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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是施清奉先前對何逸鈞說的話,現在被反彈回來了。

  一邊笑著一邊將何逸鈞摟在懷裡,覺得這樣的何逸鈞好可愛,受不了了必須要抱一下。

  何逸鈞這時卻笑不出來了,面無表情,聲音冷冷的:「你還不快回去收拾,我弄得一團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收拾完的,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真心覺得跟施清奉一起玩時很快樂。

  如果他跟施清奉一起玩的這件事被幽陵人知道,可是饒不了他的。

  雖在幽陵時他不快樂,但總感覺渾身的能量滿滿,事業上有成就,有名譽。

  他本應該儘可能地避開施清奉,最終卻莫名其妙地跟施清奉玩在一起,完全無架勢。

  哪怕剛開始意識十分清晰地警誡自己千萬不要跟施清奉玩在一起,但是最後依然莫名其妙地玩在一起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跟施清奉的生活以及在幽陵的生活,區別在於為了事業以及為了施清奉,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需要的生活。

  施清奉鬆開了何逸鈞,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我房間?」

  何逸鈞道:「我洗完澡之後馬上去,毫不拖延。」

  施清奉道:「那麼快。」

  何逸鈞道:「知道快,現在還不快回你房間收拾,在這跟我辨嘴什麼。」

  「了解,我回去了。」施清奉轉身離開。

  何逸鈞道:「對了,我的衣服還沒拿。」

  施清奉止步道:「你以前住的那個房子空閒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沒人敢住,時間久後,小民便沒了禁忌,住進了這個房子,你家裡的東西無處可放,也不舊,扔了可惜,我就只好把你房間的東西搬到我房間放著了,怎麼,你以為我搬你的箱子過來是為了方便我偷看你箱子裡裝著的小衣服?」

  第113章

  何逸鈞道:「哪有, 衣服放在你這你肯定沒拿出來看過,你又不是流氓,我就是說一下,待會我去你房間拿衣服, 等我第二次去你房間, 就要看到你收拾好的樣子。」

  施清奉道:「行吧, 你洗慢點,我叫你了你再出來。」

  何逸鈞道:「萬一你很長時間都不叫呢。」

  施清奉道:「那你就很長時間都別出來啊。」

  何逸鈞道:「你要冷死我, 熱水都要被我泡光了。」

  施清奉道:「這樣也不樂意, 就只剩一個辦法了, 我收拾完後幫你洗,你想什麼時候洗完我就什麼時候洗完。」

  何逸鈞道:「那還是算了。」

  何逸鈞抱著待會有換的衣服下了樓,來到浴室燒水準備洗澡,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對勁的點。

  過了那麼久, 施清奉怎麼還記得他的衣服放在他的房間, 而且還裝在箱子裡?

  ……

  洗完澡後,穿好衣服, 吹滅燭燈, 走出浴室。

  院裡沒見到施清奉, 窗子裡都很黑,唯獨施清奉房間的窗戶裡邊還是亮著燭燈的,可能現在還在收拾房間,亂七八糟, 很難才收拾完。

  何逸鈞現在忽然感覺自己不想去他房間看他收拾的進度怎麼樣。

  因為不管他收拾好沒好,都跟他沒關係,這本就不是他該呆的地方。

  他現在還在迷茫,當前有兩條路要走。

  是選擇施清奉的路好一點, 還是選幽陵的路好一點。

  看不見未來的去向,不知道選這兩條路的後果分別是什麼,又很想知道,越想知道就越不知道。

  院裡院外都好安靜,小民的交談聲消失了,天上也沒有星星的說話聲,灰雲稀薄,映出一輪皎潔的彎月。

  何逸鈞在院裡徘徊,低著頭轉圈圈,正在思考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是應該先去房間查看衛生狀況,還是先避免見到施清奉而在院中等著,等到辰時再翻牆逃出去。

  轉著轉著,不知不覺就轉到院門的正前方了,幸好反應及時,差點與院門撞個正著。

  結果回過身,不知自己身後近在咫尺之處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施清奉,似乎站得老久了,就一直站在這裡看著他在原地轉來轉去。

  何逸鈞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人,手足無措。

  施清奉挽著他的脊背推著他走:「剛收拾完,你還沒開始檢查,又想走了。」

  何逸鈞道:「誰說我想走了,我就是在散散步。」

  施清奉道:「也對,你身上沒有錢,走不了,如果你身上一直沒有錢,就會一直走不了,對嗎。」

  何逸鈞兩邊臉頰唰地乏紅了一圈:……

  施清奉又道:「想要回我的錢嗎,晚飯時騙你的那些。」

  何逸鈞感覺這個時候的施清奉好恐怖,騙走他的錢原來就是為了讓他留下來,這時趁施清奉放鬆警惕,便一把推開施清奉,連忙提著衣擺衝上樓,往房間裡過去。

  進了房間,本想把施清奉關在門外,卻因為剛開始跑時跟施清奉的距離就很近,施清奉緊跟在他身後,在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剎那,門外被什麼東西抵住了,門靜止,不再繼續合上。

  何逸鈞後背抵著門,鞋底推著地板,想把門給合上,關施清奉在外面。

  可惜施清奉已經進來了,門自然被何逸鈞輕鬆地合上。

  何逸鈞又要打開門,想讓自己出去,把施清奉關在房間裡,然後在夜下的一個角落靜一靜,思考自己應該怎麼選擇往後要走的路。

  不料門才剛打開一條縫,就被施清奉給壓了一下 ,門再次合上。

  施清奉還特地反鎖了門,把他們兩個鎖這房間裡面。

  何逸鈞眼看逃不出去了,靠著門回過身面向施清奉,瞳孔比平時都要明亮,仿佛隨時能落下淚水。

  施清奉道:「你到底想去哪裡?」

  何逸鈞道:「我想一個人想一些事情。」

  施清奉道:「我也想一個人想一些事情。」

  何逸鈞道:「既然如此,就別跟著我。」

  見施清奉好像不攔他了,何逸鈞便開門出去,下了樓。

  找來一個凳子擺在院裡,自己則坐在凳子上乘涼。

  施清奉從樓上下來了,來時手中也多出了一張凳子,在距離何逸鈞較遠的院牆角落坐下。

  光線比較暗,隱約感覺施清奉是面向何逸鈞而坐的。

  何逸鈞連忙改了凳子朝向,背對施清奉而坐。

  這下清靜了。

  接下來要思考的問題。

  他應該要回幽陵還是繼續在這裡呆著,感覺哪個選擇都很不錯,兩者對他來說有利也有弊。

  按心的話,留下來比較好,因為跟施清奉一起玩時很快樂,他也不會遭到欺負以及遇到必然的冒險,就這麼安然無恙地度過,輕鬆舒服才是值得珍惜的。

  按志的話,回幽陵比較好,因為他被通緝,與其留下來躲躲閃閃地生活一輩子,還不如在幽陵光明正大地生活一輩子,活出自己的精彩,發揮自己的價值。

  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

  半個時辰左右,何逸鈞仍然想不通,打了個哈欠,起身,拿起凳子,回去,吞下一口唾沫,道:「你也在思考,留我下來比較好,還是不留我下來比較好的問題。」

  施清奉道:「嗯,我已經想好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何逸鈞抑頭看向月亮,道:「想得怎麼樣了,我想參考你的答案。」

  月亮很圓,很乾淨。

  施清奉道:「我清淨一生,想不到一生已是渾濁,不止是因為你。」

  何逸鈞道:「我困了。」

  施清奉起身拿好凳子,道:「我們就回去睡覺吧。」

  何逸鈞差異道:「我睡覺回哪?」

  施清奉道:「回我房間。」

  何逸鈞道:「我把你房間弄得那麼亂,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

  施清奉道:「都收拾完了,生什麼氣,也就相當於把壞心情收拾完,過去的事情都收拾完。」

  來到房間。

  一進門,一眼就瞥見施清奉的床上多了一個枕頭和一張被子,地上的殘渣全收拾完,乾乾淨淨,光滑剔透,沒了桌子椅子的占位,房間空出來不少位置。

  想到桌子椅子,何逸鈞又開始為死去的叛軍抱不平。

  但又想回來,他是否值得為這些叛軍抱不平。

  他如今可以選擇兩種截然相反的生活,如果他選擇了施清奉,那麼這些死去的叛軍不足他憐惜。

  何逸鈞上了床,蓋好被子,也沒啥不自然。

  畢竟他不止一次跟施清奉睡了,之前在幽陵自己重傷的那一個月里,施清奉就是天天跟他睡一張床的。

  施清奉滅了燭燈,也上了床。

  何逸鈞道:「施戎留你在皇城那麼久,過夜甚至還在皇城過,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施清奉道:「不要問這個。」

  何逸鈞道:「施戎肯定提到我了,跟你說我什麼?」

  施清奉道:「就因為聖上提到了你,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

  何逸鈞道:「我猜,你向施戎許諾說,再接近我一次,你就寧願斬首,無論後面立了多大的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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