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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裡竄動的那團火,熊熊燃燒,他下頜線繃得緊緊,額上不斷沁出細汗,黑暗裡女修密密的眼睫一眨一眨,像只頑皮的蝴蝶。

  她在觀察他的反應。

  意識到這一點,他氣息變得急促,再也克制不住,勾著她索吻:「你終於捨得用掉畫卷里的劍意了,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忘記另一個解蘭深?」

  楚阿滿感受待後腦勺放置的手掌,打量解蘭深比自己還滾燙的臉:「你確定這時候要與我說這些掃興的事?」

  解蘭深沒說話,含住她的唇,將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

  虎口覆有薄繭的玉指,挑開床幔,打來盆清水,他絞乾帕子,替她細細擦拭五根手指,與腕間的寶石手鐲。

  掐過去塵訣,但楚阿滿總是嫌棄有股味道。

  濕潤的帕子,擦拭著微微發紅的掌心,面對她控訴的目光,解蘭深不自在地垂下頭。

  剛才他著實太孟浪了,到了興頭,多纏了她幾次。

  他太重欲了。

  楚阿滿五根手指頭髮酸,感覺整隻右手都要廢掉了。

  五次,以她大乘修士的體魄,骨骼筋脈皮肉等俱被藥浴鍛鍊過,堅硬如隕鐵,這點折騰,自是算不得什麼。

  受天地法則壓制,她能感知這具分身越來越孱弱,稍稍折騰了番,掌心差點磨破皮。

  楚阿滿懶洋洋靠在軟枕,解蘭深伏在床邊伺候,擦拭了幾遍,確定沒有味道後:「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沒胃口,我想睡會兒。」鬧騰了一陣,她精力不濟,抱著綢被昏睡過去。

  ……

  在解蘭深進入金丹中期時,楚阿滿拋下了分身,返回九重天。

  她回來這日,恰好遇到覺夏打理好藥王谷,放棄一切俗物,白日飛升。

  兩人匆匆見過一面,覺夏被藥王谷祖師爺柴逍遙帶走。

  春去秋來,在阿蕪身高快到楚阿滿的肩頭時,這日覺夏來仙藻殿找她,阿蕪吃醋,放出小兔,咬爛了覺夏的裙擺。

  覺夏也不遑多讓,給小兔吃了瀉藥,差點送去百草鋪子搶救,兩人被楚阿滿批評了一通,罰了半年月俸。

  同一時間,天池邊,霞光萬丈,仙樂飄飄。

  解蘭深出現在天池河畔,引起一陣小騷動,只因他的容貌與仙藻殿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

  負責登記造冊的仙使,換了一波又一波,新來的仙使,不認得他,好心叮囑:「這位道友,你與洛澤仙君生得肖似,以後遠著仙藻殿走,莫要叫雲明仙君瞧見,當初有與洛澤仙君相似的仙使,被發配到極南之地,看守火山去了。」

  解蘭深:「……多謝提點。」

  在輪到他登記身份信息時,知許匆匆趕來:「君上,真的是你,太好了!雲明仙君這會兒走不開,命我接君上到仙藻殿。」

  解蘭深整理了發冠髮帶,道:「也好。」

  來到闊別百年的宮殿,跟記憶里幾乎沒什麼變動,以前是萬人敬仰的仙君,現在作為仙藻殿侍弄花草的仙使,不過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分別責罰完阿蕪與覺夏,楚阿滿掐指一算,知道解蘭深渡劫成功,恰逢星君們有要事來秉。

  從書房出來,見到知許領著解蘭深前來,淵明見了,恭敬執禮,喚了聲仙君。

  解蘭深擺手:「不必客氣,我如今已不是仙君。」

  送走淵明等人,他聽見楚阿滿肯定說:「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一定能重回仙君之位。」

  解蘭深輕嗯一聲,抬手拉住她的袖擺:「以後在仙藻殿,勞煩仙君大人照料了。」

  楚阿滿翹起嘴角:「你都喚我仙君大人了,我定對你多加關照,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有一件事情差點忘了。」

  解蘭深手心裡抓著柔軟衣料,直直盯著她的唇,心猿意馬地回:「什麼事?」

  「前往極北之地前,未能舉辦的婚宴。」頓了頓,她說:「我吩咐知許去發放喜帖,三日後,我們在仙藻殿大婚。」

  解蘭深抿了抿唇,快要壓抑不住上翹的嘴角:「你沒想過,萬一我不同意呢?」

  楚阿滿抬起下巴,眉眼倨傲:「那便拿捆仙繩將你綁著,便是哭哭啼啼,也要與我拜堂成親,走完流程。」

  又說:「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像某人,彎彎繞繞,非得替自己找個正當藉口,我若喜歡誰,將人綁來就是。」

  「土匪。」解蘭深評價她。

  「你當真一百個不願?」楚阿滿突然問,抽回被他攥住的袖角,話音一轉:「罷了,既然你不情願,強扭的瓜不甜,本君這就吩咐知許去喜帖,放你一馬。」

  掌心的袖角被抽離,袖角的主人轉身要走,解蘭深慌了神:「堂堂仙君大人,怎麼能出爾反爾?誰說是強扭的瓜,我情願得很。」

  他巴不得。

  楚阿滿只是想逗逗他好玩,沒想到差點把人惹急眼了:「我玩笑幾句的,你怎麼當真了?」

  解蘭深就知道,她總是這樣惡劣。

  他別開臉,氣鼓鼓說:「如果你現在哄哄我,我就不生你氣。」

  楚阿滿想了想,哄人最好是送自己喜愛之物。

  她喜歡仙晶,當即大手一揮:「你喜歡仙晶嗎,我送你。」

  解蘭深輕攢眉心,想了想,只好自己動手,雙手撫上她的臉頰,輕啄了一口:「記住,以後這樣哄我。」

  楚阿滿:「……」

  籌辦婚宴,有知許阿蕪她們幫忙,再不濟還有解家主與紀卿容,用不著她,倒是解蘭深忙前忙後,整個人清瘦了一圈。

  婚宴前夕,淵明找她商量要事。

  解蘭深起身要離開,被楚阿滿一把拉住,袖風一掃,放下了珠簾與紗幔。

  紗幔之內,傳來雲明仙君平靜無波的聲音,儘管沒有旁的動靜,隱隱綽綽的兩道人影,令在場星君忍不住遐想男顏禍水的場面……

  不行,那可是目下無塵的洛澤仙君,不能褻瀆。

  待幾位星君離開,紗幔之後,解蘭深著一身常服,領口微敞,指著書案上一份標註了信奴名字的錦盒。

  楚阿滿茫然:「信奴是誰?」

  解蘭深見她不像是裝的,好像真的不記得對方是誰,話頭一轉:「我以為是你認識的友人送來的賀禮,不記得算了。」

  他將錦盒收走,支著額頭,默默看著書案前批閱摺子的人:「楚阿滿,明日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她嗯了一聲,被他埋怨:「你太敷衍了。」

  楚阿滿的目光落到摺子上,頭也不抬:「你不要沒事找事。」

  被罵了句,他渾身舒坦了。

  批到一半,她放下摺子,解蘭深看得入迷:「怎麼不繼續了?」

  楚阿滿伸個懶腰:「明日便是婚宴,早點歇息,反正摺子也批不完。今晚要一起睡嗎?」

  解蘭深婉拒,堅定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寢殿。

  翌日,經過幾個時辰的梳妝打扮,趕在黃昏傍晚的吉時,在親友的見證與祝福下,兩人拜完天地。

  因結過魂契,便省去這個步驟,知許高唱了句禮成,抹著淚,目光自家君上與雲明仙君走遠:「嗚,我家君上終於得償所願,太不容易了。」

  趙晶晶:「知許,今日是我們仙君的大喜之日,好好的,哭什麼哭,喏,我喝著果酒不錯,你也來一杯。」

  被灌了三杯,不知是太高興了,還是不勝酒力,知許抱著柱子,一個勁兒傻笑。

  寢殿內,被紅綢紅燭窗花妝點得喜慶,卸去繁複的發冠與釵環,玉指卸下珠花,一頭青絲流瀉而出,解蘭深輕撫著她的髮絲與臉龐:「時辰不早了,安歇吧。」

  銅鏡上,投射出一張鍾靈毓秀的面容,星眸里泛開的笑意,夾雜著欲色與占有欲……

  兩人的視線在銅鏡中交匯,身後人的目光,透過鏡面,以視線描摹著鏡中女子的眉目,鮮艷奪目的飽滿紅唇,下移至弧度優美的一截白皙脖頸。

  楚阿滿起身,手臂勾住解蘭深的脖頸:「我懶得走,你抱我。」

  「那我得收取點報酬才行。」他俯下身,吻來,熟悉的清甜香氣通過口涎傳來,半瞌的眼底,將她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

  待兩人來到床榻,解蘭深以拇指輕撫她被啃咬吮吸到嬌艷欲滴的唇,泛著晶亮水光,透著糜麗的紅,復而喜愛地繼續輕碾了碾,手指一路向下探索……

  次日,窗外泛起蟹殼青,晃動的床幔,還未有停歇的架勢。

  傍晚時分,解蘭深從化神初期,連續跳躍兩個小境界,來到化神後期。

  楚阿滿一把將他推開,解蘭深也知自己不該重欲,應當節制一點。

  但一到了夜晚,解蘭深便忍不住拉著楚阿滿:「今晚就一次。」

  待楚阿滿點頭後,起了興頭,便纏著她:「仙君大人,再來一次,好不好?」

  「本君允你。」楚阿滿翻個身,將他壓下。

  一月後,師尊妙真舉辦宴席,邀南屏界飛升的修士一塊兒小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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