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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阿滿吐出五香瓜子皮,默默點頭。

  茶樓里,這幫底層修士間閒言碎語,並非空穴來風。

  夢裡水月宗內,便有長老這樣干。

  程錦的父親座下徒兒數十人號人,半路收下的徒兒,以全家性命拿捏,另有一些身世不詳的,便是高價問人販子買來。

  只是名義上給了徒弟身份,聽著好聽,實則同死士沒什麼區別,負責在外出歷練和秘境裡保護自己唯一的兒子。

  這幫底層修士知曉又能如何,他們只有練氣修為,對上修仙世族這樣的龐然巨物,世族光是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這群小螞蟻。

  楚阿滿之所以挑選這個任務,不乏有程錦的緣故。

  秘境之外,程錦望向她的眼神如一條沾滿劇毒的蛇,以後只要在外歷練,或是秘境內相遇,程錦定會在暗處對她下手。

  夢裡程錦便是這樣做的。

  楚阿滿想要循著丟失兒童這條線索,看看能不能扳倒程錦的靠山,之後對付程錦,容易多了。

  在茶樓呆了一下午,眼看暮雲收盡,夜風習習。

  往桌面扔來些靈珠,她起身問了小二,往鎮長家過去。

  見到鎮長,楚阿滿取出委託木牌。

  第一眼見到她,鎮長還道是個年輕得過分的小姑娘,很快因為看不透對方的修為,意識到這是一位築基前輩,一面驚嘆對方年紀輕輕已經築基,一面恭敬道:「仙長如何稱呼?」

  楚阿滿捻起一塊糕點嗅了嗅,放下,言簡意賅:「我姓楚。」

  「哦,楚前輩。」頓了頓,想到洛水門中最近有位風頭正盛的年輕女修,似乎也姓楚:「敢問前輩可是妙真長老座下?」

  楚阿滿頷首:「正是。」

  鎮長瞬時變得諂媚無比:「久仰大名,原來是楚前輩。」

  接著,他讓下人準備楚前輩下榻的住所,將杏林鎮最近發生的怪事一五一十道來。

  這些信息,跟她在茶樓了解的有七八分重合。

  跟鎮長分開,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客院歇腳。

  月上柳梢頭,楚阿滿從儲物袋取出傳訊玉簡,掐下時第二記法訣,那一頭的人問:「到了杏林鎮?」

  「嗯。」楚阿滿想到解家家風嚴謹,她和小螞蟻很難撼動水月宗的那位金丹長老,那便借力打力,罩下結界後,將從茶樓聽來的傳聞道來。

  那頭靜默許久,解蘭深道:「有些世族背後的辛密,我略有耳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給宗門去信,讓宗門派長老過來查探,你最近也需小心謹慎些。」

  楚阿滿點點頭:「我知道了。可是你一點不擔心我,不想來杏林鎮保護我嗎?」

  半晌,那邊回她:「有師門長老庇護你,也很安全。」

  楚阿滿突覺古怪,湊耳到玉簡跟前聽了聽:「咦,你那邊好吵,你不在玉英峰,你在哪?」

  「你還是趕緊給師門傳訊。」他扔下一句話,飛快掐斷聯絡。

  「狗男人,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喜愛的時候,恨不得將我當作眼珠子般愛護,不愛時,成了魚目。」恨恨罵了兩句,掏出師尊給的傳訊符,楚阿滿掐下法訣,靈光閃了閃,正欲開口,察覺到黏稠黑霧悄無聲息侵入結界,將整個房間籠罩其中。

  黑霧浮現,現出兩人。

  又是這兩人。

  「想要借刀殺人,失策了,氣不氣?」

  那魔族賤嗖嗖的語氣,叫楚阿滿想起一位熟人。

  又覺得不可能,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

  她沒搭理他,看向他身旁的貪狼。

  面具之下,那雙眼眸微眯著打量,仿佛透過她,看著別的什麼人。

  貪狼不會殺她,楚阿滿十分篤定:

  「貪狼,你這個老眼昏花的狗東西,連本座也認不得了嗎?」

  此話一出,貪狼面色微變,試探地問:「是主上?」

  楚阿滿抬著下巴,目下無塵道:「若非本座,當今如何有人知曉你本名曾二牛,乃鄉村一名放牛娃,本座將你撿回魔域栽培,方有你如今一番成就。」

  貪狼眼中浮出激動之色,自己的這些辛密,連二長老三長老都不知,面前的少女無論語氣、神態,像極了魔主:「真是主上回來了,可主上為何不回魔域?」

  貪狼身旁的青年魔族如遭雷擊,錯愕的目光在楚阿滿和貪狼身上來回掃視。

  被楚阿滿一個眼神警告,他瞥一眼卑躬屈膝的貪狼,也跟著順從地垂下頭顱。

  這廂她故作高深,試圖把這兩人忽悠一番,最好短時間內不要來打攪自己的好事:「放肆,本座自有打算。」

  貪狼的腰杆彎得更深:「屬下不敢擅自揣測主上……」

  籠罩小院的魔氣被人劈開,楚阿滿見到夜色里那抹驚艷又熟悉的湛藍劍光,朝面前兩名魔族睇去個冰冷眼神。

  貪狼會意,抓著身旁人一起遁走。

  黑霧散去,楚阿滿奔向解蘭深,得逞一笑:「不是說不陪我來嗎?從天劍宗到杏林鎮,一刻鐘,來不及趕到哦!」

  他根本是跟著她來的。

  被戳破窗戶紙,解蘭深仍嘴硬道:「只是恰好路過而已。」

  見不得她唇角浮出得意的笑,他道:「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罵我?」

  楚阿滿心虛:「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第47章

  天生惡種

  他收劍入鞘:「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剛才那兩名魔族,正是我們在槐城見過的,其中一人為魔域五長老, 貪狼。」

  習習夜風將少女的髮絲和髮帶飄動, 楚阿滿站定, 離他僅有一截小臂距離, 幾絲頑皮的青絲掃過他肩臂, 撩撥出細細密密的癢。

  風裡帶來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然後他聽見楚阿滿不滿的聲音:「你是在審問我嗎?」

  解蘭深的目光從頑皮髮絲里移開,落到身旁人,她立在月下,分明疾言厲色, 周身撒下一層輕柔月輝,面龐恬淡。

  他盯著她:「你是我的未婚妻, 一言一行代表著解家。」

  微妙的目光, 被楚阿滿盡收眼底:「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何總是陰魂不散的糾纏我,你信嗎?」

  「我不知道。你總是騙我, 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解蘭深語氣平靜地回。

  給楚阿滿氣笑了:「對對對, 都怪我騙你, 那你還跟著我這個謊話連篇的騙子?」

  解蘭深沉默了會兒:「我說過,會保護你。」

  巴巴跟來杏林鎮, 明明行動上已經妥協,他還死鴨子嘴硬,心口不一, 楚阿滿揚唇一笑,在對方怔愣間, 踩了他一腳,跑回客房,順手帶上房門。

  「楚阿滿!」解蘭深冷抽一口氣,腳尖一麻,再回過神時,使壞的人已經跑走。

  臥房裡的人不理他。

  擔心魔族去而復返,他從儲物空間取出只蒲團,乾脆在屋外打坐入定。

  她在客房內,他守在客房外,短暫一陣心安,不多時進入觀想境。

  清晨,光線從地平線升起。

  窗外綠植蔥鬱,鳥雀啁啾。

  楚阿滿從入定中醒來,神清氣爽。

  推開房門,見到在廊下打坐一晚的少年劍修,他仍穿著昨晚的湛藍道袍,一絲不苟,高束的墨發凝著潮濕露珠。

  聽到開門動靜,蒲團里端坐的人長睫輕顫,睜開雙眼。

  收起蒲團,整理好身上道袍的摺痕,兩人從結界走出時,正好撞見等待等待多時的鎮長。

  見楚阿滿身後跟來的劍修,一身天劍宗弟子服,觀對方服飾跟普通內門弟子存在差別,似乎聽說楚前輩與天劍宗定親,當即精神一振:「莫非這位是天劍宗的解真人?」

  待解蘭深輕輕頷首,鎮長緊張得搓搓手:「大降光臨,招待不周,還請前輩們見諒。」

  楚阿滿沒空聽這些客套話,直奔主題:「昨晚我讓你備的魚餌,可有準備好?」

  鎮長點頭:「聽從前輩的安排,我與鎮上一名姓陶的富商商量好,給他的義子測出靈根,這事只有我和陶磊知曉,連我們夫人都不知情,保證萬無一失。」

  又補充一句:「陶磊膝下除了這名義子,另有個親生女兒,就在幾天前失蹤了。」

  言下之意,陶磊的親女兒也在失蹤幼童名單里,值得信任。

  楚阿滿點點頭:「知道了,魚餌備好,就等著背後的大魚上鉤了。這裡沒你的事,下去吧。」

  趁著夜色來到鎮長家,沒有對外聲張,存著引蛇出洞的打算。

  稍作掩飾,楚阿滿將修為壓制到練氣後期,兩人來到陶家對門茶樓,要了二樓的雅間。

  她斜斜倚在窗台,坐沒坐相,磕著五香瓜子,吐掉瓜子皮。

  對面解蘭深眉宇攏起愁雲,忍了又忍:「你能不能小點聲音磕?」

  「不能。」楚阿滿跟他作對,清脆的瓜子殼,嘎嘣嘎嘣。

  解蘭深只得暗自慶幸,還好只是磕得響,她不吧唧嘴。

  這時雅間外有練氣初期修士經過,談論起陶家義子測出金土中品靈根的消息。<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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