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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險惡》作者:嬤嬤【完結】

  文案

  閨蜜驟然離世,留給我幾封定時郵件,她懷疑是她丈夫謀害她。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一邊是最要好的朋友,一邊是和我偷腥的露水情人。

  我們三個,誰的心最險惡。

  ——

  驚悚恐怖小說,非愛情故事。

  寫於2024/03/19

  內容標籤: 靈異神怪 驚悚 都市

  主角視角楊若季顯配角茉瑤

  一句話簡介:偷了閨蜜的老公之後

  立意:嚇一嚇人

  第1章

  8月11日深夜,我最好的朋友茉瑤死了。

  沒有任何徵兆,她用一條浴袍腰帶把自己掛在樓梯扶手上,死在風華正茂的二十五歲。

  我於12日得知這個噩耗,季顯打來電話報喪,他的聲音寡淡低沉,聽不出喪妻的情緒。這個男人一向如此,像渾濁不清的迷霧,我至今沒弄清楚為什麼茉瑤會突然嫁給他。

  「我帶茉瑤回石鎮,外公的意思,喪事在老家辦。」季顯說:「楊若,你方便的話,來送她最後一程吧,不方便就算了。」

  我緘默許久,揣測他字裡行間什麼意思,語氣略帶譏諷:「我有什麼不方便?」

  季顯聽出我的冷笑,但並未計較,依舊那副淡漠的口吻:「行,到了打個電話,我去鎮口接你。」

  「嗯。」我淡淡地應一聲。

  他沒再繼續說什麼,掛了電話。

  茉瑤與季顯結婚不到半年,俊男美女的結合十分養眼,茉瑤曾經無比依賴他,走到哪兒都親昵地挽著胳膊,神態嬌俏,甚至毫無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撒嬌索吻,我從沒見過茉瑤這麼迷戀一個男人。

  而季顯始終保持克制,回應也是淡淡地,儘管如此,茉瑤幸福滿足的樣子依舊羨煞旁人。

  可惜新婚的甜蜜並未維持多久,我記得他們度完蜜月回來,茉瑤的睡眠漸漸開始出現問題。

  起初只是輕微的失眠,入睡困難,我陪她去醫院拿藥調理,什麼安神補腦的,益氣養血的,保健品、中成藥都吃過,可狀況總不見好。

  一段時間後,茉瑤直接找醫生開精神類藥品,中樞神經被抑制,她總算能睡著了,可夢裡卻不踏實,她說夢見死去的父母,看著他們因車禍而血肉模糊的臉,夜夜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

  三個月前,季顯帶她接受心理治療,但效果甚微,茉瑤的性情和脾氣也變得喜怒無常,會衝著季顯歇斯底里地咒罵,還曾經用菸灰缸砸破了他的額角。

  即便如此,我也從來沒想過她會突然了結生命。

  她才二十五歲。

  幾乎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天沒亮,我搭乘航班回去,再轉幾趟車,前往石鎮弔唁。

  持續奔波四五個小時,我在大巴車上睡著,醒來時頭痛欲裂,窗外霧蒙蒙一片,山路崎嶇,滿山草木在昏灰的霧色中毫無生氣。

  石鎮到了。

  季顯站在牌坊下抽菸,他西裝革履,全身素黑,見我下車,掐了煙徑直走來。

  「昨晚沒休息好?」他目光掃過我眼底,問:「很累嗎?」

  我搖搖頭,隨手撥弄留海,沉默地走在一旁,隨他進入鎮子。

  將近晌午,吃飯的時間,街上行人寥寥,我打量這依山而建的小鎮,問:「你帶茉瑤回來是打算土葬嗎?」

  季顯回:「火化,鎮上有殯儀館。」

  對了,我記得茉瑤提過,她外公退休前在殯儀館火化部工作,負責接收遺體、確認身份,還要裝殮骨灰、打掃爐子,維修設備。

  那時茉瑤同我聊得津津有味,說她小時候常跑去殯儀館偷看屍體,既害怕又刺激。

  我說你膽子真大,她得意地挑眉,竟然提議:「下次我帶你去,提前熟悉一下地方,反正人早晚都要死的。」

  十來歲的少女口無遮攔,對死亡缺少敬畏,只有獵奇,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五味雜陳。

  石鎮地處偏僻,卻是全市最早開設殯儀館的地方,聽聞數十年前發大水,周遭村子的土墳被沖開,棺材都泡爛了,幾具重度腐爛的屍體隨著山洪到處漂游,污染水源,結果引發了疫病。

  當時的鎮長雷厲風行,頂住入土為安的傳統觀念的壓力,堅決推行火化,杜絕了當地的土葬。

  石鎮殯儀館建好,茉瑤的外公就是第一批入職的員工,老人家焚燒過成千上萬的遺體,現在卻要送自己的外孫女去那個地方,真不知怎麼承受得住。

  想到這裡,我心臟揪緊,低聲嘆氣。

  走在旁邊的季顯忽然開口,問:「你覺得火化好還是土葬好?」

  我眉頭微蹙:「火化吧。」

  土葬的話,屍體慢慢腐爛,被蛆蟲啃噬,我實在不忍想像那個畫面。

  穿過兩條街,來到一幢水泥小樓,門口貼著殃榜,高大的花圈像陰間的鬼吏靠窗屹立,喪樂從裡邊傳來,我跟著季顯進去,靈堂就設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紙紮和輓聯各安其位,牆角堆放著許多盆栽和中草藥。

  黑黢黢的棺材用一道帘子遮擋,我看見茉瑤的黑白遺照,鼻尖發酸,霎時眼眶通紅。

  外公已經快八十歲了,身形枯瘦,臉色灰白,幾年前見面還沒有老成這樣。他神情恍惚,見我來,點點頭,沒有多話。

  「先把背包放下吧。」季顯說著,領我上二樓:「外公特意幫你收拾過,床單被套都是乾淨的,只是這房子老了,家具都很舊,有一點霉味,他放了兩筐草藥在房裡驅味。」

  屋內乾淨整潔,靠牆是一張木架床,寬大厚實,清冽的草藥香氣沁入心脾。

  「地方簡陋點兒,你將就幾天。」

  聽見季顯這麼說,我感到不悅,也不管是否客套話,直接懟回去:「我和茉瑤什麼交情,住哪兒重要嗎?你別做這些表面功夫了,心思放在葬禮上吧。」

  不知怎麼搞的,好像變成應激的刺蝟,也許我在潛意識裡責怪他沒有把茉瑤照顧好。

  而季顯面無表情看我一眼,薄唇微抿,臉色又冷了幾分。

  樓下院子裡道士開始唱經超度。

  深夜,我坐在靈前給茉瑤燒紙。

  細微的嗡鳴持續不絕,是給棺內製冷的壓縮機發出的聲響。

  我抬起頭,望著遺照中笑魘如花的臉,那麼美的一張臉,嬌艷燦爛,梨渦像酒釀的小米粒,迷倒過多少男女。大好的青春,她卻躺在冰冷的棺木里,再也醒不過來。

  我垂下視線,以為會掉淚,可是眼睛一片乾澀。

  有些事,後悔也來不及了。

  上個月我調職去外地的分公司,臨走前和茉瑤見了一面,她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我,哽咽說:「別走吧,小若,別走。」

  如果當時留下,悲劇是不是不會發生?

  楊若啊楊若,你明知她那會兒精神狀態不好,怎麼狠心一走了之?

  我屈指敲自己額頭,怎麼還不哭啊,楊若?這是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甚至唯一的朋友,她死了,從今往後你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呀。

  眼淚終於擠出來,就像擰開的水頭,一發不可收拾。我放聲抽泣,直抽得頭暈耳鳴,然後被季顯握住胳膊拉起,不容置喙地,他把我帶到客廳沙發歇息。

  「茉瑤到底為什麼……突然想不開?」

  「我不知道,也許她太累了。」

  我對他的冷靜感到憤怒,不由厲聲質問:「妻子死了,你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嗎?!」

  「哭有什麼用?」季顯面無表情,雙手插在兜里,居高臨下瞥著:「能把她哭回來嗎?」

  我咬牙吐出四個字:「冷血動物!」

  他瞳孔漆黑,深不見底,一種微妙的情緒掠過,不是憤怒,也不是厭惡。我倒真希望他被激怒,然後跟我破口對罵。吵架也算一種情緒宣洩不是嗎?總好過什麼都憋在心裡,麻木得像個活死人。

  「我看你是累了,早點上樓休息吧。」季顯最終平靜地說。

  哦。

  還有什麼可爭執的,這個男人沒救了。

  我擦乾淨眼淚,上樓拿乾淨衣物去衛生間洗漱。

  心裡不由輕嘆,茉瑤啊,你後悔嫁給季顯嗎?那麼愛的男人,在你死後如此無動於衷,不見悲傷,不見哀戚,連偽裝都沒有。

  真替你不值,竟然傻乎乎地跟他閃婚。

  當初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諷刺,找了個什麼人吶?

  狹長的浴室昏暗潮濕,一進門對上鏡子,慘白燈光照著,人不人的模樣,嘴角掛一抹冷笑,我沒想到自己是這副表情,嚇得愣住。

  怎麼會做出這種表情……完全不像我了。

  今天是茉瑤死後的第三天,她出殯的時間定在第七天清晨。

  接近午夜,喪樂隊吹拉彈唱,嘈雜聲塞滿腦袋,讓人無法靜心思考。

  我洗漱完來到靈前,準備為茉瑤通宵守靈。

  掏出手機查看時間,十二點了。

  突然一條消息彈出,郵箱收到一封郵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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