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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神魂。

  「你知道菩提境嗎?」琴仰止突然問。

  王秘茫然:「什麼?」

  琴仰止沒有跟他解釋。只是喃喃地說:「這樣就能將一切解釋得通了。」

  「解釋什麼?」

  「這個世界。」琴仰止閉上眼睛,繼續非常疲倦:「鈴不是在殺陶九九。」

  「啊?」

  「菩提境,會從一顆小小的殘魂,生長出無數的世界。一化為億萬,但最後這億萬還是要歸一,才能達成目的。鈴在做的,就是將億萬歸一。把以她為種子生長出來的世界,全部歸攏,還給她。」

  「誰?」

  琴仰止根本不理他,與其說是在說給他聽,不如說是在幫自己捋清頭緒:「他在拔苗助長。說白了,只有我是在世界間逃逸。陶九九不是。」琴仰止臉色異常的差:「世界之所以會熄滅,是因為鈴給她的重創成為了刺激,逼迫她在重傷時,將整個世界提前吸納於已身來自保。」可這也不是有個漏洞嗎?她為什麼沒有每一個世界的記憶?

  「我聽不懂啊Boss。那現在,我們到底怎麼辦,還要去追嗎?」聽上去陶九九根本沒有危險啊。人家是為她好。

  琴仰止只說了一個字:「追 。」隨後拿出隨身的記事本來,不知道在上面寫了些什麼。

  車子停下的時候,他剛好寫完。把這個本子合上,隨手塞在車子靠背的縫隙中。然後推開車門,大步下車去。

  但顯然,又遲了。不止沒有發生任何事,這次甚至現場連脫下的衣服都沒有了。

  但王秘找到了遺落在原地的耳環。所以他懷疑,已經有人先一步到了,把現場清理過。對窗的桌上攤開著練習冊子上,姓名欄寫著寧冬兩個字。

  這一整夜,王秘開著車在城市中亂竄。

  天快亮的時候,追蹤符又亮起來,他已經亢奮又疲憊。

  車子停下的時候,幾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事實也和他想的一樣。

  現場不要太乾淨整潔。

  但也不難發現,消失的基本都是學生。

  「是和她有關的人。」王秘不解了:「她是有意識傷人嗎?」

  「神魂有失,如果失的是情那一塊,她本能會去尋找與自己有情感羈絆的人做為補

  充。」琴仰止皺眉:「走吧。」

  可追蹤符已經不再亮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秘書辦的坐機號碼打進來。

  「委員長,出事了。有三族之民報案,饕餮傷人了。」嘀咕著:「見鬼了,現在哪有饕餮啊?」

  琴仰止表情一沉:「地址發來。」看了一眼,發現離自己很近才一條街,車子調個頭就是了。對著電話那邊叮囑一句:「通知治管局。」便掛斷了。

  等王秘帶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個中年婦人在路邊等。

  她看上去非常地焦急,看到有車過來遲疑地上前打量。

  王秘問:「是你報案嗎?我們是委員會的。」

  婦女一下就要哭了,像是看到了青天大老爺幾乎是泣不成聲:「我,我,我女兒不見了。我跟著她手機定位找過來的。可到這裡就找不到了。我找了一夜,找不到人。」

  琴仰止看了一眼王秘,王秘連忙會意,立刻開始施用搜索的符咒。

  琴仰止問婦人:「你叫什麼名字?」

  「陶女。我,我女兒叫陶九九,是X中的學生。我本來在國外出差,聽說她這幾天不回家,不知道去哪兒了,今天晚上趕回來的。凌晨下飛機,就給她打電話,但她說她在一個朋友家裡。你知道,我身為家長肯定要問問清楚的呀,結果就吵起來了。她就不接電話,說朋友約她出去玩,不和我說了。」

  陶女士說著就捂著臉哭起來:「凌晨了呀,我怎麼放心。還好給她手機裝了監控的。就連忙趕過來了。可到附近就沒了蹤跡。這也就算了,找找麼就好了。還能飛天遁地不成。可剛才,我就看到一隻饕餮跑過去。我就慌了啊,饕餮啊!!!」

  琴仰止波瀾不驚地看著面前的人。

  要說是母女,兩個人長得確實不像。陶女的樣子雖然也好看,但與陶九九截然不同:「你是哪一族的?」

  「是,是仙。是狐仙。是登記在冊的。」陶女連忙說:「我和九九的爸爸,都是仙。早年三界還在的時候結成伉儷,想要一個孩子,便以心頭肉生凝成胎果,一直撫育著。後來三界出了事,她父親為了保住我們………一下子便…去了。之後我一個人拉扯她百千年。天地靈氣不繼,一直也養不大。我就這裡攢一些那裡攢一些,直到十多年前,她終於破胎而出。」說得泣不成聲。

  「陶九九為什麼不在冊?」

  陶女愣了一下。

  這時候突然傳來王秘的聲音:「找到了。」

  剛才明明找不到的,突然一下就出現了。

  陶女應聲立刻扭頭狂奔而去。

  但王秘攔住了她:「你在外面等。」

  琴仰止越過王秘進去。

  目標顯示在一處KTV,因為通宵營業,門口的燈還亮著,裡面也看得到服務人員在走動,不過都很懶散。

  看到有人進來,只說:「已經快要關門了。」伸手要來攔他。

  但還沒走近琴仰止,就突然僵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進去。

  琴仰止一進去,便感應到了那股雜亂的氣息,一步向內,順著樓梯向上。一二層還算熱鬧,越往上越寂靜。到了五樓的時候,連樓層服務員都沒看見,大約是不知道到哪裡躲懶去了。

  他順著靜悄悄的長廊向內走。

  兩邊的門像是一雙雙注視著他的眼睛。

  然後他聽到了尖叫。

  有什麼人從走廊末端的包間衝出來,在明明暗暗的走廊上狂奔,因為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他身上,茫然抬頭,不是陶九九又是誰。

  「琴仰止。」

  他從來沒有聽到陶九九口中發出這樣又尖又細的聲音。

  他在對方扭頭繼續想跑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

  這場景莫名地讓他想到,陶九九從高空墜落時的樣子。

  似乎他這樣一抓,就能叫她不再下墜,得以生還。以彌補上次他呆站在原地的過失。

  陶九九被拉住了,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關係。慢慢來。不是你的錯。」他看上去太冷靜,仿佛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事是大事。伸手拈了一個靜心印按在少女額頭上。

  這似乎叫他面前的人也漸漸平復了一些。

  她停下尖叫,短暫地呆站了一下,喃喃說了一句:「可就是我的錯。是我。」她抬死死盯著他:「是我。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 。」她的手緊緊勒著他的手腕,力量似乎大得出奇。

  那麼,陶九九是這樣的人嗎?她會這樣哭著說,我好害怕,是我的錯嗎?

  琴仰止心中一頓,察覺出了不對,但已經太遲。

  「你是我的人偶」

  在這一聲下,他已經無法動彈了。

  是魅,這世界上沒有人能用術法讓他無動彈 。可魅可以用幻術控制住他。他雖然知道是幻術,可並不是知道是幻術就能解開,身在魅的幻境中,只有傷了魅才能解,這就是魅的邪性之處。

  琴仰看著自己面前的『陶九九』退開,那是個一米八幾的青年,眼角有一顆紅痣:「委員長。」他笑得很溫和:「不這樣還真的很難算計到委員長大人。我看你和九九關係很好,果然不是假的。現在即然你先到了,那

  就幫我布置一下現場吧。」

  說著轉身在前面領路。

  琴仰止身為他的人偶,一步步僵硬地跟著他走。

  走廊盡頭的包間門被推開,裡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

  陶九九並不在這裡。但有一個琴仰止的熟人在——賈寶貝。他目光呆滯仿佛在夢遊,肢體僵硬地抱著一桶血與肉塊的混合物傾倒在沙發邊的角落裡。

  琴仰止看到了那些現場消失的衣服,鈴把它們做出被啃咬撕壞的樣子,混在肉塊中。

  鈴讓琴仰止加入賈寶貝的行列將現場布置成被啃食的樣子,琴仰止無法反抗。就仿佛真的是一隻提線木偶。

  鈴站在門邊,看了看時間,給人發了一條語音消息:「我這邊還有幾分鐘就行了。一會兒你讓那個秘書也上來一下。恐怕他也知道不少。」

  說完後,走上前不客氣地從琴仰止口袋裡掏煙,點了一支。

  大概並不熟悉,嗆得直咳嗽,但顯然今天對他來說也是漫長的一天。他還是堅持抽了幾口,似乎想放鬆一下,但似乎是沒有達到想像中的效果:「煙有什麼好抽的?」皺眉掐滅了從窗戶丟下去。轉身走到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弄得滿血污的琴仰止面前,認真地打量他:「你是真的很煩。在哪裡都礙手礙腳。」

  撞開他,走到那邊賈寶貝面前:「怎麼處置你呢?」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琴仰止說話。過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辦法,開口說:「從今以後,陶九九就是你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陷入危險後是她救了你的命,遇到她是你一生最幸運的事。你要保護她,偏袒她,處處照拂她。萬事以她的喜好為先。你自己麼,不重要。恩……」想了想似乎覺得有意思,又補充:「你得想辦法讓她開心。不許讓她不開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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