從那些琳琅滿目的禮物上掃過,微微躬身道謝:「王妃您太客氣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靖北王妃連忙扶住,感慨道:「是你這孩子太客氣。我只覺得,怎麼謝你都不夠。」

  姜炳榮和屏風後的姜洛薇周姨娘,更是搞不懂為什麼。

  到底是什麼恩情,能讓堂堂靖北王妃對一個相府小輩,姿態如此誠懇親切。

  就在這時,裴妄忽然看向姜炳榮,語氣淡漠道:「姜相國,我有話想和姜小姐說,不知是否方便。」

  姜炳榮聞言,立馬恍然道:「方便,方便。正巧相府花園裡的芙蓉花開得正好,初兒,你帶世子去參觀參觀。」

  姜初霽欠了個身:「是,爹爹。」

  兩個人出了門,茯苓攙扶著姜初霽,步伐走得很緩慢。偶爾少女會輕咬一下嘴唇,似是在忍痛。

  裴妄看在眼裡。快走到花園時,裴妄看向茯苓,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小姐就在這裡說話。」

  茯苓看了看自家小姐,見她點頭,便立馬退下:「是。」

  茯苓退下後,周圍已寂靜無人,唯有蓊蓊鬱郁的花草。

  「世……」姜初霽才剛說出一個字,便被裴妄直接抱了起來。手下意識抓緊了他衣襟,臉頰上染上一抹羞澀的緋色。

  一瞬間,裴妄仿佛回到了在山洞那曖昧的一夜。她貼身穿著他的外袍,灼熱的呼吸與他交纏,與他緊密相擁整晚。

  畫面盡數浮現在眼前,連空氣都變得熾熱撩人。妄圖心定,可妄念已生。

  姜初霽沒有掙扎,而是把頭輕輕埋在男人肩上,聲音透著軟軟的嬌:「世子……」

  裴妄聲音微啞:「……腳是不是很疼?」

  「想去哪裡,我抱你去。」

  第129章 不坐石凳,坐哪裡?

  在山洞的那一整晚,還有第二天離開山洞,姜初霽幾乎就沒自己走過什麼路,都是被裴妄抱著的。

  她都已經習慣了。

  裴妄大概從最初連讓她看傷都覺得於禮不合,到現在,也被她潛移默化改變了。

  因為她崴了腳,因為她是為了救他而崴的腳,所以是他的責任。

  她是柔弱女子,而他是男人。所以他就該這樣抱著她,照顧她,這完全理所應當。

  「前邊有個小涼亭,應該沒有旁人,世子帶我去那兒吧。」姜初霽伸出手指,輕輕指了指前方的方向,聲音軟糯而柔和。

  裴妄聞言,微微頷首,抱著她穩步朝著涼亭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涼亭。

  涼亭里擺放著石頭製成的圓桌和圓凳,在秋日透著一股古樸深冷的氣息。

  裴妄本想微微俯身,將少女放在石凳上休息。

  然而,就在他彎腰之際,姜初霽卻突然雙臂緊緊抱住他,有些囁嚅:「……不想坐石凳,涼。」

  不想坐石凳,那坐哪裡?

  好像,只有一個地方不涼。

  裴妄心中微微一怔,胸口不自覺地起伏了一下。

  他那清冷的眸色微微斂下。片刻後,緩緩在石凳上坐下,讓少女坐在了自己腿上,自己懷裡。

  那天晚上,還有第二天清晨,他們連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好像現在這樣,也算不上什麼。

  他像是心無雜念,低頭詢問:「今日,腳踝是不是腫得更厲害了?」

  少女乖乖伏在他身前:「嗯,但是已經塗了藥油,應該過幾日就會好了。」

  他身為男子,沒辦法親自察看她腳踝的傷,或是幫她上藥,太過逾矩。

  也只能這樣不冷不熱地問幾句。

  姜初霽抬頭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指尖隔著衣料,在他肩頭一寸寸輕輕撫過。

  「那世子呢?那日被禿鷲抓出的傷口,可都上過了藥,還疼嗎?」

  少女指尖撫過的地方,都是他那日衣服沾了血色的地方。

  他沒想到,她會將每一處傷口的位置,都記得這樣清楚。

  裴妄語氣淡淡:「不疼了。」

  姜初霽咬了咬唇:「那杳杳也不疼了。」

  裴妄動作一頓。

  少女的睫毛在日光下微微顫動,如蝶翼一般:「世子不想讓杳杳擔心,杳杳也不想讓世子擔心。」

  掌心下意識攏緊。

  懷裡的人太軟,太乖,總是輕易能惹人心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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