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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夫人?」青梨看她又踉蹌了一下,差點撲倒,趕緊去扶,這才察覺她手心全是汗,還冷冰冰的,「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溫菊君也著急地衝過來,眼中含淚,「三姐姐,你沒事吧?」

  她朝外頭喊:「來人,快去叫大夫。」

  溫竹君茫然地扭過頭,輕輕掙開她的手。

  「我沒事,不用叫大夫,青梨,你去廚房看看,今晚的菜要是沒定,就做水煮魚,要辣的,還有炒個肝兒,我愛吃嫩的,哦,四妹妹愛吃韭菜炒雞蛋,記得要用她種的韭菜炒……」

  青梨和溫菊君對視一眼後,俱是一臉的擔憂,溫竹君一向冷靜,萬事皆有應對,但此時太過冷靜,反倒嚇人。

  她招手喚來了一個小丫頭,「你趕緊去外院,讓人去鋪子裡將玉桃姐姐喚回來,就說有要緊事兒。」

  小丫頭一愣,「青梨姐姐,什麼要緊事兒啊?」

  青梨一怔,眉頭皺了起來,「不是你該打聽的,就說我說的,讓玉桃姐姐趕緊回來,有大事兒。」

  溫竹君坐在飯桌前,拿著筷子撥來撥去,也沒吃幾口。

  溫菊君滿心憂慮,見姐姐如此,她便難得陪著吃了起來。

  「三姐姐,這個韭菜可是我親手施肥的,你快吃一口,特別好吃,大文說我種得可好了……」

  往日吃不了幾口的她,這會兒還真吃了起來,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溫竹君朝她笑笑,夾起一筷子,慢慢吃了起來,點點頭,「嗯,好吃,還是得親手種,反正韭菜跟草也差不多,種就種了……」

  溫菊君陪著吃了一碗飯,筷子都放下了,也壓根想不起來要去吐,只坐在溫竹君身邊,哪兒都不去。

  「三姐姐,你要是難受,你就跟我說,好不好?」

  溫竹君搖搖頭,眼神清冷,「我不難受啊,我就是有點,有點……」

  她也說不上來,很茫然,要說一點不傷心也不可能 ,就是養狗都能有感情,何況同床共枕那麼些日子。

  只是,也沒有那麼傷心,就心口有點堵。

  玉桃急匆匆地回來,她鋪子裡可忙呢,和青梨嘀嘀咕咕半天,面色大變,匆匆進了二門。

  溫竹君見她回來,連忙招手,「正好,你回來了,馬上中秋,月餅的事兒可得好好商量下,明兒我跟你一起去找二姐夫……」

  玉桃眉頭輕蹙,看向了溫菊君,結果後者也一臉懵懂,唯有擔憂不變。

  她一時有些茫然,撓撓頭,「夫人,你,你沒事吧?」

  溫竹君「嗯」了聲,面色如常,「我能有什麼事兒?今兒正好有空,你帳本帶回來了吧?我們對一對。」

  玉桃陪伴溫竹君這麼多年,感覺夫人有些不對,但又還好。

  她將帳本掏出來,「夫人,最近生意很好的,月餅我帶著大家做了不少,各家夫人都嘗到了,有的直接下訂了呢,你看,好幾個夫人直接一口氣訂了十盒,專為送人……」

  溫竹君一邊看一邊點頭,「嗯,很好,眼看著要降溫了,恐怕這生意會越來越熱鬧,可得好好應對,你前兩天提出要再開一個鋪面的事兒,我覺得可以籌備了……」

  溫菊君聽得心驚膽戰,汗毛直豎,她看向玉桃,不停使眼色。

  玉桃也嚇得一把拉住溫竹君的手,她察覺到了不同,但又實在說不出來哪兒不同。

  「夫人,這個時候咱們就別操心鋪子了,咱們,咱們……」

  溫竹君知道她們擔心什麼,可她真沒有別的想法,畢竟霍雲霄到底如何還沒消息呢。

  她抿著唇,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也沒有消息說他真的出事了,對吧?日子還是要過的。」

  玉桃擰著眉,似是想起什麼,忽然朝溫菊君道:「四姑娘,我跟夫人單獨說會兒話行嗎?」

  溫菊君點頭,憂慮道:「那你們好好說。」

  玉桃等人都出去了,緩緩蹲在溫竹君的膝邊,柔聲道:「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只是這麼長時間,我以為你對姑爺……」

  哪有不愛丈夫的女人呢?

  她以前沒見過,也不信。

  但夫人從小到大都這麼說的,並且告誡不斷,她慢慢也接受了,只是沒想到,直到現在,夫人的意志都沒有改變。

  溫竹君低著頭看向玉桃紅潤的臉,小丫頭長大了,許是做生意的緣故,眉眼伶俐了不少,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不好騙了,真是個好變化。

  「還記得我們以前說的話嗎?」她咬著唇,溫聲道:「你說女人嫁人就自由了,我說除非嫁的人上無雙親侍奉,下無瑣事煩憂,男人不用你伺候,還家財萬貫,這日子才能好過些,你笑說姑爺剛好符合,其實,女人不嫁人才最自由,我那時怕嚇著你才沒說……」

  溫竹君目光忽然一閃,「玉桃,你會覺得我狠心嗎?」

  玉桃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熱,搖搖頭,「夫人,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善良的那個。」

  無論夫人做什麼,她都不會離開她。

  溫竹君嘆了口氣,但是對霍雲霄來說,她是最壞的一個了。

  「所以,日子總要繼續的,還有什麼比錢更能帶來安全感呢?」

  說到底還是財迷,玉桃破涕一笑,又連忙斂了笑,認真道:「夫人,大家現在都能看出你的不同,若是,若是姑爺真的有事兒,你……」

  溫竹君先是「呸」了聲,「他不會有事兒,好人會有好報的。」

  又接著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不會讓大家看出破綻的。」

  玉桃放了心,又覺得有些心塞塞的,她真的希望夫人能幸福快樂地過日子,而不是和從前一樣,整天要裝來裝去。

  而且,夫人嫁人以後,其實過得挺舒服的。

  夜裡溫竹君睜著眼睛睡不著,霍雲霄離開這麼久,她沒有想過一次,今天的消息,讓她實在惆悵,情不自禁回想與他相處時的場景。

  溫菊君躺在一邊,聽到姐姐嘆了一聲又一聲,心裡很是難過。

  直到中秋將近,霍雲霄的消息也沒有傳回來。

  倒是溫梅君坐完月子,給孩子辦滿月酒,請她這個姨母上門喝酒,好在這是喜事,席間雖然不少同情憐憫的眼神,但無人上來問她。

  隨後,溫竹君就很少出門了,消息逐漸傳開,武安侯府開始閉門謝客。

  她很平靜,每天都會去東宮坐一坐,得知沒有消息,才默默離去。

  其實等事兒慢慢過去,她漸漸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太子從沒在她面前出現過,要說太子對霍雲霄沒有一絲真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慰問一下,私下賞賜總會有的。

  但他為什麼不出現,是愧疚還是此事另有隱情?

  溫竹君趨向於另有隱情,太子這個人精於心計,善用人性,很有可能霍雲霄是為他做事去了,那傻子武藝高,又聽話,一個能當十個用,不用他用誰?

  「太子妃,這是我新做的糕點,」溫竹君將食盒打開,「冰皮月餅,鋪子裡還沒有賣過,我做了單獨給您嘗嘗的,也提前祝您中秋安康。」

  太子妃笑得輕柔,為她斟了杯茶,「你也別太擔心了,伯遠一定會回來的,說不定,就快了呢。」

  這話溫竹君聽過很多次了,此前一直以為是安慰用語,但緩過來後,一次又一次地聽,便能品出用意。

  溫竹君笑而不語,端著杯子小口抿茶。

  等她離去後,太子妃進了側殿,看到太子正端著本書側臥在軟椅上,笑著道:「她不會來了。」

  太子「哦」了聲,尾音上揚,「阿離何以見得?」

  太子妃攤手聳肩,「直覺,她聽懂了我的話,眼神不一樣了。」

  見太子不說話,太子妃又道:「殿下,不如我們打賭?」

  太子好笑地看著難得調皮的妻子,「阿離要賭什麼?」

  「我們就賭,」太子妃伸出一根手指,漆黑如墨的眼裡露出一絲狡黠,「殿下的一天時間。」

  太子無奈地搖頭笑了起來,眼神寵溺。

  一直到中秋過後好些天,溫竹君都再未出過門了,一直在家算帳,算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玉桃都不敢催促了,只敢隱隱在一旁提,「夫人,今天不去東宮問情況了嗎?」

  溫竹君每次都是實話實說,很是誠懇,「霍雲霄真的沒有事兒,他肯定會回來的,你放心,我這次還做不成寡婦。」

  但是,始終沒有人信,看她的眼神還越來越怪異,倒是誤打誤撞,連裝悲傷都不用了。

  八月廿四,溫梅君抱著孩子上門來了,像是約好的,溫蘭君也來了。

  四姊妹重聚,氣氛十分怪異。

  溫菊君不想見溫梅君,直接躲了。

  溫梅君難得有個姐姐樣兒,不太熟練地安慰道:「三妹妹,你千萬別多想啊,咱們姊妹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如今生意做得好,那就好好做生意,別的什麼都不要想了,知道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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