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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法子有用,但遏制不了。

  尤其是她耳根子軟,霍雲霄每次回來,也趕走了好些個奴才,但沒等兩年,府里人就又多起來了,隨著霍雲霄在外時間越來越久,也沒時間再管了。

  紅衣跟白芷手裡各一張單子,臉色也皺巴巴的,「夫人,庫房裡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有些小玩意明顯被換過了,還都是首飾類的,金的換成金包銀這種,趙嬤嬤也沒有發現。」

  溫竹君眼神閃過冷意,都好大的膽子啊,是打量著侯府從此起不來了,還是覺得霍雲霄是一定會死在戰場上呢?

  也幸好母親大方,有先見之明,將這些本來準備給大姐姐的好丫頭給了她,算是如虎添翼了。

  「很好,你們做得很仔細,待會兒回去,一人賞兩個二兩的銀錠子,一匹細布。」

  幾個丫頭面上一喜,連忙屈膝謝賞,老是聽玉桃姐姐說夫人在閨中時就大方,果然不假。

  因著新年剛過,新夫人為人看著隨和大方,過年還弄了不少好東西給大伙兒,過了個足年,大家也都放輕鬆了,想著可能就是見面認個臉而已,嫩生生的小姑娘,臉皮薄著呢,能掌什麼家?

  園子裡吵吵嚷嚷的。

  溫竹君聽到這動靜,不由面色緊繃,頓住了腳步,示意玉桃先進去。

  玉桃頓時明白了,進去後看到裡頭亂的跟菜市一樣,男男女女的亂竄,不由擰眉,大喝一聲,「吵什麼?都給我閉嘴,夫人來了。」

  大家確實閉嘴了,但站得亂七八糟,也無甚尊重。

  玉桃看得心頭火起,正院裡的人,都因著夫人不願主動鬧事,蟄伏許久,這些東西就打量著大家好欺負呢。

  「站好,誰再敢交頭接耳,拖出去打。」

  一個戴著瓜皮帽,雙手揣在黑油油的袖籠里,又黑又瘦的男人嘿嘿一笑,「姐姐好生威風,我們保證不說話了,不說話。」

  他這話引得旁邊好幾個人跟著猥瑣笑了起來。

  玉桃面色難看,也不多言,只冷冷睨了他一眼。

  之前夫人說了,她如今一舉一動都代表了夫人的臉面,跟某些爛人爭吵,只會丟份兒。

  溫竹君自然聽到了這句,冷笑起來,有些東西,真是給一分顏色就能開染坊了,她以和以誠待人,也不是真的好欺負。

  她帶著自己的陪房,邁步進了園子裡。

  冬日冷寒,園子裡更是,牆角堆積的雪還沒化完,看起來有些髒污,沒有景致,也沒什麼綠意,空地很大,園子幾乎是光禿禿的。

  見夫人來,一部分人束手束腳站好了,一部分人如常,還有小部分人沒當回事,時時能聽到交頭接耳的聲音。

  溫竹君抬手就點了三個比較跳的人,冷冷清清的道:「拖出去打。」

  她說完便腳步不停,朝玉桃給她準備好的紅漆圈椅走去,為了預防冷意,還在上頭墊了軟毯,一旁的綠橘將暖手爐恭恭敬敬地奉上,姿態做得極足。

  而在她話音落下的一刻,她的人立刻蜂擁而上,將那三人給鉗制住了。

  溫竹君坐下後,看到居然還有人敢去扯,笑了起來,「既然你們有難同當,那就一起打吧。」

  「是,夫人。」范老三回答得極響亮,一扭頭朝自己人道:「給我拖,大力點。」

  他早就忍不了了,這個武安侯府的規矩,比不上安平侯府一半兒。

  女兒當初說要做三姑娘的陪房,他還覺得女兒在瞎扯,不太情願,一個孤杆子的家裡,那能什麼作為?

  如今看來,大有可為啊。

  溫竹君見不少人面面相覷的,有些人臉上露出不忍,她也不多言,靜靜坐著。

  玉桃冷眼掃過,忐忑地拿出氣勢,雖然早就設想過,但這會兒還是有些怯場。

  她咬咬牙,「拖到旁邊,給我打。」

  隨著五人被剝了褲子打板子,人群徹底安靜了,不敢交頭接耳了,個個低著頭安靜如雞。

  溫竹君朝一旁伸手,玉桃立刻將五人的身契遞過來。

  「有兩人是死契,三人是活契,不過時限都過了,三人也沒有贖身離開。」玉桃為了今天,做了大量準備,務必要讓夫人徹底掌控侯府。

  溫竹君點頭,同時目光在場中掃視了一圈,旁邊是幾人的嚎叫聲,氣氛襯托到這了,遇到她目光的人,都被嚇得一個瑟縮。

  她緩緩靠在了圈椅上,閒閒道:「你們當中,誰去將這五人的東西給拿出來,我賞五兩銀子。」

  玉桃一愣,「夫人,我們自己人可以去啊。」

  溫竹君擺手,直接托著一個五兩的銀錠子笑道:「你們有誰去?」

  眾人面面相視,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有人忍不住了,舉起手大喊:「我去。」

  溫竹君將銀子放在桌上,微微一笑,「等你回來。」

  她讓心思最細膩的綠橘跟上去盯著,防止使壞。

  玉桃小聲在她耳邊解釋,去的是個花匠,活契在身,在府里一直沒什麼存在感。

  溫竹君看了看光禿禿的園子,連草都沒多少呢,覺得在武安侯府,花匠有存在感是挺難的。

  很快,東西就送來了。

  五個人,五大包破爛,花匠搬了五趟,大概是急著領賞,直接連被褥卷都抱過來了,跑得滿頭大汗。

  陣仗挺

  大,鋪蓋卷被端過來,那五個人有兩個直接不敢吭氣了,人堆里也有人眼神躲閃。

  溫竹君心頭冷笑,看來大家心裡都門兒清呢。

  花匠上前領賞的時候,還有些擔心,但看到夫人毫不猶豫地將賞錢親自遞到他手中時,他激動地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溫竹君望著那堆髒臭的東西,想著自己身邊的姑娘都是乾淨人,也不好讓做這種事兒。

  「你方才收拾的時候,他們的東西,可有什麼異常?不如你去搜吧,搜出異常,我還有賞。」

  花匠一愣,一時沒有動作,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身後。

  這時,人群里開始咋呼了,嗡嗡嗡地跟蒼蠅似的。

  溫竹君聽得很清楚,說什麼趙嬤嬤在的時候,都沒有說要搜東西,就連老夫人在世,也沒有這麼對待下人的,說她不把人當人。

  她任由他們說,只看著花匠,「怎麼?你不敢了?難道你在侯府,也做了虧心事嗎?」

  花匠連連搖頭,黝黑老實的臉上滿是惶恐,「夫人,趙五在侯府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

  溫竹君笑了笑,「那你就去吧,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我保你無虞。」

  趙五回頭看了眼眾人,咬咬牙撲到了那一堆破爛里。

  人群里的聲音越發大了些,有人是確實不滿,有人在渾水摸魚。

  不過也側面證明,侯府里的下人,都被慣壞了,這要是母親來管,嘴巴怕是要抽爛了。

  玉桃清了清嗓子,怒目圓瞪,「怎麼?都想挨板子了?夫人沒叫你們說話,你們說什麼呢?來,你,你站到前面來說。」

  點到人,那人才縮頭縮腦地不敢動。

  溫竹君看人群安靜了,才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

  「玉京裡頭,恐怕只有武安侯府這麼閒散吧?不然你們當中有些人怎麼都不願離開呢?往些年,侯爺跟趙嬤嬤寬容,不願多糾纏,但玉京大部分人家,都不是這麼做的,別人家是扭頭就送官府,或是悄悄發賣,我呢,年紀小,學的都是別人家的手段,今兒這一出,某些人心裡,其實應該有數的……」

  正說著呢,花匠就從其中一堆破爛里摳出了十幾粒小金豆豆,藏得還挺深,竟然塞到了褥子裡,還細心地用線給定住,若不細摸,根本察覺不了。

  「夫人,您看,都是真的。」花匠趕緊捧過來。

  溫竹君接過來的剎那,又趕緊停手,示意放在桌上。

  她笑得很燦爛,望著一眾面色難堪的人,打趣道:「喲,咱們侯府的下人,很富有嘛,金豆豆都有啦?」

  玉桃看得眼睛都瞪圓了,她幫著姑娘管了很久的小金庫,對金銀很敏感。

  金銀這類東西,官府把控是其一,還有就是流通率不高,市井裡大部分都是用銅板,官宦人家用銀子交易還算正常,但用金子的,那也極少了。

  就連夫人的陪嫁里,除了首飾這類,金子也少得很。

  一個下人,能拿這麼些金豆豆,不用說就知道哪裡來的。

  「繼續搜。」玉桃狠狠剜了已經裝暈的人一眼,朝自己爹道:「爹,你也來幫忙。」

  范老三有些嫌棄,「我,我不想弄,可能有虱子……」

  溫竹君聞言頭皮直發麻,對對對,差點忘了這個事兒,等梳理清楚了,留下來的人,得守她的規矩。

  第一件事,就是衛生。

  大頭在房頂上瞧著呢,見場上都老老實實的,撓撓頭,去找侯爺了。

  霍雲霄最近難得進一次書房,捧著本書看得心不在焉,見他來了,連忙道:「怎麼樣?沒起亂子吧?夫人撐得住嗎?是不是讓我現在過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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