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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稚眯起眼睛——岳山川有秘密?時隔三年回來,忽然就變成了三伯的親兒子,這一家人當然可疑得很。

  夏如看到她心思全掛在臉上,笑道:「你這個鬼機靈,想到什麼了?」

  「在想著怎麼撕開某人的面具。」甄稚撕開一袋薯片,抓一把扔進嘴裡,咬牙切齒地嚼著。

  翻開第三張塔羅牌,夏如一看牌面,就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正位隱士牌!」

  她隨即沉浸在甜蜜的回憶里:「我男朋友我那會兒,可擰巴了,每次在圖書館遇見都假裝不認識我。當時我也是算塔羅,第一張就抽出這張牌。」

  甄稚不明所以:「這張牌什麼意思?」

  「隱士牌代表內省、孤獨、探索自我等狀態。說明你與對方在情感上的連接出現了阻礙,從而導致你沒能很好地感受到對方的愛。也許是你自己過分專注於自我成長而忽視了對方表達愛意的方式,又或者對方的愛本身就傳達得不夠明顯,從而使你感受不到情感的存在。」

  甄稚越聽越後悔,怎麼剛才問問題的時候,腦子偏偏沒專注,白白浪費了機會。

  「夏如姐,我能再測一次嗎……」她簡直欲哭無淚。

  「同一個問題要隔一段時間才能再問。」夏如把桌上的牌攏在一起,「今天就到此為止啦。」

  兩人吃著零食聊天,偶爾仰著頭看夜空中那些宛如碎鑽的星子,談論今晚流星雨的概率有多大,偶爾也把凳子挪到主桌,看其他人打德州撲克。岳山川手氣不錯,連著贏了兩三把。

  一直到十一點半,那盞應急照明燈的電量快耗盡,在微弱的燈光下看牌很吃力,眾人才紛紛道別,回到各自的帳篷。

  林澤楷拉開帳篷拉鏈鑽進去:「看來今晚是沒有流星雨了。」

  朋友用胳膊肘捅他:「你還愛看這個?噁心。」

  「你才噁心。我倒是無所謂,她們女生肯定覺得失落。」

  岳山川雙手插著兜,百無聊賴地來回踱步。可能走了快一千步,他感覺自己都要凍僵了,房車門才從中間拉開。

  「我換好衣服了,你進來吧。」

  岳山川剛跨了一步邁進房車,「啪」一聲,燈突然滅了。在遠離城市的深山密林,夜晚是純粹的黑,他什麼都看不見。

  「鬧什麼呢……」

  話音未落,一隻螢火蟲撲閃著微弱的光,點亮了狹小的一隅。

  他一愣,再仔細看,那光源並不是螢火蟲。甄稚端著一個小蛋糕,上面插著一根細細的蠟燭。

  「哥,18歲生日快樂。」

  她揚了揚手腕上的夜光手錶。時間已過零點,日期跳轉到岳山川最厭惡的一天——他的生日。

  第14章

  生辰

  蛋糕不是現做的奶油裱花生日蛋糕。是超市里賣的一盒好幾個的那種,密封在透明包裝袋裡,保質期長達一年。蠟燭也不是一點燃就花瓣炸開的粉色蓮花,循環播放生日快樂歌,喜慶得冒傻氣。只是一根細細的劣質蠟燭,火光搖曳,不停往下垂淚。岳山川上一次期待著有人給自己過生日,已經不記得是他多少歲的事了。可能是三歲,也可能是五歲。他也曾像每一個孩子那樣,期待吃花花綠綠的色素蛋糕,期待家人和蓮花蠟燭一起給他唱生日歌。可最終什麼也沒有。此時此刻,他透過蠟燭微小的螢火,看見甄稚滿是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恍惚間才意識到今夕是何年——原來已經十八年了。距離他不被期待的降生,已經過去了十八年。「哥,你先將就一下,這個蛋糕是在超市臨時買的。」甄稚把那個皺巴巴的小蛋糕推到他面前,「回家後我再給你補一個。」蠟燭不停往下淌著淚,在蛋糕表面留下慘藍色的淚痕。岳山川低下頭,面容沉在一片陰影里:「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不知道呀,你又沒告訴過我。我只記得之前好像是三伯母提過,說你出生在11月底。」甄稚狡黠一笑,「但是昨天你拿著身份證在旅館做登記時,被我瞄到了。」似乎是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是得意,她端著蛋糕開始搖頭晃腦。可惜樂極生悲,一滴蠟濺到手背上,把她燙得哆嗦了一下。「叫你嘚瑟。」岳山川把蛋糕接過來。甄稚一邊吹手背,一邊抬起眼睛瞪他:「都怪你!磨磨蹭蹭,還不趕緊吹!」岳山川問:「吹蠟燭幹什麼?」「哥你是外星人嗎?」甄稚大驚小怪,「當然是許願呀!」人很難假裝自己了解某種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只需多問一句,就會暴露。「我沒什麼願望。」岳山川朝著蠟燭輕輕一吹,那團虛弱的火光就熄滅了,在黑暗中獨留一縷輕煙,承載的不是願望,而是嘆息。兩個人在黑暗中靜默了好一會兒。甄稚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啊……我應該猜到的。哥,你是不是沒過過生日?」「生日很重要嗎?」岳山川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也不是很重要…

  蛋糕不是現做的奶油裱花生日蛋糕。是超市里賣的一盒好幾個的那種,密封在透明包裝袋裡,保質期長達一年。

  蠟燭也不是一點燃就花瓣炸開的粉色蓮花,循環播放生日快樂歌,喜慶得冒傻氣。只是一根細細的劣質蠟燭,火光搖曳,不停往下垂淚。

  岳山川上一次期待著有人給自己過生日,已經不記得是他多少歲的事了。可能是三歲,也可能是五歲。

  他也曾像每一個孩子那樣,期待吃花花綠綠的色素蛋糕,期待家人和蓮花蠟燭一起給他唱生日歌。可最終什麼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透過蠟燭微小的螢火,看見甄稚滿是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恍惚間才意識到今夕是何年——原來已經十八年了。

  距離他不被期待的降生,已經過去了十八年。

  「哥,你先將就一下,這個蛋糕是在超市臨時買的。」甄稚把那個皺巴巴的小蛋糕推到他面前,「回家後我再給你補一個。」

  蠟燭不停往下淌著淚,在蛋糕表面留下慘藍色的淚痕。

  岳山川低下頭,面容沉在一片陰影里:「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不知道呀,你又沒告訴過我。我只記得之前好像是三伯母提過,說你出生在11月底。」甄稚狡黠一笑,「但是昨天你拿著身份證在旅館做登記時,被我瞄到了。」

  似乎是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是得意,她端著蛋糕開始搖頭晃腦。

  可惜樂極生悲,一滴蠟濺到手背上,把她燙得哆嗦了一下。

  「叫你嘚瑟。」岳山川把蛋糕接過來。

  甄稚一邊吹手背,一邊抬起眼睛瞪他:「都怪你!磨磨蹭蹭,還不趕緊吹!」

  岳山川問:「吹蠟燭幹什麼?」

  「哥你是外星人嗎?」甄稚大驚小怪,「當然是許願呀!」

  人很難假裝自己了解某種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只需多問一句,就會暴露。

  「我沒什麼願望。」

  岳山川朝著蠟燭輕輕一吹,那團虛弱的火光就熄滅了,在黑暗中獨留一縷輕煙,承載的不是願望,而是嘆息。

  兩個人在黑暗中靜默了好一會兒。甄稚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啊……我應該猜到的。哥,你是不是沒過過生日?」

  「生日很重要嗎?」岳山川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也不是很重要吧……」甄稚在黑暗裡摸索,去找車門旁的燈開關,「如果你不在乎少吃一百個奶油蛋糕,那確實不過也行。」

  岳山川被她逗笑:「究竟誰會在乎少吃幾個蛋糕?」

  「我在乎啊!我可在乎了,巴不得一年過兩次生日。」甄稚頓了頓,試探地問,「要不然以後每一年的今天,你都買個蛋糕給我吃,就當是給我過下半年的第二次生日?」

  「沒見過誰比你更饞的。」岳山川笑著罵她,「真是大開眼界。」

  甄稚聽他似乎心情好轉,終於放心:「那我們說好了啊,每年的今天你都得給我過生日……」

  話音未落,她一腳踩空,從房車的台階跌下去。

  突然,黑暗中伸過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她能感覺到他的小臂很用力,或許在衣料下,每一寸肌肉都繃緊,青筋突起。

  那團讓她心跳加速的體溫再次貼過來,比白天那次更靠近,把她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耳畔的呼吸聲亂作一團,分不清是誰的。甄稚緊張得手心出汗,想起燈的開關就在旁邊牆上,就抬起手去摸索。

  「別動。」岳山川把她的手在牆上按住。

  「……哥?」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第一次覺得心裡發怵。

  「噓。別叫我『哥』。」岳山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還記得你答應過我,欠我一個人情嗎?我現在要用。」

  甄稚的心開始狂跳。

  亂七八糟的念頭從大腦的陰暗溝渠里鑽出來,交織成絢爛而不堪的圖譜:他在做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岳山川按著她手腕的手輕輕鬆開,移到主燈的開關上,再往右邊,還有另一個開關。<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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