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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通敵賣國?」

  「否則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綁我?」

  虞方屹滿眼警惕地看著柳婉兒,即便身上因為剛剛墜馬而傳來疼痛,可他依舊沒有半點露怯。

  柳婉兒哦了一聲,

  「你跟我沒有仇怨,可是和疏晚有。」

  虞方屹不可置信,

  「那個逆女讓你來幫我的?」

  「嗯。」

  柳婉兒又補充了一句,

  「我看你也很不順眼,她沒有強迫我,純屬自願。」

  虞方屹冷笑出聲,

  「當真是混世孽女,如今竟然敢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綁走,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疏晚的確做什麼都很厲害。」

  柳婉兒聽不出好賴話,反而誇讚。

  說完,柳婉兒瞥向他,

  「她要是因為綁了你就是混世孽女,那你呢?」

  雖然虞老夫人受傷的事情她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可通過那些隻言片語,她也能夠猜得出這件事和忠義侯府的那個養女少不了關係。

  將一個狼心狗肺的養女養在身邊,結果養女還傷了自己的母親,這個忠義侯腦子怕不是壞掉了吧?

  虞方屹勃然大怒,

  「把你給我下的藥解開,我自己去虞疏晚的面前,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煩的男人,沒有之一。」

  柳婉兒皺起眉頭,翻身下馬,在虞方屹的身上隨手點了幾處,剛才還精神滿滿的虞方屹此刻已經痛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走了,疏晚說了,要早去早回。」

  柳婉兒將他又丟回了馬背上,繼續往著宅子出發。

  第267章

  侯爺,虞歸晚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因為太痛,虞老夫人痛醒好幾次,即便是看著像睡著了,實際上算是痛暈了過去。

  知秋不敢在屋子裡面哭,就在廊下哭的雙眼腫紅。

  虞疏晚將一件披風遞給她,知秋顫抖著聲音,

  「……老夫人從小就是豪爽的性格,奴婢跟著老夫人的時候,她已經去戰場上好些次了。

  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當初生侯爺的時候老夫人痛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叫一聲痛。

  她向來最是忍痛,可如今便就是在夢中也因疼痛而落淚……

  為何如此,為何如此?」

  像是在問虞疏晚,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

  知乎將一張紙條遞給虞疏晚,

  「這是我在老夫人未看完的書中發現的,奴婢不明白,明明老夫人對她也不差,巴心巴肝,怎就落得如此下場?」

  虞疏晚接過字條,只是平靜的看著。

  她整個人都在一片陰影之中,一言不發。

  知秋喃喃開口,

  「奴婢也不明白,為何老夫人明知是她,還要去赴約……」

  「知秋姑姑,這兒有我守著,你先回去歇著吧。」

  虞疏晚的一半臉在月色下顯得越發清明,另一半張臉被陰影分割開,看不清神色如何。

  知秋搖頭,

  「奴婢要守著老夫人……」

  「有我。」

  虞疏晚的聲音依舊平靜,似乎沒有因為剛才知秋的話有半點波動。

  春嬋恰好過來,同樣紅著眼睛,勸著知秋先離開,

  「小姐心裡不會比你好受,咱們就先去把自己的身子養好,等到出力的時候才能夠出力。

  在這干守著,若小姐累了你也病倒了又怎麼辦?」

  知秋有些動搖,春嬋揉了揉眼睛,轉過頭對虞疏晚跪了下來:

  「小姐,若是有朝一日您能夠親手報仇,還請捎上我們姐妹二人。」

  虞疏晚的眼珠動了動,卻點了點頭,

  「回去吧。」

  知秋被半拉扯著離開,整個院子只剩下了虞疏晚一人。

  她垂下眸子看著手上的字條,想起方才知秋的問話,自嘲一笑。

  祖母為何要去赴約?

  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卻依舊單刀赴會……是因為祖母想要為自己除掉障礙。

  之前的事情祖母都可以一忍再忍,是自己不該將京城裡的事說給祖母聽,讓祖母心切。

  祖母年輕的時候身手不錯,如今也才五十多歲,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小女子的確簡單。

  可祖母低估了虞歸晚的盤算。

  虞歸晚絕不會在挑釁的時候忘記給自己留退路。

  一直如此。

  所以祖母才著了她的道,出了事。

  這一切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紙條被緊緊攥在手中,分明輕若無物,可虞疏晚卻只覺得宛若千斤重。

  苦心從屋子裡面悄聲走出,

  「柳大夫說暫時還不能夠點薰香,我就找了一些止疼的藥給老夫人用了,此刻好了許多。」

  虞疏晚低低地應了一聲,苦心忍不住開口,

  「如今虞歸晚重新回到了侯府,又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小姐怕是不能夠快意恩仇,還像從前那般一樣直接打上門去。

  任何事情都要真憑實據,咱們手上的證據也不足以將虞歸晚扭送官府……

  小姐,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

  她從未見過虞疏晚這樣過於冷靜的模樣。

  從前虞疏晚或生氣或高興,都是鮮活的,情緒寫在臉上,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生氣。

  可現在的虞疏晚看著冷靜,似乎沉穩很多,可卻更叫人心裡害怕,整個人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是啊,光憑著我和祖母所言,又有誰會相信祖母的傷勢是虞歸晚所為。」

  半晌,虞疏晚淡淡開口,

  「好在我從未想過報官。」

  「可是你現在也不能隨意動她,您跟太子殿下之間已經生了嫌隙,若是你現在動虞歸晚,只怕二皇子不會放過您。」

  苦心看向她,

  「小姐,您不是和樂嘉公主相識嗎?

  為何不讓她幫幫咱們?」

  「祖母已經受到傷害了,我再把自己身邊的人拉進來,又有什麼意義?」

  苦心皺眉,

  「可樂嘉公主畢竟是公主,虞歸晚應該沒有這樣大的膽子會動公主吧?」

  一個異世而來的人,跟她說什麼膽子。

  在虞歸晚的眼睛裡面,他們應該都只是一群不重要的人。

  按照她的話來說,他們只是她攻略男主的輔助工具人而已。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虞疏晚道:

  「我自有打算。」

  若真是在明面上去找虞歸晚的晦氣,豈不是太過便宜她了?

  苦心見無法說動虞疏晚,在虞疏晚的手上又放了一個暖爐,

  「這是剛才奴婢在屋子裡面弄好的暖爐,小姐不如先回屋子裡面吧,外面太冷,到時候若是生了風寒病倒了還不是小人歡喜?」

  不等疏晚開口,就像一大塊人影往著這邊走來。

  苦心一下子警惕起來,可很快就看清楚了對方是誰。

  「柳大夫?」

  苦心目光落在了柳婉兒手上提著的那一大塊兒東西上面,說話也有些不大利索,

  「這個是……侯爺?」

  虞疏晚站起身子開口道:

  「你在這守著祖母,我去去就回。」

  柳婉兒夠著脖子往屋子看了看,

  「那我給你丟去遠一點的地方,你放心,沒有我的解藥他動不了的。」

  主動將人給帶到一處偏僻的院落,柳婉兒這才忐忑不安的湊近虞疏晚,

  「我知曉我說這些話你可能不愛聽,可我得說。

  你身子不宜大動肝火,若是暈過去了,慕時安又得找我的事兒……」

  見虞疏晚不說話,柳婉兒吐了吐舌頭,悻悻的離開。

  走之前,柳婉兒這才解開了虞方屹的啞穴。

  剛才這虞方屹吵的太厲害了些,她把人從馬上丟下去兩次,打了三次,這才想起來是可以給對方啞穴點上的。

  此刻一解開,虞方屹就前所未有的憤怒,

  「讓人將自己的父親綁到這種地方,你如今是越發能耐!

  從前我只覺虧欠於你,想著能夠彌補你,可你都做了些什麼?

  現在給我解藥,立刻!」

  「罵完了嗎?」

  虞疏晚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只是撥弄著暖爐上的小流蘇。

  看見虞疏晚這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虞方屹心中的怒氣越發茂盛,

  「罵你?

  如今就算是罵你,我也只覺得髒了我的嘴!

  從前我覺得你母親說話不中聽,她的確偏心,可人的心生來就是偏的。

  是歸晚在我們的身邊待了十四年,我們多念念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你不分青紅皂白非要和歸晚爭個你死我活。

  她明明不願跟你爭,處處讓步,你卻逼得她無路可退!

  虞疏晚,你總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了你的樣子,可難道不是都在盡力彌補你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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