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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博明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顧涵。

  「至於顧小姐,她在加護病房呢。」鍾博明站起身指了指門外的右側長廊:「她的情況比你嚴重,醫生說要觀察兩天,我剛剛去那邊看過,她還沒醒呢,不過你放心,她沒什麼事。」

  名片是一張白卡,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顧涵狐疑了一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鍾博明點點頭:「見過,當時醫院著急找家屬,剛好我又在阿居寧郡的項目地,離這兒近就來了,那個人皮膚巨黑。」他比劃著名說:「像非洲來的一樣,他跟我說他是偶然遇到你們的,見你們受傷所以就送醫院來了。」

  「涵哥。」鍾博明關切道:「你們是怎麼了,不是自駕游嗎,怎麼搞成這樣?」

  虎口脫險,驚懼的餘韻仍停留在心口,顧涵沒心情和鍾博明說太多,下床穿鞋準備去找顧凝恬,走動間,右肩膀異常疼痛,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怎麼了?」鍾博明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醫生檢查說,你身上沒傷口啊。」

  顧涵痛的停在原地,眯了眯眼,冷汗順著他的鬢角往下滑。這不是他身上的痛,是顧凝恬的,他們之間的共感讓他可以感受到顧凝恬的所有一切。

  「沒事。」顧涵吃力回復了一句,深呼吸一口,望著鍾博明:「謝謝。」

  「講這些。」鍾博明爽朗一笑。他和顧涵共事多年,顧涵為人沉穩又大方,對他來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他們之間早就不單單是上下級的關係了。

  「你是要去找顧小姐是吧,我帶你去。」鍾博明走在前面把門打開,給顧涵引路:「涵哥,你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回項目部一趟,把這幾天要簽名的文件給你帶來。」

  「好。」

  穿過長長的走廊,顧涵來到加護病房,透過玻璃窗,他看到顧凝恬已經醒了,正虛弱地靠在床頭任由醫生檢查。她的臉色蒼白,幾乎要和她的頭髮顏色融為一體,靈動的眸光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寶藍色的光輝暗淡了下來。

  這一幕令顧涵瞬間放下了心,失而復得情緒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按住心口呼出一口氣,輕輕推開門,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

  聽到動靜,顧凝恬轉過頭,在看到他的瞬間,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很快,洶湧的淚水湧上了她的眼眶。

  「別動。」醫生按住想要起身的她,溫聲說:「小心點,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

  顧涵走到床邊,目光掃過她纏著繃帶的手腕和吊著的點滴,伸出手,用指背輕輕擦過顧凝恬的臉頰,坐在她旁邊:「沒事,別怕。」

  醫生做完常規檢查之後就離開了。

  顧凝恬哭的停不下來,抽噎著鼻子往顧涵的胸前湊,嗚嗚地說:「我以為我要死了,再、再也見不到你了。」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顧凝恬還是很害怕,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被單,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在手背上繃出幾道青色的血管。她埋首哭泣的模樣,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在尋求庇護。

  顧涵小心翼翼地將她摟進懷裡,避開她手腕上的針頭和傷口。她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衫,溫熱的濕意透過布料,燙得他胸口發疼。

  「我在這裡。」他低聲說,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不用怕,不會再發生之前那種事了。」

  顧凝恬的抽泣聲漸漸小了,但身體還在微微發抖。顧涵抬手,用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就像以前她還是小貓時,他給她順毛一樣。

  顧凝恬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顧涵的臉頰和側頸都有不同程度的劃痕,是被樹枝劃傷的,當時他一直把她護在懷裡,擋住了這些傷害。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著說:「你也受傷了,疼不疼?」

  顧涵搖了搖頭,在她乾燥的唇上輕輕一吻,貼著她說:「我沒事。」

  顧凝恬吞了吞口水,眼睛依然充盈著眼淚,她頓了頓,問道:「可是,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在她最後的記憶里,她的傷口破裂大出血,顧涵抱著她,再後來她就沒印象了,再次醒來就到了這。

  顧涵倒了一杯溫水過來,用棉簽輕輕沾了沾水,然後點在顧凝恬乾裂的嘴唇上,給她潤潤,耐心解釋道:「這裡是醫院,治病救人的地方,你現在受傷了,要在這裡接受治療。」

  溫熱的水化開顧凝恬唇上的干皮,她抿了抿嘴,睜著無辜雙眼抱住顧涵的胳膊:「貓貓手疼……」

  她委屈巴巴地皺眉,把纏著

  繃帶的手腕往顧涵面前伸了伸,像只撒嬌的小貓般輕輕晃了晃。

  顧涵的目光落在她裹著紗布的手腕上,眼神暗了暗。他放下水杯,動作輕柔地托住她的手腕,指腹在繃帶邊緣小心翼翼地摩挲:「我知道,忍一忍好不好?」

  顧凝恬的鼻尖泛著紅,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她往顧涵身邊蹭了蹭,把臉埋進他的臂彎里,悶聲說:「可是真的好疼......」她的聲音帶著軟軟的鼻音,呼吸間溫熱的氣息透過襯衫布料,熨帖在顧涵的皮膚上。

  顧涵喉結動了動,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等會兒讓醫生來看看,給你換種不疼的藥。」

  他把枕頭放好,扶著顧凝恬的肩膀讓她躺下:「不是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乖乖躺好我就告訴你。」

  顧凝恬聽話躺下,又挪了挪位置,靠近顧涵的大腿處,仰面看她,眼神好奇又亮晶晶,一副乖寶寶模樣,顧涵低頭與她對視,娓娓道來,把後面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說給她。

  「啊!」顧凝恬寶藍色的眼眸里映著難以置信的微光,她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點潔白的貝齒,半晌沒能發出聲音。

  思忖良久,顧凝恬才不確定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現在是共生的關係,而且還有共感?」

  「嗯哼。」顧涵溫柔一笑:「是啊,從此以後,你痛我也痛,你死我也死,我們是靈魂相契的兩個人了。」

  顧凝恬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呼吸短暫地停滯,像是在接受這個事實,隨後輕輕吐出一聲:「好、好神奇,那你現在能感受到我的感受?」

  「可以。」顧涵換了個坐姿,低眉輕笑,語氣寵溺:「你說你的手疼,我的手也跟你一樣疼。」

  顧凝恬一聽就慌了,立馬握住顧涵的手腕放在自己面前,用嘴巴輕輕往上面吹氣:「那我給你吹吹,不痛不痛。」

  顧涵被她的舉動逗笑,把手抽出來,用食指按了按她的嬌俏的鼻尖:「傻瓜。」他捏住顧凝恬的嘴巴往中間擠,低頭重重一親之後說:「關鍵點是你,只要你養好了傷,我也就跟著好了。」

  「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讓顧涵抬起頭,他拍拍顧凝恬纏在他手臂上的手背,起身到房門前把門拉開。

  來人是阿塗還有崔季同。阿塗的手裡還大包小包地拿著水果和牛奶等東西。

  顧涵詫異一秒後,柔柔一笑,側身讓阿塗進來,跟他打了聲招呼,又向著崔季同致意。

  「教授。」

  崔季同笑著擺擺手,進到病房看了眼顧凝恬,慈祥地說:「貓姑娘,你好呀。」

  顧凝恬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眼前的老者穿著一身唐裝,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儒雅的書卷氣,還帶著幾分仙風道骨。她下意識往被子裡縮了縮,手指攥緊了顧涵的衣角。

  崔季同見狀呵呵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著八卦圖案的小香囊:「別怕,老頭子我是來送禮物的。」他晃了晃香囊,裡面傳出清脆的鈴鐺聲:「安神的,對傷口恢復有幫助。」

  顧涵反手握住了顧凝恬的柔夷,擼了擼她的發頂,聲音醇厚,帶著她熟悉的安全感:「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提過的崔教授,是他救了我們。」

  顧凝恬怔松片刻,隨即吃力地站起身,想鄭重道謝,被崔季同制止了回去。

  「不用不用,好好養傷好好養傷。」崔季同笑呵呵地看了眼顧凝恬,問:「身體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顧凝恬乖乖點頭:「很好,謝謝教授。」

  阿塗自來熟地拖了把椅子坐下,對顧涵說:「知道你們醒了,我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見到你們沒事就好,那天晚上嚇死我了。」

  他看向顧涵:「你就這麼倒在床前,我趕緊把你送來醫院,結果醫生檢查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就說你可能是憂思過度。後來教授給你把脈,才發現你是和貓姑娘共感了,她暈你也暈。」

  顧凝恬顧涵看去,他原本凌厲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高挺的鼻樑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襯得那雙總是銳利的眼睛此刻溫潤如玉,帶著幾分倦意的同時,眸底流淌著溫柔。

  顧凝恬情不自禁地撫上胸口,跳動的脈搏仿佛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顧涵此刻的心情。她立馬側目,不期而遇地撞上了顧涵的眼神,他也在看著她,深邃的眉眼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深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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