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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就夜色降臨,整片天空都籠罩著一層黑色的簾幕,今晚的星星和月亮分外好看,亮得一眨一眨的。

  看著小姑娘已經累得慢慢睡了過去。

  容聿跑去了陽台,吹著夜晚微冷的風,點燃了一根煙。

  他從來不喜歡抽菸的,不健康也很難聞。

  酒也很少喝,除非談生意不得不。

  可今晚,仿佛只有一根煙,能解開這麼多年的心結。

  「原來……你該喜歡的人,是我啊——」

  男人低聲喃喃著,一幕又一幕在背後在大雨中,只敢偷偷地在她背後的畫面閃現。

  那是十幾歲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心痛。

  卻無能為力。

  是他以為這輩子再也沒了可能。

  一根煙逐漸燃盡,白色的霧氣繚繞著,容聿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給霍時遠撥通了電話。

  「喂!大半夜的有什麼事?被你老婆踹了?」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霍時遠的語氣中,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電話里只有男人的呼吸聲,靜謐可聞。

  容聿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像是在醞釀什麼。

  霍時遠:「你別嚇我兄弟,大不了我們想辦法再追回來,你——」

  平日裡互損,真正時刻沒有人比兄弟好朋友更關心彼此。

  容聿低聲道:「沒事。」

  「時遠,你知道嗎?」

  「她本該喜歡的人,是我。」

  我們該是青梅竹馬,雙向暗戀。

  她整個青春期和少女時代,該是充滿陽光和快樂。

  而不是卑微地追在別人的身後,被京北圈子裡的其他人嘲諷。

  真心被一次又一次地踐踏。

  另一邊的路上風很大,霍時遠有些沒聽清,又問了好幾遍。

  「發生了什麼?」

  容聿低聲跟好友訴說著當年的事,話音落下時,兩人同時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霍時遠才有些憤憤不平道:「謝硯安真不是個東西!」

  「他就是個小人,絕對故意的。」

  橫插一腳。

  人在深夜時,最容易被激發出各種感性的情緒,容聿本身就不是個悲秋傷春的人,雖然有些遺憾。

  可如今的結局,已經很滿意了。

  真好,兜兜轉轉,在他身邊的人,還是她。

  那個當初灰頭土臉,眼睛卻亮亮的,明明膽小卻又貪戀他男色的姑娘。

  容聿想起小時候的舒茉,就有些想笑。

  在所有人面前都規規矩矩溫婉大方的乖乖女,聽話懂事到了極點。

  唯獨在他面前,掐著腰兇巴巴的,像個張牙舞爪的兔子一樣。

  也喜歡讓他背著。

  還有占有欲。

  不允許別的小姑娘抱他。

  月光輕盈,灑落下一地的銀霜,柔軟的大床上,少女睡得極為不安穩。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眉心一直緊緊地蹙著,眼角還有幾滴淚流淌下來。

  她夢到了。

  缺失的那一段記憶。

  被拐走綁著時,在一個偏僻的拐角處,十六歲的少年穿著一身藍白校服,容顏精緻,徑直跑過來制止住了人販子。

  還給她解開了繩子和嘴裡的紙巾。

  只可惜,卻被砍了一刀。

  鮮血淋漓,還有幾滴濺到了她的臉上。

  僅有十二三歲的小舒茉被嚇暈了。

  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嚇人的場景,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

  好多血,好紅……

  從此患上了暈血症。

  而醒來後,身體的應激反應,自我保護,忘了眼前

  的這一幕。

  只看到謝硯安。

  他又哄騙她,說當初救了她。

  一步錯,步步錯,一發而不可收拾。

  「容二哥哥……」舒茉閉著眼,輕聲低喚著他的名字。

  難怪——那麼多次,都覺得他很親切。

  都發自內心潛意識裡覺得,謝硯安有些不對勁。

  原來……一切早就有安排。

  但她不知道的是,連那些過去的,一次次的驚喜的瞬間。

  也是假的。

  「我在。」容聿似是心有靈犀一樣,聽到了她的喊聲,連忙從陽台趕了回來。

  溫聲安撫著她的情緒:「容二哥哥在呢。」

  「永遠都在。」

  自從那個小姑娘闖進他懷裡,說「大哥哥你真好看」時,大概——就是一生的淪陷。

  心甘情願。

  他只慶幸,餘生,他們還有那麼多年。

  第58章

  情詩臉紅心跳春光惹人

  海邊的天暖洋洋的,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閒散又愜意地落在室內時,已是早上七點。

  舒茉這一夜徹徹底底地夢到了當時的場景,甚至還有年少時一些相處的片段。

  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容聿。

  發現屋子裡空蕩蕩的,一時間有些茫然又心慌。

  直到一轉臉,看到在擺弄早飯的男人時,才像是心定了下來。

  連忙掀開被子,踩著兔子拖鞋,噠噠噠地向他跑過去。

  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

  很緊很緊,腦袋還輕輕蹭了蹭,滿是依戀。

  容聿的心態和情緒早就調節好了,甚至歡喜和雀躍更大。

  他有些好笑地說:「一大早,怎麼這麼粘人?」

  小姑娘瓮聲瓮氣地:「我在夢裡都想起來了。」

  「容聿。」

  「我真不好。」

  是非不分,還傷害了他那麼多次。

  讓他徹底遠離,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和交往接觸。

  「不准這麼說自己。」

  「茉茉,你一直很好,真的。」

  他從未覺得她不好。

  唯獨有的,也只是難過和失落。

  難過自己為什麼沒有謝硯安,討她喜歡。

  這是橫亘了容聿整個十年的疑問,如今終於有了答案。

  「那你……會繼續喜歡我嗎?」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問。

  「當然。」

  「舒茉,我除了你,這麼多年,可沒跟哪家姑娘走得近過。」

  他自證清白,斬釘截鐵地說。

  誰知小姑娘嘟囔一聲:「青梅竹馬,姚婧。」

  很輕很微小的一句話,卻讓素來聽力很好的他聽到了。

  男人幾乎是轉過身,立刻一把把人反手抱了起來,右臂牢牢地勾住她的腰肢往大床上走。

  緊接著,扔到了柔軟的床上,隨後傾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和脖頸,帶著男性身上獨有的侵略性:「寶寶,這麼愛吃醋?」

  「嗯?」

  邊說著,邊雙手握住她的兩隻纖細白皙的手腕,壓在頭頂,像是完完全全地壓制。

  舒茉別過臉,不承認道:「哪……哪有。」

  但有些心虛氣不足。

  誰知下一刻,密密麻麻地吻就落了下來,她驀的瞪大眼睛,「唔——別……」

  還沒刷牙!

  可誰知他用這種姿勢,反而親得更加用力兇猛了,從柔軟的唇瓣往下,再到潔白如雪的脖頸鎖骨,剛要留下印記。

  舒茉就連忙制止住了:「我……我錯了,哥哥。」

  「不行,今天出去別人會看到的。」

  大夏天的,她可不想塗一層厚厚的遮瑕粉底液。

  她咬著下唇,盈盈水眸就這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軟聲軟氣地撒嬌:「我不敢了。」

  「不懷疑你了。」

  面前男人動作停下了,可卻笑得有幾分狡黠惡劣,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略微輕挑的時候,像是在勾人攝魂。

  舒茉一個走神就被他勾引住了,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

  真好看啊。

  每天一大早醒來,就能看到一個這麼帥的男人!

  這是什麼幸福生活。

  「行啊,不過你得——」他故意停頓了幾秒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眉梢微微揚起,眉骨處的那顆艷麗的痣顯得更加蠱惑。

  「什麼?」舒茉的心臟一下子提了起來,手指攥著一旁的床單。

  「叫我幾聲老公。」

  他唇角掀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就這么半撐著身體,好整以暇地說。

  舒茉聞言,覺得也不是很過分,試探地張了張口,可對上他的目光,總是覺得有幾分莫名地羞恥。

  就好像……小時候的哥哥,突然變成了老公。

  好怪。

  但還是抵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她紅著臉,細若蚊吟開口道:「老……公。」

  「說,老公全天下最好,我最愛容聿老公了。」

  「容聿!」舒茉輕哼了聲,瞪著他,「就不說。」

  誰知下一刻,他笑得隨意而散漫,悠悠靠近,抵在她的耳邊,略微帶著幾分危險:「說不說,寶寶?」

  半小時後。

  舒茉整張臉都已經紅透了,被他「逼迫」著說了好多有些羞恥的話。

  而一旁的男人,滿臉的神清氣爽,比平常更加妖孽浪蕩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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