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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對這個世界,她對血冥的感官也非常的複雜。

  從客觀角度(魔界立場)來說,血冥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魔尊。

  他殺伐果斷,懂隱忍懂立威,一旦設立目標就會全力以赴。

  而從「乖乖」的視角來看,他也是一位優秀的飼養員。

  不掃興不說教,不打壓積極性,捨得砸資源,還會陪伴保護它的成長。

  哪怕他有潔癖,只要不觸及底線,他都能遷就忍讓。

  尤其在同榻而眠之後,雲宛白更是發現他是一個非常缺愛和沒有安全感的人。

  他睡的不是特別安穩,時常半夜醒來,睡意朦朧間會下意識確認乖乖的位置,確認完畢後才會繼續入睡。

  平日裡,哪怕他很喜歡撫摸毛絨絨的乖乖,他也會刻意控制自己只觸摸三下。

  時而靠近,時而遠離。

  天然的喜愛與理性的克制在他心裡相互交錯不停拉扯。

  還好雲宛白對他患得患失的態度並不在意,只要給資源,他就是好鏟屎官。

  不過平心而論,血冥確實很有他自己個人魅力,是一個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集強大脆弱於一體的美強慘。

  但有一點,雲宛白很不滿意。

  那就是他的愛護和關心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他把她隔離在危險之外,也讓她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和自由。

  可是,自己再怎麼樣也是寄人籬下,還是一隻能隨時被捏死的小玩意兒。

  要怎麼爭。

  能怎麼爭?

  雲宛白悶悶不樂。

  她的反常自然被統妖司一應人員看在眼裡。

  往日的修煉狂魔突然擺爛,這樣的反差想不注意到都難。

  更何況他們還是一群格外關注云宛白的豹奴。

  統妖司卯足了勁兒的加餐陪玩,使勁渾身解數想讓豹兒高興起來。

  但云宛白還是怏怏的,沒什麼興趣,連飯也沒怎麼吃,就只是咬著尾巴蜷成一團打盹,幾天下來整隻豹都瘦了一圈。

  宿庚心疼壞了。

  他知道豹兒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可豹兒沒化形,無法口吐人言與他交流。

  本想著豹兒聰慧,宿庚試圖詢問豹兒原因,看它的眼神來判斷。

  但豹兒就是閉眼不聽,還故意發出鼾聲表示不想交流。

  眼見豹兒的狀態每況愈下,偏偏尊主這兩日還有事不在,宿庚急的都上火了,長出了魔生第一顆嘴泡。

  雲宛白真的只想癱著。

  人在高強度勤奮之後一旦停下來,就很難再動起來了。

  特別是她找不到自己穿書而來的意義。

  修煉的再厲害有用嗎?又不讓我了解天下局勢,我現在這個陣營需要我做什麼我都不知道。

  穿書世界……果然啊,這是原男女主配角們的天下,我一個炮灰祭天人物,連上桌吃飯,不,連端菜上菜的權利都沒有。

  我的價值在哪裡。

  真就只剩下苟活賣萌抱大腿?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雲宛白找不到解決方案,就只能自己生悶氣。直到這天夜裡,蜷在榻上小憩的她忽然感受到了身上一陣溫暖。

  一塊柔軟的絨雪布蓋在了她的身上,腦袋被大掌覆蓋,輕輕揉了兩下。

  是熟悉的觸感。

  雲宛白緩緩睜眼,哼唧了一聲,沒動彈。

  「不開心?」

  低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空氣中還帶著一點濕氣,聞起來像是雨後雪松的味道,應該是剛剛奔波回來。

  的確,血冥方才回到魔界,就馬不停蹄地先到魔殿看望乖乖。

  前幾日他就聽宿庚傳信說乖乖這幾天的情緒不太好,誰哄都不管用。

  就因為這件事,掛念乖乖的血冥加快了處理事情的速度,比原計劃提前了整整三日回來。

  唇周泛起了一圈青黑色的陰影,血冥甚至都來不及換身衣服休整一下,就先到榻邊看乖乖的睡顏。

  嗯,完全不動彈。

  說明它近日的氣性是有點大。

  聽著血冥低沉的嗓音,雲宛白放鬆了身體,渾身上下的肌肉沒再那麼緊繃了。

  但她還是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完全一副鹹魚不想翻身的擺爛模樣。

  「是發生什麼了嗎?」血冥繼續旁敲側擊。

  他的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疲憊,但依然保持著溫柔。

  雲宛白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說實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提不起勁兒,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忽地,床角凹陷了一塊,團成一團的雲宛白感受到有人挨了過來。

  血冥側身靠在乖乖的身旁,像是把它護在懷裡一樣,一隻手上下輕柔地拍著它的背。

  「我知道你聽得懂,」他道,「有什麼想法你都可以大膽地表達出來。」

  多日的煩勞讓血冥在沾上床榻之後就生出了七八分的困意,再加上乖乖就睡在他身旁,他隨時都能閉上眼睛睡著。

  但作為新手爸爸,乖乖女兒的情緒他得顧到。

  血冥強撐著繼續開導,用問話

  的方式來推測正確答案:「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讓你不高興了嗎?」

  這回雲宛白吭聲了,她哼了一句。

  血冥很懂乖乖的小心思,往往只要它的一個眼神一個叫喚,就能明白它想表達的內容。

  明明這種默契他並沒有和乖乖刻意培養過,但事實上他就是能夠明白。

  「嗯,看來是我身上的問題。」血冥沉思,開始反省起了自己,試探性地提問,「你是覺得,不夠自由嗎?」

  雲宛白嗷嗚一聲,表示不是。

  「那……是關於你的修煉,你覺得我逼你逼得太緊?」

  「嗷嗷嗚。」

  雲宛白搖頭。

  接連兩個答案都出錯,血冥擰起了眉頭,有些困惑。

  思考了一會兒,他又開口:「難道說,你覺得……不夠被重視?」

  雲宛白一頓,這麼說算是有點道理,但還不完全正確。

  「是你覺得,我還沒有給你足夠的尊重,對嗎?」

  「嗷嗚。」

  雲宛白身體沒動,抬起腦袋回過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又氣鼓鼓的把腦袋縮回去。

  那小眼神幽怨的,誰能頂得住?

  血冥撲哧一聲。

  還真被他一個個試答案給試出來了。

  「你啊。」血冥揉它腦袋的手微微用力。這個小腦袋瓜怎麼就聯想到不受尊重這件事情上了?

  知道還問,狗男人。雲宛白鬱悶。

  什麼事情都瞞著我不讓我知道,剝奪我的知情權。

  那我這穿書還有什麼意思!我那知道全部劇情的金手指意義何在!

  雲宛白又冷哼了一聲,把屁股對著他。

  「怎麼了?」血冥哭笑不得,晃了晃它的身體,「真生氣了?」

  不然呢?雲宛白翻了個白眼。

  這麼生動可愛的乖乖血冥還是第一次見,他的困意都煙消雲散了。

  既然乖乖有這樣的困惑,那就說明它的心智在不斷成長,那他也不介意和乖乖多交流交流他的感想。

  月夜之下,一人一寵悄聲對話。

  「我知道你在生什麼氣,你是氣我太過保護你,不讓你了解那些險惡,對嗎?」

  血冥心平氣和,一下一下慢慢地順著它的毛。

  「可是乖乖,你知道嗎?過早的接觸這個世界只會讓你受傷,在你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之前,我不會也不敢讓你冒險。」

  「我知道你不甘心站在我的背後,你想要衝在最前面。」

  「但那都要等你成年化形之後才可以,現在的你還是太弱小了。」

  說誰弱小呢?雲宛白齜牙。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血冥說的是實話,現在的自己衝上前只會添亂。

  「但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該什麼事都瞞著你,把你完全當成不諳世事的幼崽。你很聰明,所以你需要了解這個世界,了解魔界與其他兩界的矛盾。」

  血冥的這番言論引起了雲宛白的深刻贊同,她最大的訴求就是這個。

  原本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思緒,但有了血冥的整理之後,她又覺得日子開始有了盼頭。

  看來不管想要什麼,總要爭取一下才能知道行不行。

  雲宛白高興了,扭過頭往血冥的掌心裡用力蹭了蹭,借著這個機會,她直勾勾的盯著血冥的眼睛。

  血冥對上了它的小眼神,解讀了幾秒後果斷搖頭:「不行。」

  怎麼能帶它出席那些場合,想殺它的人那麼多,這怎麼能行。

  「嗷嗚~」雲宛白扭著身體平躺賣萌。

  「不可以,不能帶你出去。」

  「嗷嗚!」雲宛白咬住了他的指尖用力磨牙。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那種環境下連我都沒辦法好好護住你。」

  「嗷嗚!!」

  雲宛白抱住他的小臂,用兩條後腿拼命蹬他,蹬出了殘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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