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宴若愚有些被嚇著了,連忙安慰,「你放心,我國籍從來都沒變,那個詞叫什麼來著,根正苗紅!我華夏兒女炎黃子孫,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珍愛生命遠離毒品,你看我都會背的。我、我就是太激動了。」

  他不由笑,蹲下來摸那隻阿拉斯加的腦袋:「你也太爭氣了,居然發現了這個,我看你叫『出息』好不好,嗯?出息。」

  曾經一次又一次被他嫌棄和拋棄的阿拉斯加不願意搭理他,躲避他的觸碰往姜諾身後鑽。宴若愚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蹲著而姜諾的裙子又短呢,都不需要刻意抬眼,就能看到服帖的黃膠布,腿根和胯骨若隱若現,勁瘦而乾淨。

  這讓宴若愚不由腦補了一下自己那地方被膠布粘到小腹,光想像那種疼痛和不適,他就瞥開視線,並在心中敬佩姜諾是條漢子,對自己夠狠。

  而就是這一瞥,他看到了姜諾自然垂下沒有遮掩的右手掌心。

  那上面紋著三朵花,由於年代久遠未補色而暈線,但依舊能從顏色分辨出那是向日葵。

  宴若愚瞪大眼,瞳孔劇烈一縮,張開嘴正要說些什麼,把長久的蹲下偷窺當成性『暗示的姜諾撩起裙子,輕飄飄蓋在宴若愚頭上。

  第7章

  宴若愚的視線一暗,被絲質的短裙籠罩。裙擺落下形成的小風飄過他的臉頰,讓他再一次聞到淡淡的香水味,和在車內時相比更曖昧。

  他是娛樂圈中人,對於這種程度的挑逗本應該遊刃有餘,但他活了20年,還是第一次鑽男人的裙子,瞪大眼渾身僵硬,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有的姜諾都有,只是被膠布欲蓋彌彰地蓋住了,再加上線條流暢的胯骨和腿根間形成的三角,宋玉說他不是男兒身也並無道理。

  但他畢竟是男的,男的!宴若愚腦子跟攪滿漿糊似地指揮不了四肢,眼一閉心一橫,用腦袋撞姜諾的腿,將兩人的距離分開。

  姜諾沒料到宴若愚會是這反應,整個後背撞到牆上,要不是反手扶住,差點跌倒。宴若愚倒是一屁股摔倒在地,踉蹌爬起來後都沒撣身上手上的灰塵,反而後退好幾步也貼上對面的牆,結結巴巴控訴:「你、你輕薄我!」

  姜諾握住被撞疼的地方:「???」

  「你什麼意思啊你,你——」宴若愚的喘氣聲很重,胸膛起伏明顯,且漲紅了臉,「你就這麼對救命恩人的嗎,我好心好意送你回家還把狗交給你養,你不報恩就算了,你還饞我身子!」

  姜諾傻眼:「我——」

  「你什麼你!」宴若愚指著他,恨不得說一個字就戳他一次,「你耍流氓!你下流!」

  姜諾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隨後宴若愚氣沖沖地離開,逃也似地出去,門摔得特別響亮。姜諾驚呆在原地,還沒回過神,門外又響起氣急敗壞的敲門聲。

  姜諾把門打開,門外的宴若愚警惕地往後退一步:「你別過來。」

  姜諾本來就沒打算動。

  宴若愚努努嘴,沒方才那麼衝動了,雙手交叉在胸前,儘量讓自己顯得成熟高大,不情不願地問道:「說,你和NoA什麼關係?」

  姜諾眨眨眼,發現宴若愚手裡拿著摺疊後的幾張手稿,正要去奪,宴若愚又退了一步,神經兮兮道:「你別想再非禮我!」

  姜諾扶額:「……」

  「你怎麼又啞巴了,還是不好意思說,」宴若愚不耐煩地跺腳,胡亂地猜測,「你是NoA的妞?」

  姜諾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宴若愚卻眼前一亮,雙手一拍,以為自己精準地發現盲點,自帶bgm開始推理:「我知道了,姜善就是不真誠禱告者,所以姜善上節目後NoA會給他做歌。你是姜善弟弟,通過姜善認識了他,在一起後NoA用你手心的紋身做微博頭像,今年六月份你們分手,NoA終於微博上線,換了張全黑的頭像,之後再沒有出現在社交平台上,而你,分手後當然要找下家,也就是——我。」

  宴若愚摸了摸鼻樑,覺得自己簡直是邏輯天才無懈可擊。

  姜諾聽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字字都是槽點根本反駁不過來,只能搖頭,言簡意賅地否定:「NoA不是同性戀。」

  自己的性取向自己最清楚,他和姜善總角之交,但他們倆沒一個性取向為男。

  宴若愚不相信:「那你怎麼解釋和NoA的關係。」

  一切說來話長,而姜諾沒這個心思,只想拿回手稿,宴若愚便不給他,高舉雙手耍脾氣道:「還給你可以,你告訴姜善現在在哪兒?」

  「姜善死了。」

  空氣突然凝固,宴若愚還是站在門外,手慢慢放下後姜諾拿過手稿,他沒有再搗亂。

  「我也算不上是姜善的弟弟,我們……」姜諾真的很難解釋,扯了扯頭髮,無奈道,「他們一家待我很好,他在六月份去世後,我也幫他們一起還治病欠下的債。他們……他們把老家房子都抵了借高利貸。」

  宴若愚想到不真誠禱告者也有段時間沒發歌了,很是遺憾:「他得了什麼病?你登得上他微博嗎,你應該發條信息,不管是姜善還是不真誠禱告者,都有很多歌迷在等他。」

  「然後看著一群陌生人轉髮蠟燭?」姜諾看得通透,「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關心他,他死了,所有人突如其來的懷念又有什麼意義。」

  「那NoA呢,他總還活著吧,」外頭冷,宴若愚磨磨蹭蹭地踱到屋內,第一次在姜諾面前露出謙卑的表情,「我從去年開始就想找他做歌。」

  「他退圈了。」

  「為什麼啊!」宴若愚又可惜又不能理解。

  姜諾對答如流:「幹這個不賺錢。」

  「那是他沒遇到我,」宴若愚拍拍胸脯,特硬氣,「只要他肯來我的工作室,多少錢都沒問題。」

  姜諾不為所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找NoA,但相信我,他做得歌適合姜善但不一定適合你。製作人和rapper之間最重要的是契合度而不是各自的天賦技巧,如果是你,回美國西海岸找Hugo可能會更好,他之前給你做的那首《coral》就很不錯。」

  「……你懂得好多哦,」宴若愚指了指自己,出乎意料道,「而且你居然認識我,還聽過我的歌?」

  「我知道你有錢。」姜諾沒正面回答,「也知道大部分音樂人都在自己貼錢。」

  「那如果我給你錢呢?」

  姜諾眉頭微皺。

  宴若愚自信道:「你說個數,我給你錢,你告訴我NoA在哪兒。」

  姜諾抿了抿唇,說不心動是假的,但還是說:「他真的不做製作人了。」

  「誒呀,又沒讓你幫著我說服他,」宴若愚想讓姜諾爽快點,「你只需要告訴我他人在哪裡就成,他願不願意給我做歌是我自己的事。」

  「……你就這麼心心念念?」

  「換個詞行不行啊,聽著怪肉麻彆扭的,我這是出於一個說唱歌手對製作人的欣賞,欣、賞!」宴若愚瞅了瞅姜諾的胸和腰胯,義正言辭又斬釘截鐵:「老子是直男,開挖掘機那樣的鐵直——」他順便用手比劃,「我喜歡奶子這麼大,屁股這麼翹,NoA和你一樣是個男的,我心心念念他幹什麼。」

  姜諾用指骨搓了搓鼻子,憋住吐槽宴若愚審美的欲望。

  「那你往這個帳戶上打錢,我收到了就幫你聯繫他,可能需要幾天時間。」他給宴若愚寫了串數字,宴若愚地接過,打包票說沒問題。這個帳號和姜諾的手機號碼是同一個,宴若愚又知道他的住處,什麼心眼都沒留就美滋滋地離開,沒回虎山莊園,而是去了滬溪山莊的工作室。

  宴家做服裝起家,然後進軍房地產,如今是很多奢侈品牌的中國區代理,一線明星要走紅毯都來找他們借高定,宴若愚自己名下的房本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但滬溪山莊並不是他們家的項目。去年的九月份,他創辦的品牌「殺克重」在巴黎時裝周亮相,中國古典美學與街頭文化的結合不僅驚艷全世界,掀起國風潮流,也讓他賺得盆滿缽滿,全款買了這個地段的頂樓。

  這是宴若愚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於他而言與其他房子都不一樣,改裝成錄音工作室再合適不過。

  他上次來這兒還是跟美國飛過來的Hugo合作《coral》。Hugo原本信心滿滿,覺得自己可以給這位從未嘗試過說唱歌曲的新手做出專輯體量的作品,但他把帶來的beat(伴奏)全都給宴若愚放了一遍,宴若愚久久沒能找到一首能讓他毫不猶豫說出「就這個!」的伴奏,挑剔到Hugo只能把為KevinKim量身定做的幾首歌給他。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宴若愚在整個過程都精益求精力爭完美,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的瑕疵。兩人總共合作了三首,他發布的只有一首全英文的《coral》,其他兩首和以前很多歌一樣被壓在了箱底。別人問他不發歌的原因,他又開始了放蕩不羈的夜生活,菸酒不斷地頹然道:「這些歌沒能打動我,我想我是喜歡唱歌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做歌到現在,我從來沒快樂過。」

章節目錄