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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嗎?」梁真問他,意識到凌曌還在呢,就禮貌的說了句「凌副隊好」。

  「叫名字就成,」凌曌道,「你們…你們有安排,那我也不打擾了。」

  凌曌說著就退了兩步,然後才轉身要往市局的大樓走,但步子還沒邁開梁真就叫住他了,凌曌回頭,梁真也正看著他。

  梁真問:「凌副隊你現在下班了嗎?」

  凌曌點點頭。

  「那……」梁真道,「那我能請凌副隊一起吃頓飯嗎?」

  作者有話說

  咯咯咯:上一章有評論問小一萬的商演算不算多,我就有點想說一下,這個故事是沒有《中國有嘻哈啊》以及類似的節目的,如果有的話,梁真也不會苦逼這麼久……大家可以搜一下Rapper出場費之類的新聞和文章,可以發現在資本開拓說唱這個市場後,很多Rapper的身價和出場費是幾十倍在那裡漲的,可見火之前是賺的太少所以有那麼大空間漲幅。而在一個沒有《中國有嘻哈》的世界裡,梁真作為一個沒有簽約公司自己單幹的獨立Rapper,能接到四位數的商演已經算是地下圈裡很火的了。以及以後都晚上更!八九點左右!愛大家!

  第54章

  梁真想去的那家外婆家在溫瑞大道的萬象城,如果是飯點的時候去肯定需要排號,但他們今天去得早,沒等多久就被服務生領到一張四人桌。入座後梁真拿著菜單勾了個蒜蓉粉絲蝦和茶香雞,然後問邵明音要吃什麼。

  邵明音想都沒想:「蟹粉南瓜。」

  梁真「嘖」了一聲:「你怎麼還記得啊。」

  外婆家隨是連鎖店,但在溫州就這一家,所以凌曌也來吃過,但他對這個菜品沒有任何印象,手裡的菜單上也沒有這個名字。

  「其實是蛋黃南瓜,」邵明音道,「上次和他來吃是我點的菜,那道蛋黃南瓜他最喜歡,但總以為那上面裹著的是蟹粉,一整盤都吃完了還在猜到底是哪種螃蟹。」

  「誰讓你一開始不告訴那是蛋黃啊,」梁真理直氣壯,「那蛋黃味道和蟹黃蟹膏不就差不多嘛。」

  凌曌也笑:「這話千萬別給溫州人聽去了,有些人筷子一夾就知道黃魚是不是野生的,一天不吃海鮮就一天渾身不舒服,要是讓他們聽到你拿螃蟹和蛋黃比,得和你爭起來。」

  除了蛋黃南瓜,邵明音還點了個麻婆豆腐,凌曌也推薦了糖醋排骨,再點了個素菜和湯後他們就把菜單給服務生了,服務生接過,離開前還是比較明顯地多看了他們這桌几眼。

  因為知道要出去吃飯,邵明音出來前帶別的外套了,凌曌也換了制服,倒是梁真還穿著那件高中校服,他夠高肩膀也寬,但人生的白淨,穿著校服真的像高中生,凌曌就挺吃不准梁真具體年齡的,但又不好直接問,就問梁真現在讀高几。

  「我再過幾個月都二十一了,大學都要畢業了,」梁真扯了扯校服的衣領,「我就想聽他做報告,找朋友問他們學校後勤處買的。」

  邵明音問:「合著這衣服還就歸你了?」

  「對啊,」梁真捋著手臂上的那三條豎著的黑紋,「這真的是我見過最潮的校服了,校徽一遮,跟別人說我穿的是Adas他們都信。」

  「潮、潮,梁真是這條街上最靚最潮的,」邵明音附和,癟著嘴角是想嫌棄的,但笑意還是明顯。

  外婆家的菜上得很快,他們三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但更多的還是吃。凌曌的話是最少的,他原本以為梁真請他吃飯是有事情要問,但或許是因為邵明音也在,梁真講得問得最隱私的也只限於邵明音讀警校的時候格鬥和擒拿是不是學得特別好。

  而凌曌也沒單獨和邵明音說什麼,直到梁真去前台結帳,他們兩才有獨處的時間。剛開始凌曌沒想到梁真會去那麼久,所以儘管有很多想說想問,他還是沉默的沒開口,直到邵明音先問他最近怎麼樣。

  凌曌說就是老樣子,邵明音也沒再說別的了,又是一番沉默後凌曌說,他明年要訂婚了。

  邵明音問:「溫州姑娘?」

  「嗯,去年有個和工商局的聯合行動,那時候認識的,相處起來也很投緣,就決定定下來了。」

  「祝福你啊,」邵明音是知道凌曌可以喜歡姑娘的。凌曌也一直都更喜歡姑娘,除了邵明音,他也從沒有過其他男性的伴侶。

  「到時候來吃酒嗎?把你……」凌曌一頓,「把你小男朋友也帶上。」

  邵明音抿嘴笑:「他聽見了肯定也和你爭,說自己二十了,不是小男朋友。」

  「但確實比你小啊,」凌曌道。邵明音現在狀態好他看著也開心,但他總覺得梁真年紀還是太小了。剛才聊得時候他也聽梁真說自己畢業以後還是會往說唱的路上走而不是找份工作,凌曌自己就是體制內的公務員,又比梁真大,再一想到邵明音幾年前的經歷,他總覺得找梁真過日子,多少有點不穩定。

  「你以前的事,」凌曌試探性地問,「他都知道?」

  邵明音遲疑了,凌曌能看出邵明音沒對梁真全盤托出。

  「他挺尊重人的,」邵明音道,「我不講他也不會纏著問,這樣挺好的。」

  「是挺好的,」凌曌也這麼覺得,畢竟誰都不願意再撕一遍傷疤,而人活著,更重要還是向前。

  「但我們年前會回石家莊,」邵明音心情還是不錯的,「他年前最後一場演出在那兒,你要是到時候也在,可以過來看啊。」

  又過了一會兒,結完帳的梁真終於姍姍來遲地回來了,三人也一同離開去了停車場,上了各自的車後梁真一路也什麼都沒說,等回家了,梁真才問他們都聊了什麼。

  邵明音也能猜到梁真是故意的,也沒什麼好瞞的,他說前男友邀請他去吃訂婚喜酒呢。

  「那我們得隨個大份子啊,」梁真說道,「那他年前放假還回石家莊嘛,要回去的話,我送他我的演出票啊。」

  「你現在怎麼這麼大方了,」邵明音埋汰他,「聽報告的時候你不好醋廠炸出花來嘛,你醋廠又修好了?」

  「還不是你說了那句啊,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你不是都看過了嘛。」

  「不一樣不一樣,」梁真撒嬌了,從後面抱著邵明音,手臂控住他的腰,下巴也擱在他肩上,「我要聽你當著我的面親口說。」

  「行行行,」邵明音看梁真像只大狗趴自個兒身上那樣,再不樂意也勉強答應了,「我說——」

  「我說別人什麼樣我都不喜歡,」邵明音手也撫上樑真的環在自己的腰上的手臂,視線也落在那兒。他笑了,他說——

  「而梁真什麼樣我都喜歡。」

  梁真開心,梁真高興,飽受愛情的滋潤的梁真當然要繼續好好的報答邵明音。木山街道的派出所沒分配到那兩隻德牧,梁真就自告奮勇實際上是偶爾會幫倒忙的陪邵明音巡邏。有一回他們還真碰到了貓咪從樹上竄到電線桿,結果下不來的情況,邵明音就找來木梯子,爬上去把貓帶下來後交還給貓主人手裡。貓主人是個老奶奶,邵明音把貓交回到她手裡後老奶奶止不住的謝,還說她家貓剛生了小貓,邵明音要是喜歡可以帶一隻回去。梁真那時候正在撤爬梯呢,聽到老奶奶的話後馬上就站到邵明音旁邊的,他是知道邵明音對動物毛有點過敏的,就幫邵明音謝絕,說他們家已經養狗了。

  老奶奶就問了句那狗多大,梁真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說反正一開門撲人身上有這麼高。邵明音沒當場戳穿,回車上後才擰梁真耳朵,讓他別一天到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八道,」梁真一把將人抱住,打鬧著說可不是一撲上來就那麼高嘛……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梁真的第二輪巡演也即將開始,這次他在浙江只有杭州一站,然後是廣州,長沙,年前的最後一場在石家莊,年後還有成都和北京。

  這個行程一敲定梁真今年是又沒法子回蘭州了,但石家莊那個場地選的特別好,萬青也曾在那裡演過,可當梁真興沖沖告訴邵明音,邵明音完全沒梁真的那種激動,是真的不太想回去,要不是盯著他看著他把飛機票買了,梁真也不敢保證那天能百分百見到邵明音。

  這同樣讓梁真感到鬱悶。他覺得邵明音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怕回去,但就算父母的意外離世於他而言太過於沉重,可也不至於怕吧。他想邵明音肯定還有一些事情瞞著他。

  而就算梁真看了邵明音的資料檔案,他也會發現那裡面的記錄跟邵明音透露給他的沒什麼兩樣,但當梁真小心翼翼地問他手是什麼時候傷的,誰傷得,邵明音不想騙他又不願意說,就只能又含糊過去。

  而那含糊過去的真相就如同掌心的傷,帶來的疼痛如同烙印,疼到邵明音這麼多年都沒回過家。就算現在有梁真,他也不太願意去面對。梁真當然不強迫,他能做的也只是陪伴,但如果能找到個契機稍作窺探,梁真也不覺得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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