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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沅心下失落,將窗戶關上,可是沒等她離開,窗戶就又響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懷抱著希望將窗戶打開了。

  想了幾十日的面孔就這麼出現在了眼前,崔沅一瞬失聲,然後趕緊跑過去將門打開來。

  等裴行知進屋後,崔沅一把撲上前去,將他環頸而抱。

  「為什麼我給你寫的信你都不回,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崔沅的手捶了幾下他的背。

  裴行知卻發現崔沅踮著的腳沒穿鞋,腳後跟都是紅的。

  他一把將崔沅抱起,走幾步將她放在床邊,給她拍了拍腳底,然後放進被子裡,他溫柔地責備道,「天氣雖然日漸轉暖,可你也不能不穿鞋在地磚上跑。」

  心裡想的卻是,應該將這屋裡鋪滿地毯才是,這樣就算沒穿鞋也不會涼著腳。

  崔沅卻是幽怨地看著他,「你回來怎麼這般偷偷摸摸的?」

  裴行知正色起來,「你寫的信我根本就沒收到,應該是被人半路截了。」

  崔沅瞪大了眼,「是燕行一,他不想讓你知道京中的情況。」

  裴行知點頭,「我此次回京很是隱秘,或許你明日就會聽到我在陝州邊境失蹤的消息。」

  「陝州發生了什麼?難道邱家也反了嗎?」崔沅問。

  「貪污兵餉一案事發,邱家自然著急了,不止是陝州的邱楓嚴,就是守在同州的邱世英也有異動,太子讓趙宜琤給他們遞了橄欖枝,邱世英本就是靠著出賣岳將軍才有如今的地位,現在也是一樣,在邱家陷入絕境之時,他們不惜要賭一把。」裴行知一一道來。

  「那你……失蹤是怎麼回事?」

  「他們怕我,看不慣我,自然要將我剷除,溪國再次來犯,邱楓嚴是待罪之身,有資格擔上這將軍之名,率兵上陣殺敵的自然是我,這是邱家的陰謀我不是不知道,所以乾脆如了他們的意。」

  「邱家反叛的事情可有證據?」

  在看到裴行知點頭的時候,崔沅一顆心安定了不少,「如此便好,那岳家的冤屈?」

  「只要能拿準邱家通敵叛國,岳家的冤屈自有辦法洗清。」

  崔沅有些疑惑,裴行知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讓狗咬狗,自然能咬出很多東西來,只是如今時機還未到,我還不能現身。」

  「小滿……」裴行知喚道,「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幫我。」

  其實崔沅在聽到裴行知主動說出有事情需要她的時候,她是高興的,可裴行知滿眼的憂心卻告訴她,這件事情不容易辦。

  「你說。」

  「我這裡有樣東西,需要你親自入宮帶給陛下。」裴行知掏出一個小瓶子來,「這裡頭是救命的藥。」

  說完這些,裴行知就趁著夜色離開了,他就像是一陣風,若不是手上多了一個藥瓶,崔沅險些覺得這是一場夢。

  翌日一早,崔沅讓覺雲去了一趟勝意館給樊瑞遠帶句話,而她則穿上婢女的衣衫從王府後門出了門。

  等她到勝意館的時候,燕婧已經在樓上雅間裡等著她了。

  「什麼事這樣著急,還讓樊瑞遠給我遞話?」燕婧見到人後,焦急問她。

  「我有個請求,望阿婧助我這一回。」

  燕婧離開勝意館之後,就帶著人入宮去了。

  入宮後,她自然是先去了景和宮中給太后請安,「祖母,我今日在勝意館中看到一個成色極好的翡翠墜子,買下來我就給您送來了,您瞧瞧。」

  燕婧將翡翠墜子遞到馮太后面前,馮太后微笑著接過,拿在手上看了看,「的確是上好的,只是哀家年紀大了,不喜用這些東西,你自己留著吧。」

  燕婧不依,「您不用就放在那裡當個擺設就是了,這可是我精心給您挑的。」

  馮太后說不過她,就讓人收了。

  「祖母,聽說皇伯父的身體越發不好,但還是堅持上朝處理政務,我想給皇伯父親手燉個湯,咱們一起去看看皇伯父吧。」

  馮太后想到熙和帝的病情,鬱結在心,「也好,日日都是皇后守在那裡,倒是辛苦她了。」

  燕婧得了她的准,帶著人就鑽進小廚房去了。

  等參湯熬好,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馮太后已經睡了午覺起來,她攜著燕婧往延德殿去。

  延德殿前,比平日裡多了幾個眼生的人守著,燕婧就問,「這都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嗎?怎麼沒什麼印象?」

  「宮裡人多,你平日裡又在景和宮的多,有眼生的人很正常。」馮太后沒太在意。

  因是太后和城陽公主,遂她們進殿時並沒有人阻攔。

  意料之外的,是王皇后並不在內,裡頭只有熙和帝,和幾個伺候的人在。

  熙和帝嘴唇蒼白,神色不佳,見到太后來也沒力氣起身,馮太后擺了擺手,「你這樣了還守這麼多規矩做什麼?

  熙和帝咳了兩聲,體內似乎有抑制不住的疼痛。

  燕婧上前道,「皇伯父,阿婧親手給您燉了參湯,您嘗嘗?」

  熙和帝點點頭,燕婧立即示意身後的丫頭將食盒拿上來。

  丫頭動作很麻利,很快就將參湯端了出來,現下溫度正合適,待丫頭跪在龍榻前,將參湯舉到熙和帝面前時,她似乎故意將頭垂得更低了些。

  熙和帝接過湯碗的一瞬間愣了一下,似乎仔細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丫頭。

  「皇后呢?」馮太后問道。

  「陛下方才說想吃臣妾親手做的雲霧糕了,臣妾就去膳房做了來。」王皇后的聲音傳來。

  皇后入殿來,宮人們跪下行禮,跪在龍榻前的丫頭也趕忙轉身伏地行禮。

  「陛下在吃什麼?」王皇后望著熙和帝手中的碗問道。

  熙和帝已經將參湯喝下,「阿婧給朕燉的湯,一喝就知道不是經常下廚的人,鹹淡還差些。」

  燕婧嗔了一句,馮太后仍是淺淺笑著,唯有王皇后,表情淡淡地走過去,接過熙和帝手中的碗來看了看,最後才遞給宮婢收走。

  「陛下生病來,就不喜身邊伺候的人多了,說吵著頭疼。」

  馮太后有些不高興,她每次來延德殿,王皇后都有意無意地在催著她們離開,很難不讓人懷疑。

  「皇后一個人伺候辛苦了,讓哀家說就該讓后妃們輪流侍疾才是。」馮太后道。

  王皇后笑著回擊,「讓臣妾伺候,都是聽陛下安排的。」

  馮太后看著面前這對夫妻,心頭有些不適,「罷,看也看過了,哀家這就回宮去了。」

  馮太后要走,燕婧自然是要跟上的。

  等屋內無關人等走之後,王皇后也變了一張臉,「陛下心口還疼嗎?」

  熙和帝連咳了好幾下,似要將內臟咳出來似的,他指著王皇后,「藥,給朕藥。」

  王皇后冷眼看著他疼的渾身發汗,直到他暈厥前的那一刻,才往他嘴裡塞了一粒藥丸,「陛下可別怪我,你讓我和二郎受過的痛,你也要親身嘗過才知曉其中滋味。」

  熙和帝靠在榻邊一句話也不想與她說。

  燕婧離開延德殿後,也向馮太后告退,帶著人就出了宮。

  出了宣德門,上了文成王府的馬車,燕婧提著的那顆心才算是放下來,「還好還好,沒有遇上太子哥哥,阿沅,你還好嗎?」

  第116章

  春風和煦,陽光萬里。「你跟著我入贅……

  剛才給皇帝遞碗的正是崔沅假扮的婢女,崔沅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臉來。

  「我沒事,就是有些後怕,今日多謝你肯幫忙,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見到陛下。」崔沅自己進宮肯定是進不了延德殿的,思來想去,唯有燕婧的身份最合適。

  燕婧想起崔沅與她說的那些話,她心裡也沉甸甸的,「若不是你告知,我如何知道原來皇伯父已經深處險境?我之前就覺得皇伯父突然病重有些蹊蹺,只是沒想到竟是皇后娘娘和太子……」

  她也是傷心的,太子在她心中一直是位貼心溫暖的大哥哥。

  「阿婧,你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哪怕是文成王府,也不能透露。」崔沅嚴肅囑咐道。

  燕婧點點頭,「好。」

  崔沅在半路下了馬車,她一路謹慎小心,在確保沒有人發現她的行蹤後回到晉王府。

  給熙和帝的參湯里化了一顆藥丸,她的髮髻上簪了一根不起眼的木簪,裴行知給她的,說是熙和帝只要見了就會相信她。她知道那是他母親的遺物,上次她被太子囚禁時,裴行知也是用這支簪子將熙和帝引出宮去的。

  在轉身給王皇后行禮的時候,在熙和帝的余光中,崔沅趁亂將那瓶藥塞進了龍榻之下。

  任務順利完成,如今就要等待裴行知所說的時機了。

  傍晚時分,果如裴行知所預料的,他在陝州邊境失蹤,生死未卜的消息傳回了東都。

  東宮內,陳恭正在給太子回稟消息,「晉王妃在聽說消息後,差點兒直接昏過去。」

  燕行一問,「可有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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