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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顏堪稱明艷,眉似遠山青黛,雙眸也清明有神。鼻樑挺直,櫻桃小口不點而朱。

  即使年過三十,歲月卻仿佛格外眷顧,絲毫不見痕跡。那肌膚依舊白皙勝雪,緊緻光滑,宛如羊脂美玉,難怪能多年來盛寵不衰。

  姜初霽立馬俯身行禮,輕聲說道:「臣女姜初霽,拜見麗貴妃娘娘,願娘娘千歲金安。」

  聲音悅耳,如同珠落玉盤,行禮的動作規範而嫻熟,盡顯相府千金的教養與風範。

  麗貴妃看向眼前的人,見少女參加宮宴這樣的場合,卻穿得如此素淨,僅以一支梨花簪子作為裝飾,卻天生絕色,清麗脫俗,當下便心生喜歡。

  連忙叫她免禮,上前來握住她的手,語氣帶了幾分親近:「你就是初霽?果真是個氣質靈秀的女子。」

  「本宮在這宮中許久,見過的美貌女子數不勝數,可如你這般清新出塵的,倒真是不多見。」

  「貴妃娘娘過譽了,」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首,輕聲問道,「不知娘娘為何要見臣女?」

  麗貴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目光中滿是感激與溫情,緩緩道:「本宮叫你過來,是為了感謝你。我的珩兒流落在外時,境遇極為悽慘,唯有你曾對他施以援手。」

  說著,麗貴妃想起蕭珩之前被當成下人那般肆意責打,她的眼眶又是忍不住地紅了起來,聲音也略微哽咽。

  「珩兒那時受盡屈辱與磨難,旁人皆對他冷眼相待,唯有你,心懷善意,給予他幫助與關懷。這份情意,本宮與九皇子都十分珍視。」

  姜初霽微微一怔:「娘娘……」

  下一秒,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永禧宮。

  之前在伯爵府為下人時,蕭珩身著粗布衣衫,雖破舊卻漿洗得乾淨,身形略顯清瘦。頭髮僅用一根麻繩束起,幾縷碎發垂在臉頰,面容雖有污垢遮掩,仍難掩那一雙眸子中的內斂隱忍,如蒙塵明珠。

  如今再看,他一襲玄色錦袍,暗紋蛟龍若隱若現,墨色絲帶束腰,羊脂玉佩垂落。身姿挺拔似松,烏髮束於玉冠。劍眉入鬢,雙眸深邃如夜海。高挺鼻樑下薄唇微抿,下頜堅毅分明。

  冷峻高貴之氣撲面而來,似神祇臨世。

  他依舊是他,他本該如此。

  而此刻,蕭珩的目光鎖向眼前的少女。

  眼底深處那一抹溫柔,如沉寂冰湖下泛起漣漪,悄然涌動。

  姜初霽啟了啟唇:「阿……」

  意識到什麼,又當即將阿珩兩個字改口,規規矩矩行欠身禮道:「臣女見過九皇子殿下——」

  只是這禮還沒行完,就被蕭珩上前一把攔住,眼神帶著隱忍地握住手腕。

  他怎麼捨得讓她對他行禮。

  第53章 打臉時刻

  蕭珩身姿筆挺,面容沉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轉頭看向麗貴妃,開口道:「母妃,我想帶她出去走走。」

  麗貴妃的目光順勢而下,先落在兒子那冷峻面龐上的堅定神色,又瞥見他緊緊握住少女纖細手腕的手。

  那手雖未用力,卻帶著一種不想放開的執著。

  霎時間,麗貴妃目光流轉,算是明白了。

  她本以為珩兒想見這個相府嫡女,不過是感恩圖報。可此刻這情形,分明是自己兒子已情絲暗生。

  想到這裡,麗貴妃嘴角上揚,笑盈盈應道:「自然可以。永禧宮外的荷花池景色甚美,你們不妨去那兒瞧瞧,也好散散心。」

  說罷,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期許。

  在這深宮中,麗貴妃見慣了世態炎涼與人心險惡。多數人皆是趨炎附勢之輩,只為榮華富貴阿諛奉承,錦上添花易如反掌,而雪中送炭者卻寥寥無幾。

  然而眼前的少女卻截然不同。明明身為地位高貴的相府千金,可在珩兒尚為遭人唾棄白眼的下人之時,她卻能以一顆赤誠之心相待,毫無傲慢。

  由此可見,這孩子如暖陽般純潔善良。怎能不讓麗貴妃對其心生好感,另眼相待,格外珍視。

  蕭珩謝過麗貴妃,便拉著姜初霽出了永禧宮。

  兩個人到了荷花池邊。此刻,蒼穹之上,宛如一輪巨大的玉盤嵌在夜幕之中,高懸的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

  荷花池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夜空與周圍的景致。大片的墨綠荷葉層疊,荷花嫣紅醉人,水面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靜立在荷花池畔,遠處宮殿的燈火在夜霧中氤氳成模糊的光暈,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極為安靜。

  微風輕拂,荷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似乎都清晰可聞。

  蕭珩低下頭,與少女目光交匯的這一刻,只覺得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外界的紛擾皆化為烏有。

  姜初霽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自己仍被蕭珩握住的手腕上,聲若蚊蠅般小聲道:「九皇子殿下,這樣不合規矩。」

  少女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拘謹,然而在這靜謐而美好的氛圍里,這輕輕的話語仿佛也被月色染上了幾分旖旎。

  蕭珩像是被姜初霽的話拉回思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這才把手鬆開。

  聲音微啞:「……你剛才看見我,好像並不驚訝。」

  姜初霽抬起頭來:「前兩日夏姐姐來找過我,把事情和我說了,我當時已經驚訝過了。」

  「現在……我只為殿下高興。從前您孤身一人,過得那樣艱辛,以後再也不會了。」

  少女的聲音輕柔有禮,然而,蕭珩聽著,心中卻像被一根針輕輕刺痛了一下。

  上一次相見時,少女還在他面前毫無保留。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皆發自真心。

  她會牽起他的手,會因他的遭遇而蹙眉擔憂,會將食指抵在他的唇邊。

  而現在,他有了一層皇子身份,好像兩人之間也一下有了身份上難以逾越的鴻溝。

  「別叫我殿下,」蕭珩深吸了一口氣,「沒人的時候,你還是像之前那樣,喚我阿珩。」

  姜初霽面露猶豫之色,雙唇輕啟,欲言又止:「可是……」

  「沒有可是,你和別人不一樣,在你面前我還是阿珩。」

  蕭珩出言打斷。

  脫口而出之後,他才意識到這話有些過於曖昧。但他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低頭問,「你……有沒有小字?」

  姜初霽微微一怔,思緒仿佛被拉回到了遙遠的過去:「我剛出生的時候,我母親給我起過小字,叫杳杳。」

  「只是後來,我母親她不在了,也沒有人再這樣叫過我了。」

  少女的神色染上了一抹落寞。蕭珩聽少女說過自己母親被陷害之事,看到眼前的人神色黯然,心頭不由得一疼。

  他微微向前傾身,目光中帶著憐惜,聲音輕柔得如同夜風中的呢喃:「那我可以這樣喚你麼,喚你,杳杳。」

  姜初霽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對上蕭珩那深邃而熾熱的眼眸。

  一股無形又繾綣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悄然流轉,讓少女的臉頰不自覺染上一抹緋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嬌羞動人。

  月光灑落在少女的面龐,為她的容貌更添了幾分空靈與夢幻。雙眸恰似星辰閃爍,唇若櫻桃,微微泛著水潤的光澤。

  蕭珩望著眼前的人,忍不住伸出手,覆有厚繭的指腹輕輕觸碰少女的臉頰。

  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溫柔:「你的臉,還疼嗎?」

  姜初霽微微搖頭:「不疼了。」

  蕭珩卻似放心不下,仍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我問太醫要了些消腫的藥膏,是給你的。」

  姜初霽再次搖頭:「不用了,我的臉已經消腫了,倒是你手臂上的傷……」

  那天她分明看見了,少年挽起衣袖的手臂上,還有紅腫鞭打的痕跡。

  將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抬起那雙純淨到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睛。

  「阿珩,我幫你塗藥,好不好?」

  在這寂靜無人的荷花池畔,蕭珩只覺得自己的心鼓跳如雷,聲音又喑啞幾分:「好。」

  姜初霽拉著他坐下,坐在那池邊被月光染白的台階上。

  小心翼翼將少年的衣袖挽起,露出那有著傷痕的手臂。隨後,輕輕打開小瓷瓶,用纖細的手指蘸取了一些藥膏。

  她專注地凝視著那手臂上的傷處,眼神里滿是心疼。接著,以極其輕柔的動作,將白色藥膏輕輕塗抹在那紅腫的痕跡上。

  指尖每一次觸碰肌膚,都似帶著一股電流,讓蕭珩的身體微微緊繃。

  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在眼前少女的臉上。

  眼前的人,如同這池中的月色深深印入他的心底,令他忘卻周遭。

  *

  與此同時,蕭乾聽聞及笄宴將散,找去了瓊華閣。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心心念念的少女。也不知她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太子,會作何反應。

  那般單純可愛的人,此前定然是滿心疑惑,想不明白太子為何會讓皇后給她送去東西。畢竟她與太子素未謀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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