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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沅吃了一大驚,裴行知不喜歡賢妃母女她向來是知道的,可也不曾一開始就這麼不客氣呀。

  他這是重活一世,不裝了?

  不行的駙馬與外室之子,就是溫陽的痛點,她嘴都氣歪了,就要上前來撒潑,被太子一個眼神制止。

  旁邊的臨安王更是錯愕,他因為吃了虧,近來低調沉澱了不少,不想這位剛回來的大哥這麼猛。

  崔沅離裴行知很近,他倆的手都還挨在一起,她沒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別這麼衝動。

  這麼一點兒小動作只落在了太子一個人眼中。

  燕行一不經意瞥了一眼 ,隨後道,「將摔倒受傷的姑娘們都帶去敷藥歇息,若實在嚴重,就喊了轎攆來送回府去休養。」

  「天冷路滑,諸位還請小心行路。」

  「老師還在崇德殿等著,大哥,五弟,咱們過去吧。」

  趁著衣袖寬大,裴行知捏了捏崔沅的手指後,悄聲道了句安心才終於捨得放開。

  崔沅的耳朵忽然熱熱的,連燕嬌瞪了她一眼也未曾察覺。

  這下哪裡還有欣賞冰雕花的興致,崔沅也樂得回去看看姚蘊寧的情況。

  姚蘊寧的腳踝處已經腫大,太醫顧及姚蘊寧是女子,不好直接用冰塊來消腫,生怕身體受不住。

  燕行均疼惜地守著姚蘊寧,烈烈情意根本擋不住,姚蘊寧都不好意思直視他。

  她從前怎麼沒發覺,燕行均陽剛之氣如此厚重,有些燙人。

  還好崔沅來得快,在燕行均要上手替她揉捏之前道,「我記得阿沅幾月前崴過腳,好得很快,不知是哪位大夫開的藥?」

  「我屋裡都還有藥沒用完,回去就讓人給大姐姐送過去。」

  「我這腳傷得厲害,今日宴會是參加不了的,事不宜遲,我這就讓人稟了皇后娘娘和祖母,先歸家去。」姚蘊寧權宜道。

  「我送你回去。」燕行均說出的話不容拒絕。

  沒了姐姐在身邊,崔沅只好待在崔氏身邊聽命婦們談東道西。撐了好一會兒,燕婧身邊的宮人如天神般降臨,把她帶出了延慶宮。

  誰知才剛出去,又有延德殿的人來請,說皇帝要見一見她。

  崔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剛從狼窩裡出來,這就又要掉入虎口。

  熙和帝見她,為的只有一件事。

  她不是第一次到延德殿來,也不是第一次見熙和帝,但剛進延德殿,她自然地放輕了呼吸,心頭直像壓了塊石磚,想想裴行知說的安心,她才緩過來一點。

  跪在地上許久,也未得皇帝一句免禮。

  崔沅只能靜靜垂頭等著,哪怕座上的人睡著了,也要等他睡醒。

  忽然,她聽聞一聲細響,熙和帝像是終於發覺下頭還有人在等他一樣。

  「你倒是沉得住氣。」熙和帝沉聲道。

  這話,崔沅不知道該怎麼答,又聽他說起來吧。

  她膝蓋跪得有些疼,剛站起來還有些不適應。

  「抬起頭來,朕瞧瞧是怎樣一張臉能惹得朕兩個兒子為你煞費苦心。」

  什麼煞費苦心,分明是要強取豪奪,她難得開口,「陛下這話不對。」

  「嗯?」

  「能讓陛下兩個兒子煞費苦心,又怎會只為了一張臉?」

  「大膽……」

  熙和帝一掌拍在几案上,崔沅只好昂首挺胸又跪了下去。

  又是一道細響,像是有東西砸在屏風上鬧出的動靜。

  崔沅身上的壓迫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這屋裡還有人?

  只聽熙和帝說,「大膽些也好。」

  「……」

  對於他態度的轉變,崔沅有些莫名其妙。

  「起來。」熙和帝揮了揮衣袖,做了個起的手勢,「將你指給晉王做側妃,你意下如何。」

  問她意見?這還是熙和帝嗎?崔沅總覺得前面有個坑在等著自己跳進去。

  「臣女不願。」

  「你嫌側妃之位太低?」

  崔沅搖頭,「與我有婚約的是榮安侯府三公子裴行知,而非晉王殿下,陛下的好意臣女心領了,只是臣女身份低微,這側妃之位還是留給更有需要之人吧。」

  她當然知道熙和帝不是什麼好人,留她一個側妃之位,不過是想下下衛國公府的面子,又不想民間議論太過,還想讓她,讓崔家感恩戴德呢。

  還是那句話,就算真給她正妃之位,她也不是那麼樂意。

  熙和帝並沒有如她意料般的發怒,反而他覺得崔沅還有點識大體,這一切莫不是他那兒一廂情願?

  「你……對晉王就無半分眷念?」熙和帝已經走到崔沅身前。

  龍涎香的味道竄入崔沅的鼻尖,她有些緊張地盯著地面,她沒有正面否認,而是說,「臣女與他,從前是朋友。」

  「很好。」熙和帝忽地笑了,「阿應,讓人送她去瓊霄殿。」

  崔沅懵然地隨著應公公出了延德殿,不明白熙和帝方才在高興什麼。她不知在她走後,那扇總發出細響的屏風後,裴行知走了出來。

  禁宮很大,在延慶宮,景和宮,御花園乃至延德殿折騰了幾個來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宴要開始了,群臣設宴在雲宵殿,命婦女眷則安排在瓊宵殿。

  兩殿離得不遠,正對著的就是。

  瓊霄殿中已經坐滿了人,在宮人的帶領下,她找到了崔氏和雲陽郡主的席位,就坐在她們身旁,等待王皇后駕臨的時間裡,崔沅往大殿中看了個遍,她這才注意到接近末席的地方,有道熟悉的身影,是寧臻。

  定南伯尚未歸京,定南伯府只有她一女眷來赴宴,想來是她入宮較早,所以在延慶宮沒有碰面。

  在她看寧臻的時候,寧臻也剛好抬頭,二人目光交接,這次崔沅先一步頷首微笑,讓寧臻有些不自在起來,她可從未受過崔沅如此溫柔客氣的打招呼,不摻雜一絲疏離與戒備。

  這是想通了?

  沒一會兒,殿外有內侍尖聲通傳,王皇后攜盧貴妃與賢妃一同到的,身後還跟著幾位公主。

  路過衛國公府這一桌時,燕婧給崔沅拋了個眼神,崔沅笑了笑。

  貴人們落座後,王皇后即宣布夜宴開始,眾人說說笑笑的,氣氛還挺和諧歡樂。

  直到燕嬌忽然提起今日路上摔了一群貴女的事兒,很是自責,底下許多受了波及的人家都勸她莫要自責,只怪天寒路滑。

  連王皇后也出言寬慰,「你也是為了替本宮分憂,若是將這意外都算在你頭上,豈不是要寒了你與你幾位姐妹的心?」

  燕嬌口上這麼說,心裡可打著算盤呢,她對新來的裴行知牴觸,尤其在今日被他懟得啞口無言時,厭惡更是達到了頂峰,她本來也不喜歡崔沅,這兩人偏偏湊在了一堆。

  倒也好,收拾起來也方便。

  想起近日聽到的傳言,於是她眼珠一轉,「我看衛國公府姚大姑娘傷得最重,當場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她身邊竟也沒個人上去幫忙,幸好齊王叔家的堂哥來得及時,否則還要耽誤了醫治呢。」

  鍾寶琦接受到上頭傳來的信號,意外道,「可不是呢,我在一旁看著都怕,若不是離得遠,又見姚家姐姐身邊有崔姑娘這位表妹在,我定是要上去幫忙的。」

  在燕嬌提起姚蘊寧時,崔沅雖仍低頭進食,耳朵卻已經尖了起來,後來果然聽見有人提起了她的名字。

  燕嬌掩唇笑了笑,「其實也不怪崔家姑娘,當時太子哥哥和裴……大哥五哥也在呢,崔姑娘忙著行禮問好呢。」

  在場都是人精,哪個聽到這句話不會拐幾個彎多想?尤其最近裴行知與崔沅的婚事,最受大家議論。

  燕嬌這不是明晃晃擺著說,崔沅是為了這幾位身份高貴的皇子,才將自己受傷的表姐晾在地上呢?

  有心人不免私下又要多說一句崔沅不配。

  王皇后微笑著與一旁的賢妃閒話,當沒聽見似的,盧貴妃也端起酒盞沾了沾,並不參與這小孩兒家的口舌之爭。

  燕婧可見不得別人給崔沅潑髒水,哼的一聲就道,「四姐姐有句話說得對,這可怪不著阿沅,這麼多姑娘身邊難道就沒帶個伺候的人?再不濟還有宮人隨侍,就四姐姐身邊還有那麼多人跟著呢,竟一個長眼的也沒有?你們也說了,當時摔了一片的姑娘,場面想是十分混亂的,四姐姐和鍾姑娘就這麼確定看清楚了阿沅的動作,還是就盯著阿沅一個人看呢?再說那地上本來就滑,各自小心些人之常情,若是又摔一個連累身邊人,這事兒可是沒完了。」

  眾人覺得燕婧說得有道理,竊竊私語少了不少,並不在指著崔沅議論。

  平日裡總是忍讓著她的燕婧忽然一通搶白,燕嬌瞪大眼睛的同時,氣得腮幫子都鼓了。

  她想反駁燕婧,王皇后卻先一步開口,「你們說得都有理,還好姑娘們只是崴了腳,沒摔出內傷來,不然本宮還真是不好與各家夫人交代呢,本宮敬諸位一杯。」

  皇后舉杯,眾人皆跟著舉起了酒盞飲上一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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