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雲枝嫿不想他這麼好看的一雙手在縫合過後留下疤痕，每天早晚都必須親自給他塗抹淡疤藥膏。
「快把手伸出來。」
「不細看的話還真瞧不出來。」柯訣剛換完出門的衣服，靠在門框上躲懶。
她一個眼神丟過去，他立馬乖乖過來，將手攤開，「雲大畫家，聽你指揮。」
驚蟄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個形狀是只貓咪的舊玩具，用嘴銜著在屋裡撒歡奔跑。柯訣閒著沒事幹非要去扒拉它的小玩具，它撲騰著爪子過來搶，那反應速度，連他都自愧不如。
玩累了，驚蟄就默默趴在雲枝嫿的腳邊，時不時蹭蹭她的腿，示意要給它撓痒痒。
她可拒絕不了，立馬就心軟了，暫時放下手裡的活，盤著腿坐在地毯上伸手揉捏那毛茸茸的腦袋。驚蟄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還發出輕輕的呼嚕聲。
碧池邊，寒光粼粼，光影交錯間，幾隻海鷗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冬日時光。
柯訣把要帶去雲枝嫿家裡的東西拎進車的後備箱，裡面有護膚品和按摩儀之類的，姜叔不抽菸不喝酒，給他準備的是上好的茶葉和一些補品，捎帶一套自己燒制的陶瓷茶具，將整個後備箱都撐得滿滿當當。
這是他第一次拜訪雲枝嫿的家人，自然禮數得周到。
雲枝嫿提前和孟女士報備過，說是會帶人回家吃午飯，但沒具體說是誰，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
誰料她剛踏進家門，反而成了一個驚嚇。
精心打掃過的客廳，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置物櫃旁邊擺放著一排顯眼的紅色禮盒，何嘉信和他的父母正坐在背對著她的餐椅上。
柯訣也注意到了何嘉信，那個在餐廳坐在雲枝嫿對面的男生。他錯愕的眼神從雲枝嫿身上快速移開，落到那些重禮上，內心波瀾起伏，面上強裝著鎮定。
雲枝嫿的目光在孟女士和姜叔兩個人的臉上游移，用眼神在問：到底怎麼個情況？
李阿姨最先打破僵局，不知情問：「枝枝回來了，帶的是表弟還是堂弟啊？小伙子長得這麼帥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雲枝嫿很排斥他們冒昧造訪的行為，糾正道：「這是我男朋友柯訣，不是什麼親戚家的弟弟。」
孟女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李阿姨昨晚打電話與她說何嘉信和他們家枝枝相處得很不錯，兩個孩子很聊得來，誰能想到都是騙人的。
「先坐下來吃飯吧。」孟女士假裝自己很忙碌，把桌上的菜又重新排列了一遍。
柯訣把帶來的東西也搬在那個置物櫃旁邊，中間留出了一條分界線，何嘉信的在左邊他的在右邊，不管是從數量上還是從價值上進行比較，他都完勝。
這禮都下了，李阿姨試圖想要個說法，「枝枝，之前沒聽你媽媽說過你有男朋友啊？」
雲枝嫿心裡也有些懊惱沒和家裡提前說，整了這麼一出烏龍，「我本來計劃今天帶他過來家裡吃頓飯，再說清楚的。」
李阿姨小聲嘀嘀咕咕：「嘴這麼嚴實，這不相親詐騙麼。」
何嘉信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踢了踢她，提醒她不要亂說話，李阿姨這才消停下來。
孟女士上下打量了一圈柯訣，問：「柯訣是吧，哪裡人啊？」
「景市的。」
「這麼遠。」孟女士稍一遲疑，又接著問：「做什麼工作的？工資收入怎麼樣？」
雲枝嫿覺得她問得有些過了：「媽！不帶這麼查戶口的。」
「沒事的。」柯訣握了下她放在膝蓋上面的手，轉而坐直身子，很正經地回答孟女士的問題：「孟姨，我是一名陶藝師，算是家族產業，收入的話挺可觀的。」
李阿姨對著何嘉信擠眉弄眼，想讓他再爭取爭取。
何嘉信通過吃飯的空隙，偷偷觀察過他們的一舉一動，發現兩個人你儂我儂，再這麼不識趣尷尬的就是自己，於是選擇默不作聲。
霎時，一串鼓掌聲響起來。姜琛邊拍手邊搖頭晃腦從外面走進來，幸災樂禍道：「真是一出熱鬧的戲啊，妹妹真是好手段，兩個男人為你爭得死去活來。」他明擺著是添油加醋。
「琛琛回來了。」孟女士環視著桌上沒吃多少的菜，「快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姜琛站沒站相坐沒坐樣，他偏要噁心一下雲枝嫿，坐她旁邊後拿著碗筷呲溜了一碗烏雞湯，不僅如此，還故意吧唧嘴，嚼個飯菜巨響。
姜叔撐著一口氣提不上來，氣得牙痒痒，恨不得將端著的那碗飯直接蓋他腦門上。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怎麼會生出這種敗類！
最後實在沒忍住，「你吃個飯能不能好好吃。」
「我就是有媽生沒媽養的玩意，你還能指望我多有教養？」姜琛趁機撕破臉，也順勢在他爸爸這裡找找存在感。
「混帳東西。」姜叔也真的動氣了。
孟女士扼制住這場即將爆發的矛盾：「行了，先讓琛琛把飯吃完再說，我們家不整飯桌教育那套。」
這頓午飯吃得令雲枝嫿無比尷尬，如果兔子在腳底下打了個洞，她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何嘉信一家吃完飯便準備先一步離開，孟女士和姜叔兩個人沒有收他們提過來的東西，怎麼來的基本都怎麼退回去。孟女士為了表示歉意，還忍痛割愛將一瓶自己釀造的楊梅酒送了出去。
雲枝嫿雙手抱胸，站在房間陽台上眺望何嘉信開車離開時的車尾氣，總算是清靜了。
不料孟女士剛把人送走就蹬上了樓，扣響了她房間的門，說是有話要同她講。
雲枝嫿跟著孟女士進了隔壁的客房，關房門的時候聽見她說：「我不同意你和柯訣在一起。」
雲枝嫿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瞬間頓住，轉身後表情訥訥地看向她，表示不理解。
孟女士緊皺著眉頭，突然放慢語速，用傳統且擔憂的語氣反對：「他那樣子看著就比你年紀更小，不太可靠，而且就算你們順利走到一起的話，實打實的遠嫁，他們家還是家族產業，指不定後面知道沒人撐腰就合夥欺負你。」
雲枝嫿試圖辯解：「怎麼就沒人撐腰，你和姜叔不是人麼？」
「我連能不能挺到你倆結婚都不知道，再不濟他那愛吃喝玩樂的年紀，會把重心放在家庭上嗎？」
「媽你能不能別對他的年齡有那麼大的偏見，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都是過來人，有感情的時候關係當然好，那結婚之後呢，都是柴米油鹽的平淡日子，他耐得住？」
雲枝嫿不想再和她爭論下去了，直接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我暫時還沒有考慮結婚的事。」
孟女士很明顯地愣住了，張了張嘴，一時腦子沒轉過來要說些什麼。
雲枝嫿被磨得沒太大耐心，語氣懨懨的，「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考量，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別瞎操心。」
「隨你。」孟女士的臉上浮動著絲絲不悅。
雲枝嫿回房間後，看見柯訣站在陽台上抽菸，煙霧在他指尖纏繞，緩緩升起，與稀薄的日光相織。
她輕手輕腳過去，從背後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踮起腳尖將腦袋擱置在他的肩膀上，柔聲細語道：「不是說想試試我送你的那根新撞球杆麼，下午陪你去玩一會。」
雲枝嫿不喜歡打撞球，讓她一個人在那裡看的話，柯訣怕她會覺得無聊，回頭吻她，笑著問：「范言下午調休，要不我讓他帶麥泱一起過去玩會？」
「可以啊。」
——
室內球體碰撞的脆響與遠處吧檯玻璃杯叮咚形成復調，檯燈在墨綠台布投下琥珀色漩渦，整個場地擊球聲不間斷。
范言見柯訣從杆包里拿出他的球桿在擦拭，摟住他肩膀嬉鬧道：「女朋友送的吧，這麼寶貝。」
柯訣很受用地笑咧了嘴。
他的球桿是很久之前雲枝嫿拿去定做的，永不凋零的水晶玫瑰加長握把，玫瑰上翩翩起舞了一隻愛神鳳蝶，她將這份浪漫賦予撞球之上。
雲枝嫿和麥泱兩個人買了些水果和零食，坐在一旁邊吃邊看他們兩個打球。其實大部分都是麥泱在吃，特別是一些辣的重口味的，雲枝嫿嫌吃多了容易上火長痘，只會偶爾叉幾塊切好的水蜜桃吃。
麥泱手裡拿了塊薯片遞進嘴裡，嚼完後舔了舔嘴唇說：「柯訣那球桿你送的吧，瞧他打了好幾場笑容都沒下來過。」
雲枝嫿望向那個身影，「他一進撞球廳整個人開心得不行。」
「看來還是你平時陪得少，你要是多陪陪他做他喜歡的事，鐵定就習以為常了。」
雲枝嫿瞬間有一種被點醒的感覺，除了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感情的事說實話她並沒有拿出能夠豁出一切的態度與勇氣去對待。
她總會時刻警醒自己：戀愛不管和誰談，反正結果都那樣。
現在不一樣了，談戀愛怎麼能和誰談都一樣呢，和柯訣談就是不一樣！
雲枝嫿的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柯訣身上，正當他繞到球桌另一側時，倏地一位腰肢柔軟，動作嫵媚的美女陪練上前，將台桌上的黑8攥在手心裡把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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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細看的話還真瞧不出來。」柯訣剛換完出門的衣服，靠在門框上躲懶。
她一個眼神丟過去，他立馬乖乖過來，將手攤開，「雲大畫家，聽你指揮。」
驚蟄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個形狀是只貓咪的舊玩具，用嘴銜著在屋裡撒歡奔跑。柯訣閒著沒事幹非要去扒拉它的小玩具，它撲騰著爪子過來搶，那反應速度，連他都自愧不如。
玩累了，驚蟄就默默趴在雲枝嫿的腳邊，時不時蹭蹭她的腿，示意要給它撓痒痒。
她可拒絕不了，立馬就心軟了，暫時放下手裡的活，盤著腿坐在地毯上伸手揉捏那毛茸茸的腦袋。驚蟄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還發出輕輕的呼嚕聲。
碧池邊，寒光粼粼，光影交錯間，幾隻海鷗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冬日時光。
柯訣把要帶去雲枝嫿家裡的東西拎進車的後備箱，裡面有護膚品和按摩儀之類的，姜叔不抽菸不喝酒，給他準備的是上好的茶葉和一些補品，捎帶一套自己燒制的陶瓷茶具，將整個後備箱都撐得滿滿當當。
這是他第一次拜訪雲枝嫿的家人，自然禮數得周到。
雲枝嫿提前和孟女士報備過，說是會帶人回家吃午飯，但沒具體說是誰，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
誰料她剛踏進家門，反而成了一個驚嚇。
精心打掃過的客廳，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置物櫃旁邊擺放著一排顯眼的紅色禮盒，何嘉信和他的父母正坐在背對著她的餐椅上。
柯訣也注意到了何嘉信，那個在餐廳坐在雲枝嫿對面的男生。他錯愕的眼神從雲枝嫿身上快速移開，落到那些重禮上，內心波瀾起伏，面上強裝著鎮定。
雲枝嫿的目光在孟女士和姜叔兩個人的臉上游移，用眼神在問：到底怎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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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枝嫿很排斥他們冒昧造訪的行為，糾正道：「這是我男朋友柯訣，不是什麼親戚家的弟弟。」
孟女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李阿姨昨晚打電話與她說何嘉信和他們家枝枝相處得很不錯，兩個孩子很聊得來，誰能想到都是騙人的。
「先坐下來吃飯吧。」孟女士假裝自己很忙碌，把桌上的菜又重新排列了一遍。
柯訣把帶來的東西也搬在那個置物櫃旁邊，中間留出了一條分界線，何嘉信的在左邊他的在右邊，不管是從數量上還是從價值上進行比較，他都完勝。
這禮都下了，李阿姨試圖想要個說法，「枝枝，之前沒聽你媽媽說過你有男朋友啊？」
雲枝嫿心裡也有些懊惱沒和家裡提前說，整了這麼一出烏龍，「我本來計劃今天帶他過來家裡吃頓飯，再說清楚的。」
李阿姨小聲嘀嘀咕咕：「嘴這麼嚴實，這不相親詐騙麼。」
何嘉信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踢了踢她，提醒她不要亂說話，李阿姨這才消停下來。
孟女士上下打量了一圈柯訣，問：「柯訣是吧，哪裡人啊？」
「景市的。」
「這麼遠。」孟女士稍一遲疑，又接著問：「做什麼工作的？工資收入怎麼樣？」
雲枝嫿覺得她問得有些過了：「媽！不帶這麼查戶口的。」
「沒事的。」柯訣握了下她放在膝蓋上面的手，轉而坐直身子，很正經地回答孟女士的問題：「孟姨，我是一名陶藝師，算是家族產業，收入的話挺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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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琛回來了。」孟女士環視著桌上沒吃多少的菜，「快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姜琛站沒站相坐沒坐樣，他偏要噁心一下雲枝嫿，坐她旁邊後拿著碗筷呲溜了一碗烏雞湯，不僅如此，還故意吧唧嘴，嚼個飯菜巨響。
姜叔撐著一口氣提不上來，氣得牙痒痒，恨不得將端著的那碗飯直接蓋他腦門上。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怎麼會生出這種敗類！
最後實在沒忍住，「你吃個飯能不能好好吃。」
「我就是有媽生沒媽養的玩意，你還能指望我多有教養？」姜琛趁機撕破臉，也順勢在他爸爸這裡找找存在感。
「混帳東西。」姜叔也真的動氣了。
孟女士扼制住這場即將爆發的矛盾：「行了，先讓琛琛把飯吃完再說，我們家不整飯桌教育那套。」
這頓午飯吃得令雲枝嫿無比尷尬，如果兔子在腳底下打了個洞，她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何嘉信一家吃完飯便準備先一步離開，孟女士和姜叔兩個人沒有收他們提過來的東西，怎麼來的基本都怎麼退回去。孟女士為了表示歉意，還忍痛割愛將一瓶自己釀造的楊梅酒送了出去。
雲枝嫿雙手抱胸，站在房間陽台上眺望何嘉信開車離開時的車尾氣，總算是清靜了。
不料孟女士剛把人送走就蹬上了樓，扣響了她房間的門，說是有話要同她講。
雲枝嫿跟著孟女士進了隔壁的客房，關房門的時候聽見她說：「我不同意你和柯訣在一起。」
雲枝嫿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瞬間頓住，轉身後表情訥訥地看向她，表示不理解。
孟女士緊皺著眉頭，突然放慢語速，用傳統且擔憂的語氣反對：「他那樣子看著就比你年紀更小，不太可靠，而且就算你們順利走到一起的話，實打實的遠嫁，他們家還是家族產業，指不定後面知道沒人撐腰就合夥欺負你。」
雲枝嫿試圖辯解：「怎麼就沒人撐腰，你和姜叔不是人麼？」
「我連能不能挺到你倆結婚都不知道，再不濟他那愛吃喝玩樂的年紀，會把重心放在家庭上嗎？」
「媽你能不能別對他的年齡有那麼大的偏見，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都是過來人，有感情的時候關係當然好，那結婚之後呢，都是柴米油鹽的平淡日子，他耐得住？」
雲枝嫿不想再和她爭論下去了，直接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我暫時還沒有考慮結婚的事。」
孟女士很明顯地愣住了，張了張嘴，一時腦子沒轉過來要說些什麼。
雲枝嫿被磨得沒太大耐心，語氣懨懨的，「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考量，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別瞎操心。」
「隨你。」孟女士的臉上浮動著絲絲不悅。
雲枝嫿回房間後，看見柯訣站在陽台上抽菸，煙霧在他指尖纏繞，緩緩升起，與稀薄的日光相織。
她輕手輕腳過去，從背後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踮起腳尖將腦袋擱置在他的肩膀上，柔聲細語道：「不是說想試試我送你的那根新撞球杆麼，下午陪你去玩一會。」
雲枝嫿不喜歡打撞球，讓她一個人在那裡看的話，柯訣怕她會覺得無聊，回頭吻她，笑著問：「范言下午調休，要不我讓他帶麥泱一起過去玩會？」
「可以啊。」
——
室內球體碰撞的脆響與遠處吧檯玻璃杯叮咚形成復調，檯燈在墨綠台布投下琥珀色漩渦，整個場地擊球聲不間斷。
范言見柯訣從杆包里拿出他的球桿在擦拭，摟住他肩膀嬉鬧道：「女朋友送的吧，這麼寶貝。」
柯訣很受用地笑咧了嘴。
他的球桿是很久之前雲枝嫿拿去定做的，永不凋零的水晶玫瑰加長握把，玫瑰上翩翩起舞了一隻愛神鳳蝶，她將這份浪漫賦予撞球之上。
雲枝嫿和麥泱兩個人買了些水果和零食，坐在一旁邊吃邊看他們兩個打球。其實大部分都是麥泱在吃，特別是一些辣的重口味的，雲枝嫿嫌吃多了容易上火長痘，只會偶爾叉幾塊切好的水蜜桃吃。
麥泱手裡拿了塊薯片遞進嘴裡，嚼完後舔了舔嘴唇說：「柯訣那球桿你送的吧，瞧他打了好幾場笑容都沒下來過。」
雲枝嫿望向那個身影，「他一進撞球廳整個人開心得不行。」
「看來還是你平時陪得少，你要是多陪陪他做他喜歡的事，鐵定就習以為常了。」
雲枝嫿瞬間有一種被點醒的感覺，除了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感情的事說實話她並沒有拿出能夠豁出一切的態度與勇氣去對待。
她總會時刻警醒自己：戀愛不管和誰談，反正結果都那樣。
現在不一樣了，談戀愛怎麼能和誰談都一樣呢，和柯訣談就是不一樣！
雲枝嫿的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柯訣身上，正當他繞到球桌另一側時，倏地一位腰肢柔軟，動作嫵媚的美女陪練上前，將台桌上的黑8攥在手心裡把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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