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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南伯卻如分不清局勢般跳出來說話,「晉王殿下雖是初出茅廬,可前段時日也辦過不少案子,正是需要磨礪的時候,否則將來如何能獨當一面?太子殿下一國儲君,平日事務已經足夠繁忙,能為陛下和太子分擔,是晉王的榮幸,相信晉王一定會不負所托,儘快將此事完結。」

  熙和帝就問了,「你若能在十五日內結案,朕便將此事交於你。」

  話都說到這裡,裴行知焉能不應?

  聽了定南伯這話,不說裴行知,崔沅都覺得他是不是在替太子一黨給裴行知挖坑的。

  她心中怪異之感較之前更甚。

  最終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裴行知要在十五日內重新徹查此案,就貪污兵餉一事得出結論。

  可是要知道,從東都到陝州,快馬加鞭往返也要十多日。

  時間如此緊迫,裴行知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陝州守備劉郴找出來。

  他還讓銀川帶了句話回來,他這段時間可能都要住在官衙,陪不了她。

  崔沅又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再說了,誰需要他陪?

  下朝後,裴行知和燕行一一同走出崇明殿,燕行一背著手,笑看著他,「大哥,祝你好運。」

  裴行知毫不示弱,「那二弟可要做好準備。」

  等燕行一走後,定南伯剛跨出門檻來,裴行知睨了他一眼,完全沒有從前的尊敬。

  定南伯還一臉責怪,「你做事之前怎麼不與我和你姨娘先商量商量?若不是我信你,反應夠快,還不知事態會如何。」

  裴行知笑了,氣卻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多謝您的鼎力支持,時間緊迫,我還要去查案,就不陪您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對了,姨娘最近身上老是不好,就連我的婚儀也未能來參加,還得勞煩您多去照看。」

  「這個自然。」定南伯點頭。

  裴行知笑著的一張臉在轉頭的一瞬間陰沉下來,就像暴雨將至前的天空。

  本該離去的燕行一尚在崇明殿拐角處,見裴行知與定南伯假意交談後鬱郁而去,他唇邊添了抹看笑話的笑意。

  「傳話給陳九和彭顯,這十五日內我必須看到劉郴的屍體。」

  原以為定南伯是裴行知多大的靠山,卻也這麼經不住離間。

  人心啊,總是這麼不堪一擊。

  夜裡,裴行知剛把安遠伯的卷宗看完,給他定罪的最有利的證據就是他與劉郴往來的書信,那上頭的字跡與安遠伯一般無二,雖然仿寫字跡並不算稀奇,可若無人證,也是抵賴不得的。

  門被敲響,是銀川來了。

  裴行知讓他進來,「府里有事?」

  銀川說不是,他將手中食盒打開,把幾碟子吃食,還有一盞溫熱的銀耳湯放在裴行知面前。

  「王妃擔心您沒好好用晚膳,特意讓我將這些送來。」

  裴行知沉底的心終於有了一點點起色,「你回去告訴她,陳亦瑜被我帶回鎮撫司,關在詔獄裡,我日夜讓人看守,不會讓她出事。」

  「是。」

  見裴行知沒有其他吩咐,銀川打算回去,忽地又被他叫住。

  銀川頓足片刻,裴行知猶豫了一下,道,「罷了,你回去伺候著,一定要看緊門戶,有什麼事立刻報給我。」

  崔沅等到銀川回來後才熄了燈躺下,這是場硬仗,可她似乎幫不上什麼忙。

  想起這件事情還是她提出來,想讓裴行知幫忙,她有些愧疚,輾轉反側許久才淺淺入眠。

  天色微明,崔沅的意識逐漸清醒,誰料睜開眼來,裴行知的臉就在她面前。

  她眨巴幾下眼睛,以為還在做夢,可是他沉重的呼吸聲和溫熱的氣息卻在告訴她,這是真的。

  不過一日未見,裴行知的臉略顯滄桑,崔沅緩緩伸出手去,摸了摸他下巴上剛長出來的胡茬,硬硬的,有些扎手。

  裴行知睫毛一動,他醒了,崔沅下意識要將手收回來,卻被裴行知一把握住,他眼已經睜開。

  「我現在是不是不好看?」剛睡醒的裴行知聲音還帶著朦朧感,細細弱弱的,聽得崔沅心頭癢。

  「你這張臉,是上天精心雕刻之作,就算是有道巴掌一樣長的刀疤也是好看的。」崔沅夸道。

  裴行知就望著她笑。

  「笑一笑好,顯得年輕了許多。」崔沅見他這一笑,將方才的滄桑之感都被驅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昨晚睡下時就已經很晚了。

  「堪堪半個時辰吧。」

  崔沅這才注意到,裴行知連外衣都沒脫。

  「不是說不回來了嗎?」來回折騰費時間。

  「今日三朝回門,我怎能不回來?」

  崔沅一怔,他居然沒有忘。

  「你不回來才好,太子那邊才會更有想法。」

  裴行知閉了閉眼,「有真有假,他才更容易上鉤。」

  崔沅心下覺得有道理,「天色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掙脫裴行知的手,崔沅爬起身來,欲跨過他下床,卻被他手一撈撈進了懷裡,連被子都蓋好了。

  「沒有你在我睡不好,陪我睡一會兒,乖……」裴行知循循誘她,像在哄小獸一般。

  崔沅身上的重量都來自於裴行知,她上身掙扎了一下,「我還有事兒要安排……」

  沒人應她,崔沅又伸了伸腿去抵他,「裴行知……」

  「小滿別動……」

  裴行知一手按上崔沅的腿,隔著一層褻褲,崔沅感受到的不僅只有他手上的溫熱,一時之間,她再也不敢亂動。

  頭頂的人睡得香甜,可崔沅實感難熬,那一下的觸碰,先是讓她熱了面龐,而後漸漸有些好奇之感滋生,鬧中飛入一些畫面,是出嫁前雲陽郡主將她拉到房中給她看的小冊子書上的內容。

  她沒了生母,繼母林氏不盡心,崔氏年紀大了不適合做這件事情,所以雲陽郡主擔起了這個重任。

  猶記得她那晚面紅耳熱,天靈蓋感覺都要被掀翻,從剛開始的言語不暢到後來的偷偷瞥眼看。

  剛剛裴行知那樣的反應,應該就是情動。

  裴行知常年練武,這腹上的肌肉應該同他臂膀一般健碩吧。

  帳外桑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想入非非,裴行知終於將她鬆開,緊接著舒展了下身體。

  崔沅起身跨過他,撩了帘子就急忙往外去,留下一臉不知所以的裴行知。

  後來裴行知在屋裡等崔沅梳妝時,與她說話,她也愛搭不理的,裴行知以為是剛剛困著她睡覺耽誤她的事兒,所以生氣了。

  「你放心,我已經提前交代過銀川了,該備的東西,該安排的事情,他都準備好了。」

  「嗯。」崔沅悶悶應他一聲。

  裴行知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昨夜將安遠伯一案從頭梳理了一遍,對於劉郴有可能的逃跑路線也設定過,可沿路關卡回報皆沒有見過此人。」

  說起案子,崔沅總算反應大了些,「他會不會已經被太子藏了起來?」

  裴行知否認了這個想法,「太子那邊我已經讓人暗中盯過,他們也在找劉郴,不然趙宜琤出事兒可影響不到他。」

  「由此可見,劉郴並不完全與太子是一條心,他甚至知道事發後太子一定會要了他的命,這人貪生怕死,又不得不為權貴所驅使,只要能將人找到,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劉家其他人呢?」崔沅問。

  「他父母早年病逝,妻子也在生下一女後難產而亡,他的女兒也只養到了八歲,在三年前夭折的。」

  劉郴年近四十,女兒卻才八歲?

  看出崔沅的疑惑,裴行知解釋道,「他妻子比他小了近十歲,也算是老來得女,因此疼愛非常。」

  崔沅聽後思索更深,劉郴這命聽起來也太苦了,父母病逝,妻子難產,就連女兒也沒能留住,他就像是被人下了詛咒般。

  揣著這份匪夷,她隨裴行知登上了馬車,浩浩蕩蕩從晉王府出發,他們要先去崔宅。

  崔沅問他,「劉郴什麼時候開始替太子做事的可知道嗎?」

  劉郴這個人從頭到腳都被查了個遍,裴行知道,「他是被王家扶起來的,與太子接觸應該是在三四年前,那時候太子十六,皇帝才剛鬆口給東宮詹事府添了人。」

  「他女兒正是那個時間夭折的?是病痛,還是意外?」

  崔沅這一問,裴行知腦中有東西一閃,「是意外,他女兒是溺水而亡。」

  「一會兒到崔家,我父親肯定會拉著你去書房,若是他向你提什麼要求,你只管拒絕。」崔沅囑咐道。

  「都聽你的。」

  崔沅想起上一世,崔賢在裴行知這裡求不成,就到她面前哭,逼著她去求裴行知,裴行知雖然不大高興,可也沒有拒絕過她。

  這麼想來,那時裴行知對她,似乎也不算太糟糕。

  「不過你是不是忘了……」裴行知忽然道,「我現在肩負著一樁重案,還因此惹了皇帝不高興,他應該不會那麼不識趣這個時候還湊上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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