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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明明走的是兩個方向,怎麼還能夠在一片林子裡遇見對方。這事兒聽起來有點奇怪,怪的阿黛很想轉身就走。

  可荒郊野外的,這又是唯一一條去黑苗的路。再如何,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留下。

  若是錯過這個,可以臨時休息的獵人小屋,再走下去,就是荒郊野外風餐露宿了。

  阿黛不怕風餐露宿,但是深夜裡蛇蟲鼠蟻,妖魔鬼怪多得很,她不想睡個覺都不安穩。

  阿黛走了兩步,坐到稍遠位置,硬擠出一個笑,看向夏燭。「這麼巧,你這是去哪兒?

  夏燭往火堆里丟了枯枝,淡淡道「去找我妹!」

  「哦,找你妹啊!」阿黛沉默,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麼。

  兩人之間,陷入尷尬安靜的氛圍。

  沉默好一會兒,夏燭忽然開口道「你這是要去找荼宛嗎?」

  阿黛呃了半天,才回答,「算是吧,但我得先回家一趟。」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屋子裡,只有枯枝燃燒的噼啪聲。

  阿黛大約實在不習慣,這種尷尬詭異的氛圍,於是沒話找話問「你妹妹叫什麼?」

  「越汐!」夏燭回答的言簡意賅,沒有多費一個字。

  阿黛頓了一下,「夏越汐?」

  「不,就叫越汐。」

  「你們倆不是一個姓氏?」

  夏燭奇怪看向她,「她為什麼要跟我一個姓氏?」

  阿黛愣了半天,哈哈一笑,「嗯,你說得對,其實也沒必要非是一個姓氏,我們苗人,也不是...也不是全都一個姓氏的。」

  真是沒事找事,越說越尷尬,這種硬聊的感覺,阿黛這輩子還沒經歷過。

  她想了想,決定找個地方趕緊睡,下,天一亮就分道揚鑣吧。

  哪知剛剛這樣想,夏燭卻叫住了她。「你還沒有告訴我,荼宛為什麼會被你關在無界林?」

  當日他的確逼問出荼宛的下落,但從來沒有過問過,為什麼會荼宛會被關在那裡。這也是阿黛疑惑的地方,今日忽然又問起來,阿黛被弄的猝不及防。

  這個人,為何總不按常理出牌?

  阿黛有些發懵,好一會兒才回答「她生病了!」

  「什麼病?」夏燭難得有點緊張,這是相遇這麼久,阿黛第一次看到他有別的情緒。

  「呃...就是偶爾會有些不太記事。」

  夏燭茫然不明,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偶爾不太記事,也是生病?

  阿黛在心裡組織了一番語言,採用一個比較容易,讓人聽懂的方式,回答他的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她因為某些緣故生病了,偶爾會睡好幾天,醒來後,會做一些異常的舉動,但過後自己卻什麼都不記得。」

  「有一回,荼宛就像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瘋瘋癲癲,差點殺了很多人。我把這事跟她說了以後,她很害怕。我就跟她說了無界林的事情。」

  「她覺得那裡很好,讓我把她關在裡頭,以免再出事兒。」

  夏燭盯著阿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阿黛暗暗握住匕首,以防他動手,卻聽他道「你從前不是要抓她嗎?為什麼還願意幫她?」

  阿黛嗯了下,打哈哈起來「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兩個人,其實是堂姐妹,我抓她,就因為她這個病。有時候發起瘋來,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所以我才著急把人抓回去。」

  「可是誰知治了幾年,還是不見好,而且越來越嚴重,我也是沒辦法,所以才才這麼幹的。」

  她的解釋,夏燭半信半疑,橫豎現在找不到荼宛,也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他也沒有辦法驗證真偽。

  而且,夏燭此刻不急於找到荼宛,倒是急於找到越汐,相比起來,那個小丫頭才容易招惹麻煩。

  阿黛見他不再追問也鬆了一口氣,剛才那番話,倒不完全是假的。

  有好幾次,她突然去無界林找荼宛,卻發現她一直沉睡。連睡了好幾日,醒來之後,整個人就有些怪異。

  先是痴痴呆呆,夢遊一樣在院子裡遊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嘴裡說著她聽不懂話。

  後來,她幾次又遇到這種情況。只是荼宛的動作,比從前更加順暢,她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人,阿黛在暗處觀察,發現這時候的荼宛,多了一股邪氣。

  眼睛裡,偶然有詭異的紅光。

  特別像寨子裡,傳說的那種妖魔。是的,當荼宛的瞳孔,在夜裡是發著紅色的光,阿黛才看過一次,便嚇住了。

  所以她才生出,改變體質的欲望。她想脫離荼宛的血液,希望其他方式得到力量。

  阿黛心裡,隱約害怕。不知是因為自己的舉動,導致荼宛產生了這種變化,還是這種東西本來就藏在荼宛身體裡。

  更害怕的是,若是繼續喝荼宛的血,她是否也會成為那樣。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荼宛,卻不知荼宛早已知曉,並對她隱瞞了秘密!

  兩個人自以為藏的很好,卻不知這秘密,會為日後埋下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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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宛被關在這院子裡,里外全是侍衛,他們嚴格把守,一隻蒼蠅都飛不進。

  軒曜幾日不曾來看她,荼宛窮極無聊,在院子裡扯葉子玩,玩著玩著,聞到一種奇怪的香氣,人不受控制睡了過去。

  暈倒前,她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那是譏諷的聲音,那個她又回來了。

  「宛丫,宛丫...」

  這聲音,是阿娘在叫她。

  「阿娘,阿娘,你在哪兒?」荼宛高聲的喊著,她感覺自己在跑,跑著跑著,卻發現不對,她的手腳好像都縮小了。

  荼宛愣在原地,這是怎麼回事?她這是,變成小孩了?

  「宛丫,宛丫,你在哪裡?快出來,不要嚇阿娘!」那個聲音,越來越近,荼宛忍不住想呼喊,卻叫不出來。

  然後,她聽到自己稚嫩的聲音,在叫喊。「不出來,就是不出來,你們都在騙我。」

  荼宛的叫聲,終於引來父親跟母親。見自己的女兒躲在大樹上,根本不肯下來,夫妻兩個一臉無奈。

  「宛丫,你先下來,聽阿娘把話跟你說完,不要鬧脾氣,好不好?」

  「不要,你們分明說我不會再犯病的,但是...但是昨天胡哥哥說,他說我又犯病了。他說我瘋瘋癲癲的,還要咬死...咬死了,沁沁最喜歡的小白兔。」

  荼宛稚嫩的聲音,哭的很委屈。她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但是身上的血,還有嘴裡的血腥味,讓她確定,胡哥哥說的是對的。

  她又犯病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得了一種奇怪的病,一旦發病,用他們的話說,她會像只野獸。

  開心的時候,拉著一群孩子瘋狂玩,不開心的時候,雙眼會變成紅色,最可怕的一次,活生生撕開了一條狗的肚子。

  荼宛不敢相信這是她做的事。她覺得這一切太恐怖,她才十歲,那些小夥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可怕的狼。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她?

  小小的荼宛,躲在樹上瑟瑟發抖,他不是瘋子,她沒有病,她不要被人討厭。

  見自己的女兒哭得傷心,荼柯在樹下著急,儘量哄她道「阿爹這回真的沒騙你,我真找到方法治你的病了,你下來好嗎?阿爹發誓,你再也不會生病了。」

  荼宛紅著眼,眼淚都沒幹,身上還有殘留的血痕。「你沒有騙我嗎?」

  她還是有些懷疑,因為阿爹已經保證過三四次,但每一次都失敗。自己還是會復發,這一次又有幾分真?

  「相信阿爹,真的,這是最後一次。」

  後來,發生了什麼?

  荼宛在黑暗裡行走,順著一條黑色的甬道,一直走一直走,來到一間密室。

  她睡著了,阿爹用匕首劃開她的手腕,將奇怪的蠕蟲,放在傷口處。那蟲子順著她的傷口爬進去,她的傷口很快癒合,昏睡的荼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覺得傷口有些痒痒,所以撓了撓。

  荼宛看到父親抱起小小的自己,走出密室,出口位置,母親焦急的等待。

  「怎麼樣?」

  荼柯點點頭,將女兒放在床上,「成功了,但是,以後每個月,她都會發一次毒症,這就是代價,沒辦法。」

  「你確定?」母親焦急,摸摸荼宛的臉,對女兒的遭遇十分心疼。「她還這么小,為何要遭這份罪?都是我們害了這孩子,這是報應。」

  「什麼報應!」荼柯喝止她,「不要胡思亂想,這跟從前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這是....?」

  「是什麼?」母親淚眼婆娑,不懂丈夫為何欲言又止?

  荼柯看看女兒,苦笑道「對不起,這其實,是神巫血脈的詛咒。」

  詛咒,什麼詛咒?荼宛第一次聽到這個答案,難道說,父母一直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荼宛焦急起來,想要追問,可她發不出聲音,父母也慢慢消失在她眼前。

  她又沉浸在黑暗中,詛咒?是什麼詛咒?神巫血脈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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