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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什麼?

  你當初在京中做了多少事,害得多少人生存艱難,你是當真沒有半點的記憶了?

  好歹虞小姐肯補償,早就甩你八百條街了!」

  姜瑤紅著眼睛尖銳地叫喊出聲,

  「你們都被這個賤人給騙了,她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賤人!」

  虞疏晚直接將她的下巴掐住,迫使著她看向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姜瑤漲紅了臉拼命的掙扎,可虞疏晚卻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定國公府罪無可恕,一切都是天子之意,你若是置喙,大可去告御狀。

  至於我是不是賤人,眾人眼睛都看得見。

  而你,得充入教坊司,到時候說不準誰是賤人。」

  虞疏晚緩緩綻放出一個笑來,聲音輕輕,宛如惡魔低語,

  「聽說,若敢在教坊司尋死,你只會比死還要痛苦。」

  教坊司裡面的大都是罪臣之女。

  作為懲罰,這些人都會被培養禮儀樂曲,或是留作官妓。

  裡面有最好的大夫,所有人都盯著那些官家小姐。

  誰若是敢尋死,他們自會有手段將人給想方設法的救回來,再一點點折磨調教。

  教坊司每年瘋了的女人,數不勝數。

  從前姜瑤還會嘲笑一二,可如今真正淪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雙眼布滿了恐懼。

  可她強撐著,身子顫抖道:

  「我還有姑姑……」

  「瑜妃娘娘?」

  虞疏晚貼近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道:

  「因為定國公府才有瑜妃,如今定國公府都沒了,一個沒有皇子傍身的蠢女人,又能如何呢?」

  姜瑤如遭雷劈,整個人失了神采。

  虞疏晚只是鬆手,她整個人就跌落在地上。

  離得近了,才聽得見姜瑤不斷地呢喃著,

  「不會的,不會的……」

  虞疏晚面無表情,眼睜睜看著有兩個人沖了過來,身上的衣服還繡著教坊司的標誌。

  他們將姜瑤粗暴地抓起來,看向虞疏晚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直接轉身離開。

  「八成是宮裡瑜妃的消息已經被傳入了教坊司。」

  知秋冷哼一聲,

  「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肯反思自己的錯,還想要將您給拖下水,當真是可惡!」

  看著那兩人帶著姜瑤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虞疏晚的心下倒是並無多少的痛快。

  從前趾高氣揚的貴族小姐,如今也淪為了自己曾譏笑過的塵埃。

  還真是世事無常。

  她低下頭看著腳下。

  這是她要走的路,不管未來如何,她勢必回不了頭。

  知秋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心軟了,又緩聲勸著,

  「姜小姐不會覺得自己錯了,若她從前不曾得罪京城太多人,依照國公府的本事,也定然有人能將她贖走。

  可如今就說不準了。

  她幾次三番的想要殺了您,您也不必傷懷。」

  「我為何為她傷懷?」

  虞疏晚回過神,神色淡淡,

  「我不過是在想,點心撒了,得重買了。」

  她看向知秋,

  「方才摔著哪兒了?」

  「就是手腕扭了一下,不打緊。」

  虞疏晚還是帶著去給上了藥,這才去重買了糕點。

  等到回到府上,虞老夫人正在用飯,看見她,笑道:

  「在宮中可好?」

  「太后娘娘是個很好的人,孫女兒瞧著,她生的也好看。」

  虞疏晚抿著唇笑,順勢坐在了虞老夫人的身側。

  虞老夫人道:

  「太后當年可是咱們大祈的第一美人。

  嫁給先皇后,先皇遣散六宮,異常疼愛。

  兩人琴瑟和鳴,十五歲入宮,十八歲就有了兩個皇子,之後一直到了三十五歲那年有了公主,先皇駕崩,她也才三十六歲。

  如今堪堪剛滿五十,深居簡出,也就是身子不好。」

  虞老夫人懷念從前道:

  「當年我第一眼見到太后時,驚為天人。

  她那樣好的人,前半生享盡了福,可這後半生卻……」

  說到這兒,她轉過頭看向虞疏晚,

  「太后……找到女兒了嗎?」

  虞疏晚笑了笑,將點心推給她道:

  「有福氣的人,自然是能夠母女團圓。」

  虞老夫人笑著點頭,不再多問。

  剩下的幾日,京城就像是熱鍋裡面煮沸的水,各種各樣的消息都在不斷的湧出。

  而虞疏晚也算是難得的閒下來,在府上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

  她在院子裡移植了一棵玉蘭樹,又招呼著月白一起搭建了一個鞦韆。

  可心眼巴巴的看著她,

  「小姐,這馬上就涼下來了,您還種玉蘭做什麼?」

  虞疏晚只是喝著茶,

  「明天還要出恭,你今天還吃飯做什麼?」

  可心被噎了一下,一邊的流珠蒼白著臉笑起來,

  「小姐老愛欺負人。」

  「我可沒,你們講話要拿出證據的。」

  虞疏晚無辜的眨著眼睛,可心將皺了皺鼻子,嗔怪的將手上的點心放在虞疏晚的面前,

  「玉蘭象徵富貴,莫不是小姐賺銀子了?」

  虞疏晚詫異,

  「這你也知道?」

  她笑起來,

  「今日府上加餐,每人再賞一吊錢當彩頭了。」

  可心驚訝,

  「小姐真的賺銀子了?

  這不聲不響的,奴婢還真沒發現呢。」

  虞疏晚也不回答,只是眯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慢悠悠的搖晃著,享受難得的靜謐時光。

  冰已經被推行。

  即便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可利潤也不是一般的可觀。

  慕時安給她送銀子來的時候還特意調侃的問她,

  「當初你若是自己做,恐怕這些銀子都是你的,你這個守財奴如今可覺得痛心?」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好歹我也算是幫了咱們一把,這是我該做的。」

  當時這話說出去豪氣萬丈,可如今的確還是有些缺銀子的。

  白家那邊,白知行已經逐步掌握了整個白家的大權,自己與他的關係暫時還不能暴露,捨不得,還需要一些流動的資金幫著他做打點。

  想到白知行,虞疏晚忍不住搖搖頭。

  他的戾氣重,又是全心想著復仇,這生意場上的事情當真是脫手不了半點,全得由她暗中照拂。

  她想的正出神,忽的聽見一聲輕笑,

  「外面都快要吵翻天了,你怎麼還在這躲清閒?」

  第195章

  放心,我會幫你所有

  虞疏晚轉頭,便就看見了慕時安。

  「又是走的牆頭?」

  「什麼叫又,我攏共也就來兩次,總不能一次又一次通報,驚動老夫人吧?」

  院子裡的丫鬟們早就司空見慣,給慕時安請了個安以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來做什麼?」

  虞疏晚躺在藤椅上沒動,搖著手上的扇子偏頭看他。

  今日陽光溫暖不刺眼,還有陣陣微風。

  這樣的光落在虞疏晚的臉頰上,越發顯得面色瑩白如玉,雙眼顧盼生輝。

  慕時安挑眉道:

  「有些消息,想跟你說一說。」

  虞疏晚略一沉吟,便就開口問道:

  「是虞歸晚的事情?」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真沒意思。」

  慕時安裝作惋惜的嘆氣一聲,卻惹得虞疏晚玩笑了起來,

  「現在讓我多有在意的只有兩件事兒。

  一個就是小鈴鐺的事兒,另一個就是虞歸晚在作什麼妖。

  要是小鈴鐺的事兒你絕對不會這麼平靜,能讓你如此看好戲態度的,應當就只有虞歸晚了吧。」

  虞疏晚笑盈盈地看著他,

  「讓我聽聽是什麼消息。」

  「你倒是聰明。」

  慕時安笑起來,開口說道:

  「她近些日子讓人送了一個方子到東宮,太子沒有看,我給拿走了。

  那個方子正是製冰的方子。」

  聽到這個消息,虞疏晚沒有多少情緒,反倒是笑出聲來,

  「馬上天都涼下來了,她怎麼才想著做冰?」

  「她剽竊你的東西,你不生氣?」

  虞歸晚方子上面寫的名字都很是生疏,要不是將一起送過來的一個藥包打開,他都不知道那就是地霜。

  「或許是我剽竊她的呢?」

  虞疏晚大大方方的開口,

  「可這種東西只看先機,她想要靠這個東西在太子面前翻身,未免是有些太過天真了。」

  倘若還是和上一世一樣,虞歸晚或許就能夠如願。

  可這一世,她的改變讓虞歸晚措手不及,只顧著如何跟她斗,反倒是忘了自己可以拿出手用的好點子。

  等到再想起來的時候,時機早就晚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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