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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方屹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只緊緊地皺著眉頭道:

  「這兒冷,你不是最怕冷嗎,我帶你出去。」

  虞疏晚沒想到他是來都來了,真就一眼也不多看虞歸晚。

  虞歸晚也似乎是聽見了這兒的動靜,再度地衝過來,眼中滿都是恨意,可再不敢將自己的手放在木欄上,聲嘶力竭道:

  「虞疏晚是妖女,是妖女啊!

  她想要殺了我,她想要毀了整個大祈!」

  虞疏晚歪著頭站在一邊看著她,虞歸晚還在聲嘶力竭地討伐著虞疏晚,虞方屹將她護在身後,目光沉沉地看著虞歸晚,

  「她是不是妖女輪不到你評判!」

  虞歸晚笑得大聲,眼淚不斷地滑落。

  她反問,

  「你如今是忘了當初怎麼寵著我的了嗎?

  侯爺,您可別忘了,當初許多事情都是你點過頭的,是你先表明了態度的!

  現在你做的這些事情在虞疏晚的眼中,也不過就是所謂的亡羊補牢,她根本看不上的!

  只有我,我才是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父親孺慕!」

  她的話將一邊的獄卒都給驚呆了,他嘀咕著,

  「乖咧,這虞家大小姐還真是有臉,竟然還能說出這麼一堆的話來……」

  虞歸晚的話顯然沒有給虞方屹造成半點的傷害。

  虞方屹直接看向獄卒毫不客氣道:

  「獄中自然有獄中的規矩,大聲喧譁者,你應當是知道怎麼辦。」

  獄卒立刻回了神,直接上前開了門,大步上前用劍鞘重重地將虞歸晚給砸在了地上,狠狠地啐了一聲,

  「就你有一張破嘴了!

  給閉緊些!」

  虞疏晚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虞歸晚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心下一片的暢快。

  上一世的時候,虞歸晚看見過自己被賀淮信這樣欺負,可她也只是站在一旁,聲嬌語軟的讓賀淮信不要動氣,轉而說著虞疏晚如何的不知道珍惜。

  那個時候的虞歸晚可能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那個被觀看的人吧?

  虞疏晚只盼著那獄卒的動作能夠再直接一些。

  可不知道獄卒是因為顧忌他們還在場,還是自己本身也不敢動手,打了兩下,見虞歸晚不說話了,只在地上呻吟著就住了手。

  虞疏晚興致缺缺,

  「我先出去了,你們父女倆有什麼話就慢慢說吧。」

  虞方屹哪兒顧得上虞歸晚,直接轉過身就跟著虞疏晚出去了,

  「疏晚……」

  躺在地上的虞歸晚又聽見鎖鏈窸窣的聲音,隨即是獄卒站在外面狠狠地呸著,

  「一個養女能夠平白得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已經不知道是怎樣的好造化了,竟然還妄圖鳩占鵲巢,想取代人家二小姐?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跟虞家人有像的樣子麼?

  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做幾年的小姐嫁給一個富貴公子哥兒,而不是現在一直懷著壞心思,成了一個階下囚!」

  ……

  第325章

  及笄禮的籌備

  後面的話虞歸晚聽的不是那麼真切了,身上的痛楚也沒有那樣明顯,好像一切都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可是虞歸晚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虞疏晚也是一個任務者。

  不過隨便虞歸晚怎麼想,反正虞疏晚現在已經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她將手上的暖爐遞給可心,讓可心去收拾乾淨,自己則是沾了茶水將手上的血跡一點點的擦拭去。

  可心被嚇了一跳,

  「小姐,這是您受了傷?!」

  「沒。」

  虞疏晚神色淡定,

  「剛剛沒有順手的東西,我就用暖爐砸了虞歸晚的手指。」

  可心聽的自己腦瓜子一麻,

  「您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

  虞疏晚將點點血跡的帕子給了她,

  「這些就辛苦你收拾了。」

  可心自然是全部收下。

  可她還是有些擔憂開口,

  「小姐,您這樣做,侯爺會不會不高興啊?」

  「我做的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多了去。」

  虞疏晚不以為然,道:

  「走吧。」

  「不等侯爺?」

  「讓他自己去忙自己的就是,我想去外面透透氣。」

  好久沒有出來走動,虞疏晚是真的想要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

  可心不放心,還是先去跟虞方屹說了一聲。

  虞方屹正在跟大理寺卿說話,聞言一愣,脫口道:

  「疏晚要去哪兒走動?」

  「小姐還沒說,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侯爺儘管先去忙自己的就是了。」

  知道虞疏晚的性格,虞方屹忍下想要繼續說的話,只道是讓路上注意安全,要早些回去。

  見可心離開了,大理寺卿調侃著他,

  「我從前就說過你肯定會因為那個養女後悔,現在將你那個親生女兒當做眼珠子寵愛了?」

  「從前虧欠的多。」

  虞方屹苦笑一聲,

  「我也不知道為何,分明才開始去接疏晚的時候,我也沒有後來的那些念頭,只是不知道為何回了侯府以後就越來越不對……

  或許就像是虞歸晚說的那樣,我侯府風水不好,在面對她的問題的時候,我總會顯得蠢得很。」

  「現在好歹是你清醒了不是?」

  大理寺卿安慰著他,

  「如今嫂子沒想明白而已,等到她想明白了,你跟疏晚不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了?

  疏晚也就是一個孩子脾氣。

  從前吃的苦頭太多了,所以也就少不了在這些事情上計較的多一些。

  你是她父親,肯定承受的也要多。

  對了,我記得,歸晚今年的及笄宴會不是籌備了許久麼?

  去年的時候嫂子就在準備了,疏晚也是同一日的生辰吧?」

  大理寺卿意味深長,

  「她雖然性格果斷,可這件事兒你是要上心的。

  到時候擺酒記得叫我,我定然準備一份厚禮。」

  虞方屹若有所思,對大理寺卿鄭重拱手,

  「多謝,到時候一定。」

  ……

  虞疏晚也沒有決定好去哪兒,只是很想在路上走著。

  上一世失去的是自由,所以這一世不管自己給自己禁錮了再多的東西,虞疏晚都會找機會給自己一個特意放鬆的時間。

  她帶著一個帷帽跟可心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行走著,聽著行人們的交談笑鬧聲,心中只覺得一片安寧。

  虞歸晚方才說要做女帝,其實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商量。

  可惜的是,虞歸晚說的這個時機不對。

  祖父和祖母一起征戰沙場就是為了能夠有一個安寧的日子,死了那麼多的人才換就如今的太平盛世。

  若是自己為了一己私慾去做女帝,那些因為如今安寧死去的人又是何等的無辜?

  更何況,做女帝也好,做一個小女娘也好,這些不都是各自的生活嗎?

  誰規定了一定要成為誰才能夠算得上是強者?

  有小孩兒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腿彎,手上拿著的糖葫蘆咕嚕嚕掉在了地上。

  小孩兒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糖葫蘆,隨即眼圈兒就紅了起來,嘴巴一癟就哭了起來。

  可心氣笑了,

  「哪兒來的小孩兒,又不是我們給你弄掉了,你哭什麼?」

  小孩兒哭得更厲害了。

  虞疏晚不在意地蹲下身子來,用自己乾淨的帕子給他擦拭著眼淚,

  「一串糖葫蘆而已,哭什麼,我給你再買一串。」

  小孩兒抽抽搭搭,看似止住了哭,下一刻哭得更厲害了。

  虞疏晚有些茫然,

  「我不是答應給你再買一根嗎,你想訛我?」

  好人難做???

  小孩兒卻一邊哭一邊搖頭,

  「我、我要是這個沒掉……我就能夠、就能有兩根糖葫蘆了……」

  他哭得很響亮,虞疏晚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早知道這小孩兒是這麼個腦迴路,她是一點兒都不會莫名其妙想做個好人的!

  想走!

  但是小孩兒在哭。

  虞疏晚忍住自己怦怦跳的青筋,扯出了一個笑,

  「小孩兒,再哭的話我不僅不買了,還要再揍你一頓,你信不信?」

  小孩兒的眼淚收縮自如,可憐巴巴,想哭又不敢地看著虞疏晚,

  「姐姐,我能再多吃一根嗎?」

  「不能。」

  虞疏晚果斷嫌棄。

  待會兒要是說一句什麼,他原本可以有三根的……

  那她不得今天都跟這個死小孩兒掰扯起來?

  相比之下,虞歲晚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可愛得很。

  小孩兒癟著嘴,忍住了要噴涌的眼淚,然後眼巴巴地挑了一個最漂亮的糖葫蘆。

  虞疏晚叫住他,

  「喂,小孩兒,那是你妹妹?」<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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