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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那人跑遠了,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自己又為什麼沒有追上去。軒曜只是覺得很難過,心口一陣刺痛。

  「你要忘記,不要再記得這些日子,不要再記得跟我有關的一切,什麼都不要記得....」

  腦海忽然閃現這句話,軒曜一個激靈,再次起身環視周圍,還是空無一人。

  他心緒不寧,越是靠近這裡,越覺得事情比他想的複雜。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為何什麼都想不起來?越是想,越是痛?

  軒曜長嘆,看看這已十分暗沉的天空,怕再過一會兒,整個落霞山都會黑下來。

  見今日是找不到答案,軒曜抬腳下山。

  不著急,既然來了,他就一定會找到自己遺失的記憶。那個讓他日夜思念,輾轉難眠的影子,究竟意味著什麼!

  可這山路才走一半,軒曜就感覺不對。

  林子裡的鳥仿佛被什麼東西驚到,忽然起飛,鬧騰騰的散去。他的立刻意識到有危險,剛要戒備,卻為時已晚。

  一道利箭穿過枝葉,飛射向他的心臟,軒曜側身躲過,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箭雨。

  軒曜連連躲避,直到箭雨停歇,也不敢有絲毫鬆懈。

  手筆這麼大,除了皇后,他想不到其他人。刺客肯定不止一個,是他小看皇后了。

  自以為避過邊崖縣,就能躲過一劫,誰知他們居然在此地等候。

  軒曜隱蔽在樹後,聽到有人高聲大喝,「安王殿下何必縮頭縮腦,你若是個男人,便出來與我一戰。」

  軒曜不說話,那人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只知道人一定在此處,沒有多遠。

  眸光一閃,那人有心激怒軒曜,便用一種十分下流惡毒的口吻,高聲喊道「傳聞安王殿下生得貌美如花,便是京城第一美人,鳳依蘭與你站在一處,也是黯然失色。唯有青樓里的花娘,名動天下的花魁柳瀟瀟,能與殿下媲美。」

  「殿下,你這般膽小如鼠,可見傳聞是真的,您恐怕是個穿男裝的娘們兒!」

  說完,眾人哈哈大笑,軒曜依然面色平靜。

  他的沉著讓那人惱怒不已,他們可不想無功而返,上頭給的命令,誰能把安王的頭帶回去,能得賞金萬兩。

  這麼大一筆錢財,足夠他富足的過完下半生。想了想,他對手下使個眼色,暗示他們往前試探。

  正要抬腳,卻聽到左邊石頭後傳來一聲響動,刺客交換一個眼神,立馬分開行動。

  一人繼續高聲喊叫,轉移軒曜的注意力,其他人慢慢靠近左邊,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那些人慢慢靠近,數到第三聲,猛然跳過去,抬手就是一刀,卻只砍到一片衣角,哪裡有安王的影子?

  幾人一愣,這是障眼法!

  剛反應過來,便聽到身後一陣慘叫。他們一共來了十五人,此時竟一瞬間,倒下八個。

  剩下的七人,驚恐看著眼前持劍而立,姿態瀟灑挺拔的安王,心中十分驚訝,不是說安王只有一些三腳貓功夫嗎?

  可此刻,安王輕易輕易結果他們的人,哪裡是花拳繡腿的樣子。

  軒曜單手持劍,一手背在身後,神情平靜如水,仿佛手中的劍,殺的不是人,劍鋒上滴的不是血。

  「本王不想殺人,識相的自己離開。」

  幾人交換眼神,顯然並沒有退卻的意思,軒曜神情淡漠,在對方施放暗器的時候,回首一個劍氣,便了解了對方。

  一下子又死了兩個!

  他詭異霸氣的功夫,讓剩下的人惶恐,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不對,你不是安王,安王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手!」有人忍不住質疑,自己會不會弄錯對象。

  然,面前這人生得玉樹臨風,貌賽潘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不會是暗衛。

  「很遺憾,你的消息並不準確。本王再問一次,走,還是死!」

  幾人想了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莫要逞強,來日再做打算。

  頃刻間,頭也不回,轉身便跑。可跑出不超過十米,便被一道身影,一劍結果。

  軒曜微微蹙眉,收起手裡的劍。質問來人「為何非要殺人?」

  連蓋從暗處走出來,不贊同道「殿下此時當真不該婦人之仁我們走小道的事十分機密,除了您帶來的人,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裡面定有細作,這些人回去,他日還會再來奪你性命,殿下只會縱虎歸山。」

  軒曜不反駁,只是淡淡道,「我常年在山上修行,不喜歡殺人。」

  不喜歡,卻不代表不會。

  連蓋接過這話,十分鄭重回應,「殿下若不想雙手染血殺人,那便讓有微臣來。微臣得到命令是,一定要護送您把東西帶回去。凡是妨礙這個命令的人,微臣一概殺掉。」

  軒曜靜靜看他一會兒,忽然問他。「那如果,是我阻止你把東西帶回去,你是否也會像對付這些人一樣,殺掉我?」

  連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低著頭恭敬回應,「殿下多慮,您與皇帝乃是父子,父子同心,又怎會不顧陛下的安危?」

  「是嗎?」軒曜看似平靜,語氣中卻有幾分譏誚。

  兩人不再說話,下山牽了馬踏步而去,既然被人出賣,看來是不能再與那些人有接觸,於是誰也不通知一起消失在南疆的馬道上,直直趕往梵淨山。

  +++++

  花還是沒有開,花苞也沒有長大,荼宛有些喪氣。蹲在地上,看著面前拇指大小的花苞,沉默良久。

  她已經盡力了,但為何今年的杜鵑,始終不肯開?

  究竟是水土不服,還是他錯誤?為何她總也種不出,好看的杜鵑花。

  從前那些花已經敗了,春去秋來三個寒暑,今年的花,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明明用的是一樣的方式,種植的一個品種。

  給這些花澆完水,荼宛起身回屋。往裡面直走,到盡頭處。

  那裡的柜子移開,裡面竟然是一處石洞。

  洞裡整潔乾淨,顯然她經常在此活動。

  點燃洞裡的火把,荼宛抬手在石壁上,又畫下一筆。她稍稍退開幾步,看著這滿滿的正字,數起來。

  其實不用數,她也知道。二百二十三個正字,一千一百一十五天,從軒曜離開的第一天起,便記在荼宛心裡。

  這是阿黛都不知道的秘密,唯有這種方式,荼宛才會覺得,這苦難終會有盡頭。

  熬過去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她面上很平靜,無論誰看到她,無論誰在她面前提起軒曜,她都不會有情緒波動。

  可沒人的時候,荼宛就會對這滿牆的字,痴痴的看。

  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這面牆,是她所有的思念。她不可以寫軒曜的名字,不可以畫他的畫像,因為她很害怕,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後悔,忍不住想要逃出去,去找那個人。

  若是他過得不好,自己該怎麼辦?若是他過得好,娶妻生子,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荼宛可以不後悔,為軒曜失去所有。但自從淪為阿黛的供血者,她發現自己漸漸變了。

  不知何時開始,身體裡有個魔,開始滋長。

  這魔令她無法控制自己,若是見到軒曜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極有可能氣得發瘋殺人。

  「三年了,時間過的好快。我種了三年的杜鵑花,唯有今年長的花苞最多,可偏偏,今年的花就是不開,你說,這是為什麼?」

  荼宛抬手觸摸牆壁,笑的很傻。「你要是在,肯定會跟我說,是我用的方法不對。」

  仿佛看到軒曜在眼前,對自己訓話,像個老學究,古板木訥,卻又正經得很。

  「真是浪費了你的臉,生得那麼好看,偏偏是個老和尚的性子。」

  說著說著,荼宛的臉有些濕潤,她摸了摸,發現自己哭了。

  她很詫異,這是怎麼回事?又不是第一天對著滿牆的字,自言自語。怎麼會忽然落淚難過?

  荼宛不禁抬頭,看看那些新舊交疊的正字,悵然若失。

  騙天騙地騙所有人,還以為連自己都騙過去,原來騙不了。嘴上說不是,腦子要求別想念,可眼睛卻哭起來。

  它才是最誠實的。

  她頓了頓,苦笑擦掉眼淚。

  「你要是生了孩子,他會像你還是像你的妻子?你一定娶了鳳依蘭,過的很幸福吧!」

  荼宛能夠想像,任何一個女人,知道有男人為自己千里迢迢,冒死尋找神藥,只會讓自己活命,有幾個能不動心的?

  莫說待字閨中,便是有婚約了,恐怕也要心動。更何況,鳳依蘭如今已沒有婚約。

  「聽說,你表姐是京城第一美人。漂亮好啊,你們生的孩子,一定很好看。只是,希望孩子像你多一點。」

  因為這樣,若有一天,荼宛還能出去,見到這些孩子,不會因為孩子太像母親,而心生嫉妒。

  也不會動手殺人,讓軒曜憎恨。<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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