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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開口道:「婉兒是真心愛慕殿下的,可若是殿下心中只有那位姜二小姐,婉兒也不願讓殿下難做。」

  「今天晚上,我便讓爹爹安排人送我入宮,去見皇后娘娘。」

  聽到這番話,蕭乾那冰冷的面容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只見林婉清姿態謙卑柔順,宛如一株在寒風中搖曳的弱柳,說這話時,眼眶已隱隱泛紅,卻低下了頭,不願讓他瞧見那眼中的淚光。

  蕭乾心裡很清楚,林婉清也是無辜的。賜婚的旨意是父皇下的,她和自己一樣都是身不由己,沒有選擇的權利。他今日過來說的做的,也的確冷血無情。

  但仍舊面無表情道:「此事,是我對不住你。你想要什麼補償,現在就可以和我說。」

  林婉清聽聞此言,那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究還是決了堤,一滴晶瑩剔透的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又連忙擦掉,像是不想讓蕭乾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輕輕搖頭:「婉兒什麼都不想要,只希望,太子殿下能開心。」

  蕭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離開。

  而在他轉身的瞬間,林婉清緩緩抬起頭來。

  眼中的無助漸漸染上了一層涼意。她的手依舊緊緊攥著那已被絞得不成樣子的手帕,只聽撕拉一聲,手帕竟被生生扯壞。

  …

  相府。

  姜硯川今日特意騰出一整天的時間,親自送姜凌翊去了京城聲名赫赫的青岩書院。

  青岩書院歷史悠久,匯聚了各方名師大儒,培養出的學子在朝堂文壇皆有不凡建樹,是無數學子夢寐以求的求學聖地,也是姜硯川一心期望弟弟能有所進益的地方。

  他全程盯著姜凌翊念完書,又做完了夫子安排的功課,確認弟弟今日學有所得,才帶著他打道回府。

  一路上,姜硯川看了眼身旁的姜凌翊。

  從前些日子開始,自己這弟弟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全然沒了往日的活潑桀驁勁兒。

  平日裡他最牴觸念書,每次被送去書院都得鬧騰一番。可今日被他強行送去,卻異常安靜,乖順得如同換了個人。

  兩人剛一回府,姜硯川便問府上下人,二小姐回府了沒有。卻聽下人道:「二小姐回是回來了,但小的見二小姐是拄著個木棍一瘸一拐回來的。瞧二小姐的樣子,也像是身子不大舒服。」

  聽聞此言,姜硯川猛吸口氣,擔憂瞬間湧上心頭。

  他剛欲開口細問,身旁原本毫無神采、仿佛丟了魂兒一般的姜凌翊卻猛然抬起頭。

  一把過來揪住那下人的衣領,急切問道:「你說什麼?她怎麼會一瘸一拐回來?受傷了?看著身子不舒服又是怎麼回事?」

  那下人何曾見過二少爺這般迫切的模樣,舌頭都好似打了結:「回,回二少爺,小的也不知道,二小姐沒讓我們跟著,就自己回了宜蘭院。」

  姜凌翊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直接抬腿要走。可剛邁出兩步,他整個人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硬生生停住了。

  姜硯川見狀,目光疑惑地看向弟弟:「怎麼了,你不是擔心初兒,想去看她嗎?」

  姜凌翊像是想起了什麼,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誰擔心她了,我是要回我自己院子。」

  姜硯川不禁皺了皺眉:「那日你不是對初兒心生愧疚,想要和她重歸於好,怎麼今日又鬧起彆扭來了。」

  不提那日的事情還好,一提起來,姜凌翊就想起那天晚上,少女是如何將他親手做了好幾個時辰的糖餅毫不留情打掉在地上。

  又是如何先靠近他懷裡,又在他沉浸於那片刻溫暖之際冰冷無情地將他一把推開,讓他仿佛從雲端跌入冰窖,摔得個粉碎。

  自那日後,這接連幾日,他夜夜夢中反覆出現的,皆是少女那冷冷看著他的眼神。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靈魂,將他心底的愧疚與渴望一點點碾碎。

  姜凌翊忍不住攥緊拳頭,冷冰冰道:「……我才沒有想和她重歸於好,她不配!大哥擔心就自己去看她,我才不去!」

  第119章 大哥都走了,你別裝了

  姜硯川也很無奈,實在搞不懂自己這弟弟究竟在鬧什麼彆扭。那情緒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不過此刻,他滿心都牽掛著姜初霽的狀況,也沒精力去深究姜凌翊的心思。

  見姜凌翊不願同行,他便獨自去了宜蘭院。

  踏入臥房的瞬間,屋內靜謐的氛圍讓他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茯苓正坐在床榻邊上,全神貫注地守著自家小姐。她手上拿著一塊被熱水浸濕的帕子,正小心翼翼地給小姐擦拭額頭。

  姜硯川悄無聲息地走近,抬眼就見床榻上的少女雙目緊閉,那長長的睫毛在蒼白泛紅的臉頰上投下扇形的陰影。額頭上滲出薄汗,看上去睡得並不安穩。

  姜硯川見狀,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茯苓聽到細微的動靜,一回頭,就看到了大少爺挺拔的身影。她立馬起身,下意識張口:「大……」

  話還沒出口,姜硯川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生怕吵醒床榻上睡著的少女,示意茯苓跟他去院子。

  兩人來到院中,姜硯川眉頭緊鎖:「二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茯苓吸了吸鼻子:「回大少爺,昨日小姐在宮中不小心崴了腳,又著了涼,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發燒。」

  「小姐回來後喝了退熱藥,這才沉沉睡下,只是奴婢摸著小姐現在還在燒著,睡也睡得不安穩。」

  姜硯川越聽,心就揪得越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好的在宮裡,怎麼會又是崴腳,又是發燒?

  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等耐心少女清醒過來身體恢復再作詢問。

  姜硯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直接伸手接過茯苓手裡的帕子:「你再去燒點熱水來,初兒這邊我來守著。」

  姜硯川轉身又進了臥房,壓根沒發現姜凌翊悄悄躲在院門後,聞言忍不住握緊手心的身影。

  姜硯川這一守,就直接守到了傍晚,片刻都不曾離開。

  期間,他不時地用帕子輕輕擦拭妹妹額頭上的汗,眼神一刻也未曾離開過少女的面容。

  所幸,姜初霽額頭的溫度還是降低了些,儘管她依舊沉睡未醒,但這細微的好轉也讓姜硯川稍稍鬆了口氣。

  直到有下人趕來傳話,說是翰林院有人來府上找他議事,他才不得不起身。臨行前,他再三叮囑茯苓好好照顧二小姐。

  目送大少爺離開,茯苓洗了洗帕子,端起盆準備出去再打盆熱水。

  結果剛到門口,竟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道挺拔卻略顯僵硬的身影,嚇得她手一抖,水盆差點滑落。

  她定睛一看,竟是二少爺姜凌翊。

  在茯苓的印象里,二少爺上次來宜蘭院,還是小姐剛從梅香院解除禁足沒幾天的時候。

  當時二少爺為了給大小姐撐腰出氣,氣勢洶洶地闖入院子,全然不顧兄妹情分,抬手就在小姐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那啪的一聲脆響,至今迴蕩在茯苓耳邊,讓她每每想起都心有餘悸。

  姜凌翊來送糖餅那日,茯苓恰好去了國公府送信,壓根不知道他後來還來過這一遭。

  所以此刻陡然見到二少爺,茯苓心中的害怕瞬間如潮水般湧起,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

  像是生怕二少爺再欺負小姐,聲音有些發顫:「…二少爺,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小姐她今日身體不適,正在休息,二少爺要是有事要找小姐,能否明日再來?」

  話語間,滿是小心翼翼。

  她實在擔心二少爺此番前來又要鬧出什麼不愉快,讓本就虛弱的小姐雪上加霜。

  姜凌翊瞧著茯苓這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心底像是被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扎了一下。

  他怎會不知,茯苓定是想起了那日自己衝動動手打人的不堪畫面。一時間,心底的難受與煩躁交織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著情緒,語氣有些生硬道:「我知道她身子不適,你也守了一天了,下去吧,二小姐這裡我來看著。」

  茯苓一聽,眼睛瞬間瞪大。二少爺這是要進屋替她守著小姐的意思?

  可在她的認知里,二少爺向來眼裡只有大小姐,平日裡對二小姐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厭惡至極,怎會突然轉了性子,主動要來照顧小姐呢?

  大少爺對小姐包容又細心,有他守著,茯苓自然是一百個放心。可如今二少爺要進屋,茯苓是真的不敢輕易應允。萬一……

  姜凌翊見茯苓站在原地,直接冷下臉,語氣似裹挾著寒霜:「讓你出去就出去,裡面躺著的是我親妹妹,我還能害她不成?」

  那眼神中的凌厲,嚇得茯苓脖頸一縮。

  見狀,茯苓也只好咬咬牙,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是……那我去外面守著,二少爺要是有什麼吩咐就叫我。」<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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