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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還好麼?」

  過了許久,甄稚在他的禁錮下緩緩偏頭,想去看看他的情況。

  岳山川卻開始發無名火,皺著眉頭直起腰:「說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哥哥。」

  「真是喝多了……」

  甄稚無奈地搖搖頭,目光越過他環顧四周,只有店裡夥計在打掃衛生。

  外面的簋街倒是熱鬧,狂歡的人群宛若遊行,長長的隊伍看不到盡頭。

  「怎麼樣,你還能走嗎?」她不死心繼續張望,希望還有朋友在門口等著他們,這樣就可以幫她把岳山川一起扶到計程車上。

  岳山川擺擺手,手臂搭過來,攬住她的肩膀一起往外走。

  「出去吹吹風就好了。」

  甄稚仰著頭看他的側臉,那道下頜線很鋒利,眸子裡醉意略有幾分。

  申奧成功的不眠夜,街上浩浩蕩蕩的人群將喜悅傳播到大街小巷。一個戴眼鏡的主動邀請他們加入,說是要從東直門步行到天安門廣場,聽聞那裡的狂歡更是不眠不休。

  街上的小攤販今夜也大方請客,路過的小孩都能分到一塊驢打滾,一捧艾窩窩。

  他們沒有匯入大部隊,拐去旁邊一條人少的巷子。

  迎面一個騎三輪車的麻花辮姑娘,踩著黑口布鞋緩緩蹬上斜坡,車斗里放著幾隻裝滿鮮花的桶。靠近他們時,停下來從後面抽了一枝紅玫瑰,遞到甄稚手裡。

  「申奧成功!愛情也萬歲!」

  岳山川低頭在褲兜里摸錢包,但那姑娘只是一笑,哼著輕快的小曲飛快地騎走了。

  晚風拂面,兩個人都清醒了些。低頭看著那枝玫瑰,回想起今晚的親密接觸,不由地都有些尷尬。

  「……我那幫狐朋狗友平時就口無遮攔,我跟他們插科打諢慣了。」岳山川低著頭踢開一個瓶蓋。

  甄稚背著手,搖搖晃晃在路沿上踩直線:「我知道啊,沒事。」

  岳山川猶豫著開口,「你最近……」

  「伯母都跟你說了吧。就,那樣。」她跳下路沿,貼著馬路邊繼續和他並肩走,「像做了一個噩夢。」

  他正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甄稚忽然沒頭沒尾地問,「岳山川,畢業以後你會去哪兒?」

  岳山川想了想,「上海吧。我是本地人,大概估了高考分,應該能在那邊上政法大學。」

  甄稚垂著眼睛笑道:「你們都想飛去別處,只有我想守在這裡。」

  「你想讓我留下來嗎?」他突然問。

  那朵紅玫瑰在手裡轉來轉去,良久,停下來握著。

  「不想。」甄稚說,「我希望你能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她頓了頓,「岳山川,我好像突然想通了。我媽媽也有新的生活,以後可能還會組建一個新的家。我是她女兒,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而不是讓她為了我放棄自己。」

  該怎麼去形容這一刻呢?岳山川差點就要告訴她,其實她對很多人而言很重要,會有人心甘情願為了她改變。

  比如,只要她開口,他不是不能繼續留在這個讓他厭惡了十八年的城市。

  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垂著的手裡滑進了一隻微微涼的小手。帶著小心的試探,直到手指一根一根貼上他的,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握緊。

  「岳山川。」

  她繞到他面前,停下來,仰著臉定定地看著他。

  「其實你不是我哥,對不對?」

  作者的話

  楚覺非

  作者

  2024-12-17

  12/18請假~休息一下!

  第35章

  心跡

  「岳山川,其實你不是我哥,對不對?」人間的熱鬧似乎離得很遙遠,清風送來不知名花香,這一句叩問擲地有聲。岳山川內心輕輕一顫,對上她那雙亮若星子的眼眸。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你希望我是你哥嗎?」「我……」甄稚一時難以開口。她被困在岳山川畫的牢籠里,原地繞圈走不出,甚至忘記了明明是她先拋出的問題。「想不出來?那算了。」岳山川把她的手鬆開,自顧自地插著兜走。甄稚想,他們好像短暫地越線了一會兒,現在又退回各自的領地。兩個人沿著亮馬河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走過拱形的友誼橋,經過一隊隊慶祝的人群,這個夜晚仿佛永無盡頭。過了這麼久,甄稚卻發現自己的心跳一點兒都沒平靜。曾經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仿佛不斷在湖面投下石子,無數漣漪在心湖蕩漾開,她的幻想世界如同梵谷的《星空》那樣絢爛旖旎。炎熱夏日的午後,他仰頭灌下冰可樂時,聳動吞咽的喉結。別院玉蘭樹下,他打橫抱起她,小臂與胸鎖乳突肌充滿張力的肌肉線條。客廳明晃晃的光暈中,他脫掉上衣赤條條地跪下來,竹篾抽在他身上,兩腮緊咬出的一道筋。漆黑一片的房車裡,她的手被他用力按在牆上,近得能感受到說話時的熱氣。「還記得你答應過我,欠我一個人情嗎?我現在要用。」……甄稚想,其實很難去追蹤,自己究竟是從具體的哪一刻開始,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岳山川,我知道,你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一定有你的難言之隱。我心裡大概已經有一個答案了,也不是非要向你確認。」甄稚拉住他的手腕,在拱橋橋頭停下來,「而你的問題,我似乎也沒辦法現在回答……但是我能確定的是,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家人。」「就像我希望我們一家整整齊齊的,永遠住在帽檐胡同里一樣,我也希望你可以,在與我一牆之隔的小別院裡,讓我可以很輕易地找到你。」她停頓了一下,「不是要讓你留在北京的意思,我是說……你能不能別再像三四年前,或者是高考完的這一個月,一言不發就消失?」她說…

  「岳山川,其實你不是我哥,對不對?」

  人間的熱鬧似乎離得很遙遠,清風送來不知名花香,這一句叩問擲地有聲。

  岳山川內心輕輕一顫,對上她那雙亮若星子的眼眸。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你希望我是你哥嗎?」

  「我……」

  甄稚一時難以開口。她被困在岳山川畫的牢籠里,原地繞圈走不出,甚至忘記了明明是她先拋出的問題。

  「想不出來?那算了。」岳山川把她的手鬆開,自顧自地插著兜走。

  甄稚想,他們好像短暫地越線了一會兒,現在又退回各自的領地。

  兩個人沿著亮馬河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走過拱形的友誼橋,經過一隊隊慶祝的人群,這個夜晚仿佛永無盡頭。

  過了這麼久,甄稚卻發現自己的心跳一點兒都沒平靜。曾經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仿佛不斷在湖面投下石子,無數漣漪在心湖蕩漾開,她的幻想世界如同梵谷的《星空》那樣絢爛旖旎。

  炎熱夏日的午後,他仰頭灌下冰可樂時,聳動吞咽的喉結。

  別院玉蘭樹下,他打橫抱起她,小臂與胸鎖乳突肌充滿張力的肌肉線條。

  客廳明晃晃的光暈中,他脫掉上衣赤條條地跪下來,竹篾抽在他身上,兩腮緊咬出的一道筋。

  漆黑一片的房車裡,她的手被他用力按在牆上,近得能感受到說話時的熱氣。「還記得你答應過我,欠我一個人情嗎?我現在要用。」

  ……

  甄稚想,其實很難去追蹤,自己究竟是從具體的哪一刻開始,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岳山川,我知道,你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一定有你的難言之隱。我心裡大概已經有一個答案了,也不是非要向你確認。」

  甄稚拉住他的手腕,在拱橋橋頭停下來,「而你的問題,我似乎也沒辦法現在回答……但是我能確定的是,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家人。」

  「就像我希望我們一家整整齊齊的,永遠住在帽檐胡同里一樣,我也希望你可以,在與我一牆之隔的小別院裡,讓我可以很輕易地找到你。」她停頓了一下,「不是要讓你留在北京的意思,我是說……你能不能別再像三四年前,或者是高考完的這一個月,一言不發就消失?」

  她說完這些話,仰頭看他的側臉,咬著下嘴唇。

  岳山川想,她一貫是會表達的,看似顧左右而言他,卻是在提讓他無法拒絕的要求。

  「……好。」他望著她盈盈的眼眸,「我不會再不告而別了,也不走了。我畢竟……還是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

  岳山川輕巧地答應下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不是從小最討厭這個城市了嗎?都說北京是首都,是這片廣袤土地的大腦和心臟。可他自小因為父母輩不光彩的傳言,感受到了太多這座城市的背陰面。

  所以他很珍惜身邊的人。母親,朋友,還有這個天真的、不諳世事的,只想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

  甄稚追著問:「那這個暑假,你還要再去上海嗎?」

  「下周,我得再回去一趟,填志願。」岳山川看著她的眼睛,「你和我一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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